被分割的时间线, 如同海平面即将升起来朝阳。
一边是波光粼粼的海面,一边是云层交替的蓝天。
总会在某刻相遇。
“中也你长高了”
某一天与雾织发现中原中也似乎有了一些变化,在她不停的观察下拉着中原中也走上了测量尺。
听到感叹的中原中也顿时僵住身体, 一点点扭头如同老式电影的缓慢镜头, 看向头顶的刻度线。
雷打不动的160位置似乎真的向上移动了一格,变成了
161。
就像一座里程碑,标志着漫长岁月中的努力终于开花结果。
是真的
仅仅毫米之差他脑中炸开了绚丽的烟火, 眼眸瞬间化为波光粼粼的海面,闪烁着未命名的星光。
“啧,才一厘米而已。”
中原中也极力按耐住微颤的声线,故作满不在乎地走下来。
“这就说明还是有用的, 说起来还是多亏在西部那段时间。”
与雾织摸着下颚分析到,虽然有些讶异这么多年过去了才长了一厘米, 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嘛, 因为那边的管辖太松散了,我过去几乎不用花什么时间就能摆平动乱。”
中原中也唇角弯弯,就算要费点时间与雾织也会及时出现帮忙让他快速下班。
“虽然那边的空气不太好,到处都是风沙。”与雾织想了想,还是横滨或者东京比较适宜。
“喂不要太挑剔, 我是被调过去工作的。”
中原中也轻哼了一声,伸了个懒腰, 稳重了没一会儿就兴致冲冲地开了瓶红酒。
与雾织望向他。
果然还是很高兴吧。
虽然只长高了一厘米。
不过也算这几年来的成果,这应该是她所接受祈愿以来最长的一次愿望了, 以人类的姿态陪伴在橘发少年的身边。
也许是荒神载体的缘故, 与雾织的特殊体质在他身边几乎没有任何影响, 被源源不绝吸入的能量也会在与雾织的帮助下释放。
高强度的破坏力, 反而在西部这种空旷的地方更好发挥。
“这次回来要休息一段时间吗”与雾织歪着脑袋, 跪坐在沙发上没什么形象地抱住靠枕蹭了蹭。
好像猫。
虽然在尝试各种人类的形态,结果反而更像某种小动物。
中原中也手中的杯子一顿,不太自然地咳嗽了几声,才堪堪回答“好像不行,西部势力镇压结束后,森首领打算向外发展几支外线。”
特别是太宰治那家伙叛逃之后他的工作也增加了不少。
几乎一直在出差的中原中也那段时间几乎忙的停不下脚,他脸色阴沉下来,长高的喜悦被冲走了一半。
与雾织望着他大概就明白了中原中也在想什么。
这方面她一直保持缄默,毕竟那时候也被高专当成叛逃人员。
只不过中原中也明显更为气愤,爱车被炸,而且还在自家楼下,当时维持了差不多大半个月的低气压。
与雾织曾经提议过帮他找到太宰治,但被拒绝了。
说着发誓要亲手找到他那家伙宰了他,然后恨恨地捏碎了手里的东西。
跟某人还挺像的。
与雾织很敷衍地答应了,正好她也讨厌麻烦的事情。
再之后就是跟着中原中也一起出差去西部的事情,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与雾织似乎有些明白中原中也作为afia的决心是怎么来的。
很多时候与雾织总会不自觉会将观察人群的目光逐渐移到他身上。
杀伐果决的afia干部走在路上时,会将迷路的小孩子送到交番所,会帮助老奶奶过马路,也会为了一支墙边的白色蔷薇而停驻脚步观赏。
作为人类而言,他很珍惜身边的每一件事。
和某个狂妄自大的白发少年截然不同。
让与雾织忍不住好奇,并且跟随着中原中也的脚步了解人类那短暂又复杂的生命。
“你在想什么”
中原中也敏锐地发现她在走神,似乎回忆起了某些事情,出现了短暂而从未有过的神情。
是什么令神明也这样惦记的事情吗
中原中也忍不住揣测起来,又觉得这样有些失态,只能毫无形象地猛地灌了一口红酒,酒精反应很快让他脸颊浮上薄红。
与雾织摇了下头“那又要工作吗”
“啊。”
有些晕乎乎的中原中也漫不经心地回答,“休息几天大概又要出差了,好像要去一趟东京,已经和那边的宗教势力达成交涉。”
“啊宗教势力”
与雾织眼眸浮上疑惑,感觉不像同一个领域的组织。
“嗯,据说是新起有名的术师教团,森首领有意向合作。”中原中也打了个哈欠,短暂的情绪起伏过后就是接连而来的困倦和酒精的催眠。
过度的兴奋后精神就会陷入疲倦。
“咒术师”
与雾织有些疑惑,不是说咒术界和异能者互不交涉来往吗
“对啊,你也应该知道咒术师,说起来都是很古老的职业。”中原中也回忆着资料上的信息,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因为咒灵这件事。
“嗯。”与雾织在脑中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没听说过在东京有什么咒术师相关的宗教势力。
“是诅咒师吧”与雾织迟疑道。
“没想到你还真懂啊。”中原中也失笑,把玩着手中的银币向上抛空,目光随着硬币一上一下,神情略微幼稚。
这就是中原中也喝醉酒的证明。
幸好喝的不算多,还是度数极低的一款红酒,否则就没现在这么安静了。
“无论是什么都好,人的价值远远比身份重要的多。”
略带低哑的嗓音从他的嘴里吐出,钴蓝色的眼眸像琉璃珠一样漂亮璀璨,星辰都汇聚在他眼中,而繁星却总不经意停驻在同样的身影上。
他眨了眨眼睛,打着哈欠移开眼眸。
“总之享受一下这短暂的休息吧。”
说起来与雾织很久没回神社了。
去了西部之后就很少飞回东京,有时候也不过是去看看御影回来了没,毕竟土地神的位置还一直在空缺。
中原中也倒是对与雾织的神社很感兴趣,只不过一直没什么时间去看看。
当然,与雾织也不太希望他去拜访。
毕竟神社里还有几只相当难搞的神使,以及被她遗忘的神器。
自觉不太负责的与雾织想也差不多要回去看看了。
没了她的管辖与约束,那些咒灵估计不会留在神社里了吧,与雾织特意和中原中也打过招呼之后才出来。
比起之前动不动就消失然后突然出现,中原中也倒是越来越习惯对方的存在了。
熟悉的味道。
画面一转。
山林间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与雾织脚尖落地,挽起耳边的发丝,仰头看向许久不见的神社。
牌匾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破旧,但看得出来平时有人在打扫,所以并不脏乱。
屋檐下摇曳着花灯。
她转头踩在石板路上,随着一排排伫立的漆红鸟居门望去竟然有种时空的错乱感。
“哟,终于舍得回来了。”
与雾织抬眸,懒懒散散倚靠在鸟居门边黑色的身影闯入眼帘,黑发男人抱起手臂,眼尾微扬。
原来,伏黑甚尔一直都在啊。
与雾织停在原地。
伏黑甚尔打量着许久不见的与雾织,见她一副出神的模样突然出声询问“怎么你人身弄到手了”
“没有。”
与雾织愣了下,然后摇摇头。
“啊”伏黑甚尔顿时皱眉,宽厚的手掌撑着腰身,向她前倾“那你怎么走得慢慢吞吞,身上的气息也淡了很多啊。”
与雾织想了想,这应该要归功于荒神载体的缘故。
“所以你出去这么久,到底都在做什么啊”
果不其然被抱怨了。
与雾织倒是觉得新奇,原来神器这么关心她
“虽然和之前想的不太一样,不过还是要先完成神职。”与雾织走进神社里,殿内还是一层不变的模样。
倒是多了不少玩乐的物件。
真人那家伙带回来的吧,与雾织忽然弯起唇角。
“哈啊”伏黑甚尔松开手跟了进去,带着伤疤的嘴角扯了扯,“你别告诉那个小鬼这么多年了还没长高”
“”
与雾织咳嗽一声,左顾右盼“其他家伙去哪了”
“嘁”
伏黑甚尔漆黑的眼眸微暗了一刻,伸手将与雾织拉了过来。
两人的距离霎时贴的极近,他将脑袋抵在与雾织的头“真冷淡啊。”
或许是因为语气过于漫不经心,与雾织只是简单地侧过脑袋,无声地看向挂在自己身上的神器。
“这么看我做什么稍微抱怨下不行”
与雾织没什么表情,甚至有些嫌弃拨开他的手,怎么像狗一样。
“你一直留在神社里么”
伏黑甚尔嗤笑一声,“怎么可能,只是今天恰好输光了钱回来看看。”
“你哪来的钱”
“接了点外块。”伏黑甚尔伸出指尖扯了扯她的发丝,被她毫不留情地拍掉,他才慢悠悠地说“至于它们”
“一直都在立志于玩寻物游戏呢,不过似乎发现了新奇的事情,这段时间都不在神社。”
窗檐下的光影照射在两人身上,与雾织垂眸思索着,另外两根手指一直都没有消息,很明显被人刻意藏了起来。
“什么新奇的事”
与雾织蹙起眉,如果没有手指的下落那些家伙不可能这么积极,毕竟已经拖延了这么久。
伏黑甚尔歪了下脑袋,“啊,只是听说其中一根手指在盘星教的现任教主手里。”
说完他靠着窗户盘腿坐下,单手撑着额角,锐利的眼角被拉长,眯成一道意味深长的弧度。
凶悍野性的气息依旧不变。
“还记得吧,那时候的盘星教,我的葬身之地呢。”
与雾织愣住了,直立的身躯被伏黑甚尔猝不及防的拉扯下来,被迫半坐在他身侧,“怎么会在那里”
“我倒不怎么好奇,只是听说盘星教换了教主之后变成诅咒师团伙,四处集资甚至比之前的规模更加壮大了。”
“”与雾织陷入了沉默。
盘星教
宗教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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