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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老弟沈老弟呀哎哟喂,你等等我啊”
沈寻放慢脚步,于是纪远就三两步追上,面带责怪地看着沈寻“沈老弟,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是事实就是这样啊现在的油画市场不景气,普通的画两三千,大幅画四五千,要是把你这画挂去x宝x多多,那更是几百块的事所以你气什么你有什么好气的你们艺术家是清高,但也不能自视甚高啊你觉得自己画得好没用不值钱就是不值钱”
沈寻面色不改,却也没有搭话。
纪远继续叨叨不休“而且这附近的圈子里,就数这位周老板出手最大方豪爽,最懂得经营,我本来还盼着你这画低价卖给他结个善缘,说不定他还能帮你把名声经营起来,以后卖画就方便了,结果你这么得罪他,以后你要怎么办别说名气了,你这画还想不想卖了”
冷不丁的,沈寻淡淡说道“不卖了。”
“啊”
沈寻耐心道“我说,我再也不卖画了。”
纪远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寻,嘴里几乎塞得下一个鸡蛋。
“可,可是,可是可是你不卖画你能做什么你靠什么挣钱而且你都学了二十年的画了,这说不画就不画的”
纪远磕巴了一下,渐渐回神“嗐,我知道了,沈老弟你心里不好受,这才说这些气话,我懂,我明白,我体谅,所以这次的佣金我也不收你的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好好想一下,你也不愿意你这么多年的苦工都作废吧行了,都是成年人了,别耍小孩子脾气,跟钱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下次我保证我一定会联系一个更大方嘴上更有把门的老板,成不成”
纪远一边哄着沈寻,一边推着沈寻往前走。
但沈寻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声音平静,神色认真极了“纪远,我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的。”
“我以后再也不会卖画了。”
给呆若木鸡的纪远发了个红包,算是了结了这几年雇佣关系和情谊,之后,沈寻拦下一辆出租车,系上安全带,说了句“去红湖别墅区”就关上车门,果断离开,没有回头。
纪远呆呆站在原地,直到出租车的影子都瞧不见了也没回神。
很快,画廊的周老板赶了上来,看着呆头鹅一样的纪远,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呆在这沈寻呢他去哪儿了”周老板一边说一边四下张望。
纪远有些发抖“沈寻他,他回去了”
周老板心急如焚“回去了你怎么就这么让他回去了”周老板越说越气,恨不得指着纪远的鼻子骂街,“我都跟你说了,沈寻这批画可以,一张给一万没问题,是正常价,再低就不好了,偏你一定要压价,还压那么离谱,你看你这不就把人气跑了”
纪远硬着头皮,道“怎么就怪起了我明明是老板说要压价,也是老板说绝对不能让沈寻出名跟不能给他太多钱,我只不过是照做而已,有什么错”
周老板冷笑一声“老板说压价,那有没有说让你压到两千”
纪远也不高兴了“明明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压的价,你一直怪我是什么意思那行,大不了我不干了,我们这就去找老板说说理,你看老板最后会怪谁”
“行行行,咱们不说这个。”听到“坦白”,周老板怂了,“都这种时候了,就别窝里反了。总之,纪远你告诉我,沈寻的下一幅画什么时候能画好这一回我们可以跟老板糊弄过去,就说画在运输途中损坏了,沈寻不好意思卖就回去了,老板应该不会起疑,但下一幅画可不能这么玩了”
说到这个,纪远脸色越发难看了“沈寻说说他不画了”
“什么”
周老板面色霎时铁青。
红湖别墅区是s市有名的富人区,出入都是豪车,但偏偏今天却迎来了一辆出租车。
当灰扑扑的出租车吭哧吭哧靠近时,新来的保安下意识就想将这出租车赶走,但一旁的老人按住了这个冒失的小年轻,放出租车进去了。
“刚刚”
“那是里头那栋别墅的业主家属,沈寻先生,你多见两次就认识了。”
“沈先生是不是贺家的那个他怎么坐的出租贺家车也不少啊”
“嘘,别人家的事别多嘴,工作还想不想要了”
“”
“不过沈先生确实是个好人,还是个大画家,文化人”
“可惜了”
回了贺家后,沈寻独自在花园里坐了许久,心中转动着各种各样的念头。
他先是想到了被他亲手毁掉的那三幅画,接着想到了当初画画时心里惦记着的人,然后又想到了这三年的“婚姻”,最后落在“2000,4000,5000”这三个数字上。
“你觉得自己画得好没用不值钱就是不值钱”
纪远的话一遍遍在沈寻耳畔回荡,像是嘲讽着他的画,也像是嘲讽着他这个人、嘲讽着他这二十年的追逐
“你沈寻,不值一提”
沈寻自嘲一笑,又看了看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
这枚婚戒设计大方,虽然戴了三年,看起来却依然崭新,没有半点磨损,可见其主人的爱护和用心。
但婚戒想要常新,只靠一个人的努力就可以。
可一段关系想要常新,只靠一个人的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二十年前,当沈寻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听到隔壁的小哥哥说他最喜欢画画,于是作为小哥哥跟屁虫的沈寻也决定喜欢画画,并且一画就是二十年。
二十年后,当曾经的小哥哥成了贺氏集团的铁血掌权人,也成了他法定伴侣的三年后,沈寻却觉得这一切没意思透了。
画画也好,追逐也好,婚姻也好,沈寻与贺行之的一切都好全都没意思透了。
所以,当时在画廊里,沈寻撕了画,做下了不再卖画的决定。
这不是他的一时冲动,而是长达二十年的日积月累的失望。
曾经,这样的失望可以被沈寻按捺下来,可以被沈寻自己克服,因为沈寻认为真爱就是应该克服一切困难只要他坚持不懈,那么总有一天贺行之会看到他的存在,而到了那时候,就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就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但沈寻没想到的是,能守到云开的叫月明,守不到的叫“舔狗不得好死”。
沈寻想到这里,再次发出一声轻笑,低头盯着手上的婚戒,第一次试着去拨弄婚戒,像是意图将它取下。
而就在这时,一个轻灵的少女声音在沈寻身侧响起。
“哥哥你在看什么吃晚饭啦”
沈寻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来人后,无奈一笑“银铃,你怎么还是这么走路没声吓我一跳。”
偷偷来到沈寻身侧的少女,正是贺行之的妹妹贺银铃。贺银铃今年十六岁,正值高二,长相可可爱爱,也是沈寻从小看到大的小妹妹。
在看到沈寻后,贺银铃扮了个鬼脸,笑嘻嘻地推着沈寻进了贺家。
“都是哥你太专心了,才会被我吓到,这可不能怪我对了,哥,你刚刚在看什么是不是又在想我大哥了”贺银铃一边在沈寻身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边打趣沈寻。
沈寻面色僵了僵,不知道该怎么说,刚好客厅里的贺老爷子见到了进门的二人,面色一沉,本就显得不好亲近的脸越发严厉起来。
“蹦蹦跳跳的,像什么样子”贺老爷子张口就是呵斥,“银铃,你是十六岁,不是六岁,从你嫂子身上下来”
贺银铃拉下脸,垂头丧气,嘀嘀咕咕地走进客厅,在餐桌坐下。
沈寻也不敢吭声,乖乖跟上。
贺老爷子是个十分古板、思想守旧的人。在如今同性婚姻合法多年的当下,他依然看不惯两个男人的婚姻,以“两个男人在一起像什么样子”为由,坚决反对贺行之跟沈云起的恋情,当年更是放话说如果贺行之敢和沈云起在一起那就直接从贺家滚蛋。
贺老爷子的态度十分坚决,但贺行之的固执却也与贺老爷子如出一辙,最后还是沈云起主动出国,才让这件事悄悄地平息下来。
后来,大概是害怕贺行之在同一条河里摔两次,贺老爷子对贺行之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逼婚。贺行之烦得没有办法,找到了沈寻,恳求沈寻帮忙。
沈寻明知贺老爷子十分难相处,但出于对贺行之的爱慕之心,他还是一口应下,硬着头皮去见贺老爷子。可出乎意料的是,向来古板得接受不了两个男人的贺老爷子,在见到沈寻后,竟没再反对,而是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着贺行之和沈寻领了证盖了章。
从这一点上来说,贺老爷子对沈寻似乎算得上另眼相看,不过这位老人威严甚重,沈寻实在不懂要如何跟这样的长辈相处。
“坐,吃饭。”
贺老爷子话说如何发号施令。
众人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不过贺银铃到底年轻,还是贺老爷子的老来女,因此胆子肥得很,坐上餐桌没多久就开始扭来扭去,小小声发问“大哥呢大哥今天又不回来他做什么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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