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宋清看到掉在地上的鬼面具。他愣了愣,“这东西怎么被放到矮柜里了”

    说着,直接捡起鬼面具,将它重新放回饼干盒内。

    “不好意思,吓倒你了。”

    宋清抱歉地对杨玲道,“这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可能是爸妈整理房间,没有把它放好。”

    杨玲看着宋清神情自然,似乎没有什么蓄意隐瞒,但自己紧绷的神经没能就此放松。

    宋父宋母整理房间,这事说得通。因为春节要招待儿子的女友小住,所以把一间房腾出来。

    然而,这样诡异的面具,根本不是市场上能买到的玩具。何况,宋家父母也不像会买恐怖面具给孩子玩的家长。

    “看不出来,你以前喜欢这类玩具。”

    杨玲似不经意地说,“哪里买的面具上都是什么动物毛我瞧着不像是化纤制品。”

    宋清拿着铁盒的手指微微一顿,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杨玲敏锐地捕捉到这个沉默的瞬间。第一反应是要追问,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出去的话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她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一个问题就产生某种隔阂。

    “我就是随便问问,也没注意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杨玲先打破沉默,装作无事发生。“我去卫生间,你回房休息吧。”

    “呃”

    宋清想要说点什么,可看了一眼父母的房门,还是决定有事等天亮再聊。“你好好休息,我先回房了。”

    天总会亮,黑夜里没说完的事总要说完。

    等到宋父宋母出门逛街,宋清谈起了一段往事。

    面具确实不是买的,是他小时候调皮在山里捡的。

    当年八岁,与父母一起去贵州乡村参加婚宴。他也不懂为什么会喜欢看起来很恐怖的鬼面具,将东西偷偷带回了帝都。

    一藏就是半年,没有让家里人发现鬼面具的存在。

    直到某天,父亲找不到钱包,把家里翻了底朝天,鬼面具从隐蔽的角落里被查了出来。

    当时,父母也被这面具吓了一跳。

    宋清因为乱捡东西被混合双打了一顿,那也成为他唯一一次被父母揍,但像是鬼迷心窍,他不愿意丢掉面具。

    “我一直保存着它,因为一个秘密。”

    宋清犹豫着,终是把那种深埋心底的感觉讲了出来。

    “这事听上去很荒谬,但它面具好像有某种神力,能增加我的智力。尤其是在专业领域,它好像能帮我更好地治病救人。”

    杨玲起初将信将疑,听到此处终是忍不住问

    “什么叫做帮你治病它总不可能告诉你病人得了哪种病,又是该通过哪种药方治疗最对症下药吧”

    “当然没有,那也太离谱了。从医这条路不好走,学医非常辛苦,不可能有这样的不劳而获。”

    宋清尽力解释,“我的意思是,鬼面具能给人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更高效迅速地掌握他人要花十倍百倍时间去学习的知识与经验,尤其是在医学方面。”

    宋清年纪轻轻就被在医学上前途无量,有人戏称再过几年他能成为神医。

    杨玲听男友提过,他在读初中时就立志做医生。“你的意思是鬼面具影响了你的职业选择”

    宋清不否认,“对,小时候写作文将来想做什么,我一直都是选择成为医生,非常很肯定治病救人能让自己由衷地高兴。即便后来学医很辛苦,那种潜意识里的感觉从来没有改变。”

    宋清对鬼面具感觉复杂。既感激它的存在,又觉得自己可能走了捷径,另外也不确定所谓智力增幅是不是真实存在。

    久而久之,他把鬼面具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

    今天的对话没有与第二个人发生过,即便对父母也没有提及。

    杨玲很想立刻相信,但理智上做不到。她终于意识到可能是从小得到的安全感太少,与宋清的这段感情中无法投入完全的信赖。

    哪怕两人认识有五六年,感情一直很稳定,但终究缺了一点什么。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在柴米油盐中能被完全掩盖,但又会在夜深人静时悄悄冒头。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说实话”

    宋清察觉出了女友的迟疑,以为杨玲在意他没有在几个小时前及时坦白。

    “玲玲,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组织语言,想一想怎么说这种听起来像胡说八道的事。而且”

    宋清顿了顿,终是坦言了他说无法彻底问心无愧。

    “凡事都是有代价的。小时候不明白,但长大了慢慢懂了天上不会掉馅饼。假设鬼面具真的帮助了我,我又要支付什么代价会不会无意间,我抢了谁的机缘”

    这些问题没有答案。

    为此,一年前终于决定将鬼面具压箱底放置。同时也尽心尽力去救治每一位病人。路上遇到突发疾病的人,想也不想就会去帮忙救助。

    这样一来,或是能将鬼面具的出现,理解为天意让他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圣人论迹不论心。

    宋清明白自己不是圣人,而不论他做一些事的初衷是什么,时间久了,他真是无怨无悔去救死扶伤。

    话到此处,杨玲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劝宋清别多想不,这一条自己就做不到,甚至难免怀疑男友没把事实说全。

    说不信鬼神之事不,她必须承认小时候的红衣女鬼其实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最终,杨玲鼓起勇气,不想让自幼烙印在性格里的缺乏安全感影响未来的生活。

    “阿清,你考虑找人看一看鬼面具吗找有真事的风水师鉴定它是不是有古怪”

    “当年就找人看过,说是没有任何特别的。”

    宋清说的是小时候哭闹着不肯扔掉鬼面具,母亲偷摸寻了跳大神的给看过,才放心让他把面具留下。

    杨玲持保留意见,“那是七十年代末,想找有真本事的大师可不容易。伯母找的大师,那人本领真的过硬”

    宋清沉默了。其实他也怀疑母亲遇上了骗子,或是本领不过关的师傅。

    而问这些年为什么没有再找人看看鬼面具,不可否认有私心。怕一旦鉴定出它有非凡之处,就不再属于自己。

    “行,再找人看看。”

    宋清终是下了决心,既然打算不再受鬼面具影响,不如就断得干干净净。

    问题在于该找谁呢

    大年初三,雪满帝都。

    上午九点,过云从睡意惺忪地起床。

    随便吃了点早饭就与闲山道长交班,换她守在正房,以防奉衍苏醒前有谁又搞邪术偷袭。

    今天凌晨,合力将邪祟从奉衍体内拔除。如果他能在今天内醒来,证明此前的推论正确。鬼面灰雾契约还没有侵蚀人的神魂意志,与体内功德达成了微妙平衡。

    如果人没能及时清醒

    过云从不愿意假设这种可能性,那意味着古契约的反噬程度超出了已知的玄学认识。

    卧室,暖意融融。

    过云从坐在摇椅上。昨夜熬夜到凌晨三点多,也能睡几个小时。这会没看书,而在闭目养神。

    另一边,奉健也陪着。很识相地没有尬聊,给没休息好的人一个安静环境。他带着耳机听音乐磁带,a面听完了换b面,歌神听完了换歌王的新磁带。

    不知不觉,屋外雪停了,阳光照进玻璃窗。

    奉衍迷糊着睁开眼睛,思维尚未完全清晰。四周很安静,第一眼就落在了床边的过云从身上。

    她闲适地躺坐在藤椅中,被阳光镀上一层淡淡光晕。身后,窗外枝头挂雪,两只麻雀扑腾翅膀飞过

    这一幕像是冬日温暖的风景画,一瞬令人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

    很快,头脑完全清醒。

    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是在大年初一的凌晨,在爷爷家守夜时失去了意识。他昏迷前最后的感觉,是心口似被巨大气流冲击,非常疼痛。

    如果不是突发心脏病,就是有古怪事件发生。

    眼下,他没有住在医院,而在自己的四合院内。那么后一种原因遭遇邪术攻击,也不难推测父亲知道了她新改的遗嘱,而联络了过云从。

    尽管不清楚过云从为让他清醒进行了高难度操作,但从这人的淡淡黑眼圈就能推断她辛苦了。

    奉衍想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想要握住过云从的手。很近,她的左手就放在床沿上。

    几乎碰触的瞬间,他又克制地停了下来。仅仅伸出一根食指,小心翼翼地靠近,偷偷戳一戳过云从的指尖就好。

    下一刻,奉衍却愣住。

    不等他偷戳成功,被过云从一把反握住,以两人十指紧扣的姿势。

    “醒了。”

    过云从神色自然,“你是初一凌晨昏迷,现在是初三中午十二点半。昏迷两天半,现在感觉怎么样”

    “睡太久,有点晕,没其他不舒服。另外,肚子有点饿,不想吃大鱼大肉。让李大厨烧点清淡的菜就行。”

    奉衍不急不缓地说,“都到午饭的点了,你先去吃吧,我还要洗漱打理一下。对了,我爸是不是也在四合院如果他在补觉,先别叫他,我真没事,让他好好睡一会。”

    “好。”

    过云从立刻站了起来,没有再反反复复的询问,干脆利落就要直接离开。

    一旁,奉健忍着忍着,忍到忍不住了,嘴角不断抽抽。谁还记得,房内存在第三个人

    先不谈不是忽略了房内还有自己的存在,就说这两人表面一本正经地说话,为什么还要牵着手一个要下床洗漱,一个要离开吃饭,你们倒是松开手啊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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