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娴火急火燎的从正院冲进来, 胤禛满意的瞧了眼时辰,对若娴这么飞奔而来,表示十二分的满意。
胤禛特意把领口扯开了些,露出肩膀上的乌青来,生怕若娴瞧不见。
“怎么回事”若娴踩着花盆底进来, 一眼就瞧见了那伤口, 指了胤禛便骂“你堂堂阿哥,跟一个奴才置什么气要动手,身边那么多个侍卫都是白养的吗为什么要自己去打了人你一个阿哥, 跟他讲什么理你打他受着就是了,做什么让他也动手”
若娴气,很气
气得想打人。
胤禛就是个神经病
府里那么些个侍卫,几个人上去,一人踹一脚就够了,为什么他非得自己动手居然还允许年羹尧动手
胤禛本来想的好好的,以为若娴过来, 一定是温柔软语,楚楚动人的抱着他哭, 他再好生安抚一下,安抚着安抚着, 在外书房就能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虽然在正院架子床里也挺好的, 但怎么也不及在外书房刺激, 胤禛美滋滋的算计着, 没想到若娴完全没按着他预想的来。
胤禛看着若娴气鼓鼓的, 斟酌了下利弊,把装模作样的心思收回去了,好生坐起来,认真说道“爷没事。”
“怎么还能叫没事这乌青是什么难道是四爷自己撞的不成”若娴指着那乌青,气胤禛睁眼说瞎话,苏培盛刚到正院都哭了,说没见胤禛伤的这么重过,还不许人告诉她。
胤禛第一回知道,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来摸摸,真的不碍的,爷纯粹就是手痒了,想要练练筋骨,你也知道,府里的这些个人都不敢真的跟爷练,爷就想着用他练练手也是一样的,本来没多大事儿,怕你多想,才不让苏培盛告诉你的。”胤禛拉着若娴的手,往自己肩上去,想着这么着,顺势能解开自己的衣领了。
哪知道若娴软绵绵肉乎乎的指尖落在胤禛皮肤上,气得就是一捏“年羹尧那拳头,岂是四爷能受的打哪个不成,要打了他”
这胤禛就不爱听了。
“他的拳头怎么了怎么爷就不能受了爷不过挨了几拳,姓年的可是要死的人了,要不是他后边不肯打,一个劲儿的求饶,爷就能打死他。”
“四爷跟人打架,还有理了不成那明儿个接着打,后儿个接着打,只妾身胆子小,瞧不得这些个乌漆墨黑的,四爷什么时候褪了伤,白净了,再往正院来吧”若娴气冲冲的踩着花盆底又走了。
胤禛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若娴就是走了,连个好脸都没给他。
胤禛不知道自己哪儿做错了,怎么就跟别人遇到这样的事情不一样
明明他瞧见太子侧妃见着太子有个小伤,哭得梨花带雨的
胤禛不解的看向苏培盛,苏培盛委屈巴巴的说道“爷,奴才是个没子孙根的,真不知道福晋是怎么想的,您甭难为奴才了”
胤禛没好气的瞪了苏培盛一眼“福晋的心思,用得着你来揣摩爷是让你跟上去,交代碧茶,好生给福晋熬些汤水,别因为生气,就不好好用夜宵了。”
苏培盛“”
苏培盛也不敢去若娴跟前惹眼,感觉若娴比四爷那儿还不好伺候,且这会儿福晋在气头上,谁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但苏培盛少不得琢磨,琢磨着怎么自家福晋跟别人不一样。
这福晋敢训阿哥的,估摸着,贝勒府这也是头一份了,苏培盛想去别处取取经都不成。
但苏培盛琢磨着,这事儿没那么容易揭过去,这两位主子都在气头上,这差事不好当啊。
苏培盛认真的蹲在垂花门边想了一遍,随后起了身,让人给德妃递消息去了,这种事儿吧,他不擅长,但德妃娘娘肯定能办得了的,甭管是办了四爷,还是办了四福晋,只要这事儿揭过去就成。
哪知道第二日,宫门才开了锁,德妃跟前的姑姑亲自到了贝勒府。
胤禛一宿没睡好,正琢磨着怎么哄若娴呢,听到通禀,忙着赶了出来“可是额娘那有什么事儿”
德妃跟前的姑姑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奴婢是德妃娘娘派来给四福晋送东西的,德妃娘娘说了,四福晋做得极好,下回遇着这样的事儿,还要好好说道说道四爷,再不许四爷这样胡闹。”
胤禛瞥了眼苏培盛,苏培盛扯着嘴皮子笑,觉着自己一会儿一顿打是少不了了。
德妃跟前的姑姑却仍旧笑眯眯的“四爷该想想,那些个瞧着四爷受了伤,还是不必要受的伤的,还在四爷跟前梨花带雨,软语温存的,是存的什么心思四福晋这是真关心四爷,才会气了,恼了呢。
四爷不知道,昨儿个德主子知道您为着个奴才受伤,气成了什么样,气得恨不能连夜就出宫来骂了您不可,您是知道德主子的脾性的,这些年也没见德主子这样发脾气,连十四阿哥去劝都没劝住,要不是后来万岁爷去了,这事儿可真揭不过去。
德主子说了,再不许您这样胡闹,没得作践自己个儿的身子,心疼的还是自家人。”
那姑姑生怕胤禛听不明白,掰开了解释,连带着德妃的想头一并说了,两厢一比,可不是真的在意的人才会心急,心焦的。
“这回啊,真是四爷您的错,四福晋年岁小,瞧见您被打了,可不得吓得不成也不知道昨儿个是不是哭了一宿,您这么大的人了,可不能跟小时候一个样了,再把四福晋吓出个好歹来。”那姑姑循循善诱。
胤禛觉得这姑姑说的一百个有理,就说若娴不是那么凶的人,最是贤惠不过的,突然发脾气,必然有缘故,再一听若娴可能气哭了,立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忙着让苏培盛送那姑姑,自己往正院去。
那姑姑瞧着胤禛急匆匆的步子,笑着拍了拍胸口道“我可算能回去跟娘娘交差了。”
苏培盛却笑不出来,也不知道胤禛回过神来,会不会打死他。
老实说,若娴当时气得不行,后来喊了小舟来,细细致致的问过了胤禛的情形。
小舟得了苏培盛的叮嘱,哪里敢往严重里说,张口闭口就一句话,这都不是事儿,明儿个一早就好。
自然,为着这句话,小舟也费了姥姥劲儿了也是真的。
一晚上不知道给胤禛上了几回药,折腾的一宿没睡。
若娴猜着,就算给年羹尧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真的把胤禛怎么着,就算打赢了,难不成还能留下脑袋不成。
问清楚,问明白了,若娴就放下心来,想着没了年羹尧,未来年氏就更蹦跶不起来。
此时若娴还不知道,年家已经没人了,自然这样血腥的事儿,也不会捅到若娴跟前来。
若娴不知道年羹尧是怎么惹怒了胤禛,但猜测着,怎么也该是政务上的事儿,不然胤禛不至于气性大到要动手。
既然是政务上的事儿,若娴自然就不好问了,只她心情大好,从前一切遮挡的阴霾,尽数疏散了,心情甚好的她,让碧茶把那陈年小花雕拿了出来。
若娴自打重生后,鲜少碰这东西,便是喝,也只是喝了果子酒,没什么劲道的那种,她馋这个酒好久了,先前是病了,养病喝不得,等身子好些了,又因为想着要生孩子,没敢喝。
现在若娴是破罐破摔了,想着许是这孩子真是要凭着运道的,非得再等两年才能来。
若娴索性放开了,让碧茶做了下酒的油炸花生米,撒上细碎的盐末,又往望江楼取了几份小食回来,比如酱鸡爪子,酱猪蹄。
若娴真真是放开了,自己喝了好几盅,碧茶拦都拦不住了,挽香,挽洛想法子劝也劝不住,正院就从来没有这么兵荒马乱过,若是从前的宋格格还在,约莫就要趁着这个机会,翻了天了。
但如今贝勒府若娴一人独大,也没人来敢闹什么,挽洛劝不住若娴,索性自己出了暖阁,到外头训人去了,总归今儿个这事儿,只要没人瞧见,没人听见,当然,听见瞧见了也不打紧,外头人各个都不知道就成了。
正院守得跟铜墙铁壁似的,导致连苏培盛都不知道正院里昨晚上有多热闹。
若娴醉的人事不省的,想叫也叫不起来。
几个丫头都蒙了,想着胤禛早起该是直接要往宫里去的,等夜里回来,若娴的酒早醒了,这事儿就人不知鬼不觉了,哪成想,胤禛能这会儿来
挽香急得快拿凉茶颇若娴的脸了,还是碧茶给拦了道“怕你这会儿用凉茶泼了,主子也醒不来,就醒来了,人能清醒到哪儿去”
“那怎么办让四爷瞧见主子这样,可怎么说”挽香急得快哭了,她们几个丫头都知道,若娴昨儿个把胤禛给骂了。
后来问清楚了小舟病情,若娴才不气了。
可不气了,又高兴起来了。
这把主子爷骂了,之后又高兴的宿醉
碧茶紧紧的握了握挽香的手,认真而郑重的与她说道“咱们主子是心里不痛快,借酒浇愁,记住了没”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