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出了清凉殿之后,本想去甘露殿找慕容泓商议给蹴鞠队一块可以出入宫禁的令牌之事的,但想起昨夜自己借酒装疯在他面前说了那许多浑话,也不知他有没有记恨在心,万一此时去正好撞在枪口上就惨了,所以还是先放一放为好。
念至此,她出了长乐宫去到太医院,问许晋要一碗避子汤。
听了她的来意,许晋虽是没说什么,但看她的眼神颇具深意。
长安反应过来,脸一黑,道“不是我喝。”
许晋这才道“御药房熬药都是要记档的,我给你配齐药材,你自己找个没人的角落去熬。”
“御药房开药不计档”长安问。
“此事是我负责。”许晋言简意赅。
“可是我既没炉子也没锅,更不会熬药。许大夫,您先帮我这一次,以后咱们再另想办法成不”长安嬉皮笑脸道。
“宫中不比别处,一次两次还能遮掩过去,若次数多了,总会被人发现端倪。更何况长期服用此药对女子身体有损,若不得不如此,最好还是采取其它办法避子为好。”许晋道。
“杂家不是不懂嘛,若有它法,自然更好,还请许大夫不吝赐教。”长安装模作样地向许晋作揖。
许晋瞪着她。
长安一脸坦然。
两人僵持半晌,许晋败下阵来,磨墨铺纸,唰唰地写了半页纸给她。
长安出了太医院,将纸展开一看,许晋就给了三个建议。一,事后推拿,帮助女子将种子排出体外。二,外射。三,节欲。
那小半页纸都是在详细描述推拿方法。
长安看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最终决定看在这个世界原本就整体医疗水平都落后的情况下原谅许晋。
刘光初那小子初识滋味,要他从此后不碰春莺怕是做不到的。而长安要做的就是不能让春莺肚子大起来,尤其是在国丧期,否则春莺这女孩子就彻底毁了。
实在不行,近几个月就人为地控制一下刘光初好了。
长安走到半道,有人拦路,拦路者是位十分面生的太监。
他没有自报家门,只向长安亮了一下图案与罗泰闫旭川一样的银质令牌,便转身向道旁的僻静处走去。
长安跟在他后面,好巧不巧,两人七弯八绕地最后来到了上次长安曾被陈佟威胁过的那条荒僻的小巷子。
那太监回过身看着长安道“你的大礼,我家主人已经收到,对你的勇气与能力,我家主人深表赞赏。”
长安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你已经通过了我家主人的考验,从今天起,你将正式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那太监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银质令牌,递给长安。
长安看着那枚令牌,双臂环胸,曲起一条腿靠在一侧的墙上笑了。
太监皱眉看着她。
“你家主人很有容人之量,只不过,这儿似乎不太好使啊。”长安伸出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
太监怒,收回令牌问“你什么意思”
“通过考验,成为你们之中的一员你家主人是不是以为我长安没饭吃,要跟他讨饭吃呢”长安问。
太监刚想说话,长安摆摆手道“得了,我懒得跟你磨嘴皮子。回去转告你家主人,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你们在宫里的所有人员名单,如若不然,就请他准备好接收我的另一份大礼。”言讫,她转身便走。
身后隐有风声,长安神情一绷,猛然向前一个弯腰,同时脚下往后一退,身体狠狠地往右边撞去。
那太监手刀劈空,又被长安顶到一侧的墙上,不及反应,长安手中的针已经刺了过去。
而就在这时,小巷深处忽然又出来两名太监,手里拿着小型弩机对着长安。
长安完了,大意失荆州,这次怕是要栽了。
她第一反应便是制住面前的太监用以自保,手还没抬起来,拿着弩机的太监便道“别动。虽然主人说过要活的,但他也说过,若是你反抗,死的也行。”
长安只得一边后退一边举起双手,道“别激动,你们想如何,我配合就是。”
其中一名太监从怀里掏出一摞绳子扔给长安,道“把自己的腿绑起来。”
长安依言将自己的双腿绑好。
“背过身去,面朝墙壁,将两只手摊开放在墙上。”那太监道。
长安照做了。
这时被她扎的那个太监药力发作,瘫了下去。
那两个太监收了弩机,一个上来绑长安一个上来查看中了麻药的太监的状况。正在此时,巷道口忽然射来两支短箭,一左一右正中那两名手执弩机的太监的肩。
两名太监仓惶之下便要对长安不利,两侧的屋顶上却跳下两名侍卫。
两名太监受了伤,所以这两名侍卫没费吹灰之力便制服了两人,与此同时巷道口也赶来两名侍卫,其中一名快速地解下长安腿上的绳子,问“安公公,你无事”
长安一脸懵然地看着从天而降的四人,问“你们是谁”
跟长安说话的那名侍卫道“属下季云,奉陛下之命暗中保护安公公。因此处偏僻,巷道狭窄难以设伏,属下们未能及时布防,让安公公受惊了。”
长安“”慕容泓居然派人暗中保护她恐怕是保护兼监视。
如今人被他们发现了,长安也没法遮掩,遂道“没事。只是这三个内侍很重要,必须尽快神不知鬼不觉地弄到长乐宫去,有什么好方法么”
四名侍卫面面相觑,还是领头的那位道“若要神不知鬼不觉,没什么好办法,唯有入夜后给他们每人头上戴个布套,然后再押去长乐宫。”
长安点点头,道“就这么办。那你们先找个地方安置好他们三人,天黑后再行动。”
打发了侍卫,长安想着既然这件事瞒不住了,她还是先下手为强,先去慕容泓那边主动交代为好,若是等到侍卫们先去向他汇报了此事,她可就被动了。
片刻之后,甘露殿内殿。
“陛下,奴才在宫中发现一条暗线。”长安凑在慕容泓身边,神秘兮兮地低声道。
“是吗。”慕容泓坐在书桌后头整理桌上的奏折,对于这个消息表现得不是很积极。
“这条暗线是谁布下的目前还不得而知,但人已经抓住了,只要今晚好好审讯一番,定有收获。”长安道。
慕容泓闻言,往后靠在椅背上,抬眸看着她,唇角微微一勾,问“你因何心虚”
“心虚奴才哪有”长安眨眨眼。
“若不是心虚,以你的性子,就算要告诉朕,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也不会贸然开口的。”慕容泓笃定道,“人,是季云他们抓住的”
心眼多如牛毛的小瘦鸡,旁人说一句话,他的脑子能拐过十八道弯去理解。
长安见被他识破了,也懒得死皮赖脸地抵赖,又见他将书桌上收拾得干净,她巴结道“陛下您要写字吗奴才帮您磨墨。”说着撸起袖子准备去磨墨,谁知袖子一挽起来,从袖中掉下一张折好的纸来,正掉在桌角。
长安低眸一看,想起那纸上的内容,忙要去捡。不料慕容泓动作却比她更快,长指一伸就将那张纸从她手下抽了过去。
“陛下,看不得”长安见他欲要展开,忙上前阻道。
“莫不是写给谁的情诗”慕容泓用眼角瞟她。
长安“”
“陛下,您乃一国之君,凡事应从大处着眼才是。这等儿女情长的话从您口中说出来,有份。”长安板着脸一本正经地说完,突然往前一窜,伸手就去抢他手中的纸。
慕容泓眼疾手快地横臂挡住长安,另一只手将那张纸拿远些,单手抖开。
长安懊恼地闭眼侧头。
慕容泓看了纸上内容,倒是收起了嬉闹之色,将纸重新折叠好还给长安。
长安从他手中接过纸,看着他颊上那抹可疑的绯色,知道这厮也和许晋一样想歪了。
果不其然,慕容泓沉默了一瞬,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道“未雨绸缪是好事,只是你也不必过于忧心此事,至少在国丧期未结束之前,朕是不会和你做那种事的。”
长安将纸塞入袖中,讪讪笑道“陛下乃一代明君,自然不会和奴才胡来。奴才也没有陛下以为的那般思虑深远,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长安虽未说实情,但这话却也不全是谎话,然而听在慕容泓耳中却别有一股欲盖弥彰的味道。
许是想着不应该让长安为这种事情担心,慕容泓犹豫再三,还是抬起脸来看着长安认真道“你放心,真到了那一天,朕不会让你为这些事情忧心的。若连孩子都不能让你放心地生,朕还有何脸面与你做那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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