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

小说:女宦 作者:江南梅萼
    一夜荒唐。

    尽管心理建设做得很足,无奈这具没被开发过的身子实在不给力,最后一次做到后来长安简直就像是晕过去的,眼前黑下来的那一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床上,她真的招架不住这个男人。

    半梦半醒间,感觉身后男人滚烫的身躯又贴了上来,湿热的吻落在颈间。

    长安真的是怕了,又被之前几场激烈的欢爱榨干了力气,想推拒却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在惺忪间有气无力地求饶“真的不行了,再做就死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从长计议好不好”

    耳边传来男人的低笑声“谁让你这般来着,让人食髓知味不知餍足。我都有点舍不得放你走了。”

    长安这会儿没精力跟他拌嘴,见他没有进一步动作,就没理他。

    陈若霖翻过她软成一滩水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轻拍了拍她的脸,道“醒一醒。”

    “别吵我,我还要睡。”长安勉强睁了睁眼,见屋里亮着烛光,咕哝道“这天不是还没亮吗”

    陈若霖一下一下地啄吻着她的唇,道“这是第二天晚上了,你都昏睡一天了,还不饿吗起来吃点东西。”

    “你去吃吧,让我再睡会儿。”长安闭着眼睛道,说完还不忘骂他一句“禽兽”

    陈若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蓄势待发,笑道“好,让我再睡会儿。”

    长安睁开眼“我饿了。”

    她自己爬了几次都颤巍巍的没爬起来,大怒“陈三日,我要悔婚”

    陈若霖一边将她扶起来一边笑问“理由”

    “房事不谐”

    “哪里不谐了没满足你”陈若霖好心情地给她套上外袍系好衣带。

    长安憋一口气“过多过少都是不谐”

    “你就知足吧,我已经很克制了。”陈若霖以指作梳给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忽而望着长安话锋一转“不过说来也怪,我已经很久没有过这般强盛的了,是不是你也给我下药了”

    长安中气十足地回了他一个字“滚”

    陈若霖大笑着将她一把抱起,抱到桌旁放在椅子上。

    长安握着筷子,跟中风似的手不停地抖啊抖。

    被折腾成这样未免太惨了些,长安觉得颜面大失,忍不住恨恨地剜了陈若霖一眼。

    陈若霖脾气甚好道“体力不济成这样,定是平时吃太少的缘故,来,我喂你。”

    气归气,但现在除了顺从也别无它法,长安乖乖张嘴。

    吃完饭,长安总算恢复了些精力,人也清醒了些。

    “我该回去了。”她道。

    陈若霖也不拦她“那你走吧。”

    长安原本还诧异于他的通情达理,结果起身走了几步之后她就又退了回来。

    特么的两条腿软得跟面条一样,走路像是踩在棉花上,怎么回去见人

    “怎么又不走了舍不得我”陈若霖过去接住她,笑着问。

    长安白他一眼,“腿不软了再走,你不许再碰我。”

    陈若霖答应得干脆“好。”

    长安狐疑地看着他。

    陈若霖一脸“我说话算话”的模样,道“刚吃饱就睡不太好,要不,先试试嫁衣”

    长安觉得吧,现在只要不做那档子事,干啥都行。

    嫁衣的样式颇有些繁复,而这样的繁复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让它看上去华丽无比。

    而不管什么样的衣服,只要穿的人身姿挺拔腰又够细,总不会难看到哪儿去。

    陈若霖帮着软脚虾安穿上了那件大红织金的嫁衣,虎口卡着下颌将她上下打量一番,道“关于女人的身材,以前我对我自己的偏好怕是有些误解。”

    “这话你昨晚在床上已经说过了好吗”体力上不是对手,长安不失时机地占些嘴上便宜“老年痴呆啊”

    “说一遍是陈述,说两遍是强调。”陈若霖牵着她往妆台边走,道“来,我给你把头发梳一下。”

    在海岛上时陈若霖就给长安梳过头,长安知道他会挽女人的发髻,遂在妆台前坐了下来,由着他捯饬。

    闲坐无聊,她在妆台上一只雕刻精美的铜盒里找到眉笔,对镜描眉。

    她的眉毛其实生得很好,眉形规整浓淡适宜,不怎么需要描画,不过是把眉尾的弧度雕琢得柔婉一些,不那么张扬罢了。

    描完了眉,她又找出一小瓷盒大红的口脂,用尾指蘸了点,朝着镜子稍稍抬起下颌,小嘴微张,往唇瓣上抹。

    这时她发现原本在给她梳头的陈若霖似乎没了动作,抬眸一瞧,从镜中看到站在身后的男人正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神情居然有些怔忪。

    “怎么了”她小指还翘在唇边,一张脸在烛光映照下莹莹生辉,问。

    陈若霖回过神来,道“不知道,看你这样,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奇怪的感觉”长安问。

    “不想让你离开的感觉。”陈若霖勾起唇角,左颊上那枚弯弯的月牙儿浅浅地跑出来勾人。

    长安顿了顿,煞有介事道“不想让我离开,也就是不想跟我分开的意思。哎呀,陈三日,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这可有点危险。一般呢,冷酷强大的男人一旦动了真情,那他就离死不远了。话本子上都是这么写的。”

    陈若霖闻言乐不可支,笑了半天才勉强停下来道“话本子上的话,我只信一句。”

    长安瞟他一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陈若霖赞道“知我者,长安也。”

    “但是这句话它没道理你知道么牡丹花又没刺也没毒,人死在它下面关它什么事这说起来倒像是为它而死一般。”长安道。

    “这你就不懂了。”陈若霖一边给她挽发一边道,“你也说了,牡丹花是不可能杀人的,那人为什么还会死在牡丹花下呢肯定是自己走过去的嘛。一个人快死了,不去找大夫,却去找牡丹花,那还不算为它而死”

    “那你说,人都快死了,为什么不去找大夫,而去找牡丹花呢”

    “原因只有一个。”陈若霖说了开个开头,就故弄玄虚地停下。

    长安挑眉。

    “他不想跟他的牡丹花分开。”

    “去你的”

    陈若霖大笑。

    少时陈若霖给她挽好了发髻,用金钗华胜等物将发髻固定好。

    长安在镜中左右照照,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第一次如此盛装,感觉像是看着另一个自己似的,有些陌生有些新奇。

    最后,她又蘸了点陈若霖喜欢的那款香露抹在锁骨上。然后站起来转身面对着陈若霖,问“好看吗”

    “我选的女人,又怎会不好看”陈若霖弯腰将她一把打横抱起,脸埋进她的肩颈处深深嗅闻一番,叹道“我醉了。”

    长安见他抱着自己又往那张大床上去,问“你作甚”

    “新娘都进了新房了,你说下一步该作甚自然是洞房啊。”陈若霖理所当然道。

    “你刚才说好不碰我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人说不碰女人,就像女人在床上说不要一样,听过就算了,当真你是不是傻”陈若霖笑得促狭。

    长安挣扎“你这个出尔反尔的唔陈三日我干你娘”

    “只要你找得到,随便干。”

    待到长安能回府,已是二十九日下午。

    一回府就被围观了。

    这也难怪,她去了王府整整三天,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龙霜去王府找过她多次都被挡了回来,双方差点动了手,府里众人自然为她的安危担心。

    面对那一双双默默等待真相的眼睛,长安哪好意思说自己这三天都被男人扣在床上下不来啊,只得讪讪笑道“我没事,都散了吧。”

    她回到自己房里,薛红药紧跟着就过来了,而且没带蕃蕃。

    整个府里知道她这三天去干吗的也只有薛红药,所以现在这姑娘看起来格外担心。

    “长安,你你还好吗”她紧张地问。

    她的悲惨经历让她以为男女之事带给女人的只有痛。

    “我没事,别担心。”长安看着她绞在一起的手指,又补充一句“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薛红药看她气色还好,的确不像受了重创的模样,稍微放了点心,又问“那要不要喝药现在喝还有用吗”

    长安摇头“不用,放心,不会有的。”罗泰留下来的制药手册中有一味药能让女子短时间内不能受孕,表现形式为延长生理周期。她去夔州接纪晴桐时,为避免路上来月事耽误行程,就制了这种药,回来时还剩了一些。她去找陈若霖之前已经服过了。

    薛红药低头不语。

    “红药,把门关上,过来坐下,我有些话要跟你说。”长安道。

    薛红药照做了。

    “过两天,我要回盛京一趟。”待薛红药在她身边坐下了,长安对她说。

    薛红药愣了一下,问“你一个人吗为何回去何时回来”

    长安一一答道“我会带龙霜他们回去,还有云胡,他本不是我的仆役,此番我会将他一并带走,送他去他想去的地方。你放心,在离开之前我会另寻一名琴师回来。至于归期,应当在九月,最晚不会晚过十月。”

    “为何回去”薛红药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你纪姐姐不在了,她的弟弟还在盛京,我总要回去给他做些安排。另外,我承诺过一个人,如今他让我践行承诺了,我必须回去。”长安道。

    薛红药眼睛里有不舍,但她依然乖顺地点了点头。

    长安看着她,心中挣扎眸光纠结。

    薛红药见她这欲言又止的,便道“你要交代我什么事就直说吧,什么事都没关系的,只要我做得到。”

    长安叹气,道“这件事很危险,但是,万一真的到了那一步,我思来想去,除了你,没人能做到。”

    “什么事啊”薛红药好奇。

    长安解开她从福王府带回来的包袱,露出那身华丽至极的嫁衣以及那只紫色的香露瓶子,对薛红药道“红药,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此行我回不来,我要你替我做一件事。”她让薛红药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

    薛红药瞠圆了双眸,待长安交代完了,看着她道“你若这样说,我不想让你回去。你这次回去,真的有可能回不来是不是不然你不会把后面的事都谋划得这般周全。”

    “不是,走一步想十步,是我的性格,我只是以防万一而已。你放心,只要不死,我一定会回来的。”

    “那你说的万一回不来,意思就是最坏的情况是你有可能会死不要,我不想你回去。纪姐姐的弟弟,你派人去安排他不行吗还有那个人,那个让你践行承诺的人到底是谁这个承诺对你来说就如此重要吗重要到就算有可能会死,也一定要回去”薛红药眸中泛起泪光。

    “我答应了他的。红药,这一生活到现在,我遇到过很多人,然而不管是你,还是桐儿,甚至是我谋划的那个人,我多少都是辜负亏欠了的。总得有那么一个人,让我想起来可以坦然以对问心无愧吧。”长安道。

    薛红药摇头,“那为什么就得是他啊他凭什么那么好运我不管,我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安然无恙”说到这里,她猛然一顿,瞪大泪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长安,问“难道你这次委身陈若霖,也是为了让他能放你回去”

    见她那样,长安无奈道“红药,你别激动,我真的没事。我说的万一,也只是很小很小很小的可能。你觉得我傻吗知道会死还回去”

    “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薛红药哭着道。

    “不是。”长安与她四目相对,“是因为我要回盛京,婚礼只能延后,他不高兴,我去哄他来着。”

    薛红药低头拭泪。

    “罢了。”长安想把包袱收起来,却被薛红药一把按住。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薛红药红着眼眶道。

    “何事”

    “你一定要活着,哪怕不回来也可以,但是一定要活着。你若是死了,办完你交代我的事,我就自杀。”薛红药一字一句道。

    “红药,不要说傻话,你死了蕃蕃怎么办”长安道。

    “蕃蕃有我爹和桑大娘,还有圆圆袁冲他们都会照应他的。”薛红药盯着长安,“怎么你方才不是说你会死只是很小很小很小的可能吗那我自杀也应该是很小很小很小的可能才是,你不敢答应了”

    “你这傻丫头。好吧,我答应你。”长安并不认为自己此番回去会遇到生命危险,虽然她在巡盐路上有些事是做得过了点,但她毕竟解决了盐荒,功过相抵旁人说不着什么。至于陶夭的事,她虽未去夔州,但毕竟将陶夭又还给了朝廷,纵被弹劾,应该也不会是死罪。做这些安排,不过未雨绸缪罢了。

    薛红药见她答应了,这才慢慢止住眼泪。

    长安见她眼下一片青黑,显而易见这几天晚上怕是都没睡好。

    她心情复杂,伸手摸了摸薛红药的脸,叹道“对你,我尤其亏欠良多。容我日后慢慢补偿吧。”

    跟薛红药交代完了,她又将圆圆和袁冲一并叫来,为她离开之后的事做了安排。

    晚上,云胡弹琴将蕃蕃哄睡着后,长安来到屋外,照例在他身边的花圃沿子上坐下,对他道“过两天我要回一趟盛京,你随我一道上路吧。你想去哪里,我正好把你送去,再过些时日,夏天到了,天就热了。”

    云胡沉默了一会儿,抱着琴小心地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长安。

    长安看他这意思似乎是要她跟他走,就起身跟了上去。

    云胡带着长安回了他房里,点灯研墨,在纸上写字“我能不能随你去盛京”

    “为何”长安问。

    “在盛京有故旧,只是许久不见了,想去看看还在不在。若在,便投奔他。”云胡写。

    “行吧,那你这几日将行李收拾一下。”长安道。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晋江现在严打非常厉害,不是闹着玩的,所以和谐内容文里是一点都不能出现的啊。扛不过亲们的热情,所以,72吃175乌44梅40吗,知道这是啥意思不啥不知道,那算了吧。

    说一下,这个是正版读者专属地,所以进去要订阅率,里面暂时还没啥东西,因为乌梅还没写出来,但如果有东西都会发在这里,亲们进去可以先聊聊天,等女宦完结了再解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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