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宋引玉一怔,意外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而后笑着说
“是你啊。”
宋引玉实在没想到她和这位周公子这么有缘,偌大个京城,偏偏能在大街上遇见。
显然这位公子对遇上她这件事也挺诧异的,他眼里的惊讶来得不比宋引玉低。
只是看着他,宋引玉感觉手臂又在隐隐作疼了。
“夫人的伤好些了吗上次之事是在下不是。”
周公子问到。
“无事了,本就没什么大碍。”
宋引玉面上挂起客气的笑,心里嘀咕着这人还挺有担当的。
伤了她该付的钱都付了,药膏也送了,还三番四次道歉。
她对这人的印象顿时好了不少了,还有闲心问到
“周公子,今日是出来逛逛”
这本是寻常问题,那周公子却面露异色,只负手含糊道
“有些事需处理。”
听他这话,宋引玉土陡然发现,不过几日未见,这周公子看着憔悴了不少。眉头紧锁一直没松开,看起来像是遇见了什么难以处理的事。
见他的样子,他的事应该不小,还不足以对外人道也。
宋引玉自己也没要打听旁人的习惯,但念及他为人不错,斟酌了一下措辞干巴巴的安慰道
“周公子还请万事想开些。”
话一说完她就感觉浑身别扭,两人其实并不熟,这才是他们见的第二面。
想了想她只得道,
“那便不打扰周公子了,我夫君还在等我,我先行一步。”
“夫人慢走。”
几句话罢二人就各有各的。
宋引玉原是打算回浮生楼的,可她突然在一家成衣铺子里见了一件样式花色都十分符合她心意的衣裙。
越看越喜欢,正好谢临安不在身边,宋引玉当机立断拐了个弯就奔着她喜欢的那件裙子去了。
进去后,掌柜的生了一双利眼,立马上前招呼。
宋引玉也没多废话,点明想要那件衣服。
掌柜的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陪着笑脸道
“夫人身材纤细,那衣裙约摸大了些。”
掌柜是个妇人,是裁衣服的好手,不用上身就能判断出,那衣裙对于宋引玉来说真的大了,还大了不止一星半点。
“大了”
宋引玉皱眉,可她实在喜欢。
好东西可遇不可求啊。
那掌柜精明,见状眼珠子一转忙道
“夫人若真是喜欢,要信得过我,我可替夫人改改。”
宋引玉眼睛一亮
“好啊。”
说罢她便让那掌柜量了尺寸,然后留下了府中地址。
在成衣铺子耽搁了会儿,宋引玉出门后脚程走得快了些。
说书先生该来了,得快点了不然该迟了。
果然她一脚刚踏进浮生楼的门,就看见说书先生已经啪得一声惊堂木一响开始了。
她这是回来得不迟也不晚呀。
宋引玉松了一口气,然后赶忙往楼上的雅室走去。
她走得急,阿月她们都追在身后让她慢点。
只是走到雅室门口刚刚还慌里慌张的宋引玉却突然停在了门口。
她皱眉盯着面前的门,想要透过门板看到里面的动向。
茶楼里并不安静,里面的话她听得不太真切。
只大约听见和谢临安说话的应是男子,且还像是起了冲突一般。
正想着时,里头突然传出啪的一声脆响,是瓷器碎裂的声音,然后接着一声暴呵卷着刮骨般凛冽的杀意响彻屋内
“谢,临,安”
即使透过木板门都能感受到声音主人的暴怒。
不好,要动手了
惊觉不对宋引玉立马推门而入。
果然进去一看,便见一男子背对着她,一手揪着谢临安的衣领,一手握拳挥在半空。
即使隔着段距离她都清楚地看见那拳头捏得手边泛白。
见状,宋引玉几乎想都没想就拿过阿月手里的买的糕点向他砸去。
而那人跟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头也不回就挥掉了。
随后他转头皱眉看向门口。
趁着这个空挡,宋引玉又拿了其他的吃食,全部胡乱地砸向他。
那人无奈只得送来谢临安伸手挡住宋引玉砸过来的东西。
一通乱扔过后,那人瞥见宋引玉是一女子,便没放在心上。可大意之下他没想到那些东西里面还有一份宋引玉特意加辣的臭豆腐。
那臭豆腐自然不能伤人,但里面的辣椒油,可是辣眼睛得很。
混乱之中,恰好就有那么几滴,溅到他脸上,掉进了眼睛。
那人眨了下眼,只感觉眼睛一疼,紧接着刺激的疼痛让他紧闭双眼,睁不开了。
宋引玉瞧准机会,没有任何犹豫抄起地上的凳子,对准那人啪啪就打在身上。
那人被打得连退数步,加之看不见只能躬身护住头,颇有几分抱头鼠串的味道。
宋引玉并没有就此停下,而是直接对准他的脑袋砸,不把人砸晕誓不罢休。
因为她刚才看见他的脸已经认出来了,他便是那个伤了她手臂的周公子。
姓周的武功那么高,八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又怎么可能打得过。
俗话说趁他病要他命。
什么都不管,先把人砸晕再说。
啪得一声,凳子应声而碎。周公子高大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而宋引玉从砸糕点开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她打人打得忘我,连谢临安叫她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做完一切后,宋引玉方才叉腰喘了一下气。
心里给了自己一个怒赞,她自己都觉得她从来没这么牛过。
可再抬头时,她便看见了阿月几人目瞪口呆的模样。
宋引玉脸上的笑一僵,再去看谢临安,眼神飘忽地说
“我方才看他要打你,一时冲动,才把人打晕的。”
谢临安并未说什么,只是上前来拿起宋引玉的手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确定她没受伤,眉心的褶皱才松开。
“往后万不可这么冲动,周怀琅武艺不凡,有以一敌十之力,若不是他方才手下留情,你命危矣。”
正是看见周怀琅只挨打没出手,加之一切发生得太快,所以谢临安才没出手阻止。
宋引玉闻言却是微怔,她目光一转看向了地上晕过去的人。
这人刚刚对他手下留情了
突然宋引玉有些心虚,那她把人砸成这样是不是有些过分
随后她又觉得周怀琅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可仔细一想又没什么印象,便问到
“夫君认得他”
谢临安颔首,神色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周怀琅是东平侯世子,皇上亲奉召远将军一年前随父离京驻守边疆。
我与他有些交情。”
宋引玉听到这,嘴角一抽,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人,心里只想拍巴掌喊一句,砸得好。
她甚至还有种冲动,再砸一会儿。
她就说周怀琅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原来他就是惠妃,不,现在该叫贵妃的那个青梅竹马。
因文家和周家都是武将,两家历来都走得近,贵妃和周怀琅从小一起长大。
当初贵妃丧母在文家举步维艰,周怀琅帮了她不少,这也让贵妃在最艰难时日子没那么难过。
不过说起来周怀琅对贵妃的感情有点复杂,他自己对贵妃其实更多的是当妹妹看。但因他接触最多的女子是贵妃,所以其中又夹杂了一些男女之情。
因而周怀琅其实自己都分不清他对贵妃到底是爱慕居多,还是作为兄长对妹妹的疼爱居多。
反正一句话,他见多贵妃的不易,因此十分维护她,容不得旁人伤她半分。
不过实话实说,全书中跟女主有些渊源的男子都会对她十分偏爱,进而会为了维护她做出一些在宋引玉看来很没脑子,且偏激的事来。
总之有那么几分降智的意味。
比如第一个来找她茬的瑞王,现在的周怀琅还有未来的一个江南首富。
在原书中,周怀琅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回京的,是东平侯府的老夫人和侯夫人一起想法子把人框回来的,就是因他年岁不小了想给他说亲。
只是没想到,周怀琅这一回来亲事没成,反而直接搅进了皇帝和定国公,不对,是齐训侯之间的争斗之中。
原本东平侯府一脉一直镇守边疆不参与京中权利斗争的。
可周怀琅因为贵妃的缘故,开始尽心尽力地帮皇帝,几次险象还生。
看完全书的宋引玉当时就想,得亏周怀琅不是男二,不是男三顶多算个男四,不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是的,在原书结局be的情况下,周怀琅是唯一算结局比较好的人。
在帮皇帝除掉齐训侯后,急流勇退回到边疆,顺道娶妻生子,后半生过得不错。
想起这些,宋引玉看向周怀琅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复杂。
宋引玉沉思间,谢临安已经叫子鱼非乐把人从地上扶起来了。
“你们方才怎么了”
宋引玉想起刚刚的事问到。
要不是看他对谢临安动手,宋引玉也不会打他。
谢临安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苦笑道
“因为贵妃。”
他的声音放得轻,这些话不能让旁人知道,否则会招致祸患,但对于宋引玉他并不想隐瞒。
宋引玉磨磨牙,她就知道,只要是跟贵妃的人跑来找他们麻烦,多半是为了她。
“一年前我与贵妃已快谈婚论嫁,周怀琅离京前来找我喝酒,我二人立下君子一诺。
只是世事无常他今岁回京,所有事已面无全非。方才叙旧之时,言语不和遂起了冲突。”
宋引玉听完大致猜到了。
周怀琅那时应该还和谢临安抢过贵妃,只是他没赢,见贵妃实在喜欢谢临安便自愿退出,然后去了边疆。
走之前十有是告诫了谢临安让他好好照顾贵妃,否则他定是会对他不客气。
哪知他人现在回来了,贵妃却进了宫。
当初贵妃在所有人眼中皇帝都不会善待她,所以所有人都认为贵妃进宫后过得很不好。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谈狗皇帝的强取豪夺,光谈她接二连三流掉的孩子,就知道了。
宋引玉正想到这,突然就听谢临安道
“贵妃,昨日小产了。”
这话石破天惊,宋引玉惊得半天都没回神。
贵妃孩子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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