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来人是郁慈航后, 夏星奇什么精神气都没了,挥了挥手,像是轰苍蝇一样, 无精打采地说“你来干什么滚滚滚,年年不在。”
郁慈航神色不变,俊美的眉眼透着淡漠“我知道。我来找你们。”
“找我们我们有什么好见的。”
“来提醒你们, 时间快到了。”郁慈航说。
“嗯。”
江云川应了一声, 左朝见也不意外。
唯有夏星奇是一副状况之外的表情, 虽然被郁慈航收进银戒指后, 他们可以互通一部分记忆, 但也不是全部,比如现在,他就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时间啊”他茫然地问。
江云川回答他“南宫恒死的时间。”
“哦, 所以呢”
“如果我们都死了,鬼门会再一次向我们打开,那时就是我们聚齐魂魄的时候。”
郁慈航望向左朝见和江云川“你们两个可以跟我走了。”
舒年蜷缩在浴池里,任温热的水流浸润着自己。他身上淡红的字迹消退得很快, 早就没了, 雪白肌肤上的红痕都是被南宫恒留下的。
南宫恒下了轮椅坐在池边,给舒年擦头发,身上的唐装仍然整整齐齐, 只脏了一小片。
他擦得很仔细,力道适中, 动作柔和, 被温暖的水汽熏着, 舒年浑身酸软, 累得昏昏欲睡, 几乎要跌进池子里,还是南宫恒把他拉上来的。
舒年跌入他的怀里,坐在他腿上,被微冷的湿衣服贴上身体,他呜咽一声,睁开哭得红红的眼睛,总算清醒了些,眸光湿漉漉地对上了南宫恒的视线。
“南宫”他的嗓子哭哑了,很小声地开口,“你还好吗”
明明身体不好的人是南宫,可现在他们两个人一比,他才是更虚弱的那个,刚才要不是他差点晕过去了,或许南宫还要把“仙人祝”写上二遍。
即便如此,舒年也不想责怪南宫,是他说南宫想把他弄成什么样子都行的他担心的是南宫的身体会受不了。
南宫恒倒是面不红气不喘的,或许是因为夙愿实现,心意舒畅,他的气色反而比平时好上不少,笑着说“我很好。”
他放下毛巾,手指穿插进舒年的发丝,为他捋顺头发“你大可放心,我身体不好只是因为魂魄不全,在魂魄衰亡之前,我不会死。”他顿了顿,“更何况”
“什么”
“我比之前感觉更好了。”他垂眸微笑,“你好比我的灵药,吃一口就能益寿延年。”
“南宫”
舒年面红耳赤,没料想到南宫恒居然也会开这种玩笑,不过这是不是也意味着
“你不生我的气了吧”他趴在南宫恒的肩上,轻声问着。
“我本就没有生你的气。”南宫恒摸摸他的发尾,“倒是你,你不后悔吗”
“怎么会后悔,你还不信吗我是心甘情愿的。”
舒年轻轻打了他一下。
他当然不会后悔,就是觉得丢人,那味助兴的药材药效太强了,到后来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不停地哭着求南宫,什么胡话都说出来了,现在想想可真是
南宫恒轻笑,为舒年按揉经络,帮助他缓解疲劳,便各自换好了衣服,上楼去睡了。
第二天上午,舒年回到了酒店,刚一开门,手腕就被牢牢握住,踉踉跄跄地进了屋。
夏星奇不由分说地把他抵在墙上,扒开他的衣领检查,看到刺眼的红痕,他气得眼红手抖,大声质问舒年“你是不是和他鬼混了一夜”
舒年心虚地拢起衣领,差点道歉,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明明夏星奇也有责任啊。
“如果不是你乱说话,我需要这么哄南宫你就没反省一下你自己吗”
“你居然还把锅扣到我头上”夏星奇气炸了,“你就仗着我喜欢你才欺负我你等着你会哭着求我的”
说完这话,他钻进银戒指里不见了,舒年也生气了,自言自语道“谁会求你”
他摩挲着戒指,有心想把戒指烧了算了,可惜不行,它不仅是夏星奇的遗物,更是江云川他们的,他就是把自己烧了,也不能烧掉戒指。
而且他也就是想想,虽然夏星奇经常特别气人,但他已经舍不得杀他了。
舒年不再理会给自己关禁闭的夏星奇,去找左朝见和江云川,可转了一圈,他发现他们都不在屋里,戒指里也没人。
江云川的手机被留了下来,联系不上,舒年纳闷地问小章鱼“我哥哥和朝见呢”
“刚才你师兄来啦。”小章鱼说,“他要你哥哥他们都和他走,他们就走了,夏星奇是被留下来看着你的。”
这个瞬间,舒年的表情凝滞了,好一会才发出干涩的声音“郁慈航来过了”
“是的。”
“他找我哥哥他们是想干什么”
“我不知道,他们不让我听,我也不敢偷听呀。”小章鱼说。
“那他有没有留下什么话一些要对我说的话”
“你说你师兄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舒年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发上,怔怔地望着银戒指出神。
郁慈航竟然来过了,而且没有任何想对他说的
“他“没有等他回来,是不见他难道就是因为当时“他“说过不会再见他说不见就不见,“他“有这么信守承诺不可能,“他“明明就是个骗子
舒年心里涌现出一股说不出来的委屈,一把抓住银戒指,只想狠狠地扔出去,却又在最后关头停住了,紧紧地攥在了手心里。
这下他知道为什么夏星奇要说他会求他了,因为现在只有他知道郁慈航他们去了哪里。
可心里憋着气,舒年一点也不想求夏星奇。夏星奇可恶,他的正身郁慈航更可恶,他才不求他们,绝对不求,打死也不求。
而且他不想知道郁慈航去了哪里他只是关心哥哥和朝见,和郁慈航完全没关系。
这样告诉自己,舒年进行了铜钱占算,占的是“他”的去向,可惜占算失败了,和以前一样,“他”太厉害了,哪怕现在他知晓了“他”的名字,也照样算不出来。
舒年不甘心就这么向夏星奇低头,干脆给李岱打了电话。
他的水平是不够,可师父不是,有了郁慈航的名字,师父是可以算出来的。
李岱没有在忙,很快接起了舒年的电话,然而听到弟子的请求,他很罕见地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说“不该由我告诉你。”
舒年一怔“那我该问谁”
“你可以问他。”李岱说,“也可以问你自己。”
问他自己
舒年茫然地挂断了电话,对这句话百思不得其解,可惜李岱没有更多的解释了。
师父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他经常只说一半的话
舒年郁闷,还是不愿意求夏星奇,也不想和郁慈航联系,加上昨天被南宫恒折腾狠了,还是没得到完全的缓解,干脆闷头睡觉,做了个梦。
这个梦和以前的梦还有联系,是郁慈航小时候的事。
郁慈航还是孩子时,被恶仆丢入乱葬岗过夜,遇到了一个红衣厉鬼。
厉鬼是少年模样,体态纤细,穿着火红的嫁衣,面容被红纱笼罩,看不真切,但舒年莫名清楚少年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少年命苦,因得罪地方大员被乱棍打死,死时怨气滔天,化作红衣鬼,杀死大员全家四十余口,时人震怖。
但少年不是无恶不作的厉鬼,反而心存善意,为男孩指明出路,助他走出了乱葬岗。
男孩知恩图报,意欲埋葬少年的尸骨,谁知少年听后非但不高兴,反倒露出很生气的表情,对男孩说。
“你听好了,小呆子,这话可不能同别的厉鬼说。”
“别想着为厉鬼埋葬尸骨,这是在用你自己的命渡厉鬼的罪业,若是渡了厉鬼,你会断子绝孙,命数衰颓,一生横祸不断,最后死相极惨,甚至是魂飞魄散。”
“所以你快走吧,别缠着我,珍惜你自己的小命吧。”
少年摆着手说“倘若你渡了我,你的亲友也会被你连累得命中带煞,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体恤他们吧”
“我没有朋友。”男孩平静道,“至亲皆亡故了,我了无牵挂。”
少年哽了一下“那也不成,我不害人的。”
“那好。”
男孩转身,朝着最近的一处尸骨走去,将铲子铲进土里“我便照我方才说的,将整座乱葬岗尽数入土为安。”
“你这死脑筋的”
少年生气又无奈,只好把男孩敲晕了,待到夕阳西下,夜色浓重,阴气充足时,他化作实体,扛着男孩出了乱葬岗,循着男孩身上的气息找到了他所在的宅邸。
“郁府,这小呆子果然是少爷出身。”
少年瞧了几眼,把男孩送了进去,只是他循着气息找到男孩最常栖身的居所,居然是一间柴房。
“倒也是,看你弱不禁风的,又说自己没有亲友,怕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可怜的吧。”
他戳了戳男孩的脸,从别处偷来一床被褥给男孩铺好,让他舒舒服服地睡下,转身出了柴房,在庭院中乱转时,无意中看到了欺辱男孩的恶仆和九少爷。
九少爷和恶仆说话,听了两三句,少年便知晓是怎么回事了,他眼珠一转,狡黠地笑了笑,变成了男孩的模样,假装刚从外面回来,推门而入,口中说道。
“九弟在说什么,不如也让我听听”
把两人吓得屁滚尿流后,少年嬉笑着离开了郁府,一边变回原来的模样,一边笑着自言自语道“看他们两个那样子,可真好笑”
替那小呆子出了一口恶气,这样的好事不能不叫他知道啊。
少年愉快地决定明天再来,顺便给男孩带只烧鸡补一补身体,小呆子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瘦了,怪不得会被人欺负。
红纱下的漂亮眉眼满含笑意,少年静悄悄地走在大道上,走到一半,却忽地闻到一抹淡淡的焚香气。
他瞬间毛骨悚然,僵硬地回头,映入眼中的是个黑发白衣的年轻道人,模样二十出头,清俊疏冷,背后负剑,一双淡漠的乌眸静静地望向他。
“怎么又是你啊”
少年神色剧变,连连后退,却偏要嘴硬“我警告你,李岱,你别过来。别以为我怕了你,我只是没跟你动真格的,要是我认真起来,你早就死了”
他以为自己凶狠得像老虎,实际上却是只张牙舞爪的小猫,漂亮又无害。
年轻道人注视他片刻,一步步走上前去,暗含道家步法,把少年逼得无路可退,后背贴着墙,都快哭出来了。
年轻道人冷冷问道。
“你何时拜我为师”
未婚夫们的聊天群七十七
三号
三号这个道士就是年年的师父
一号是。
三号他到底多大了那都是一百年前的事了,他居然就在
七号啧,谁知道。
七号我非常讨厌他。
六号群主难得看到你会讨厌什么。
七号唔,没错,他算一个,我跟他打过交道,真是难缠。
三号而且他还那么不要脸,居然强收年年为徒。
三号我的年年命好苦,生前被人强娶为妻,死后还要被李岱强取为徒,就连失忆之后还要被一号这个畜生强行阴婚,呜,我的年年
三号表情猫猫抱抱jg
五号管理员你不生小年的气了
三号那是两码事我确实还挺气的,但是但是不代表我不会心疼他啊。
三号年年欺负我跟我心疼他有什么关系吗没有的
四号这东西没救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