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尧挑了一小筷子,一眼扫过去,甚至连几粒都数的清楚。
她吃饭一向慢条斯理。
菱唇微启,她嚼了几下。
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边上,傅程微抬了眼眸,似乎在等待她的评语。
自小便是养尊处优长大的人,别说亲自下厨做饭了,甚至连厨房都很少踏足。
可认识林清尧以后,他总觉得有什么在潜移默化的发生着改变。
即使她从未主动干涉过他的生活,可他的人生还是因为她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以往做什么都随心所欲的他开始在意起林清尧的感受,做某件事情之前都会想,她会高兴吗,会因为这件事而讨厌他吗。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魔怔了。
自从那天被林清尧嫌弃以后,他一有时间了就会翻菜谱。
事实证明,实践才能出真知,书读再多也没用。
林清尧放下筷子,神色犹豫。
傅程仍旧一脸期待的看着她,即使一句话也没说,可那张脸上似乎写满了夸我夸我快夸我。
林清尧又吃了一小口,伸手抽了张纸巾擦嘴:“挺好的。”
她吃饭一向严格控制着量,平时就吃的不多,更何况是这个点。
她能吃这两筷子说明是真不错。
傅程有些得意,愉悦又高兴,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即使是谈成了价值好几个亿的合同都未曾像今天这样过。
在林清尧的面前,他的情绪被放的无限大,又被缩的无限小。
她的一举一动都足够撩拨他的心弦。
客厅的挂钟指针走的很响,林清尧抬眸看了一眼。
“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她放下筷子,说完这句话后就上了楼。
她走后,客厅瞬间又陷入一种有些沉寂的安静里。
她刚刚吃过的筷子静静的搁在瓷色的筷枕上。
傅程沉默了一会,伸手握着筷子前端,从她刚刚那个方向夹了一筷子。
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了。
他紧皱着眉。
“怎么这么咸。”
次日一大早,吴婶从老家回来,因为接近年关,她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
林清尧睡眠浅,昨夜回了房以后就再也无法入睡,索性起床去了舞蹈教室。
一直到中午才回来。
可能是因为很久没练的缘故,她的身子有些僵硬,很多动作都做的不太完美,结尾的时候还不小心把脚扭着了。
些微有些红肿,坐着还好,站着走两步就有种锥心的痛。
吴婶见她走路一瘸一拐的,连忙过去把她扶过来。
“怎么伤着了”
“不小心扭了一下,没事。”
雪下了一整夜,今天都没停,只是稍小了一些。
吴婶怕她摔了,连连出声让她慢些。
客厅里小莲刚把碗筷摆上桌,傅程从楼上下来。
可能是下来的急,领带还没打好。
“知道了。”
他拿着手机,轻应了一声,语调慵懒,似乎还带着一丝没醒的倦怠。
一抬眸,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林清尧,吴婶正扶着她。
“晚上我会和清尧一起回去,先挂了。”
他匆忙下楼。
“怎么回事”
吴婶道:“练舞把脚崴着了。”
傅程紧拧着眉:“我让刘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林清尧出声拒绝:“不用这么麻烦,我用冰敷一下就好了。”
她在吴婶的搀扶下坐好,傅程把旁边的椅子拖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受伤的那条腿搁在椅子上。
她穿了一条贴身的牛仔裤,小腿纤细,傅程一手握住尚有余,即使隔着布料仍旧能感受到她有些炙热的体温。
林清尧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想脱离他掌心的桎梏。
傅程又握的紧了一些,让她无法抽离,却也不会弄痛她的程度。
“这种时候就别任性了。”
他压低了声音,似乎有些不高兴。
林清尧沉默了一会,她不是任性,只是不太喜欢有人这么亲密的触碰自己。
可鬼使神差的,她果真没有动了。
傅程替她把裤脚卷上去一截,崴过的脚踝肿的像个包子,在她纤瘦的脚腕对比下,显得有些怪异。
“吴婶,您去厨房把冰箱里的冰袋拿出来。”
吴婶应声后,连忙把冰袋拿过来给他。傅程轻轻按在她受伤的脚踝上。
刺骨的凉意让她轻拧了眉。
傅程察觉到她瑟缩了一下,抬眸问她:“冷”
“还好。”
她说话总是喜欢留三分,还好就是有点冷了。
“忍一下。”
他垂眸又检查了一下脚踝四周,确定没有其他损伤才暂时松了一口气。
林清尧看着他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各垂了一边,还来不及打好。
衣服穿了一般傅遇就打电话让他今天过去吃饭,电话挂断后又忙着处理林清尧受伤的脚踝。
中间根本没有时间来处理领带。
见他似是忘了,林清尧出声提醒他:“领带。”
他一愣,低头看了一眼,酒红色的领带垂放在领口左右。
他随手抽出来:“你乖乖坐着,我去换件衣服。”
林清尧沉默了一会:“你不是已经穿好了吗。”
“这领带颜色我不喜欢。”他站起身,小莲正好从楼上下来,手上拿着一个空了的领带盒,傅程叫住她,“把这个扔了吧。”
小莲有些懵:“这不是”
她看了一眼傅程身后的林清尧,“您不喜欢吗”
“不喜欢。”
他刚才起的急,也没细看,领带正好和他今天要穿的衣服放在一起。
小莲犹豫了一会,见林清尧神色未变,似乎不是很在意。
伸手接过:“恩。”
傅程再下来时,林清尧已经不在客厅了。
吴婶说她刚刚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还让她转告傅程,今天晚上她会自己过去傅家。
他莫名有些烦躁:“知道了。”
方音站在出站口,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riova的灰色行李箱放在左手边。
她这次回国没打算久留,所以行李带的也不多。
林清尧一瘸一拐的走过去,方音看到她了,取下墨镜。
“脚怎么回事”
林清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没事。”
方音点了点头,又问她:“你弟呢,我不是让你带他过来的吗”
林清尧强忍着疼痛往前走:“我给他打过电话了。”
方音喉中发出一声低恩,便没再说话,重新戴上墨镜。
傅程临出门前,小莲支支吾吾的叫住他:“先生。”
他低头挽上袖扣,头也没抬:“恩”
小莲想到自己刚刚和垃圾一起倒掉的领带:“那条领带”
她很久之前就来傅家帮忙了,对傅程的性格摸得一清二楚
大少爷娇生惯养,从来就不拿钱当回事,自己不喜欢的东西连看一眼都嫌多余。
“那条领带是清尧姐让我放到你房里的。”
傅程身子一震。
“清尧姐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
她话还没说完,傅程就推开门冲了出去。
大雪洋洋洒洒的下的更大了,路上覆盖着厚厚一层的积雪。
脚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费力又踉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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