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他可是堂堂一国之君!动作有些笨拙地……

    但凡问话的人不是余别恨,这个问题,沈长思都不必思考,便能给出答案。

    莫说对方是否是个断袖,即便对方喜欢的是女子,他亦绝无留人歇息在自己房中的可能。

    许是受这个朝代开放民风之缘故,阿元喜欢男子这件事于他确是意外,却也未到震惊到不能接受的地步。

    说到底,无论是喜欢男子还是女子,都不会改变这个人是阿元这件事情。既是如此,他又有甚好介怀的

    沈长思把毛巾挂在脖子上,睨着他,“我要是介意,还会将你领回我房里”

    余别恨用毛巾轻轻地擦擦梢上的水渍,他的唇边漾开一抹温柔的意,“谢谢。”

    沈长思哼哼,“嗯哼。你确实应当向我道谢。要不是我答应爷爷,允你晚上宿在我这儿,你晚上定要冒雨开车下山。这外头的雨下得这么大,等你穿过院子上车,只会比现在湿得更多,更狼狈。”

    要是他一个人回去,独自撑一把伞,未必会淋成这样。

    当然,余别恨自然识趣的什么都说。

    沈长思是不擅长照顾跟伺候人的,确切来说,除前阵子沈老爷子手术住院的那日,他照顾过老爷子,他从未照顾过谁。

    此,他在给他自己拿换洗的衣物,转过身,见到手上还拿着湿外套的余别恨,眉峰微挑,“我是不是最好也给你拿一套换洗的衣物”

    余别恨措辞客气“如果可的话。”

    沈长思唇角弯起一抹痕,“是我待客不周。”

    要一个帝王承认自己的错误,可不容易。

    沈长思把自己手里备的那套先给余别恨,“你身量稍高我,我的衣物给你可能要稍微小一点。凑合着穿一晚先迟点你衣物换下来,拿去洗衣机洗掉,烘干,明天可穿。”

    “嗯。”

    沈长思这里只有一个浴室。余别恨先去洗澡,沈长思只能先在卧室里等着。

    沈长思坐在沙上,着浴室里传来的淅沥的水声,唇角微翘。

    勿论当皇帝,还是如今成沈家的大少爷,等人沐浴出来,于他还着实是头一遭。

    浴室里的水声停歇,之后传来吹风机吹头的声音。

    吹风机的声音也停,沈长思抬起头,余别恨从浴室里推门出来。

    沈长思合身的睡衣穿在他的身上,无论是袖子还是脚踝,都短一截。

    袖子在手腕处偏上的地方,裤子更是只到脚踝往上的公分处,着实是有小。并且扣子有办法全部扣上的缘故,睡衣的第一颗跟第二颗纽扣是敞开的。

    沈长思掀开盖在身上的绒毯,从沙上站起,他抱臂,慵懒地踱步至余别恨的面前,“还不错。”

    唇角上扬的弧度有下来过。

    余别恨出沈长思话语里的戏弄,眼露无奈,“有稍微宽松一点的睡衣吗”

    裤子勉强能穿,只是这睡衣有点紧,穿着并不是很舒服。

    调归调,沈长思也心知若是连扣子都系不上,定然不会太舒服。

    “等等啊,我去找找。”

    沈长思走到衣柜前,他打开衣柜,所有的睡衣按照季节,全部分门别类地在衣柜里叠好。

    这睡衣他大都穿过,都是十分合身的,唯有最上一层的睡衣他很少去取,不是太方便。

    沈长思踮起脚尖,去拿放在最上头一层的睡衣。

    一只手从他的后方伸出,“是这一套”

    沈长思的耳根后头有点痒,他能地转过头,现余别恨站在他的身后。他甚至能感受到阿元身上的温度跟热意,及他浴室里的沐浴露的香气。

    沈长思踮起的脚尖落地,对余别恨道“我也穿过,你取下试试。”

    余别恨取下这套睡衣。

    他解开身上睡衣的扣子,脱下,换上手里的这套。袖子还是短,不过好歹稍微宽松一点。

    沈长思打量一眼,唇角扬起,“看来这件尚可。那我先去洗澡,你要是困先睡。”

    余别恨点点头,“嗯,好。”

    沈长思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张沙,再有其他可睡觉的地方。

    沙上,散落着一条薄毯。

    余别恨拿起沙上的薄毯,上面隐约还有着一丝沈长思余温。余别恨在沙躺下,把那件薄毯盖在身上。

    “怎么躺沙上既然累,去床上睡。”

    沈长思洗澡,从浴室走出,第一眼瞧见余别恨,大惑不解。走至沙边上,瞧见躺在沙上的人。

    这么短的间内,余别恨当然睡着。他睁开眼,“去床上睡”

    “这个天气,你只盖一件薄毯,也不嫌冷去床上吧,放心,我的床够大,即便是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余别恨从沙坐起身,他的眼睑微敛,“长思,我说过,我并非你的那位挚友。不管你跟他有着什么样的过去,或者我跟他有多么似的地方,我都不是他。”

    这一回,沈长思倒有不高兴。他只是不解,“无端端的,怎么又提起这件事”

    余别恨注视着沈长思,冷静地问道“你对我的亲近,跟不设防,是你眼里的这个人是我,还是,你始终把我当成你的那位故人所你可在明知道我喜欢同的情况下,还能毫无芥蒂的邀请我同床长思,你告诉我,你的信任,是在你面前的人是我,还是你把我当成你的那位故人”

    沈长思眉头拧起。

    有甚分别在他眼里,别恨同阿元是同一个人。

    余别恨从沈长思的沉默里,读懂他的答案。

    “间不早,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余别恨面朝里,躺下。

    沈长思气结。还从未有人敢拿背对着他

    君王的骄傲,令他做不出撒泼蛮横之事,更学不会放低姿态。余别恨既是不肯到床上去,沈长思自然不会生拉硬拽。

    沈长思气闷地上床。

    夜里冷死你算

    冷雨敲窗。

    沈长思是最不喜欢下雨的。尤其是是秋冬,每回只要下雨,常年晒不到太阳的冷宫里便格外阴冷潮湿。

    宫中的炭火分拨的数目都是有配额的,具体到每个宫殿,乃至每哥子。一个被幽禁在冷宫中的太上皇,自是不会被人想起。便是沈长俭想起,做面上功夫,命人送来炭火,那个拜高踩低的奴,也绝不会把炭火送到他的养怡殿中来。

    春夏节还好,到秋冬,常常睡一夜,哪怕把整个身子都缩成一团,被褥仍是冷的,手脚也是冷冰冰的。

    他现在的被褥当然不会是冷的,不但不冷,还有空调的热风呼呼地送来热气,即便是他将手给伸到被褥外头去,也不会有任何冷意。

    沈长思动作大幅度地翻个身。

    沈长思是愈想愈气,气闷的同,心底又涌上许久未曾有的委屈。

    他自出生起便是太子,哪怕后来皇帝一度当得甚窝囊,可也从未对人这般百般示好过。

    余别恨这厮忒不识抬举

    沈长思从侧躺着,又变成平卧的姿势。

    沈长思这么不断地变换着姿势。

    过很长间。沈长思开床头的灯。

    他坐起身,瞥眼沙的方向。余别恨还是维持着面朝里的姿势,身上依然只是盖着那一件薄毯。

    虽说有暖气,可夜里这么一张薄毯,根不够御寒。

    沈长思在床上又坐很长间。

    许久,他掀开被子下床,拿起床上的一件绒毯,抱着走至沙边上。动作有笨拙地,轻手将被子给盖在余别恨的身上。

    翌日,沈长思被雨滴敲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所吵醒。

    能醒来感受到阳光的温暖,令沈长思心情颇沉郁。

    窗外的天色经大亮,只是天仍然是灰蒙蒙的。

    昨晚睡得迟的他打个呵欠。视线落在空无一人的沙上,沈长思打呵欠的动作一顿。

    沙上,余别恨昨天晚上穿过的睡衣被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沙上,连那两件毯子也都一丝不苟地给叠好。

    沈长思眉头微拧,阿元经上班去

    沈长思下床,他穿上棉拖鞋,先是去的洗手间。洗手间里见到人,他又去阳台,余别恨昨天晚上放进去洗的衣物,都经不见。

    沈长思从阳台回到卧室,鬼使神差地把茶上放着的东也全部都给拿起,看个遍。莫说是字条,便是纸张的影子都未曾瞧见。

    摆在沈长思面前的一个很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余别恨不告而别。

    沈长思气得胸口疼。

    阿元既是醒,定然瞧见他昨夜给他盖的那件绒毯,早上竟还是不告而别

    沈长思气恼地在沙坐下。

    坐下多久,他又倏地从站起身,去床头拿手机,点开余别恨的头像。在点开邀请语音通话,沈长思退出对话框。

    凭甚每一回都是他动接近,百般示好瞧阿元都被他惯成什么样子

    他可是堂堂一国之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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