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得知桃园这边下起大雨,后续很可能还会出现特大级暴风雨,沈梧风就当机立断,让人去联系专业的越野车队。
小广场上停着一长排吉普车,蔡秘书打着伞护着沈梧风将傅岑放车里。
当看到沈梧风还要来干净的毛巾,亲自将傅岑被打湿的地方擦干时,蔡秘书实在忍不住瞥开了视线。
缓慢地嗝
吉普车有好几辆,组里的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冒着雨出来,感谢沈梧风解救他们,雨实在下得有些大,杂乱的人生听在傅岑耳中,就像是隔了一层水面。
下山路要比上山路难走,因怕轮胎打滑,或者陷进泥坑里,吉普车开得很慢,远光灯打着,雨水在两束灯光下密密麻麻。
雨刮刷不停歇地摇着,沈梧风坐在车里,给傅岑额头贴上退烧贴。
平常二十多分钟的车程,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下山,路上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已经是幸事。
沈梧风将傅岑的头靠在自己肩膀,几乎半搂着他,好让他睡得舒服些。
到了山下,傅岑强撑着坐起身,降下车窗看外面。
雾蒙蒙的雨帘中,隐约看到几个撑着伞等在站台棚子下的小姑娘,正在刷手机,看到车子下来,纷纷惊喜地站了起来朝这边挥手。
果然还有几个没走。
傅岑张口,声音有些哑,坚持大声喊道“快回去吧,不要着凉了。”
粉丝们都看见他额头贴的退烧贴,问是不是生病了,傅岑摆摆手,将包里剩下的奶黄面包分给她们。
沈梧风坐在里面,车内没开顶灯,粉丝只看到傅岑旁边一个挺直的人影,穆秋宝举着伞挤在中间,故意晃了下手里的应援棒,光影闪过,那一瞬看清好像是沈梧风。
她皱起眉,目送吉普车驶远。
旁边的小妹问“秋宝姐,你看清楚了吗,旁边坐的沈梧风”
“嗯。”
穆秋宝产生狐疑,沈梧风如果真跟傅岑只是合约伴侣的关系,那为何在镜头后还要做样子,专程来接傅岑下班。
就在她想不通的时候,一名粉丝盯着手机屏幕摇周边的人“快看微博。”
穆秋宝点开微博,首页就是傅岑发的那张图片,她们刚刚聚在一起在小群里聊天看新出的美图,都没发现一个小时前傅岑发博了。
上面的图片很是模糊,镜头晃得厉害,而且这个视角也很奇怪。
一刷评论区,已经有人分析出当时什么姿势,并且用线条按照人体轮廓描线,说的有理有据傅岑是被人公主抱着,在对方怀里拍的。
肯定是沈子哥,金城这么大的雨,沈子哥去接岑岑了。
明晃晃的秀恩爱啊,这波狗粮我吃了。
单单只是c粉的评论还好,但是穆秋宝看到评论区已经有人在提他们是合约伴侣,称傅岑在刻意炒恩爱伴侣的人设。
气得穆秋宝撸起袖子就下场干
架。
她家闺女独美,
3,
沈思故说什么也不去睡觉,要等爸爸回来,看到私人医生来时越发焦急,以为爸爸出事了。
沈梧风抱着傅岑回来时,傅岑又睡了过去,脸颊潮红,发着高烧。
私人医生带着助理急忙上前,诊断后道“需要输液,没啥大问题,吃了药再睡一觉就好了。”
沈思故凑到傅岑面前,小手伸出握住傅岑的手,一脸心疼。
被来回这么一折腾,傅岑也睡不下去了,明明自己也怕打针,还是优先安抚崽崽。
他们这么紧张,搞得傅岑都不好意思了,仿佛他患上重疾似的。
医生将输液瓶调好,固定好傅岑的手正要给他插针,沈梧风和沈思故几乎异口同声道“轻点。”
私人医生“”
这是能轻的吗。
傅岑被他俩盯得很不自在,试图说道“我不怕扎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怕一根小小的针。”
他鼓起勇气,将手伸了出去,私人医生赞赏地看他一眼。
还好有个正常的。
结果做皮试的时候,针还没扎,傅岑的手就不由自主往后缩。
私人医生按住他的手,继续,傅岑又缩。
来回三次后。
私人医生看他“”
傅岑“”
沈梧风即心疼傅岑扎针,想命令医生安排只吃药,又担心吃药好得太慢,让傅岑一直难受,两厢纠结下,他牵住傅岑另一只手“怕的话就攥紧我。”
沈思故找来一颗糖,喂给爸爸“吃糖就不疼啦。”
傅岑深呼吸一口气“这次绝对不缩了。”
因为他把眼睛闭上了。
皮试的过程中傅岑攥沈梧风的手攥得很紧,等松开一看,沈梧风的手都被他攥青了,这人居然也一声不吭。
“不、不好意思啊。”就在傅岑满脸愧疚之际,私人医生当机立断,将针头推入血管中。
沈思故夸张得喊道“好啦好啦,粑粑好棒不像别的小朋友打尊还会哭,粑粑素窝见过最厉害的了”
傅岑被小崽崽用大人的语气哄得也顾不上手上的痛了。
尴尬地想钻地缝里去。
王姨给他拿了块毯子过来盖着,私人医生顶着沈梧风冰冷的目光,手抖得给傅岑开好药,又嘱咐了几句,匆匆带着助理去了休息室躲难。
又不是他想扎的,这一副护妻的样子是闹哪样啊
傅岑看了眼时间,拍了拍窝在他旁边给他拍心口的小崽崽“你是不是该去睡觉了,明天还要上学。”
沈思故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窝想和粑粑躲待一会儿嘛。”
“可是你明天早上会起不来。”
沈思故嘟着小嘴,看到傅岑烧红的脸,不想在爸爸生病的
时候惹他生气,
乖乖去睡了,
走前不忘道“粑粑一定要早些回来睡哦。”
傅岑点点头,再三保证输完液后立刻就回去。
沈思故这才放心去睡觉。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把自己的奥特曼玩偶抱了过来,放到傅岑旁边“奥特曼代替窝保覆爸爸”
傅岑空闲的手接过奥特曼,忍俊不禁。
他烧得大脑如同打搅的浆糊,没多久又开始昏昏欲睡,沈梧风坐在傅岑旁边用笔记本处理工作,回头看到傅岑睡着,轻轻将他盖着的毛毯拉上去。
然后就坐在床边,看着傅岑不舍得挪开目光。
睡了一个多小时后,医生来拔针,傅岑才又醒来,输液瓶里已经没药液了,中途还换了两瓶,今日份的已全输完。
外面照旧下着大雨,王姨过来安排私人医生和他的助理去客房睡觉,沈梧风睹见傅岑揉肚子的动作,问道“饿了”
“嗯。”
傅岑耸拉着眼,他晚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奶黄小面包也分给粉丝们了,这会儿又折腾着输完液。
但是由于发烧,又没什么胃口,属于饿,但不想吃东西。
在傅岑睡着的时候,沈梧风就已经给他煮好了瘦肉粥,这会儿下去端上来,吹凉了想要喂傅岑。
傅岑忙道“我自己来。”
肉粥煮得软烂,逼近黏糊的米糊,傅岑吃完一整碗,肚子里暖呼呼的。
原本傅岑以为是厨师做的,还说“胡叔煮的肉粥很香,你要不要也吃一碗暖暖胃”
沈梧风垂目看傅岑,眼里闪过一抹不高兴“不是他煮的。”
傅岑“啊”
“我煮的。”沈梧风说完,等着傅岑接下一句,傅岑却只是恍然地“哦”了一声,沈梧风眼底的不开心更重了。
傅岑终于察觉到,立马张口就夸“你的厨艺真好,果然厉害的人无论在哪方面都这么厉害,厨艺已经跟五星级大厨不相上下,我都分不清了。”
沈梧风眼中的不开心尽散,重新溢出笑。
“你喜欢的话,我每天都做给你吃。”
傅岑愣了下,或许是生病的人多少比平常敏感,他嘟囔着道“你每天那么忙,也没时间弄这些。”
沈梧风斩钉截铁“再忙也能为你空出时间。”
窗外淅沥的雨声将傅岑骤然加重的心跳声掩盖,他撇过头,但耳根的红意却又暴露无遗。
傅岑担心自己的病气会传染给沈思故,并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想让王姨再整理一间客房出来。
王姨瞅着沈梧风的脸色,努力为先生创造机会“太不巧了,昨天才把棉被什么的都拿去清洗,剩下几床干净的刚刚也铺了医生助理们的客房。”
傅岑“那我去沈思故的卧房凑合一下。”
他不能把沈思故吵醒让他回自己房里睡,小崽崽可不会管会不会过上病气,一黏上就撕不开。
沈梧风适时道“儿童床
太小了,你到我房间睡吧。”
傅岑条件反射下要拒绝,王姨及时插嘴“是啊,先生的床很大的,睡四五个都绰绰有余,毕竟是夫妻俩,哪用这么见外。”
这番话把傅岑的说辞堵了回去,见沈梧风打开门自然地走了进去,只好跟在后面进了先生房。
“我、我先去洗澡。”傅岑冲进浴室,才发现自己忘记拿睡衣了,但他的睡衣在自己房里,万一进去吵醒沈思故就走不掉了。
沈梧风将自己干净的睡衣拿给他“穿我的吧。”
用着沈梧风的浴室、穿沈梧风的睡衣,还要睡沈梧风的床,傅岑整个人都像煮熟的鸭子,不清楚是发烧热红的脸,还是窘迫得满脸通红。
洗完澡,他很不自然地缩在床的最边沿,心里默念着快睡觉,睡着了就好了。
沈梧风坐在桌前仍在处理工作,见傅岑要睡了,把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台灯照亮书桌一方。
傅岑闭上眼,这次却久久也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床边一重,沈梧风周身冰冷的木质香气息笼罩至傅岑,傅岑察觉到温热的身体靠了过来,浑身一僵。
“睡中间来,小心滚下去。”
沈梧风有力的臂弯揽住傅岑腰身,不容抗拒地将他往自己这边转了过来,傅岑直接被带进了他的怀抱里。
傅岑一动不敢动,努力装作已经睡着。
头顶响起轻轻的闷笑,这一刻沈梧风像是黑夜里蛊惑人的妖精,两只手紧紧圈住他,嘴唇似有若无擦过傅岑脸颊,将头埋进他的颈窝。
明明四五人都能容纳下的床,睡得比单人床还拥挤。
傅岑只当沈梧风应该是将他当成大型玩偶了,就像沈思故一样,喜欢抱着玩偶睡觉,要不就抱着他睡。
毕竟是父子俩,沈梧风有这个习惯也能理解。
可沈梧风却没把他当大型玩偶的自觉,手掌在傅岑腰间游移,似在煽风点火。
傅岑头皮发麻,再顾不上装睡,抬手将沈梧风支开,低哑地喊了句“热。”
沈梧风收回手牵住傅岑“好,不闹你了。”
傅岑松了口气,闭上眼调整呼吸,试图让自己快速睡着,结果窗外骤然响起震耳的惊雷声,将他吓了一大跳,从惊惧里回神,他已经八爪鱼似地缠在了沈梧风身上。
呃
傅岑尴尬收手收腿,往后挪时,沈梧风抱住了他,收紧手臂“别动,是我怕打雷,要你抱着才能睡着。”
总裁冷调的声音似在撒娇,跟平日里禁欲冰冷的形象冲撞出强烈的反差感。
闷雷声接连响起,傅岑脸颊绯红,却没再后缩,甚至真当沈梧风怕打雷,天真地伸手拍了拍他后背安抚。
沈梧风将下颌抵在傅岑头顶蹭了蹭,嘴角露出得逞的浅笑。
另一个卧房里,沈思故趴在床上捂着耳朵,心想爸爸怎么还没回来,他嘟囔着“两个小时了,爸爸应该输完液了吧。”
空荡荡的房间里,小旧崽数着时间,独守寂寞。
实在撑不住,沈思故爬下床去找傅岑,却看到傅岑输液的房间也没人,问了值夜的佣人,才知道爸爸去父亲房间睡了。
气得小崽崽跺了跺小胖腿。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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