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故站在沈梧风房门前好一会儿,小手抬了又抬,最终还是没敢拍下去。
父亲那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要人啊
气得小崽崽眼眶都红了。
抱着奥特曼玩偶爬回傅岑床上,开始暗戳戳琢磨起,独占爸爸计划。
这一晚沈思故没睡踏实,一大早就起来了,他醒来时发现爸爸居然还没起,瞬间有了主意。
小短腿哒哒哒跑到客厅,拿过佣人手里的帕子,就开始擦桌子,拖地、去厨房帮忙弄早餐
这一觉傅岑同样没睡踏实,这么多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同床共枕,沈梧风身上的木质香萦绕鼻尖,导致傅岑断断续续的梦里,也都是沈梧风。
直到后半夜,才因为太疲倦而睡熟。
今天沈梧风没再让傅岑运动,并在傅岑的闹钟响起的第一时间关掉。
他穿戴好,走下楼,正好撞见沈思故撅着屁股用帕子在地板上推来推去,抬眼看到父亲,圆溜溜的大眼睛藏不住嫉妒,一抹额头的汗“粑粑呢”
沈梧风“他生病了,让他多睡会儿,今天我送你上学。”
沈思故如遭雷殛,甩了帕子一屁股坐地上。
那他忙活这一大早上干嘛
傅岑醒来时已经是上午十点了,他一看时间顿时清醒,急忙爬起床,就看到床头柜上留下的纸条记得吃完早餐再吃药,这几天沈思故我来接送,好好休息。
字迹遒劲有力,傅岑忍不住又看了一遍,没舍得把纸条扔掉。
开门出去时,傅岑脚下一顿,发现门缝里也塞了一张纸爸爸我去上学啦,你在家要乖乖的哦。
字迹稚嫩圆润,令傅岑没忍住噗嗤笑了声。
王姨见他醒了,端出病号专属营养餐,体贴地询问道“今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王姨。”
傅岑坐在桌前吃完饭,王姨又拿出药给他吃,在傅岑吃药时还拍了照。
傅岑奇怪地看她,王姨笑道“是先生吩咐的,要拍下您吃药的照片,发给他。”
“”
这一整天,王姨都跟在傅岑旁边,他一旦想要使重力,王姨就会立刻上前阻止,并来一句“先生让您好好休息。”
几乎将傅岑当作易碎的瓷器。
就连学校,沈梧风都思虑周全,给他请了一周的假。
傅岑什么也做不了,实在无聊便去画画,可是画画沈梧风也给他规定了时间,画了三个小时,王姨就来提醒他该休息了。
那就去庄园散步吧,依然有佣人无时无刻不在附近看着,怕他摔倒就差伸手扶他。
这病生得像是坐牢。
正好私人医生来给傅岑输液,有了昨天的经验,这次傅岑没再缩手,闭着眼等他扎完再睁开。
输液期间,王姨推来移动电视屏,并准备好水果小饼干,放在傅岑触手可及的地方。
傅岑顿时又开心了,
这病生得像提前养老。
然而在傅岑惬意地养老时,
关于“傅岑炒作恩爱伴侣人设”的讨论,也在网上进行得如火如荼。
狗仔爆料出的消息,两人签订的是合约伴侣,只有名没有实。
这个狗仔正是在傅岑这里几次三番吃瘪的那个,他们的小公司因为维系不下去倒闭了,跑前线的狗仔一气下就放出这消息。
最开始并没多少人当真,他们想不通沈梧风为什么跟傅岑签订合约伴侣,而且就目前的料来看,沈梧风明显陷得很深。
但幕后却像是有一只手推动,有人自称内部人士,跳出来有理有据地分析这背后的阴谋,说有沈家内部分割的原因,才致使沈梧风不得不寻一位合约伴侣,并且还必须是好拿捏的男性,才好降低沈家其他人的戒备,方便暗中收回散股。
而他们秀得越厉害,效果就越好,实则两人之间并无感情,c粉们不过是被利用的工具。
而铁证就是,沈梧风有一个五岁大的孩子。
还说沈老爷子八十大寿时屏幕接口出错,也是预谋,这样大的盛会,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错误,所以是他们有意为之。
从而又推据到傅岑明知对方是直男,还上赶着营业,为了钱什么都能做得出。
舒记笙用买来的号发完这篇小作文后,看到有了曝光,便销号跑路了,但是截下的图片却传播得越来越广。
人人都爱吃瓜,特别是吃豪门的瓜。
与此同时,舒记笙在咖啡厅状似巧遇跟傅岑分到同一组的一名参赛选手,聊天中,无意间透露了傅岑这次参赛作品的主题,兽人餐厅。
这名参赛选手是出了名的爱碰瓷,背后有专业的营销团队,画技没多好但凭着一张帅脸,吸了不少迷妹富婆,心甘情愿花大价钱炒他的画。
听到兽人餐厅这个主题时,曹葛双眼一亮,打探道“你从哪听说的,兽人可不好画,暗讽意味太强,容易被官方下场拦路。”
舒记笙懊恼自己说漏了嘴,不愿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入。
被曹葛缠得没法,才道“从慕堇仪那里听来的,你也知道慕堇仪跟傅岑之间的赌约,可信度还算高。”
慕堇仪这个人口无遮拦惯了,加上傅岑心思单纯从没对自己下一幅作品遮掩过,要想探到消息挺容易。
曹葛眸子一转,笑着将面前的甜品推给舒记笙“这款挺不错的,你尝尝,今天想吃什么就点,我买单。”
舒记笙同样回之一笑。
在无人可见时,眸子里渗出冷意,他不会给傅岑进入总决赛对上自己的机会,他要傅岑半路折戟,才是爽文标配。
进阶赛的赛制依然是以票数决胜负,但跟初赛不同的是,其中有百分之五十的占比来自美术界受邀的一百名评委。
舒记笙要傅岑在陷入抄袭风波,美术界的路人盘崩掉时,对上擅长营销碰瓷,打压对家的曹葛,孰胜孰负一目了然。
在舒记
笙看来,
,
如今他不过是使点手段让所有的一切回归正轨。
离开时,舒记笙似是不经意地提了句“有时候为人处事就像下棋,胜利往往偏向执黑下先手者,观棋者也通常更支持抛出第一枚棋子的人。”
说完他歉意地提出下午还有课,起身离开,留曹葛在原位若有所思。
别墅的诺大阳台上,傅岑窸窸窣窣啃着熊猫饼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完一部动画电影,意犹未尽想看第二部时,王姨来说有人来看望他。
她刚说完,还没等傅岑惊恐问谁,就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嫂子好些了吗”
一听这个称呼,傅岑头皮发麻,他原本好些了,现在又不好了。
沈锦程带着果篮放到桌上,慢悠悠着溜达到傅岑旁边挨着傅岑的椅子坐下,傅岑不得不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位置。
“我哥也太不懂心疼人了,要是我老婆,哪舍得让他出去风吹日晒,还不得好好藏家里护着宠着。”
沈锦程压下身体,满眼笑意的看着傅岑“你说是不是”
傅岑努力往后躲,话没过脑子“你先有老婆再说。”
说完,傅岑忙闭上了嘴。
沈锦程愣了愣,随即又笑“都说长嫂如母,嫂子你帮我介绍呗。”
傅岑“”
他哪有这人脉啊。
好在沈锦程没在这个话题上持续,直起身转言说道“他们都被大哥撵回国外了,就我涎皮赖脸得想办法留下来,不就是舍不得嫂嫂嘛,可不想这么早结婚。”
傅岑听得身体打颤。
留下来对付自己吗
想到沈锦程书里的疯批行为,傅岑就两眼一黑,沈锦程倒是笑盈盈地看他。
试图把傅岑拉入自己的阵营“我回国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哪好玩,成天呆在家里,有空嫂子带我到处玩玩行不”
傅岑满脸写着抗拒“在网上可以直接搜到游玩攻略。”
几次三番碰壁,沈锦程耸耸肩,露出委屈的表情“我还不是看到网络上都在抨击你,所以来安慰安慰嫂子,嫂子却不给人好脸色,可真让人伤心。”
傅岑嘴角抽搐。
“行吧,不打扰你了。”沈锦程站起身,又是露齿一笑,“等你看清大哥的真面目,如果想跟我联手,随时欢迎。”
送走沈锦程,傅岑感觉自己半条命都快没了。
想到对方说的话,傅岑拿起手机,疑惑网络上又在说他什么。
刷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看到爆料出的那篇小作文,傅岑无言以为,这上面有一大部分说的是事实,他跟沈梧风之间确实也不存在感情
昨晚轰隆雷声下的相拥而眠,让傅岑又有些迟疑,他从小不怎么跟人交集,不清楚别人都是怎样的。
忽视心底空落落的感觉,胡乱戳着屏幕。
傅岑就戳到了昨天自己发的那条微
博上,看到黑糊糊的图片,好像有点不对劲,调亮屏幕后,傅岑吓得一个后仰。
他怎么发的自拍
沈思故被沈梧风接回来后,第一时间直奔傅岑的怀抱,撒娇地喊“窝已经十七个小时没见粑粑了,呜呜呜,窝好想泥。”
”
傅岑急忙回抱崽崽,有些心虚,他今天看电影看得入迷,好像忘记想小崽崽了。
偏偏沈思故期待地追问“粑粑泥今天想窝了吗”
傅岑持续心虚,摸了摸鼻子“想了。”
沈梧风放下书包,眸子微动,看向傅岑,此处无声胜有声。
傅岑跟沈梧风的视线相触一瞬,立即移开,嘴唇翕动“都想”
沈梧风翘起嘴角,转身去厨房给傅岑煮其他口味的粥,就听王姨对他道“先生,今天沈锦程少爷来看望过夫人。”
“知道了。”
傅岑却并没跟他提起这事,甚至今天用“沈”在通讯上跟傅岑聊天,也没听他透露。
沈梧风去厨房,煮了一锅酸酸的梅子粥。
傅岑打发沈思故去写作业后,凑到厨房来想跟沈梧风商量,将沈老爷子赠他的股份还给沈梧风。
这次沈锦程上门,让傅岑意识到,沈家的股份自己不能收。
沈梧风专注锅里的酸粥,闻言看向傅岑,眼里透出受伤的神色“你就这么想跟我撇清关系吗”
傅岑“啊”
系着围裙忙碌在橱台前的沈梧风,让人难以联想到叱咤风云的沈家掌权人,这一刻反而幻视成被人丢掉的大狗。
沈梧风突然靠近,手掌穿过傅岑身侧按在橱台上,迫使傅岑不得不后仰拉开距离。
沈梧风却越靠越近,傅岑睁大眼心跳如雷。
就算再迟钝,傅岑也意识到,这个姿势太暧昧了。
近距离直面沈梧风那张犹如雕塑般完美的俊颜,傅岑头晕目眩,再看他眼底心碎的浮光,更觉自己真该死啊,磕磕绊绊地解释道“我不是、这、这个意思”
就在傅岑以为距离近到嘴唇要触在一起,打算闭上眼时,沈梧风微微一侧,将头埋进了他的颈窝。
沈梧风在心里得意地想,傅岑早跟他撇不开关系了,他已经将自己手里的全部股份,暗中转给了傅岑。
贤夫守则第一条,资产都得上交老婆。
在酸溜溜的梅子粥味道中,沈梧风道“以后沈锦程再来找你,直接叫保镖将他赶出去。”
傅岑还没从怅然若失的感觉中回神,呆呆地“哦”了一声。
沈梧风又道“你保证。”
傅岑觉得这一刻的沈梧风迷之像闹脾气的沈思故,语气透出些无奈“好,我保证。”
佣人在外面走动的动静,让傅岑不好意思地将沈梧风推开了些,笨拙地试图转移话题“粥煮好了,我尝尝。”
说罢去拿汤勺,却被沈梧风制止“别吃这个,太酸了,我重新煮。”
傅岑“”
所以你为啥还要弄梅子粥。
快速完成今日份作业的沈思故刚好走到厨房外,听到父亲说粥太酸,他小脸露出灿烂的笑容,捯饬小短腿跑进去,捧着自己从幼儿园带回来的玉米羹。
“粑粑”
小奶音娇滴滴的“今天在幼儿园,老丝教窝闷学做饭,窝做了很好次的玉米羹哦。”
傅岑慌忙从沈梧风的气息中逃脱,脑子清醒了些,为自己前一刻的动摇感到惭愧。
他不能再被沈梧风的脸蛊惑了,就如网上说的,沈梧风可是直男,都有孩子的。
接过沈思故手里的保暖壶,傅岑刻意夸张地赞扬道“哇我们崽越来越出息啦,都会自己做饭了。”
玉米羹这会儿还是热乎乎的,沈思故殷勤地给爸爸递勺子,顺便用眼神快速瞥了眼父亲,眼中充满得意。
哼,父亲这么大了连粥都煮不好。
不像他,虽然才五岁,但已经会自己煮玉米羹讨爸爸欢心了。
沈梧风的脸黑黑的,目光沉沉地看着小崽崽,再次琢磨起,等这只崽上小学就送去读寄宿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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