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板说了,只要购买满80, 就可以享受客栈v服务呢 秦深全家齐上阵做豆腐, 磨豆子、煮豆浆,秦深昨天泡的十斤黄豆没需要多少时间就能够全部做完。
秦深烧火, 爸爸煮豆浆, 丢丢像是忙碌的小蜜蜂, 从橱柜里面拿出五只大碗又从抽屉里面拿出五把勺子,放好了碗再去厨台上拿白糖罐子。罐子很大,是秦妈妈用黄桃罐子废物利用起来的, 里头能够装25的黄桃罐头,现在装的白糖有六分满, 对于小人儿丢丢来说还挺重挺大。
丢丢两只手捧着到桌边,把罐子用左边胳臂和身子夹着, 拧开了盖子之后往外面挖白糖。
先是奶奶的, 爷爷的,小叔叔的,丢丢自己的, 最后是爸爸的, 当然这可不是家人在他心中分量的排行榜,而是他不知道爸爸喜欢吃多少糖的。他觉得, 爸爸最起码应该排在小叔叔前头,小叔叔最讨厌了, 经常欺负他。
丢丢遇到了一些小麻烦。
不知道爸爸口味好像也没有啥, 两百字的作文写“我的爸爸”, 还有同学写“爸爸是个大胖胖,好像有二百多吨”的人呢,明明数学课有教过计量单位的。
扯远了,现在不是想计量单位的时候。
丢丢偷偷往爸爸那儿看,收回视线低着头,脚在地上来回划拉,纠结地不知道要不要问爸爸,还是自己随便加点儿
“放半勺糖就好,爸爸不是很喜欢吃甜食。”看丢丢纠结了半天了,秦深决定不再为难孩子。
丢丢抿唇不好意思笑了笑,心里面记住了爸爸不喜欢吃甜食的事儿,手上挖出来半勺的白糖。
丢丢忙碌的时候爷爷煮的豆浆也好了,给每碗都倒上了八成满的鲜豆浆,白糖在热力的作用下很快融化在浆水中,热气腾腾,豆香十足。
丢丢把碗拉出来点儿放在桌子边缘,这张桌子高、丢丢又矮,他站着还要踮起一点点脚尖才可以够到碗的边沿,嘴巴撅着吹气,吹上两下凑到碗边嗖两口,烫得伸出舌头直哈气。
晚饭前的时光就在豆浆的香甜中度过,等所有的豆浆都都成了豆腐压在豆腐框里,他们的晚饭也开始了,比平时晚了半个多小时,吃饭的时候天已经黑沉,院子里面等亮起,灯泡刚换了新的,光线明亮。
因为累了一下午,晚饭吃的也就简单,秦深没有让爸妈动手,拉着弟弟让他淘洗大米煮饭,自己切了点儿腊肉干遍了花菜,又用已经压制得差不多的老豆腐和肉末一起红烧,抓了点儿白玉菇和嫩豆腐煮汤,出锅的时候撒上一把葱花,味道别提多香了。
一家五口这么点儿菜肯定是不够的,秦深又从冰箱里面找出了香肠蒸了,还顺带拿出五个鸡蛋准备做糖醋荷包蛋,一个人一个鸡蛋刚刚好。
“哥,我觉得你做饭比咱妈好吃多了。”打不了啥下手的林晓宁把饭交给电饭锅,他就给自己做了一碗豆腐脑在旁边吃着,也没有光顾着自个儿,他也给爹妈、丢丢和大哥做了,鲜嫩的豆腐脑盛到碗里面放上榨菜粒、小虾干、紫菜碎和稍微碾碎的花生米,最后浇上特地从街口那家卤水店买来的肉卤汁浇上,爱吃葱、香菜的自己加点儿。
普通到都不需要考虑比例的问题,厨房小白林晓宁完全能够掌握。
“小心别让老妈听到,以后不给你做饭了。”
“吸溜。”吃着豆腐脑的林晓宁无奈地撇嘴,“妈是不是要更年期了啊,真唠叨。”
秦深敲敲锅,扭身看着林晓宁,“你就该被唠叨,长长记性,什么人能够信、什么人不能够信,自己心里面要有一杆秤,二十二三了老大不小,也要为未来考虑。”
“知道了哥。”林晓宁戳着碗里面的豆腐脑,恨声说道“这回是我识人不清,瞎了眼认识那种东西,别再让劳资看见,看见了打断他的腿。你放心好了哥,贩海鲜的事儿我有路子,肯定能够做好,这回是被人给坑了,重头再来肯定不会。”
“还有钱吗”秦深直戳软肋。
提到钱,林晓宁丧气了,心口疼。“爸妈给我的十万全被人卷跑了,就剩你给我凑的一万,哥你别往身上揽,不用给我钱,你也不容易。放心好了,我能够想办法凑到,相信你弟弟啦。”
“好”弟弟有自信,他干嘛不信,“明天别在家里面颓着了,陪我去买些东西。”
“随时待命,老大。”
客栈里面基本的东西都有,倒是不需要他额外买什么,钱包紧张,先凑合着用用,等手头上宽松了再给客栈添砖加瓦。
经营客栈,秦深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就想着先试营业一段时间看看效果。试营业嘛,总要让人吃喝住都体验到的,被子有了,饭菜也要有,这不,明天就准备拉着弟弟去买些米面粮油。
“买的东西有可能比较多,你找辆车。”
“嗯嗯,我这就找人。隔壁的大柏买了辆二手皮卡,我发信息问他明天用不用,不用就借过来。”
“行,这些你看着办。”
晚饭吃好了秦深就让丢丢去楼上做作业,做完了也好洗澡睡觉,明天还要上学,离放暑假还有一个多星期,二年级的小朋友考试也简单,没有任何临到期末的紧张和压力,作业也不多。
秦深自己抓了一把青色的米粒走到西边的鸡窝那儿,家里面养了七八只鸡,母鸡下蛋,小公鸡长大了吃,自家养的鸡肉紧、味道正,几个月的小公鸡炖出来的鸡汤特别香,大多数都进了丢丢的小肚子。
鸡就是特别为丢丢养的。
秦静夫妻对秦深视如己出,对他的孩子也是如同亲孙子一般并无二致。
秦深并不是林高峰和秦静的儿子,他是秦静弟弟的儿子,被秦静收养,喊他们为爸妈,这点林高峰夫妻二人知道、秦深自己也清楚,弟弟林晓宁没有特意和他说过,但秦深估摸着他也是知道的。
秦家种族有些特殊,是上古遗族,他们这一族据说是盘古开天辟地时一缕清气沾染世间沉浊所化的人类,与女蜗所造的人类不同,他们是最接近神人的,族中男女皆可生育繁衍生息。
秦深是从他爹爹肚子里面出来的,而丢丢是他坏的。
怀丢丢的时候肚子不大,他压根不在意,小孩儿在里面动他还以为是胃胀气,六个多月了还去打篮球,打完了直接往肚子里面灌凉水,肚子疼就想吃塞两把药了事。上学住宿的男生大多过的粗糙,小毛小病的随便吃点儿药就好,壮小伙,结实。
还好壮小伙们也挺懒,没有备药片的,没有让秦深吃成。
丢丢虽然是足月生的,大概是怀的时候营养没有跟上,生下来跟个小猫崽儿一样,哭的声音又小又软,身体一看就不结实。
也得亏爸妈精心照顾着,才让孩子茁壮成长。
秦深想东想西的,攥在手里面的那把米也放进了鸡食盆里,小公鸡抵挡不住食物的诱惑第一个去吃,发现好吃连忙“咯咯咯”叫了起来,引得其它鸡也凑了过去,不一会儿一把绿色的米粒就不见了踪影。
这些是重离给他的“岁贡”中的天青米,是靖人种出来的主食之一,小黄米一般大的个头,长条形,据说煮出来的米饭香软、熬出来的粥香稠,比人类吃的更加养生、好吃,适合脾胃虚弱的老人、孩子。
哪怕重离说人类也可以吃,完全没有问题,秦深还是有些小不放心,就抓了一把喂鸡看看它们的反应,第二天起来要是还活奔乱跳的,他就熬粥给家人吃。
喂了鸡一扭头,吓了一跳,“妈,你怎么不声不响地站在后面啊,吓死我了。”
“我喊过你了,你想事情没有听见。”秦静幽幽地看了一眼秦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你爷爷走的时候你也就丢丢那么大,差不多快二十年了吧,我可真想他。”
秦静哪里是真想吃豆腐,让秦深提前泡了豆子是准备送到豆腐店加工的,旅游回来听到儿子旁敲侧击地问客栈的事儿,她心里面就不得劲,往事都被翻了出来脑子里面特别乱,这才找了事情来做。
“爷爷也想你。”怕妈妈担心,他都没有说二十年大限将至的事儿,说了也无济于事、徒增烦恼,所以干嘛说呢。
秦静白了一眼,“你们就会说好话,啥都不告诉我。你爷爷为什么突然走没有说,你爹爹怎么失踪也不知道原因,客栈都消失快二十年了你怎么突然说要经营也不跟我说,好好好,我不用知道,什么都不用告诉我,我只要你们都好好的。”
秦深上前拥抱住妈妈,“妈妈,别担心,我们都会好好的。”
“你最让我不省心。”秦静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压住几欲夺眶而出的了泪水,父亲和兄弟的离开对她打击很大,客栈的出现一下子将深埋在心底的担忧给揭了出来。她真怕,真怕一手带大的孩子因为客栈生活变得波折。
好不容易把妈妈的情绪安抚住了,秦深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这可比跑五千米还要累。
上楼的时候丢丢已经洗好澡了,裹着浴巾在房间门口犹豫不决。
“怎么了丢丢”
丢丢抬头看他,低落地说道“奶奶把我床上的被子都洗了,晚上没有地方睡了。”
妈妈为了让他们父子二人培养感情也是煞费苦心,见一直没有啥进展就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或许还是找事情干发泄一下内心的烦闷,所以把丢丢床上的被套、床单都给拆洗了,也没有换上新的。
秦深对妈妈这一招点个赞,上前把儿子抱起来,掂量一下分量,太轻了,喂养的任务不能松。“小傻瓜,你的房间不能睡就和爸爸睡呗,爸爸晚上不踢被子、不打呼噜,绝对不会打扰你的。”
“哦。”丢丢还没有和爸爸一起睡过,搭在爸爸肩头的手有些小小抗拒地蜷缩了一下手指,但眼睛期待地弯了弯,嘴角力图压平,他是要面子的。
别扭的小傻瓜还以为爸爸看不出来,却不知道自己亮亮的眼睛早就将自己出卖。
秦深嘴角的笑意加深,心里面乐开了花,嘴巴上没有说啥,免得敏感的孩子脸上挂不住。
也不知道这个脾气像了谁,他小时候用他妈妈的话说就是憨头憨脑的,就知道吃、就知道玩,玩累了就呼呼睡觉,啥都不管。
把丢丢扔到了床上,丢丢顺势一滚,“咯咯咯”笑了出来,他喜欢这么玩。滚到后面“丢”出去的力道没了,他还自己用力一路滚到了床头把自己缩进被子里,拉起了被子就露出一双眼睛,眉眼弯弯地看着爸爸。
望乡客栈开在三界交汇之处,前有滔滔不绝三途河、后有一望无际虚度原、上有万里遥无尽海,距离人间却只有一道楼梯的距离。
守着客栈的人,就是凡人。
想要去别的界,就要住进望乡客栈,这是天帝定下的规矩。
已经搬出来的“岁贡”少说也有二十多斤,还有其它正一小车一小车的从花丛深处一直连成一线地出来,花丛明明不大,他们站在外面却看不见靖人的城镇房屋,大概是用了什么高深的法术遮掩或者是房子造在地底下的。
看这个搬运的劲头,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了,秦深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都六点零五了,现在这个天黑的晚却也不能够六点半的晚饭时间还不回家,孩子还要回家做作业呢。
秦深跟靖人的族长重离商量,“你们慢慢搬,搬运了堆放在外面就好,到时候我来拿就行,今天不赶这个时间。”
重离看天色不早,族人都准备起火把、篝火,就等着天黑了点上。积累了十多年的岁贡可不少,用人类的计量单位计算的话,少说也有百公斤重,按照大家搬运的速度,还需要老老小小齐上阵用上好几个时辰。
他们紧着点儿没有什么,总不好让客栈的主人一直在这边等着。
靖人矮小,他们的一捧米扔到人类的米缸里连个水花都看不着,十多年积攒的百公斤岁贡对他们来说真的不少,但分摊到所有族人头上、按照每年计算的话,还真是不多。
望乡客栈不是福利机构,这是三界唯一各种族能够和平共处的地方,不收住宿费都对不起它的金字招牌。
“多谢秦掌柜体恤,老朽会让族人搬出来之后都放在空地上,待你前来。”
“行,你们放着。”
秦深单肩背着丢丢的书包,现在扯到身前拉开拉链,埋头在里面找,“丢丢,我早晨给你的那个面袋子呢”
提到面袋子,在一边玩的挺好,将所有烦恼都抛诸脑后的丢丢又嘟起了嘴巴。老师布置了作业,让所有同学都从家里面带个布袋子过来,因为上英语课正好讲到买菜卖菜的事儿,可以进行情景表演,还要在布袋子上写字。
其他小朋友有带购物袋的,有带妈妈奶奶做的手工布袋的,无一例外都是小巧的可爱的,就他,一个能够把他装进去的面袋子
呜呜呜,老师忍着笑拍照发朋友圈,别当他不知道tat
呜呜呜,一节课后,同学们都喊他面袋王子了orz。
从书包最底下抽出被揉成团的面袋子,看到上面写着的英文字母,秦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老师在家长群里面发的照片他看见了,就他儿子前面摆着一个超大的印着“小麦粉”字样的大袋子。
家长回复了一连串齐整的笑脸,正在家里面干活的他尬破天际。看着照片,他都能够从儿子那张抿着小嘴的脸上看出“生无可恋”。
太对不起了,他坑儿子了
儿子说的要求他就听到要在袋子上写字的,眼角余光撇到角落里收拾整齐干净的面粉袋背面白色,写字清晰、地方够大这就给装进了儿子的书包里
然后,就把儿子坑了。
“呵呵。”秦深干干地笑了两声,本来碍着家长的威严和自己尴尬的举动想把这件事模糊过去,放学接儿子的时候他就避重就轻地没有去道歉。现在,对上儿子清澈的目光,秦深不躲不闪,放下那些徒劳的架子真诚地道歉,“对不起丢丢,爸爸没有听清楚你说的要求,再也没有以后了,原谅爸爸好吗”
丢丢嘴唇收了回去,别别扭扭地“昂”了一声,看在爸爸这么诚恳的份上,他就勉为其难的原谅好了,面袋子其实也挺好的,同学们都争着抢着和他做搭档演情景剧呢。
父子两一场小小的矛盾被化解,秦深让丢丢帮忙一起将拿出来的岁贡装袋,要不是没有这个袋子二十来斤的东西还带不回去呢。
“你们忙,我和儿子先走了。”走的时候和重离打招呼,想了想有必要说一声,“等客栈里面缺的东西我都置备好了,客栈就开业。这么偏僻,会有人来吗”
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老江湖”,要是有七岁以前记忆就好了,客栈营业后是什么情景也不需要有多少担忧。
重离神秘一笑,故作玄虚地说“开了,自然就有客人来。”
“好吧。”也许年纪大了都喜欢绕弯子,干脆直接点儿不好吗“等我该知道的的时候就知道了。”
“就是如此。”
好悬忍住了耸肩的冲动,秦深牵着儿子,两只手都没有空,就让丢丢挥挥小手,“丢丢,挥挥手,我们说再见了。”
丢丢有些舍不得看了眼天际游动的鱼儿,那些鱼竟然都没有走,一直在一块地方游来游去,活泼极了。
“以后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丢丢想什么时候过来看鱼就什么时候来。”
丢丢眼睛亮亮的,重重地点头,“嗯。”
和靖人告别,父子二人原路返回,给大门落锁之后骑上停放在路边的电动车。
和平路是早年做的石子路,年久失修,路面坑坑洼洼,车子行驶中人坐在上面就跟坐过山车差不多,丢丢抱紧了爸爸的腰,就怕自己被甩下去。
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路两旁一层不变的景色,丢丢终于按捺不住地问了,“爸爸,我们刚才是做梦吗梦到天上有鱼在飞,梦到花丛里面有小人在走”
“丢丢认为是做梦吗”
丢丢摇头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坐在爸爸身后,他摇头爸爸是看不见的,连忙补充说“不觉得。但是,但是,太神奇了。”鱼应该在水里面的,大人应该像爸爸奶奶爷爷们这样的高的,楼梯也不会将人传送到别的地方去
现实、大人给孩子传输的世界观就是平淡而普通的啊。
秦深莞尔一笑,“屁股有没有颠得很疼”
“还有些麻。”丢丢感受了一下,如实说道。
“做梦是感觉不到疼的。”秦深看着天边的余晖,夕阳下小镇宁静而美好,是真实存在的,就像是客栈里面的一切,也是真实的,是爷爷留给他的,“丢丢,人只是世界万物的一份子,还有很多领域我们没有探索到,没有探索的不代表它们是假的。以后说不定能够看到更多神奇的事物,要做好准备啊。”
“哦。”丢丢还有一些不明白,但觉得自己长大了就应该能够懂。
“客栈里面的一切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丢丢不要告诉其他人。”
“那爷爷奶奶呢”
地址都是老妈告诉他的,“他们应该知道。”
“那就是我们四个人的秘密。”
“嗯嗯,我们的秘密。”
秦深家在红叶镇老街四合街上,红叶镇原本是个叫做洪家村的地方,几十年前政府号召山民搬迁下山,这才有了现在的镇,名字据说是从史料上寻找到的一个英雄人物名字的谐音。
镇子上的常住人口不过万,是个远离喧嚣、宁静安详的好地方,三条平行的街道就构成了镇子上的全部,而四合街就是其中最老的一条。路两边都是居民自建的房屋,临街的那一面改造成了面门。
秦深骑车带着儿子停在林家木器店旁边的院门前,让儿子背着书包下来,他放下车子的撑脚开了门推车进去,身后儿子进来后将门带上。
因为是用分到的宅基地自建的房子,占地面积很大,就光一个院子就不小,进去就看到爸爸在推磨、妈妈在往石磨里面倒豆子,他们上午刚回的家,稍微休息休息就琢磨着自己做豆腐吃。
在外面吃不惯,妈妈说竟然有甜的豆腐脑,简直是丧心病狂,甜兮兮的太难吃了,而且豆腐还不好
秦深没敢说,他觉得甜的味道也不错,没有到丧心病狂的程度啊。
“爸你腰不好,我来推。”
停了车秦深就过去接过爸爸手上的活儿,继续推磨,他年轻、力气大,还知道怎么控制速度和力量,匀速磨出来的豆浆又好又细密。
爸爸扶着腰站直了身子,喊着丢丢和自己一起去厨房煮豆浆,一会儿就有新鲜、甜甜的豆浆喝了。
看到爸爸要拎又沉又重的豆浆桶,秦深又说“爸爸你放着,我来拎。”
妈妈拍了他一下,“别乱动,好好推你的磨。你弟弟在家窝着都要孵蛋了,都是你们惯的。”扬声喊着,“小宁,林晓宁给我出来帮你爸拎豆浆。”
“这不是经历挫折和失败,正在迷惘期嘛,就惯个两天,之后就扔他出去。”
“他迷惘我还心疼钱呢,早说了不要轻信那些酒肉朋友,偏不信,这下好了吧,倒卖的海鲜没有,钱也赔个精光。”秦妈妈对小儿子恨铁不成钢,大学考不上、中专不想上,说是跟人出去做生意,做了两三年,酒肉朋友认识了很多,钱赔进去不少。
秦深为弟弟说话,“他交际能力强,在外面吃得开,就是太容易轻信人,吃到个教训也好。”
“你们啊,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
不一会儿就有个趿拉着人字拖,睡眼惺忪的男人从屋子里面跑出来,拎着豆浆桶就往厨房跑,放下后又一溜烟儿地准备跑回屋子里继续睡大头觉,从丢丢身边路过的时候还手贱撸了一把丢丢的脑袋,“可怜的娃,你爸爸就知道坑你。”
这说的是丢丢带面粉袋子到学校的事儿呢,照片秦深给爸妈看过了,爸妈又跟林晓宁说了,就这样全家都知道了。
丢丢拍掉小叔叔的爪子,哼了一声,“你还坑爷爷呢。”
“哼哼,真不乖,不爱你了。”林晓宁双手插着丢丢的咯吱窝把人提起来,在丢丢的尖叫声中搞怪地说“面袋小王子张胆量了啊,竟然敢和你叔叔顶嘴。”
“啊啊,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林晓宁”妈妈大吼,“把丢丢放下来,你给我过来推磨”
林晓宁顿时怂了,小心地把丢对放下来,整个人灰溜溜地蹲到石磨旁边,讨好地抱着妈妈的腰,“妈,我手稳着呢,不会伤到丢丢,你放心好了。”
“起开,大小伙子了,还这么没皮没脸的,快给你哥接把手,给我干活。成天睡觉,也不看看现在都几点钟了”妈妈训儿子那是一时半会儿都不带停的,林晓宁可怜巴巴地向秦深求救,秦深给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就让弟弟“自求多福”吧。
秦深自个儿都背着“抛弃”孩子的黑历史呢,妈妈那是逮到了就要念叨几句,实在是不想吸引战火。
林晓宁垂了眉毛成了苦瓜脸,老老实实地从大哥手里面接过石墨把手认命地开始推磨,耳边是妈妈不停的唠叨。
秦深拍了一下弟弟的肩膀,算是传递一下力量吧,让他“好好改造,争取宽大处理”。
家里面的房子三层楼带一前一后两个院子,沿街的平房改成了木器店,平房的楼顶可以晒粮食干菜。院子两侧也带着平房,一侧做成了厨房、一侧是库房,后院那儿堆着爸爸收集来的木料,只用彩钢搭了简单的棚子遮挡一下风雨。
石磨在前院一角,离着厨房也就四五米的距离,秦深几步就到了,他们家还支着老式的锅灶,烧柴的那种,两口大锅并中间坐着的一个瓦罐,无论是烧哪一口锅,都能够用余热烧开瓦罐内的水。
瓦罐内的水可以喝,也能够用,冬天洗碗就靠这个。
家里面还有几亩田,每年父母都会种上油菜、黄豆之类的,收成之后剩下的秸秆就晾晒干了当柴烧。爸爸做工留下的刨花、边角料也能够烧火,他们这儿靠山,爸爸甚至会带着丢丢上山捡一些干柴回来。
就因为孩子们说用老灶煮出来的米饭比现代化工具做出来的好吃,父母就坚持将老灶用了下来。
秦深进来的时候,爸爸正在扬豆浆,就是用大勺子盛出一勺豆浆拉高倒回锅中,锅中的豆浆有着厚厚的泡沫,扬豆浆能够把这些泡沫给扬下去。越是稠厚、醇正的豆浆,泡沫越多,不添加多少水,当然口感也最好,做出来的豆腐也很赞。
“爸,我来烧火,是烧旺点儿还是减点儿”小时候干过,上学之后很久没有再做,手艺不行了,但好在一些基本技能掌握着,所以秦深坐到火塘那儿并没有手忙脚乱。
“再添一些柴火,大火烧开。”
“好嘞。”
丢丢拿着荷花低着头站着,看着自己对在一起的脚尖,乖乖听爸爸的教训。
秦深也不愿意说的太多,让孩子觉得自己不好相处,叹了一口气,身后摸摸丢丢的脑袋,“以后记住了,不能够做危险动作,不要太靠近水边。”
“哦。”
“来吧,爸爸做了糖蒸酥烙,我们一起吃。”
领着孩子坐到章俟海那儿,遮阳伞投下的阴影不够大,章俟海往旁边挪了一下,丢丢坐在中间,秦深小半个身子在阳光下。糖蒸酥酪一人一碗,被说教了丢丢就有些小情绪,抓着荷花看着手指,低着头半天没有动静。
秦深就把碗送到丢丢面前,挡住他看手指的视线,“里面有很多葡萄干哦,挺甜的带着一点点的酸,放在酥烙里面特别好吃,可惜小丢丢不喜欢,那我就吃掉了。”
丢丢抬起头,默默地看着爸爸,眼眶有些红。
秦深一下子就心疼上了,搂住儿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好几下,“我们丢丢是个男子汉,怎么爸爸说几句就红了眼睛啊。”
“才不是呢。”丢丢揉着鼻子,声音里面带着一点儿哭音。
“那为什么呀爸爸只是不想让丢丢做危险的事情,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做的。”
丢丢趴在爸爸的怀里面,手上的荷花茎干都被他捏得变形了,说话声音闷闷的,“我只是触景伤情。”
“哟,这个成语也会了。”秦深的语气比较夸张,无奈地对着章俟海笑了笑,哄孩子也是一门技术活。
丢丢继续捏茎干,“以前我和小伙伴在小河边玩儿,他们都有爸爸妈妈过来找,都让他们不要靠近河,不要去玩水。就我没有。”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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