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执着的大点点

小说:秦深的客栈 作者:祈幽
    秦老板说了, 只要购买满80,就可以享受客栈v服务呢

    整个客栈坐北朝南,是“回”字型的建筑, 一楼西边是员工宿舍、北边是财务室仓房等、东边是老板住的地方,里面都有着简单的陈设和生活用品。

    当老板就是爽, 因为和单人间的员工宿舍比起来,老板住的四室两厅两卫就太豪华了, 客厅里面有秦深喜欢的大落地窗,推开门就是沿湖的小院、延伸入水的木质平台, 视野开阔、环境优美, 同样大小的房子放在市区里面三百万都拿不下来。

    当然啦, 偏僻小镇的荒芜一角也不值钱。只要有多大胆,房子就能够造多少大。

    “以后我们就住在这儿了,丢丢喜不喜欢呀, 院子里面可以种树种花,还可以坐在平台上钓鱼。”秦深认真地叮嘱丢丢,“河水很深,你一个人不准靠近河岸, 知道吗”

    “爷爷奶奶呢”因为他们这儿靠水,上学第一节安全课老师就叮嘱了不能够到河里面湖里面玩水儿,丢丢记得非常熟,才不会去犯错误呢。他比较关心他们住在这边了, 爷爷奶奶怎么办, 摆在身前的手指捏了捏, 他有些不想和爸爸出来一起住,怎么办

    丢丢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和爷奶亲近很正常,秦深不想父子二人永远隔着一层,以前错过了未来就不想有任何的遗憾,父子二人出来住能够更好的培养感情,妈妈一直鼓励自己这么做,本来市里面工作发展顺利就会将孩子接到市区上学。

    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而父子感情的培养依然要继续。

    秦深蹲下、身,与丢丢平视,看着他的眼睛,“爷爷奶奶可以和我们一起住,当然他们要是不愿意,丢丢也可以在镇子上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可是爸爸一个人在这儿也会孤单。”

    丢丢垂下眼睛低下头,看着自己捏在一起的手指,纠结为难地说道“好吧,我考虑一下。”

    秦深揉揉儿子毛茸茸的脑袋,“谢谢儿子。”回来近一年也不是全然没有进展,刚回来儿子连喊自己都不肯,而现在最起码会考虑一下不是吗。

    任重道远,秦深要继续努力。

    “走了,我们去看神奇的地方。”

    丢丢抬头看爸爸,见爸爸没有任何生气就轻松地吁了一口气,主动伸出手握住爸爸的大手,跟随爸爸的脚步往西北角过去。

    永远不要看孩子还小就什么都不懂,他们小小的脑袋里有着自己的思维方式和世界观念,也有着自己的思考和担忧,大人要学会尊重不是嘛。

    中庭里面肥沃土壤中什么都没有种,一口老井静静地待在一角,以后中庭上种什么取水都方便。

    沿着回廊走到走到,在作为仓房的房间旁边有向上的楼梯,秦深没有对未知事物的怀疑,直接牵着儿子的手踏上了楼梯往上走。

    他相信爷爷,爷爷是能够为了他牺牲百年自由的人。

    楼梯不长,出口处有些黑,像是蒙着一层幕布,人穿过的时候身体能够感觉到微微的凝滞感,仿佛穿过了一大块凝固程度不够的果冻。空气仿佛也变得厚重了几分,有着淡淡的花香,浅浅的、淡淡的,不是怡人的香味,也不是很让人讨厌。

    “幕布”很薄,一脚跨过,黑暗转瞬即逝,定睛一看他们出现在了一个巨大建筑的一角,一个比狮头峰下更大、更高的客栈。

    客栈高五层,一眼扫过,粗略估计有上千个房间。中庭被一个方形的水池覆盖,水清澈见底,除了各色的鹅卵石之外,并不生物。

    看了客栈的大体情况,再抬头看天,中庭上的天空湛蓝澄澈,却和整个客栈给人的感觉一样,像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似轻度污染的雾霾,却没有雾霾的污染。

    肉眼看去,远处近处的一切都像是有了一定年头却保存完好的彩色老照片,蒙着浅淡的黄,带着岁月流逝的痕迹。

    他们出现的角落在这个客栈的大堂后面,推开移门就可以进入大堂,与狮头峰下客栈差不多的摆设就是更大、更开阔,整面的落地窗也让父子二人轻而易举地见到了外面的景色。

    怎么说呢,外面的景色很大很广,见不到对岸、看不到源头与终点的大河缓缓流淌,小小的浪在风的作用下轻轻涌上岸边,岸边是大片的红色花海。丝状花瓣在风中轻轻摇曳,大片的花就像是流动的火焰,“花开不见叶,叶生不见花”,这是传说中生长在冥河旁边的彼岸花。

    “爸爸,你看,天上。”丢丢松开了秦深的手捣腾了小短腿跑到窗边,脸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天空,眼睛都不够用地看着,惊讶地没有了任何言语,他还小,还没有丰富的词汇量来形容眼前的一幕。

    别说孩子,就是秦深也为天边的一幕叹为观止。

    湛蓝的天空上有浮云层层,不知何时有一群四五条巨大的鱼在云层上游动,黑白相间的身体若隐若现,那巨大的体型、轻灵的动作,极具反差的出现地点,都让人间来的父子两惊叹不已。

    儿子整张脸都贴在玻璃上,根本就看不够。

    秦深推开门,扬声喊着丢丢,“来,我们出去看。”

    “嗯嗯。”丢丢用力点头,加快速度跑了过去。

    走到外面,视野更加开阔,大片平原上就他们这儿一幢建筑,一面是如海一般的大河、与河相依的大片花海,一面是天地相接、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平原上矮草青青,五彩缤纷的小花点点。

    客栈就在两者之间,周围仿佛笼罩了一个大罩子,只有小片很像是人工种植的彼岸花生长,其它地方就和“楼下”的人间客栈中庭一样,空无一物。

    出来后,天上的游鱼就看的更加清晰了,它们在云层中撒欢,大大的鱼鳍碰触同伴的身体,得来同伴同样的对待后嘴巴里发出高昂的欢乐叫声。

    丢丢仰着脖子,后脑勺都快和地面平行了,脚上不断移动追随着天边的鱼群。

    眼看着丢丢快要踩进人工种植的彼岸花丛,始终跟在一边看着的秦深拦了一下,刚好让儿子避免一场争端,花丛边缘正有一群小人剑拔弩张、紧张兮兮地举弓拿剑预备战争,保卫家国呢。

    小人儿举着的比牙签还细小的长矛,矛头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以秦深的眼力一看就知道那些是锋利的真货,就是缩小了n倍,对人类的杀伤力下降到就和被蚊子叮了一样差不多。

    但秦深并不想儿子冒险碰触未知的事物,拦住他就让丢丢低头看地上。

    丢丢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嘴巴都“o”了起来,接二连三出现的新事物让他应接不暇。

    花丛边缘列阵以待的小人儿足有几百个,一撮撮的就和一群蓄势待发的蚂蚁一样。他们的个头不到人类半个巴掌大,穿着铠甲、拿着武器,守护自己的家园。

    因为个头小,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就更小了,秦深和丢丢只能够听到嗡嗡嗡的叫声,具体说啥听不清楚。

    人群如摩西分海一般从中间裂开,有一个一看就非常威严的老人在侍从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笑容和蔼,看向秦深和丢丢的目光没有戒备和紧张,“客栈的主人,欢迎回来,我们聊聊好吗”

    奇迹的,老人的声音很清晰地传到父子二人的耳中。

    秦深考虑了一下点点头,盘腿坐到地上,伸手到小人群前,那个老者挥退身边紧张的随从护卫,淡定地走到秦深的手上。

    秦深抬起手,出于尊重也是能够更好地与老者对话,抬手到与自己平视的距离,丢丢趴在他的肩膀上,好奇地与爸爸一同看着老者。

    老者长发长须雪白,穿着绣水墨图案的宽袖长衫,手上拿着一把云头拐杖,看衣着打扮就知道身份地位不凡。

    “你是秦正的孙子秦深吧,二十多年前我游历至此住进客栈,还与你爷爷把酒言欢,也见过那时还小的你。”

    “抱歉,七岁前的记忆我很多已经记不清楚。”所以拉关系、讲交情,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说明来意,比如他们怎么在客栈范围内的。

    老者笑着并不恼怒,“十数年前,我国内出现纷争,死伤千万、民不聊生,又有天灾不断,为了庇护族人,我率领他们来到望乡客栈,希望能够得到客栈主人的庇护。只是那时候客栈因为某些原因已经关闭,我只能够仗着与你爷爷多年的交情厚着脸皮在花树那儿安顿了族人,这一过就是十来年,我们已经习惯了这边安居乐业的生活。”

    “你的意思是希望继续在这边住下去”

    “对。”老者颔首,“希望能够继续住下去,并且得到你的庇护。”

    “可以。”没有任何迟疑,秦深答应了老者的请求。

    老者欣喜,他就知道自己看到过的孩子不会是个心肠狠的,客栈的主人来了,客栈开启,他们周饶国靖人也能够继续发展下去。

    当然,住下来可以,但不可能白住的,就算是秦深想,老者心里面也不安稳。再说了,爷爷传给他的注意事项里面说了,凡是进入客栈吃住的都要付出等价的东西,花丛也是客栈的范围,理当要给客栈主人“岁贡”。

    这些老者都考虑到了,直接挥手让族人将准备了十多年的岁贡拿上来。

    满打满算,他们已经在这儿住了十四年零八个月,今年的岁贡年末再给,前面十四年的可一点儿都不少。

    秦深那个好奇啊,究竟给的岁贡是什么东西。

    看到从花丛深处推出来的一辆辆板车、类似于牛拉的车,大开眼界。

    丢丢忍不住蹲到花丛旁边看着,那些小人儿紧张地守在一旁,就怕这个人类小孩儿有任何伤害他们的举动。

    丢丢知道分寸,懂得尊重,爷爷奶奶将他教导的很好,所以不会出现为了满足自己欢乐去折腾别人的现象。

    靖人推出来的东西是他们食用的谷物、织出来的绸缎、挖掘出来的矿藏,十数年的累积数量可观。

    秦深还没有琢磨透客栈的“等价”概念是多少,但是老者懂规矩,秦深就默认了老者的岁贡数额,不能够在人家面前露怯不是。

    秦深差点儿炸了,养儿方知各种辛苦,以前听同待一个土坑的朋友说不让孩子干这个、不让孩子做那个,他还觉得管得太宽,回来一年他觉得太特么少了,真想在孩子的脖子上系上根链子,走哪儿都无法离开自己五步以外,稍微错眼,就怕孩子出事。

    毕竟这个世界还是蛮危险的,特别是水火无情,摘荷花的时候没有站稳怎么办

    丢丢拿着荷花低着头站着,看着自己对在一起的脚尖,乖乖听爸爸的教训。

    秦深也不愿意说的太多,让孩子觉得自己不好相处,叹了一口气,身后摸摸丢丢的脑袋,“以后记住了,不能够做危险动作,不要太靠近水边。”

    “哦。”

    “来吧,爸爸做了糖蒸酥烙,我们一起吃。”

    领着孩子坐到章俟海那儿,遮阳伞投下的阴影不够大,章俟海往旁边挪了一下,丢丢坐在中间,秦深小半个身子在阳光下。糖蒸酥酪一人一碗,被说教了丢丢就有些小情绪,抓着荷花看着手指,低着头半天没有动静。

    秦深就把碗送到丢丢面前,挡住他看手指的视线,“里面有很多葡萄干哦,挺甜的带着一点点的酸,放在酥烙里面特别好吃,可惜小丢丢不喜欢,那我就吃掉了。”

    丢丢抬起头,默默地看着爸爸,眼眶有些红。

    秦深一下子就心疼上了,搂住儿子在他的额头上亲了好几下,“我们丢丢是个男子汉,怎么爸爸说几句就红了眼睛啊。”

    “才不是呢。”丢丢揉着鼻子,声音里面带着一点儿哭音。

    “那为什么呀爸爸只是不想让丢丢做危险的事情,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有些事情是不能够做的。”

    丢丢趴在爸爸的怀里面,手上的荷花茎干都被他捏得变形了,说话声音闷闷的,“我只是触景伤情。”

    “哟,这个成语也会了。”秦深的语气比较夸张,无奈地对着章俟海笑了笑,哄孩子也是一门技术活。

    丢丢继续捏茎干,“以前我和小伙伴在小河边玩儿,他们都有爸爸妈妈过来找,都让他们不要靠近河,不要去玩水。就我没有。”

    秦深的脸上的笑意逐渐收了起来,抚摸着儿子的发顶,声音轻柔,“对不起丢丢。”丢丢的出生给他的生活带来了太多的变化,他自己那时候也不大,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一点儿身为父亲的自觉性都没有,反而想要逃跑。

    等了解骨肉分离多么痛的时候却已经身不由己,他寒假放假回来和丢丢相处的磕磕绊绊,等孩子和自己熟悉了又到了离开的时候,听妈妈说,他刚上了车,表现的满不在乎的丢丢就嗷嗷大哭,谁劝都没有用。

    大哭之后丢丢还大病了一场,远隔千里视频的时候,秦深疼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父子天性,无论是谁都无法代替秦深在丢丢生命中的重量。

    “对不起。”对不起,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

    在一旁的章俟海心隐隐的在疼,他茫然于这种情感的出现,心酸的感觉却无法自控。

    “原谅你了。”丢丢伸出手指抠着折断的地方,“奶奶说你要上学深造,保护文物啥啥啥的,有人比我更需要你。。”

    “儿子你真深明大义。”秦深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情绪高昂,“丢丢,爸爸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丢丢抿嘴笑了,满足都写在了脸上,“爸爸,我会长大的,以后上大学工作要离开你的。”

    “那时候的丢丢长大了,爸爸也会在你身后看着你。”

    小孩子精力旺盛,大太阳下也不怕晒,捧着糖蒸酥烙吃了一会儿就在平台上到处走走看看,手上始终拿着荷花,摘下来的荷花在烈日下都蔫吧了。

    章俟海和秦深在遮阳伞下坐着,章俟海看着丢丢问秦深,“孩子的妈妈呢,你一个人带着他也很辛苦。”

    秦深尴尬地挠头,“还好。”他要怎么说啊,孩子的妈妈也是我,爸爸还是我,听着跟无性繁殖似的,自产自销啊,他能够怎么办,好绝望。

    “小家伙这么年轻当爸爸不容易,打算给丢丢找个妈妈吗”

    “我不小了,在我们这儿二十六当爸爸的比比皆是。”就是孩子没有丢丢这么大而已,“这个事情以后再说吧。”

    还好,手机铃声响了,拯救了秦深,再说下去更尴尬了,“有人过来闹事好,我马上过来。”

    胆子肥了,竟然敢在客栈闹事儿

    “章先生我进去看看,孩子拜托你照看一下。”

    “你去吧,丢丢我看着。”

    秦深急匆匆地往里走,进了大堂就看到一个牛头人身的壮汉拎着一只三条尾巴的黄皮狐狸在吧台前面怒吼,穿着鼻环的鼻子喷着白烟,随时准备喷火把周围的一切烧光。

    吃着双皮奶的六娘,“你说的那位客人我看过了,已经结了钱离开。”

    王乐彬依然不在状态,痴痴地看着六娘。

    至于大堂内的其他客人,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干,谁去看一头牛发火,有本事真的在客栈大杀四方,上了望乡客栈黑名单有他哭的时候。

    秦深“”

    秦深还以为自己会见到膀大腰圆、纹身戴大金链子的闹事者呢,还想着菜刀对付起来干脆利落、威吓性大还是用拖把一次性横扫一片哦,他想太多。

    想太多的秦深走到吧台前,六娘见到他甜甜一笑,“老板,这位牛精客人坚持要进客栈找人,不付房钱我怎么能够让他进去,他就要用手上那只杂毛狐狸来抵现。长了三条尾巴的九尾狐,根本不值钱,太磕碜了。”

    被倒提着的九尾狐黄三尾痛哭,眼泪鼻涕糊了一张毛脸。

    牛大拎着黄三尾往前送,差点儿怼到秦深鼻子,他粗声粗气、耐着性子和秦深讲道理,“九尾狐和普通赤狐结合生下的三尾狐,物以稀为贵,值钱,老板你看看,让我住店,我要去找娘子。”

    秦深往后退了一步,不用打量他都知道这三尾狐不值钱,瘦得一身毛发都覆盖不住肋骨,红色的皮毛干枯发黄没有半点儿光泽,眼泪鼻涕更是哭了一脸,这也是个可怜的家伙。

    “不行。”所以,人口买卖还是要不得的,开了一个口子,以后其他客人抓人或者妖精来抵现,他收还是不收。

    牛大手松开,黄三尾“啪叽”摔在地上,摔得七荤八素,摊成了一张狐狸饼,黄三尾身残志坚,伸出瘦弱的爪子在地上爬,艰难地把自己挪到安全的远离牛大的地方,缩在角落里面苟延残喘。

    牛大捂着大头蹲下来大哭,脑袋懊恼地往吧台上砸,脑袋上一对长角跟着动,泛着寒光的角尖刮着吧台的正面,一米厚的钢板轻而易举捅破的它们却干不过木制的柜面,剐蹭着,发出“刺啦刺啦”刺耳的声响,跟人用手指刮黑板一样刺耳。

    客人向秦深投诉。

    秦深也心疼自个儿的吧台,扒拉着汉子厚实的肩膀,“哥啊,我喊你大哥啊,咱有话好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子太难看了啦。”

    牛大鼻音很重的说“只是未到伤心处,兄弟啊,哥哥我心里面好苦啊。”

    “我懂我懂,我们边上说。”

    “等等老板。”

    扶着牛大站起来要到一边空座儿上说话的秦深扭头。

    六娘问“老板,要不是这牛精过来了,我刚才打电话是想问你奶制品多少钱一碗,客人们想吃。”

    客栈包一日三餐,三餐之外的茶水点心等等开销,客人要另外支付。

    秦深在心里面估算了一下成本,“收三十五。”

    “酥烙、双皮奶什么的都一样。”

    “一个价。”

    “知道嘞,老板。”

    秦深拉着牛大到了靠窗边角的空位置上坐下,牛大一路走一路变化,拱起突出的脊骨收了回来、牛角消失、牛头变成人头、覆盖在皮肤上粗硬的黑毛也不见了踪影,等坐到位置上已经是个身高超过两米五、身板厚实威猛的男人。

    牛大长相粗犷,走的那是硬汉风,像是欧美电影里面那些大块头肌肉帅男的ax版本,是个帅哥,和走御姐风的罗氏女挺搭。

    两个人的爱情故事听着那也是缠绵悱恻的,牛大原来是翠云山下一头就知道耕田种庄稼的老实牛精,炽热的阳光打在身上,黑亮的肌肉蒙上了一层性感的汗水,棱角分明的下巴上的汗水凝结成珠顺着脖子流过饱满鼓胀的胸肌、块块分明的腹肌、线条清晰的人鱼线最后没入裤腰带,消失不见。

    干活时间长了,裤腰带有些松,裤子懒洋洋地耷拉在胯骨上,人鱼线张扬的露出全部身影,小腹上粗硬的毛发

    “打住打住,哥啊,你的身材非常好这一点我非常赞同,我的两只眼睛都告诉我它们已经看的很清楚了,所以不用语言再形容一遍。”

    牛大还说的意犹未尽,被秦深喊停,意兴阑珊地叹气,“我家娘子住在翠云山上,看到那铁扇公主嫁给了牛魔王,下山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威武不凡、英俊潇洒的我。你可知道,牛魔王可是俺们牛家最出色的人物。”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

    牛大铜铃般大的牛眼不满意地看着秦深,让他态度不要太敷衍。

    秦深伸手拉上了嘴巴上的“拉链”,开客栈还要当知心大哥听客人说爱情故事,太不容易了。

    “呵呵,洒家乃是高僧坐化,受凡人香火,哪里是你等孤魂野鬼可比。”

    小凉也恼了,收起哀切,杏眼怒瞪,“臭和尚道貌岸然,你倒是拿出住店的钱来啊,怕不是身家都拿出去吃酒了吧。”

    和尚出口反驳,话到嘴边却词穷,因为这是事实,大手伸进怀里,半个铜子儿都掏不出来。

    虎目圆瞪,气呼呼地看着小凉,哪里能够在女鬼面前气弱,抓起身后的禅杖拍在吧台上,“老板,洒家没有金银,但这禅杖跟了洒家几百载也不是凡物,就抵押在您这儿了,等以后有了钱再来赎回。”

    吧台材质极好,台面上的东西跳了几下,吧台也是纹丝不动的。

    “呵呵。”小凉轻笑,抱着自己的骨灰坛退在一边,“穷鬼。”

    “你”

    “奴家是弱女子。”小凉挺胸,不信和尚会打女人。

    和尚还真不会,所以气得脸都涨红了。

    已经被现实调理了三观的秦深出来准备当和事佬,来者是客,和气生财嘛。

    “大家”

    话还没有等他说完,抱着宝贝骨灰坛的小凉往和尚那儿走了一步,勾着眼睛神秘一笑,“和尚,奴家知道老妖精的藏宝地,里面金银无数,只是奴家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打不过守在那儿的千足虫。和尚愿不愿意合作一把,拿到宝藏你我五五分。”

    和尚收起了怒气,“四六,你四我六。”

    “成交。”小凉果断点头,随后笑着看向秦深,眼波流转,风情万种,“老板,奴家与和尚去去就来。”

    “随意随意,你们随意。”

    “哥,门口有什么呢,你眼睛都看直了”刚刚从后厨出来的林晓宁站在秦深的位置顺着他的目光往门口看,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就算是知道客栈不凡,但想象和现实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被现实冲击了的秦深晕乎乎地拍了拍他弟弟的肩膀,“没什么,就是觉得世界更新过了。”

    “”林晓宁。

    “哥啊,宝成哥的红烧肉做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林晓宁砸吧一下嘴巴,口腔中的肉香还没有散去,当真是回味无穷。

    秦深眼睛一亮,自从仇宝成退役后来又出事之后,他的招牌红烧肉在很多人心中就成了绝唱,包括秦深自己。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还有吃到的一天,肥而不腻、酥而不烂的口感无论吃多少回都吃不够。

    “你在外面看一会儿,有啥事情了喊我,我到后厨去看看。”

    “去吧去吧,刚出锅的最好吃。”林晓宁回味地眯着眼睛,整个人都沉浸在了红烧肉近乎完美的口感中。

    吧台后的柜子那儿有个藏着的暗门,进去就是厨房,厨房设计的很大,有一扇窗户正对着中庭,窗户下是一排大理石面的橱柜,上面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厨具,最边角的三眼电磁炉灶台上炖着鸡汤。

    这排橱柜对面是大锅大灶,大吸力的抽油烟机“呜呜呜”地工作着,光杆司令的总厨仇宝成忙活的热火朝天。

    仇宝成手脚非常快,就算是没有人帮忙,他一个人杀了鸡、剁了肉,还做好了几个菜端了出去。

    至于王乐彬,他不给添乱就不错了。

    搬了一张小马扎坐在角落不碍事的王乐彬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的饭,饭上面盖上了一层麻将块大小的红烧肉,还浇上了红烧肉的肉汁,吃得脑袋都抬不起来。

    感觉到有人来了,王乐彬半抬着头,手上的动作不停,跟五百年没有吃过红烧肉一样不断地往嘴巴里塞,鼻子旁边沾了米粒都不知道。

    含含糊糊的,傻乎乎的,“老板好。”

    秦深捂脸,活脱脱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哦

    “傻儿子”还是有眼力见儿的,放下碗筷,抹抹嘴巴,殷勤地给老板盛了一碗饭,上面堆满了冒尖的肉块,浇上汤汁儿,还夹了几条新出锅的青菜,放上了一个溏心荷包蛋,送到秦深的面前。

    “老板辛苦啦,吃午饭吧,宝成哥做的红烧肉太赞啦,吃的人停不下嘴。”说着话就一屁股坐回了小马扎上,端起碗筷继续吃,对了,他又给自己续了一大勺的红烧肉。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句话太特么正确了,哪怕这个“半大小子”已经二十好几,吃饭的功力一点儿都不弱,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深厚,秦深森森的怀疑,王乐彬爹妈不让他待在家里面是不想给这个饭桶做饭

    端上饭碗,红烧肉的香味就扑鼻而来,秦深控制着口水,作为一个老板非常有良心地关心着员工,“宝成哥你吃了吗”

    仇宝成乐呵呵的,重新回到灶台前他高兴死了,拿起锅铲停跳的心脏仿佛又“砰砰砰”,激动得热血沸腾。“吃了吃了,尝尝我做的红烧肉,这两年没啥事情做的时候我就在脑子里面瞎捉摸,这回做的红烧肉就是新想出来的,在原来的基础上稍微改良了一下,你尝尝是以前的好吃还是现在的味道好。”

    “嗯嗯,我来吃吃看。”

    口腔里分泌着口水,再不吃,就包不住了。

    王乐彬的摆放手艺一般,麻将块大小的红烧肉凌乱地堆放在晶莹的米饭上,因为做了一会儿了,肉上面的汤汁变得有些粘稠,筷子夹上去,就陷入了软糯的脂肪中。

    带皮的五花肉做红烧肉最好,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和以前一样完美的口感,肥而不腻、酥而不烂,肉皮软烂中带着特有的嚼劲,q弹的咀嚼感。味道就更加别提了,好吃的让人放不下筷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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