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缃之昨晚上才说帮忙, 秦禛这会儿就问结果,显得有些急躁了。
不过, 秦禛并不在意景缃之怎么看她, 她只想知道,司徒演的话是不是景缃之的意思。
景缃之看了司徒演一眼,微微一笑, “当然。”
他的笑容轻松,毫无算计,甚至还带着一丝属于少年人的小小得意。
秦禛的一颗心顿时放回肚子里,顺势福了福, “多谢王爷”
景缃之道“不客气,也算不得什么好消息, 六座府邸里都没有来路不明的女子。也许, 你们必须另辟蹊径了。”
秦禛点点头,“也许就像我哥的案子一样, 只是随机发案。王爷, 我哥的案子有新线索吗会不会跟最近的捕快被杀一案有所关联”
景缃之听说过张文才的案子, 也知道六扇门的人正在查,只是不知道进度, 所以看向了司徒演。
司徒演适时地开了口“目前没有任何进展,我也考虑过,几桩案子可能是一人所为。另外,自打夜焰露过一次脸后, 就再也没有消息了。京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
他这番话既是对前言的补充,也是对秦禛进一步的警告。
秦禛笑道“顺天府负责治理京城,我们捕快对京城的治安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看来我们应该更加努力才是。毕竟,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她朝景缃之福了福,“王爷,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景缃之点点头,“去吧。”
秦禛又道“司徒先生,告辞。”
司徒演起身相送
门关上了。
司徒演重新坐了下来。
景缃之道“王妃做捕快,是皇上亲口答应的。”
他看似陈述,实则质问,问司徒演为何要干涉秦禛的事情。
司徒演不答反问“王爷为何要回府养伤,风雨阁不是更安全吗”
“这”景缃之蹙起剑眉,“想回来就回来了,这里才是本王的家。”
司徒演道“成亲之前,王爷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以前”景缃之认真思考了一番,“或许确实和秦有些关系。比如,第一次本王跟她学到了男女之间的微妙关系,第次,本王学到了指纹,这一次,本王又知道了为何银针遇到砒霜为何会变黑,司徒先生不觉得这秦有许多奇妙之处吗”
司徒演道“因为王妃有很多奇妙之处,所以王爷对娘娘感兴趣了,一旦消息传出去”
他是过来人,深切地知道,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有时候就是从好奇开始的。
“这本王不过是求知心切而已。”景缃之略一思忖,又道,“而且,先生似乎陷入了一个误区。”
司徒演道“愿闻其详。”
景缃之道“只要秦继续做捕快,外人就绝不会认为本王喜欢秦。”
司徒演一怔,“此言有理,那么,王爷到底喜不喜欢娘娘呢”
“喜欢,喜欢”景缃之咀嚼着这两个字,“喜欢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他摇了摇头,迄今为止,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司徒演眼睛微眯,缝隙中射出两缕睿智的目光,胖手在鼓溜溜的肚皮上转了转,便换了话题,“王爷,此番将计就计,只消灭了对手一小部分力量,我们在明对手在暗,且有北辽虎视眈眈,者互为补充,颇有默契,六扇门有些应接不暇,王爷明日进宫,是不是”
看破不说破。
指明昭王喜欢秦,对昭王来说是个提醒,他会很快意识到这一点,并付诸行动。
在司徒演看来,昭王目前还不适合拥有情窦初开这种奢侈的人生体验。
不如就此罢手,让他继续保持这种懵懂的状态。
景缃之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讲,“我觉得秦说得对,最好的防守是进攻。我们不妨想一想怎样掣肘北辽,只要他们不联盟,六扇门就能专心对付青莲会。”
青莲会是建宁帝登基后,江湖上兴起的一个秘密组织,此番前武林盟主被杀,就是青莲会为击杀景缃之而专门设计的一个圈套。
司徒演肚子上的手停止了画圈,他忽然意识到,比起昭王和昭王妃,他的确过于保守了。
他起了身,“王爷所言极是,我回去想一想,过几天再给王爷条陈。”
送走司徒演,景缃之脱鞋上炕,靠在迎枕上时,目光落在横在胸前的蝴蝶结上。
“喜欢吗”
“这就是喜欢”
“不可能。”
“肯定不会”
“本王怎么可能喜欢她呢只有一张漂亮脸蛋,一点女人味都没有,当兄弟看还差不多。”
承影正在给景缃之放帷幔,闻言惊诧极了,他清楚地记得,他家王爷之前说过,之所以不喜欢娘娘,就是因为她长得不够好看。
明明还是那张脸,这会儿怎么就是漂亮脸蛋了呢
不过
娘娘长得确实不错,爽朗大气,特别耐看,而且包扎的手艺很不错。
秦禛这一宿睡得不大踏实,总梦到被人追杀,跑又跑不动,杀又杀不死,场面极为混乱。
好在她还年轻,只要睡一会儿,精力就是充沛的。
她照例五点起床,赶在六点之前到了衙门,点完卯,她和房慈各自乘车赶到谭家门外。
谭煦去巡捕营没准点儿,马车不能死盯在魏国公府外。
秦禛和房慈兵分两路,房慈坐车沿马路来回走,秦禛则在去西城的必经之路上堵截谭煦。
大约巳时,秦禛等到了谭煦,她让老何跟了上去
然而,谭煦又去巡捕营了。
谭煦一去巡捕营,基本上就一整天不会出来。
秦禛和房慈回了城。
进到城门里,房慈上了秦禛的马车,苦着脸说道“小猫,我听说灭门案有点眉目了。”
秦禛有些惊讶,“周伍长找到线索了”
房慈道“我听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可能与苟家有仇的人。”
灭门案的苦主姓苟。
“哦”秦禛若有所思,“但愿那个案子能破。”
房慈挠挠脖子,“咱们的案子还没有头绪呢,要不要”
“暂时不要。”秦禛靠在车厢壁上,“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看看再说。”
房慈道“谭煦这边半点动静都没有,我觉得不像啊。”
秦禛在回来的路上想过这个问题,“下午我们去盯齐正飞。”
房慈不那么确定,“人家是吏部侍郎,三品大员,要什么女人没有,至于吗”
秦禛还是那句话,“看看再说。”
眼下还不到中午,人去小饭馆吃了个饭,然后早早地去了吏部。
一般说来,官员们中午不回家,要么家里送饭,要么有人在酒楼定席面,请大家吃饭。
今天比较巧,齐正飞与人有约,往太白楼去了。
于是,秦禛和房慈也跟着去了。
待齐正飞进去后,秦禛和房慈也下了马车,准备跟着看看。
“兄台。”
秦禛刚走一步,就听到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四条眉毛,李之仪。
秦禛皱了皱眉,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
李之仪微哂,“林公子,方公子。”
房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对秦禛说道“好像是红梅馆碰到的那人。”
秦禛无法,只好停下来,“原来是李公子,失礼了。”
李之仪笑道“相请不如偶遇,上次林公子请在下,这次该在下做东请林公子了。”
秦禛道“李公子不必客气,我们找人,不吃饭,进去瞧瞧就走了。”
“原来如此。”李之仪做了个请的动作,“一起走”
秦禛见他识相,松了口气,随着他一起朝太白楼大门走了过去。
三人在门口分开。
李之仪说,他在一楼大堂订了位置,秦禛则号称楼有人等她,直接上了楼。
房慈和秦禛穿得都不咋地,只是一般的府绸,在太白楼是极为特殊的存在。
人刚上楼梯,就被一个下楼的店小堵住了,“位,这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秦禛记得太白楼的所有人,知道这个小是新人,遂道“我们家老爷就在上面,正等着我们伺候呢。”
“你们是伺候人的”店小狐疑地看着他俩,“不像啊。”
秦禛冷哼一声,“楼上第间,不然你上去问问”
店小拱了拱手,“那就不必了,位赶紧吧。”他让开通道,与房慈擦肩而过,下去了。
秦禛和房慈上到楼。
第一间死过人,房门紧闭,里面悄无声息。
齐正飞的声音恰好出现在第间,门开着,路过时,秦禛看到了他的脸。
房慈道“四个都是当官的,接下来怎么办”
秦禛之所以上来,只是想知道跟齐正飞在一起的都有什么人,他们会谈论怎样的问题,好对齐正飞的为人有一个基本了解。
她说道“我们在走廊里待会儿。”
一般来说,有些人会带两个以上长随,他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假装待命,也不算突兀。
人隔开一段距离,立在两个包间之间的地方。
秦禛凝神细听里面的动静。
很快,之前的店小上来了,端着一壶茶水和两碟小菜。
他看了秦禛人一眼,但也没说什么,进了齐正飞那一间,又很快地退了出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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