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堑长一智。
周智等人已经犯过一次错误, 这次就不能再犯了。
再说了,重新换一个案子他们就一定能破吗
答案显而易见。
五个人统一意见, 回程便轻松了起来, 大家说说笑笑,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京城。
周管家在大门口接到秦禛,总算松了口气。
他说道“司徒先生有事求见娘娘, 烦请娘娘跟小人往小花厅走一趟。”
秦禛眉头微皱,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司徒演找她无非为了两件事第一,劝她安分点儿, 别给景缃之惹麻烦;第二,旁敲侧击她昨晚夜不归宿的原因。
周管家非常善于察言观色, 见秦禛情绪不高, 立刻说道“娘娘,暖房彻底完工了, 您要种什么花草, 我明儿个亲自给您采买去。”
其实, 暖房的大结构早就完工了,只是玻璃稍微麻烦些, 就拖到了现在。
“太好了。”秦禛果然高兴了,“我不种花,只种菜,香菜、白菜、小葱、萝卜、辣椒能种的都种上。”
周管家“”
他真没想到, 千辛万苦张罗起来的花房,竟然只是为了种菜。
秦禛用余光扫他一眼,补充一句,“也可以养几盆花草, 兰花、菖蒲、盆景什么的都可以,我画画用。”
周管家心里一乐,他家娘娘忒善解人意了。
他拱了拱手,“那正好,小人还给娘娘打了几个花架,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两句话的功夫,二人到了小花厅。
婢女掀起了门帘子。
司徒演迎到门口,拱手笑道“娘娘辛苦了。”
“没什么,捕快就是个辛苦的行当。”秦禛主动解释道,“昨天,我们走了一趟武邑县,在驿站恰好碰到王爷了。尽管王爷把我们赶了出来,但好在齐家镇不远,一切都还顺利。”
司徒演“”
周管家“”
秦禛随意找张椅子坐下了,吩咐婢女倒了杯热茶,一饮而尽。
司徒演明白,秦禛刚从武邑县回京,还未洗漱就被自己叫了来。
他赶紧说道“把娘娘请来,主要是应王爷所托,告知王爷此去的目的地,既然王爷和娘娘已经见过了,就无需我多话了。”
秦禛问“他去哪儿了”她真不知道。
司徒演心中略感安慰,笑道“王爷去海西一带,过年前未必能回来。”
秦禛颔首,难怪景缃之跟个神经病似的,脾气一会儿好一会儿坏,跟她的关系一会儿近一会儿远,这一走就是一两个月,大家相敬如冰确实更好些。
她起了身,“多谢司徒先生告知,如果没有其他事”
司徒演道“没事了,我送娘娘出去。”
回到三昧院。
秦禛做完个人卫生,一边穿衣一边问何妈妈,“那些姑娘今天怎样了”
何妈妈喜滋滋地说道“娘娘放心,都好着呢。”
王妈妈也道“娘娘画的花样子可真好看,姑娘们各个都喜欢,其中有两个手巧的,绣工极好,半天就绣出来一个图案。”
何妈妈道“娘娘,这个活儿”
秦禛道“你们也可以干,香皂就让男人们去干吧。”
“诶”何妈妈美滋滋地应了。
琉璃一边给秦禛擦头发,一边问道“娘娘,这些花样子传播太快,赚不了多少钱。”
秦禛道“放心,咱们也没指望这个赚钱,主要是让大家伙儿有事干,把脑子占住了,就不会胡思乱想。”
用过晚饭,秦禛去了书房,先画了几个衣裳样子。
四件男装,一件女装,都是偏现代款的大棉衣。
男装没什么可说的,基本上是现代男装的复制。
秦禛在女装上动了些脑筋既要有女性的柔美,又要增加些粗犷的东西,二者要好好权衡一下。
另外,秦禛从冬装面料中,想到了一个发财途径那就是毛呢面料。
这种面料挺括厚实,不但御寒,做出来的衣裳还有设计感,男女老少皆宜,应该很有市场前景。
秦禛决定联系一下自家亲哥,跟他商量商量此事。
弄完衣裳,距离睡觉还有些时间,秦禛找出之前做完构图的草图,亲自调制颜色,画了一幅名叫归来的风景画她画的就是家门口的日落。
秦禛是个专注的人,无论写字还是绘画,都不准许别人打扰。
所以,一忙活就到了大半夜。
将近子时,秦禛终于放下画笔了,她退到三尺之外,对整幅画做了一个全面审视,最后提起毛笔,在画面右侧空白处写道“我心归处,真假狂人。”
我心归处是题字,真假狂人是秦禛的落款。
琉璃问道“姑娘就叫真假狂人了吗”
秦禛在单独的一张宣纸上写下“真假狂人”四字,“怎么了”
琉璃撅撅嘴,“像男子,不大好听。”
秦禛本想取她的“禛”字,叫“不真散人”,但这过于明显,几乎等同于明示,便干脆放飞了一些。
她笑道“一个名字而已,无所谓,你明日去找个刻章高手,给我刻个私章。然后再买些装裱工具,带着姑娘们一起,把我这几张字画裱好。”
琉璃有些茫然,“只有画呀。”
秦禛取出之前裁好的宣纸,用大号兼毫笔蘸了墨,写下“半边天”、“有志者,事竟成”,以及“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琉璃赞道“姑娘的字就是好,比老爷和老太爷的都漂亮。”
不谦虚地说,秦禛也这么认为。
她擅长行草,喜欢枯笔和飞白,并很有研究,极有大家风范。
秦禛说道“把这些装裱了,将来就挂在店里。”
琉璃点点头,满心欢喜地说道“好,婢子一准儿弄得好好的。”
第二天,秦禛起晚了一些,压着点儿赶到衙门,在点卯处碰到了罗毅。
罗毅态度亲切,“小猫,在武邑县有收获吗”
秦禛道“还行。不算空手而归,但到底能不能破案还得看运气。”
罗毅捋捋小胡子,安慰道“都是些陈年旧案,哪有那么容易,其他兄弟还一件案子都没破呢。”
秦禛谢过,心道,他们这支小组总算在顺天府站稳脚跟了,一切都在往良性的方向上发展。
秦禛先去办公室,随后又跟大家一起出来,驾车赶往苟家。
苟家在西城,鹿鸣路上的甘露胡同第二家,是一座两进的宅子,院内有回廊,家境比武邑县的詹家还要好。
苟家九口人被杀中年夫妇二人,两个儿子,两个儿媳,还有三个孩子。
据卷宗记载,全部的金银饰品、金银都在,因此,官府推断凶手并非杀人越货。
案发时间仍旧是晚上,大约凌晨之后死者睡得最沉的时候。
凶手爬墙而入,从外院开始。
苟家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在备战会试,在外院书房苦读,分别住在外院的两个房间里。
凶手用匕首划开门栓,先解决了两个年轻男子,得手后再去内院,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解决,几乎没受到任何阻碍,直到杀完所有人所有人都死在床上,无一例外。
一干人从上房出来,自动自觉地聚在天井里。
周智道“小猫觉得一个人能杀得了这么多人吗”
秦禛反问“你觉得凶手有两个或者两个以上”
大赵道“未必两个以上,如果我是凶手,只要胆子够大,嗯”他说都不敢说下去了。
粱显也开了口,“凶手应该有些身手吧。”
秦禛道“杀猪匠没有身手,但一样杀得干净利落。卷宗上显示,死者都是被刺喉而死。在我看来,手法干净统一,一个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嗯。”周智思考片刻,到底同意了秦禛的看法,他刚才也代入了一下,如果是他,这个案子也能做得,“接下来怎么办,排查周围武邑县的人吗”
秦禛道“从目前来看,只能用这种笨办法。”
周智道“那就干吧,大家分头行动,去找附近的保长和甲长,不管是武邑县还是宁远镇、郭家村,一切相关人物都不能放过。”
五人分头行动,从甘露胡同开始,向外辐射。
这是个苦差事。
大家一忙活就是一天。
到傍晚时汇总了一下,他们收获不大,只找到两个与武邑县有关的人,但与郭家村得到的二十多人的名单没有任何重合。
下衙后,秦禛回到王府时,秦祎正在三昧院等他。
秦禛一进门,秦祎就问道“珍珍,昭王一直不住在王府”
秦禛在主座坐下,笑道“他去南方了,祖父和爹娘最近好吗”她转移了话题。
秦祎以为她尴尬,便不再追问,“还行,就是大伯和三叔有点烦,咱家的买卖他们想掺一脚,祖母正在游说爹娘,让人不胜其扰。”
秦禛道“爹娘是什么意思”
秦祎喝了口茶,“咱娘同意,咱爹不同意。”
这也在情理之中。
秦简言被大房二房打压那么多年,如今总算扬眉吐气,怎么可能轻易答应呢。
不过
秦禛说道“都是一家人,不同意会被诟病,不妨把东西批发给他们,让他们在其他几个州府做一做。”
“呵”秦祎嗤笑一声,道“哪有那么便宜,人家就想在京城做。”,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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