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到底怎么了”慕容曦拉住慕容麟的胳膊,“昨日你从平王府回来便是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麟的手紧握成拳。
有些话不是他不想说,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说母妃回来了还是说母妃竟与他们的皇叔勾搭成奸
“二哥你我如今都变成这般模样了,还有什么不能失去的二哥总是隐忍不提,我怎么知道二哥心里在想些什么”慕容曦皱眉道,他能敏锐察觉到慕容麟的状态很不对劲。
慕容麟依然犹豫不决。
慕容曦紧紧抓住他的手,愤然道“二哥,你难道要等我们俩都死了,才把事情告诉我吗”
慕容麟浑身一震。
“不得胡说”
“那二哥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容曦步步紧迫。
慕容麟深吸一口气,转头看着慕容曦,眼中满是复杂“我在平王府见到了母妃。”
慕容曦后退两步,震撼异常“母妃当真还活着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平王府中”
丽太妃的踪迹,早在回京之前,他们便有所耳闻,如今听到丽太妃果真还活着,慕容曦心里除了震惊和欣喜,更多的是警惕。
警惕丽太妃突然出现,警惕丽太妃竟然出现在平王府。
十年前出事之际,丽太妃还是丽妃,先皇还活着的时候,便一直派人四处寻找,希望能找到丽妃的踪迹。
但不管是慕容麟还是慕容曦,亦或是文武百官、王公贵族,都很清楚那时的丽妃即便被找回来,也会受到先皇猜忌,恐无法在后宫立足。
女子在外,涉名声之事,性命攸关,更何况失踪的还是当时极为受宠的丽妃。
如今先皇已去,新皇登基,丽妃变为丽太妃,若是能被接入宫中,必定能衣食无忧,安然度日。
丽太妃的身份远比劳什子不明不白的身份好多了,可偏偏丽太妃竟然直接在平王府落脚,全然没有要请入宫之意。
慕容麟知晓慕容曦问的是什么,沉着脸“母妃与皇叔确实在一起了。”
慕容曦跌坐在椅子上“若是让皇上知晓此事,母妃性命危矣。”
即便先皇已逝,新皇也不会允许太妃与他人有染,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平王。
“即便母妃没有与皇叔在一起,母妃的性命未必能留下。”慕容麟确认道。
“二哥,我们现在应当如何”慕容曦问道。
“明日一早,我们便会一同前往皇陵祭拜父皇,皇叔有意在那时动手”
“二哥”慕容曦嗖一下站起来。
“静心,”慕容麟的手落在慕容曦肩上,又把人按下,“到时你我权当一无所知,只当我今日不曾见到母妃,也不曾见到母妃与皇叔有染,此事与你我二人无关。”
“可是二哥,若是事发”慕容曦紧张道。
“即便事发,此事也与你我无关。”慕容麟咬牙道。
慕容曦眼里更加担心“二哥,无论此事与你我是否有关,若是不慎被皇上知晓,等着我们的恐怕是万劫不复,二哥当真要下此赌注”
慕容麟转过头,心中犹豫不决。
平王之事确实与他们无关,只是终究丽太妃就在平王府内。
“王爷,陆公子求见。”
“不见”慕容麟正觉得心烦气躁,语气更加不耐。
“是,王爷。”
“等一下,”慕容曦起身,看着禀报的下人,“来的是哪位陆公子”
“回信王,那人自称陆修然,说是曾经与两位王爷在杭州有一面之缘。”下人认真回道。
“竟然是他”慕容曦想起什么,“对了,之前在杭州的时候,他便说要进京赶考,如今这时间,确实应该在京城中,你请他进来吧,我们也有许久未曾见面了。”
慕容麟眉间露出一丝不满“不过是一个赶考的书生,见他做什么”
“书生也有不同,先前我们在杭州的时候,他还只是秀才,如今既然已经到了京城,想必已是举人,年纪轻轻便有此般出众能力,未来前途不可限量。”慕容曦夸赞道。
说是这么说,他最看重陆修然的原因却不是这个,而是当初在杭州见面时,陆修然对他脸上的疤痕只当未见,与他相处时更是全无半分局促。
慕容曦自从毁容之后,便一直自卑,很少敢以真面目示人,甚至于很少与外人见面。
唯独这陆修然,在他心里的地位与常人有许多不同。
慕容曦有一次意外在陆修然面前露脸,正慌张之际,却没有得到来自陆修然的特殊相待,自那以后,他便一直用真面貌与他相见。
好在陆修然之后的所作所为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两人说话间,陆修然已被下人带着走到了前厅。
“草民拜见两位王爷。”
“快起来吧,之前杭州一别,没想到竟然能在京城遇到。”故人重逢,慕容曦心里有几分高兴。
“草民也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两位王爷。”陆修然笑道。
“你这话可不对,”慕容曦笑道,“你既是要入朝为官,以后见面的日子多的是,怎会见不到”
陆修然苦笑一声“说出来不怕王爷笑话,草民之前在杭州时,还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只到了京城,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你在杭州可是有名的才子,怎如此妄自菲薄”慕容曦好奇询问。
“说来话长,不提也罢。”陆修然摇头,他知道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能说。
差点入宫为妃这种事,对别人都不好说,更何况是对着慕容曦。
慕容曦看出他的勉强,不再强求,又突然想起什么“有一件事,或者你可以帮忙参谋参谋。”
慕容麟的目光看过来,眼中满是警告。
慕容曦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知道分寸,不会胡说。
陆修然没有注意到两人的互动,直接拱手“王爷请讲。”
慕容曦斟酌片刻“你进京也有一些时日了,可否听说过皇上的事”
陆修然微怔,随即叹息道“便是这皇上皇上乃九五之尊,岂是草民能打探的”
慕容曦回神,知道自己的问题必定白问,不知道自己究竟中了什么邪,竟想起问陆修然。
这种事问别人就算了,问陆修然自然得不到答案。
他摇了摇头,索性只当是劝告“皇上的性子一向睚眦必报,你以后若是高中,入朝为官,可千万不要得罪皇上,一旦你得罪皇上,怕是谁都无法救你。”
陆修然心思一动,抬眸看他,轻声道“若是得罪皇上,或许可以试着寻红妃娘娘求情。”
“红妃娘娘”慕容曦皱眉。
“是,红妃娘娘,”陆修然听出了慕容曦的画外音,意外被劝告了一番,心思一软,下意识透露了些许,“草民之前有幸曾见过皇上和红妃娘娘,旁人如何草民不知,只是皇上待红妃娘娘确实有特别之处”
说到这,陆修然顿了下,连忙加了一句。
“不过这只是草民的猜测,事实究竟如何,草民也无从得知,朝堂之事,草民更是一无所知。”
慕容曦仔细看他。
他本以为陆修然是当真不知,如今看来似乎知晓什么内情。
“本王之前也曾听闻红妃的名声,只是那位红妃似乎是一个男人”
“是,只是这位红妃娘娘如今搬到了栖梧宫。”陆修然低声说道。
慕容曦震惊反问“栖梧宫”
“确是。”
慕容曦与慕容麟目光对视,世间的人怕是没有比他们俩更清楚栖梧宫究竟是什么情况。
“王爷,恕草民逾矩,这些日子草民一直在京中,也曾听闻皇上的名声,旁的不说,只这脾性,怕是不喜忍耐的,且皇上心中沟壑颇深,便是这朝廷百官都猜不透皇上在想什么,草民以为皇上的心思恐怕比众人想的还要深邃,就如下棋一般,别人是走一步看三步,而皇上,恐怕是走一步看十步。”
陆修然之前确实以为皇上喜欢章芷卉,所以才会想办法将他带入后宫,便是为了断开他与章芷卉之间的联系。
可后来偶然与章芷卉碰上,他才发现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那位的心思常人根本无法猜透。
朝廷也好,世家也罢,那人都从未放在眼中。
章芷卉说,在那人眼里,唯有那位红妃娘娘是特别的。
或许只有那位红妃娘娘才能猜透那位的心思。
“草民言尽于此,二位王爷似乎有要事相商,草民不便打扰,这便告辞。”
说完该说的话,陆修然直接躬身告辞。
慕容曦与慕容麟互相看着。
许久,慕容曦讶然出声“他竟然让一个男人住进了栖梧宫”
“宠幸一个男人,亏得他想的出来,只是不知母妃知道这件事会作何感想”慕容麟不期然想起就在平王府中的那个人。
“二哥,快些决定吧,过了今日,便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栖梧宫。
“娘娘,皇上说今日有要事在身,不能来用膳了。”
司瑾握着笔抬头“有何要事”
小太监低着头“明日便是先皇忌辰,皇上有许多事要做决定,不便前来。”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司瑾点头。
“娘娘,这是皇上让奴才特意给您送来的糕点,里面还有一道牛乳茶,是皇上特地吩咐御膳房做的,眼下还热乎着,这道茶点一做好,奴才便匆匆给您送过来了。”小太监把提来的篮子放在一起,一道道往外端菜。
如意上前想要帮忙,反被小太监阻止。
“不劳烦如意姐姐,奴才来便是。”
如意点头,转头看着司瑾“娘娘,奴婢去让人备菜。”
司瑾点头“去吧。”
如意离开之后,屋里便只剩下那个小太监。
小太监是从未央宫过来的,如意对小太监很是信任,也没想着要留人。
“娘娘,糕点都摆好了,您趁热吃。”
小太监说着,侧过身对着司瑾。
司瑾抬眸看去,眼睁睁看着小太监故意当着他的面将一张纸塞到了其中一碟糕点下方,然后低着头转身离开。
司瑾皱眉。
如意正带着人备菜,屋里没有多余的人。
恐怕小太监也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把东西放下。
司瑾把手里的笔搁在笔架上,起身走到放置糕点的小桌旁,伸手将放在碟子下方的纸条抽出来。
低头一看。
“明日申时,沧澜亭,屏退左右。”
“娘娘,可要现在用膳”如意缓步进屋,低声询问。
“用吧。”
司瑾转身,悄悄把手里的纸藏到了袖子深处。
你疯了你知道被慕容启警惕意味着什么吗
死。
你
司瑾背着手,眼神坚定。
我自有分寸。
下一次,是你最后的机会
司瑾垂眸轻笑。
怎会这次还未结束,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河神请问你掉的是这只白糖馅汤圆还是这只芝麻馅汤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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