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
“皇叔这么早便到了”慕容启笑着看过去。
先行到达皇陵的人,主要便是平王和义王。
皇宫仪仗到的时候,两人都匆忙带着人赶了出来迎接,只是脸色都不太对劲。
“多谢皇上关心,臣只是想着早些到来,能早早布置起来,免得皇上来的时候有所怠慢。”平王低声回答。
慕容启笑笑“还真是劳烦皇叔早早过来布置了。”
“布置”二字从平王口中说出,又被慕容启重复一遍,虽语气轻描淡写,却总觉得其中藏了些什么。
平王心里有些忐忑,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却意外与慕容启的视线撞上。
不可能,他行事如此隐蔽,绝不会被发现。
不过是巧合罢了。
平王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试图以此忽视所有的不正常。
慕容启只是笑着看了他一眼,便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义王慕容霖“四哥早早来皇陵,也是为了提前布置”
慕容霖浑身一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所幸慕容启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慕容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便没有继续追问,反而转身搂着司瑾的腰,低声轻笑“爱妃,这皇陵之中可比皇宫有趣多了。”
司瑾没好气地看他一眼。
早知道以他的恶趣味,一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只是不知道慕容启究竟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皇陵终究只是一座陵墓,不是客栈,里面的居住空间极小,不过慕容启作为皇上,在皇陵之中还是有专属住处,毕竟是皇陵,作为皇上,必定会时不时过来瞧瞧,祭拜祖先。
“旁边是什么情况如此喧闹”冯丽蓉皱眉。
“奴婢不知,只听说那是皇上特意嘱咐的,要将什么东西放在隔壁。”伺候冯丽蓉的丫鬟低声说道。
“不知不知不知,你有什么是知晓的”冯丽蓉气恼道,狠狠将桌上的紫砂杯砸在地上,头上的帷帽随之颤动。
丫鬟怯生生跪俯着,也不知这位主子的怒气究竟从何而来,说生气便生气了。
平王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对峙的场景,挥了挥手,随口道“把地上的东西扫了,出去,没有本王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
“是,王爷。”
丫鬟打扫的时候,平王和冯丽蓉都没有说话。
直到房门紧闭,冯丽蓉才狠狠将头上的帷帽摘下,看向平王的眼神在瞬间变得柔和娇媚“王爷,我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见人如今这般遮遮掩掩,实在难受”
“再忍忍,今日先皇忌辰,在场的都认识你,你这般出去,不一会儿便会闹得人尽皆知,于我们不利。”平王走到冯丽蓉身旁,轻轻将人搂在怀里。
“忍忍忍,我便再忍这一回,等你登基,便是这一国之君,看谁还敢拿我们怎么样”冯丽蓉怒道。
平王笑着,突然想起什么“到时候本王为皇帝,你是皇后,曾经的丽妃娘娘你,可别认错了人。”
言下之意,便是吃醋。
冯丽蓉很清楚男人需要的是什么,娇笑着靠近平王,柔声道“他可比不上你,比不上王爷勇猛,比不上王爷贴心,就是那物什,也比不上王爷,皇位本就该是王爷的,那人卑鄙无耻,才能夺得皇位,便是一百个一千个他,也比不上一个王爷,妾身早就对王爷倾心,若不是碍于身份又何须等到现在”
平王俯身,正要说话,却听到了隔壁传来的细微声音,顿时觉得心情不悦。
“也不知道小皇帝到底在搞什么鬼,那人死了两年,尸体都成骨头了,老不死的,这么早死,当初就该把皇位给本王,落在他手里当真浪费,还害的美人出了事,在外苦了十年。”平王贴心道。
他必须承认,如今的冯丽蓉没有当初那么吸引人,虽然是同一张脸,但十年前跟十年后,这张脸已经有了天壤之别,甚至这张漂亮的脸蛋上还多了许多细纹。
可惜了。
若是早十年得到这个女人,一定会比现在更享受。
“多谢王爷垂怜。”冯丽蓉说着,主动凑过去。
面对美人的主动投怀送抱,平王自然来者不拒,两人很快便滚到了床上。
沉浸于情事的两人没有发现,就在一墙之隔,有一双没有眼珠子的眼睛已经盯了他们许久。
从一开始的激动,到之后的失落、愤怒,再到如今,恨不得亲自动手一刀宰了两人。
谁都不能否认,冯丽蓉还在宫中的时候,一直都是慕容绝最宠爱的妃嫔,即便冯丽蓉并没有坐在皇后的位子,也跟皇后相差无二。
甚至冯丽蓉的两个儿子,出事之前就是慕容绝最宠爱的儿子,出事之后虽然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却还是备受慕容绝青睐,别的皇子有的,慕容麟慕容曦肯定有,别的皇子没有的,这两人也有。
爱屋及乌便是如此。
之后冯丽蓉失踪,慕容绝确实派人找了许多年,哪怕是之后一直缠绵病榻,也一直坚持派人寻找。
慕容绝对冯丽蓉的爱不算最好,也能算是独一无二。
可如今,他却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女人跟自己的兄弟抱在一起。
两人对他的诋毁,两人交缠的身躯,都让慕容绝觉得他过去的日子就是一场笑话,一场天大的笑话。
两间屋子的特殊构造,使得平王与冯丽蓉说的话能清晰、一字不漏传到慕容绝耳中,而慕容绝的动作,却只能让对面的人听个模糊,让他们以为两边能听到的声音程度差不多,动作也愈发肆无忌惮。
更甚者平王也不在乎被人听到声音,特别是模糊的、支离破碎的声音,传出去,让更多的人听到。
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抱着的人是先皇的妃子,让所有人知道,他比慕容绝要强。
只是平王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听到声音的人,竟然会是他们以为早已经化为枯骨的人。
另一边,慕容霖终于见到了被打断腿的智王和礼王。
慕容启向来说话算话,底下的人更加不会阳奉阴违,说打断腿,便是打断腿。
从半路到皇陵,两人一路支撑着,额头上都冒了汗,面色狰狞的模样再也不复往常的骄傲。
慕容霖正要说话,有人反而先他一步出了声,且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正在从远处过来。
“这不是大哥和三哥么,怎么都在这儿呆着”慕容曦的笑声传来,头上竟没有戴着他惯常戴着的帷帽,便直接用他那张满是疤痕的脸笑看着痛苦挣扎的两人。
“五弟慎言,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岂是你我可以置喙的”慕容麟冷声说着,目光落在智王礼王身上。
“也是,这是皇上的命令,皇上的脾气你们可要知晓,说打断腿便打断腿,说不让人医治,御医们也不敢动手,”慕容曦说着话,转头看着慕容霖,“四哥也是来监督的”
慕容霖咬牙“五弟,得饶人处且饶人。”
“这话好听,”慕容曦点头,“四哥有兄弟之义一事,天下皆知,不然也不会有义这个称号,只可惜有些人并没有把四哥放在眼里,就说大哥吧,明知道四哥忌讳死去的母妃,还总是戳四哥痛楚,这要是换成我,是必定不会轻饶的,也就是四哥你,义字当先,做人做事总是考虑兄弟情。”
慕容曦的话在外人耳中句句夸赞,可是在知情人耳中却是句句反讽。
特别是在慕容霖耳中听来,慕容曦口口声声说的“义”,便是对他的讽刺。
慕容霖将心底的情绪压下,只微微一笑“五弟说笑了,无论如何,我们终究是兄弟。”
“好一句终究是兄弟,果真是四哥能说出的话,”慕容曦说着,目光落在智王礼王身上,“大哥和三哥的伤势如此严重,于公于私,当兄弟的也不能置之不理”
两人的目光同时扫过来,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然而只是瞬间,慕容曦就变了口风“只是皇上那边,哥哥们也得做好准备才是,听说在路上,皇上还想挖掉大哥三哥的眼睛只是因着要祭拜父皇,这才没有挖了,可若是大哥三哥再闹出事来,不知道皇上会做出什么事。”
慕容麟笑着添油加醋“咱们兄弟之间,明人不说暗话,六弟的性格究竟如何,你们谁敢说自己完全看透了只是他现在终究是皇上,说出的话便是金口玉言,也不知道公然违背他的命令,会有什么后果”
两人一前一后说完,慕容霖先皱了眉。
“二哥和五弟来此处又是为何”
“随便走走,随便瞧瞧,”慕容麟说着,神情意外轻快,“既然此处没有我们的事,我们也该走了。”
说着话,慕容麟拍了拍慕容曦的肩“走吧,五弟,看来这里也不欢迎我们。”
“也是。”慕容曦点头。
两人说着,转身离开。
他们走了之后,智王立即黑着脸“大夫呢”
“皇陵外有专人看守,直接去带肯定带不进来,且极容易起争执,至少我的人无法办到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带进来。”慕容霖低声说着。
智王咬牙,神色痛苦地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扔到慕容霖身上“去调本王的私卫”
慕容霖弯腰,将落在地上的牌子捡起来,沉声道“大哥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京城找大夫了,相信不久便能将大夫带来给大哥诊治。”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智王斜眼看他。
“自然,大哥还不信我吗”慕容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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