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陆军很快被转移了注意力,有些丧气的嘟囔着“知道了,我之前不是被她的表面给糊了眼嘛。”

    他其实也就是一时感叹,现在见着于芳芳那滑稽的模样后也自然没有了那种想法,他觉得于芳芳那女同志有些配不上他兄弟。

    之前看着她还不错,但是就在刚刚,他掐死了自己的这个想法。

    果然啊,处对象还是要了解过后才知道好不好。

    话说回来了,即使是要处对象,他私心里认为,也是要找个像之前学校里娜娜学姐那般的才成

    嘿嘿,那学姐就是他喜欢的类型

    当然了这就只是他的想法,这事儿吧,还是要看他兄弟自己的意愿,别看之朝这人表面上温温和和的好像什么都可以的样子,但是主意可大了。

    之前在学校里,那可是连着校长都拗不动他。

    没错,他陆军是跟着贺之朝一个学校的。

    贺之朝可能不认识他,但是,他对贺之朝这个风云人物可是印象深刻的很,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有这样的缘分能在下乡的火车上相遇了。

    “走吧,等下上工要晚了。”贺之朝加快了步伐。

    今天是上工的第三天,因为考虑到他们这批刚到的知青之前没做过农活儿的情况,所以分到的活儿也不是很重。

    贺之朝和陆军两人到晒谷场时,晒谷场已经乌泱泱的站满了人,本就不大的场地因为他们这群人更加的拥挤起来。

    贺之朝带着陆军快速的左穿右转的挤到了知青院的一堆人旁边。

    人太多了,再加上村里人干活后没有及时洗漱,身上总有一股子汗臭味儿。在这些人里面钻来钻去,味道还是挺上头的。

    “咱们就在边上听听就得了,干啥要挤到里面去”陆军憋红着一张脸问道。

    不是他懒得走这几步,主要是这些人也太不爱干净了,刚才那个汉子竟然还有狐臭

    贺之朝回头看了下苦着一张脸像是要被熏晕过去的陆军,又瞟了眼他那瘦瘦小小的身子,眼中划过一抹笑意。

    “多吃点儿吧。”才能长高点儿。

    他虽然年纪比陆军小上一些,但是身高却比他高了一个头,现在他轻松的穿过人群也闻不到太多的味儿,但是矮上一截的陆军只能苦逼的从其他人的身前檫过。

    那味道别提多酸爽了。

    “啥”陆军努力的憋气,没有听清。

    “我看到长宏哥他们在那边。”

    他们刚到这里,还不熟悉情况,要紧跟着大部队才好。

    老大哥李长宏最先发现他们俩,咧嘴笑道“你们过来啦。”说着他就往旁边挪了挪。

    然后露出了一块干净的能容纳两人站过来的位置,“快上来站着,昨天下的场雨,旁边那地还没干呢。”

    这晒谷场为了节约成本,就只在中间抬高做了硬化,这样的地形易于排水易于晾晒,但是周边的泥土地面只要是一下雨就会积水,搞得整个场地的一圈儿都是湿哒哒黏糊糊的,

    哪怕是不讲究的村里人也不愿意站在泥里面,毕竟干着脚总比湿着的好。

    所以村民们才会提早过来占个干燥的位置。

    别看就只是个占位置的小事儿,但是这里面也是有些讲究的,当地的本家姓同姓人都是站在场地的最中间,后面迁入的外姓人就站在稍外圈儿。

    这倒不是有意这样排的,只是这人嘛,也有亲密生疏,时间久了下来也就这样形成了个大大小小的圈子。

    而他们这些知青既不是本地人又不是后面迁入的,位置就有些尴尬,只能站在这挨着泥地的边缘了。

    其实也说不上是排挤,想来知青要是愿意付出一些“东西”,打好关系,这些村民也是愿意接纳的。

    不过知青大多有自己的傲气,也不屑于去讨好去低声求人,所以就成了现在这样不近不远的处着。

    “谢谢长宏哥。”贺之朝站了上去往里面靠了靠,陆军也跟着站了上来,幸好两人都不胖,这地方也还是能站下。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大声的说笑着,谈论着,好不热闹。

    大队长背着手,跨步走到了晒谷场上前方搭着的简易台子上。

    “安静安静现在我来布置今天的任务,你们都认真的听”

    连续喊了两三嗓子后,台子下的喧沸声才渐渐的停了下来,

    不过,期间还是有几个妇女出声笑闹着。

    其实声音也不大,但是于国庆还是不爽的停了下来。

    被打断了话,于国庆很是不高兴。

    他看向那几个妇女,狠狠的皱起了眉头,“你们几个安静下来,听我讲你要是不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吗”

    “知道啊庆娃子,你说的这些话每天都没变过,我家三岁的小孙子都会说了,哈哈哈哈。”于金梅一点儿也不怵,咧着嘴冲着于国庆哈哈大笑。

    别看她年纪不太大,但是这辈分高哇,于国庆算起来还得要管她叫一声外姨婆呢。

    所以他那黑沉沉的脸对她是一点儿的威慑力都没有。

    于国庆的脸色很不好看,他阴着脸照例宣贯完每天的事项后,重重的踏着木板走下台子。

    身后跟着的于芳芳脸色也不太好看,她克制着自己不往那个方向看去。

    但是那人像是有吸引力一样的还是闯入了她的眼里,在一群黑乎乎的人里,他俊俏得就像是一颗耀眼明珠,衬的周围人如死鱼珠子般暗淡无光。

    几天前,他刚到她们村子的时候,她就一眼相中了他,

    她觉得他就像是之前偷偷看的杂书中的俊俏书生一样,俊美又迷人。

    跟她正好相配

    可是,于芳芳无比哀怨的瞅了贺之朝一眼。

    他怎么就绝情的拒绝了自己呢

    现在更是连看都不愿看自己一眼。

    贺之朝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于芳芳这人,就更加没有看见她的目光了。

    他专注的听着旁边林长宏几人聊天。

    “唉,我和琳琳又是被分到了北坡那边儿。”一女知青开口抱怨。

    “北坡昨天儿下了雨还好点儿,我跟着罗江在下洼那里就惨了。”林长宏皱着眉头安慰着几人。

    “就是,小雪你们可就知足吧,北坡就是晒了点儿,但是昨晚下了雨今天太阳也不大。我跟着长宏可就惨了,下洼本就湿乎乎的,这下了雨肯定是积了水的,黏糊糊的不说,土也不好挖,又要增加工作量了。”

    听他们这么一说,叫做小雪的女知青露出了个笑脸来。这么想想,好像她们也不是最糟糕的了。

    “哈哈,这样想想也对,说来北坡也算不赖。”

    “那南坡怎么样”一道细细小小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

    贺之朝转头,只见陆军身后一瘦瘦小小的女知青探出身子插嘴问道。

    可能是那瘦小的女知青声音实在是太小了,又或是周围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叫小雪的女知青们继续的说着话,并没有人回应她。

    瘦小的女知青一下子就红了脸,又胆怯的缩了回去。

    她跟着贺之朝一样,都是刚过来的知青,他们这一批只有三人,二男一女分别是贺之朝陆军和这个瘦小的女知青。

    来的时间短,也就有些尴尬的融入不了。

    叫小雪的女知青边说着,边看了眼畏畏缩缩的瘦小女知青,眼中有道一闪而过的好笑。

    但不料与着一双好看的眼眸对了上是贺之朝同志。

    她一愣也是红了脸颊,然后匆匆的转过了脸,恰好这时轮着她进去领用农具了,她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农具房。

    “诶,小雪”王琳看着活像是被狗撵着一样的陈小雪,有些摸不着头脑。

    干嘛这么急匆匆的啊她还想着让她帮着自己领一下呢。

    农具房建在晒谷场的不远处,是由一间荒废的房子建立而成,为了防止农具被偷,这间小小的屋子被木板钉得密不透风,两扇大木门上还挂着个红色的铁将军。

    冬天还好,夏天就有些不好受了,不仅又闷又热还一股子的臭味儿。

    现在是初春,虽说没有盛夏那样的闷热,但是那臭味儿可是不分季节的,只会臭与跟臭,就是站在门边儿都能闻到那飘散出来的臭味儿,里面就可想而知了。

    王琳红着脸捂着口鼻从里面冲了出来,然后大呼了两口新鲜空气后,一阵的抱怨,“那粪桶就不能放出去吗放在里面也太恶心了,也不知道这锄头上有没有沾上那东西。”

    说着她还掂起手中的锄头把子嫌弃的闻了闻。

    还好,除了泥腥味儿并没有那些恶心的味道。

    一旁的陈小雪也是一阵的反胃,刚才她闷着脑袋冲进去后也是被那味儿打了个头疼,她屏着呼吸特意隔着那粪桶老远去挑了个锄头才走了出来。

    “哟,这到底还是个城里人呀,这么闻不得臭味儿,真当自己多干净一样。”一道有些刻薄的女声从几人的身后传了过来。

    王琳回头一看,原来是村子里面有名的三朵金花啊

    于芳芳于花花和于招娣三人站在不远处,

    不过对于这个称号,王琳他们几个女知青向来是嗤之以鼻的,除了于芳芳会打扮稍微好点儿外,其他的几人也好意思称自己为“金花”

    裤脚上的泥点子洗干净了吗

    “你睁眼说什么瞎话呢,我再怎么的也要比你好吧真当自己是一朵花吗”王琳也不是个能忍的,张嘴就反击了回去,她才不会怕她于花花呢,要是于芳芳她还会忍一忍,毕竟是大队长家的闺女,但是就她于花花,一个舔着脸贴上去的分家侄女儿,她有的是话骂回去。“你你个狐狸精,你个满嘴喷粪的贱”于花花像是被踩到了痛脚,龇牙咧嘴的骂道。

    “花花。”于芳芳一听赶紧阻止她说出更难听的话。

    却不是为了给王琳这女知青出头,

    而是,

    于芳芳用着一双水润润的眼睛看了看走在后面的贺之朝。

    “花花,你别这么说,知青同志下乡总会有不太习惯的地方,他们过段时间就会好得。再说了,他们有不习惯的,我们作为主人家,肯定是要接纳他们成为一家人。他们有困难,我们肯定要帮助他们共同进步的。”

    于芳芳自认自己这一番话说得是深明大义,而且也表明了她并不是跟着于花花一样是个满口脏话的粗鄙村妇。

    她就是能跟着他共同进步的人。

    这肯定能博得贺之朝同志的好感

    于芳芳的卖力演出终究是演错了对象,因为贺之朝压根儿就没有关注她们之间的对话。

    而是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那屋里的桶

    是粪桶

    那自己这个从桶里拿出来的锄头

    他极为不自在的看着自己手中黑黑黄黄的锄头,虽说他洁癖并不严重,但在之前的十几年里面还真没有干过什么的农活,更别说直接的接触粪了。

    不是说城里孩子就娇惯不干活儿,而是他们家就他一个孩子,不说多娇惯,但独宠倒是有的,再加上他爸大学副校长他妈同校教授的工资,每月攒下来,就颇有些家底儿。干活这些事儿真是轮不着他来做,反正光是工资养他们一家都绰绰有余,况且他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时不时来场爱的“灌溉”,说起来他打小就没为物质烦恼过。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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