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以貌看人的花妖
闻瑶用了连心诀,所见所思与姬玉想通。她刚才想到姬玉入浴的图景,不过是因为见到那人后腰上的野狼刺青,莫名联想到这人身材比不上姬玉,才闹出这一通窘事。
花妖摇头,迅速将这幅景象摇出自己的脑海,她努力去想别的事,姬玉就看不见她在想什么了。
花忧愁,她到底该想什么
对了,她想她自己好了。
姬玉脑海中画面景象一转,脑中浮现的是一朵妖丽的牡丹花。
这朵花比他养在启华宫的要大上数倍,几乎有青铜鼎一般大。
凡间是断然不会有这么大一朵牡丹花。
姬玉心想,这该不会是阿瑶真正的原身吧
好大一朵牡丹。
闻瑶在心里回答他:“是我,是我,我漂亮吧”
“你不用说出话来,你心里想说什么,我都能听到。”
姬玉问:“是连心诀的第三个作用吗”
花妖轻点头,想到姬玉看不见,只能通过自己感知外面的世界,就在心里回复他一句,“是的。”
既然不用他开口,就能同花对话,那就再好不过。
姬玉每次同花妖说话时,都得悄悄压低声音,生怕别人发现他的异常,以为他有脑疾,在自言自语。
大殿上关注他的人虽不多,可他总得提防着些,现下总算能松口气,好好“询问”花妖了。
“阿瑶,你刚才为什么会想到我入浴的画面,你是不是早就偷偷看过我沐浴好几次了。”
花妖:“”
她就知道姬玉会问这个。
她哪有偷偷看,她分明是光明正大被迫看的。
他们种族又不同,一个是人,一个是花,在妖的世界,哪怕上了床,也是不用相互负责的。
花当时是受禁制所困,被它强行绑到他身边,根本离不开太远。
牡丹精只要一走远,就会反弹到他身边,太子他明明都知道这件事。后来是闻瑶自个修炼的日子久了,慢慢恢复许妖力,才一点点稍稍脱离这该死的禁制。
如今,在花的努力下,牡丹精已经有能力离开姬玉十二里远了,现在一次都没偷看过他洗澡。
闻瑶将这些前因后果一点点说出来,就为了证明自己绝不是朵浪花。
姬玉若有所思。
他就说那日在浴池沐身的时候,好像有物什扫到自己的腰,宫人当时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道擦布里绝没有混入沙砾。
如今看来,这哪是沙砾,怕是这朵花妖在他的池子里,顺道也洗了个澡。
闻瑶不出声,因为太子的猜想是对的。这人太机智了吧
一人一妖同时都在想这件事,姬玉入浴池的场景又在花妖脑中回放一遍。
闻瑶无奈了,“从现在开始,我们俩谁都不许再说那件事了。要不然殿下就要自己看光自己一下午了,殿下好不容易恢复半日光明,不想一直看到的是这个吧”
“”
姬玉确实不想。
苏斌这时终于从两名乐工中考教出自己属心的人选,他走到太子座下右方处,道:“殿下,您听听他们这两人敲击编钟的乐声,看看谁更胜一筹”
闻瑶顺着苏斌的方向看过去。
姬玉就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苏斌还有两个乐工,一高瘦,一矮小。苏斌向太子介绍高瘦的人叫蒲昌是秦国人,比他矮的人叫丁甬是周国人。
只因丁甬是周国人,苏斌尤为偏向他,溢美之词几乎都给了此人。
姬玉很公正,道:“让他们都敲一遍兰草给孤听。”
这首雅乐并非是周国的乐曲,而是几个大国都通用的雅乐。按理说不难奏,可越简单的曲调,你要让人觉得你敲得编钟比旁人好,那必须得敲出一定高度来。
丁甬不以为意,拿起木锤敲打了番。
其后是蒲昌,他人长得高大威猛,敲奏的雅乐却给人不同,有种情意绵绵的感觉。
事实上,兰草就是首男子向女子示爱之歌。
苏斌偏心丁甬,自然道:“殿下,吾觉得丁甬敲姬的青铜乐曲更好。那蒲昌敲的,给人种小儿女情态,不够庄雅。”
姬玉道:“兰草就是要表达出小儿女情态,蒲昌敲的很贴合曲调。选他”
蒲昌大喜,跪下谢恩。他原以为苏教习没夸他,自己没机会留在乐府了,却不想太子殿下居然选了他。
苏斌开始有些后悔,方才找太子评选。但太子此刻已经定下人,他作为教习,根本不好再驳太子面子,只讪道:“那就依殿下所严,留下蒲昌。”
花是乐盲,分辨不出来谁更胜一筹。
只顾盯着人脸看,看蒲昌和丁谁脸长得好看,如果由她来选,肯定谁好看选谁。
姬玉通过连心诀,当然知道到花的想法。
这只以貌取人的颜花。
她就是颜花如何,闻瑶道:“我们花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这是我族本性。你们凡人挑选配偶,不也是选好看的、貌美的”
“我不信你四大皆空,不喜欢貌美之人”
姬玉回她:我不会。
“是吗”
花闭上眼睛,脑中浮现出一个半露香肩的美人,她认为姬玉是男人,一看美人必定会心跳加速,之后必念念不忘,脑中会一直浮现那女子的美肩。
没想到,姬玉竟然表情平静至极,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
花怀疑妖生,看向太子下身。姬玉到底还是不是男人,男人该有的冲动他怎么一点都没有。
姬玉通过连心诀看到花盯着自己下袍看,自己看自己的嗯,这种感觉好奇怪。
“阿瑶,别看了。”
花移开眼睛,“你定力这么好,不生在梵天可惜了。”
梵天
姬玉不清楚这是何地方,但总归不是人界。
毕竟这只花妖经历奇特,人妖仙三界都待过,是朵见多识广的花。姬玉一出生就在周宫,与她比起来,自己倒成了井底之蛙。
他道:“阿瑶,你不是说要给我半天光明我们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事上了。你替我好好看看这些乐工好不好,我想记住他们。”
花妖:“好。”
一人一花和谐地坐在座上观比试,有了花妖的帮助,姬玉慢慢记住了殿上所有乐工的面貌,与笙师、磬师搭上话,与他们挑选出二十人留在乐府。
“殿下,此人名唤秦颌,他吹的竽明明比管良好,您为什么不愿留下他莫非殿下是因臣的缘故,才不愿将臣举荐之人收编入乐府。”
姜易之话一出,殿中陡然安静下来。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坐在最上首之人,姜易之道秦颔竽吹得比管良好,这是不争的事实,苏斌、楚笙师、韩镈师、姬磬师等人心下也觉得奇怪,为何太子殿下不愿意留下他。
难不成真如姜易之所说,是故意争对他
姬玉道:“姜钟师多虑,孤不留下他,不过是因为此人来路不正,他并非周国人,而是犬戎的细作。钟师说孤偏心,孤倒想问问钟师,你是如何与这犬戎细作搅和在一起的”
姜易之大骇:“他如何会是犬戎细作殿下你是从何知晓的”
姬玉:“乐试前,有人秘密找上孤,道会有一个叫秦颌的乐工参选乐试。今日在这殿上,果真有一人居然叫秦颌。”
“钟师既不相信,那就让人将秦颌的衣袍拖了,看他的后腰处是否有野狼刺青。”
早在太子说秦颌是犬戎细作时,就有人按住了他。
现下听太子道要扒去他的衣袍,有两个寺人立马上前就去扒秦颌腰带,离秦颌站得近的,果然看到他腰上有一块野狼刺青。
周国人可不会刺如此特殊的刺青。
更何况,这刺的还是野狼,要说他同犬戎没有关系,在场之人没一个敢相信。
苏斌幸灾乐祸,“姜钟师,你与秦颌是如何相识的,本官记得他好像是你推选进乐试的人吧”
姜易之面色一僵,哪敢将自己收过他珍珠的事抖出来,他愤愤说:“我之前是见他吹竽吹得好,有惜才之心,才推他去参选乐试。我是真不知道他是巫戎人,要我早知道,哪会与他有任何牵扯。”
他甚至怀疑,向太子殿下告密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苏斌。
姜易之怒脸看向苏斌,见他幸灾乐祸的模样,心中越发肯定。
姬玉道:“来人,将秦颌拉出去,由张检大人去训问他的来历。至于姜钟师,有私通细作的嫌疑,也一并拖出去。”
姜易之急声说:“殿下,我冤枉”
姬玉:“冤不冤枉的,自由张检大人评判。”
“拖出去”
“是。”
花妖见侍卫将姜易之拖出去后,不解问太子,“啊,大司乐不是,我差点忘了他现在只是钟师了。这姜钟师他真胆子大了,敢私通犬戎的细作”
姬玉在内心回答花妖,“等张检询问后就知道了,但哪怕姜易之没私通细作,他肯定是收秦颌钱了。阿瑶,可别觉得他可怜,姜府发迹的如此快,他可没少收钱。押姜易之去牢里关两天,肯定能让他吐些东西出来。”
她同情姜易之做什么,他又不是姬玉,长得也没姬玉好看。
花妖撇嘴,“我才没觉得他可怜之前他是怎么用陨石坑你的,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我可不是那些小白花,一天到晚觉得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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