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正经的花妖
闻瑶顺着发丝的方向追过去,就见到那假人被人挪去了一处宫室。
花妖抬头,望着那块牌匾,喃喃说:“淫荡宫,好奇怪,怎么会有人给宫殿取这个名字”
谁取的字怎么这么奇怪,竟然比花还没文化
姬玉:“这是滢荡宫。”
“”花妖一窘,才不肯在姬玉面前承认自己是个文盲花。
“这可不能怪我,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你们凡间的字了,可你们有这么多诸侯国,各国各用各的,就是让我长九头蛇那样,有九个脑袋,花也记不住。我就奇怪了,周天子为什么不把文字统一一下。在我们妖界,青藤妖王可早就将妖界所有字体都统一了,那才是真正的大一统,你们周王室根本不算真正的一统天下。”
不过,青藤妖王虽然很厉害,但脾气太多暴躁,若有妖敢背叛他,等待妖的就是被坑杀、煮杀、绞杀的命运。
妖族一听青藤妖王来了,都会倒吸一口冷气,比凡间能治小儿啼哭的罗刹将军还要可怕。
闻瑶觉得姬玉可以学青藤妖王好的一面,至于暴戾的一面,还是不要学了好。
花妖便说:“等你登基为天子,有能力就将字统一一下吧,还有钱币。”每次花折算各国钱币付钱,都太费花心神了,她只差没把花叶扯下来作计数用。
姬玉漆黑的眼眸望着花妖,“统一文字,不是一时能达成的。我尚无经验与思路,阿瑶你见多识广,以后可否多教教我”
花惊讶,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也能当上姬玉的夫子。这是花翻身了啊
牡丹精得意地挺起胸膛,“先叫声夫子听听。”
姬玉:“夫子。”
“你还真叫了”花妖眉眼弯弯一笑,她本就生得美,笑起来时灼若明霞艳昳,动人至极。“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只要你想学,花什么都愿意教你。”
什么都愿意
姬玉想到了一件事,压着唇角轻轻笑了笑。既然她什么都愿教,以后可万不能做朵食言花。
花可不知道男人心底想的是何事,她已经听人叫过她夫子了,现在该办正事的时候到了。
闻瑶带上姬玉大摇大摆地走进滢荡宫,里头的宫人同瞎了一般,竟无一人看不到他们走到了殿中。姬玉便猜道,应是阿瑶对他们施了某种法术。
他跟上花瑶的步伐,同她走过内屏,进入里殿后,看到了傀儡人闭着眼眸,正虚弱地躺在床上。
胡桦站在床侧问曾医师:“周太子的脉像现在如何”
曾医师只简单地回答了四个字,气若游丝。
可不就是气若游丝吗
这不就是他的一根头发而已,又不是人。姬玉看医师将手搭在他腕上,露出一脸沉重的神情,仿佛他连死期不远了。
胡桦面色微变,太子姬玉可不能在这个时候死,且还是饿死的,不然这算什么事
毕竟郑国嗣子姬恪去到洛邑后,人还好好的,姬玉到新郑以后却是“死”了。倘若周天子知道这个消息,姬恪面临的当然也只有一个死字。
到时,周郑互质失败,天子就有新理由联合诸侯朝郑国发兵,被动的将是郑国。
郑公只是交待胡桦给太子点颜色瞧瞧,逼他低低头,可没让胡桦弄死太子。
再说,申夫人极为宝贝他这外曾孙,胡桦要是将姬玉给弄死了,他也就活不久了。
胡桦神色紧张,“医师,我们现在给周太子煮碗参汤喂下,可以吗等太子姬玉醒了,我又让宫人赶紧服侍他用膳。”
医师硬着头皮,“这但且可以试试。不过这给周太子用的人参,需得上好的才行,但就算给太子用了参汤,我也不能保证,他一定就能醒过来,他的脉像实在太弱了。”
“用了总比没用好。”胡桦是只有有一丝希望,都要拼命抓住的人。
他让医师快去煎药后,便焦急地在殿中转来抓去,殊不知真正的姬玉就站在他面前,看胡桦急得跟条狗一样。
如果不是发傀儡术时效有限,花妖还真想再看看胡桦急得都想撞墙的模样。
闻瑶侧头对他道:“姬玉,傀儡术的时间要到了。等傀儡人用了参汤,我就施法让你代替他躺到床上去,你的两根头发我会替你接上去的,那人参就权当给你补发用了。”
补发
“”姬玉:“不用接了,你留着便好。”
亏这小花妖想的出来,不过两根头发而已,他现在又没有秃。姬玉低头,看来看了看自己乌黑顺滑的乌发,无论如何看,发质都极好。
闻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道:“你不想补发,是想补身吗我听说人参还可以给男子补气壮阳,原来你是想”
姬玉:“我不是,我没有这个”
想法二字还没说完,他瞬息就被花妖变到了床上,那两根青丝被闻瑶收入了袖中,以后留着自己用。
事已至此,姬玉当然只好学着傀儡发人的模样,紧紧闭上双眸,待医师将参汤煮好送来,他还要装作药食难进般,抿紧嘴唇,不让药轻易灌下去。
宫人费了一刻钟,才将一碗参汤给姬玉灌完。
姬玉嘴里全是一片苦涩的味道,但想到阿瑶就在自己身边陪着他,也就冲淡了些许苦意。
正当花妖要朝姬玉床畔走过去时,一个灰衣寺人忽然急急走到殿门外,轻敲殿门三下,“大监大人,不好了,国君刚晕了过去,您还是快去华阳宫瞧一瞧。”
胡桦一听郑公晕了过去,急得从座上起身,破口大骂道:“赵梁义这个庸医是如何照护国君的,国君不是才崴到过脚吗,如何现在又出事了”
灰衣寺人神色焦急。
“奴也不知道。现在华阳宫乱成一团,申夫人急召了几位公子、王孙进宫,也不知是不是要更换新君或是册立嗣子代为处理朝政。”
胡桦大骇,留下几个宫人照顾姬玉,就急急带上曾医师赶往华阳宫。
闻瑶看胡桦慌乱不安地背影,同姬玉说:“我跟上去看看郑公现在如何了,待会花又过来陪你。”
姬玉才饮下参汤不久,现在还需要继续在床上装晕,自是一个字也回答不了阿瑶。
阿瑶这是在为他打探情况,姬玉也只能让花妖她暂时离开了自己。
花才离开他不久,姬玉心里就空落落的。
闻瑶一路跟上胡桦去到华阳宫才知,郑公姬存自那天从石阶上摔了一脚后,右腿就扭到了。
医师好不容易给他正好骨,让他好好躺在床上将养身子,姬存偏不听,执意要去高月台与廉将军饮酒,醉酒之后被案椅绊倒在地上,就再也没有站起来过。
高月台的宫人都吓坏了,廉将军也慌乱地遣了医师过来救治。可姬存仍然未醒,如一头虚弱的老狮躺在床上,无论旁人如何摇它晃它,它连眼睛都再难睁开。
申夫人看郑公都成了这副模样,当即召了公子、朝臣们进宫议事。
胡桦只是个阉人,郑公在时,他是煊赫一时的大监。如今郑公昏迷,他没了靠山,很难在宫中立足,他才去到华阳宫,就被人给按住了。
闻瑶看他被申夫人斥骂一通后,就被以服侍郑公不力为由,被申夫人带来的侍卫拉去外面受杖刑,胡桦的声音叫的那叫一个惨。
闻瑶觉得申夫人真是好生威武,像胡桦这样的刁奴,还是得由人治治才好。她用影石将胡桦被杖打的情景偷偷录下后,便回到了滢荡宫。
她一袖将殿中的宫人都弄晕后,走到姬玉的床上坐下,“醒醒,你先不用装晕了。”
“姬玉,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太子对花妖给他看的东西有些担忧,毕竟上次他就是不设防的看过去,然后看到了一幅秘戏图。
这次,不会也是这样吗
姬玉问:“阿瑶,这东西它正经吗”
花妖轻哼一声,“我是那种不正经的花吗这次给你看的绝对正经,你放心好了。”
她拿出影石放给姬玉看。
姬玉便看到胡桦被申夫人的人给按住后,被两个侍卫拖去春凳上杖打。
侍卫下手极狠,胡桦被打得可是皮开肉破,鲜血直流。
华阳宫的宫人没一个敢为他们的大监出声,寺人、宫婢都生怕自己成为第二个胡桦,被申夫人打得不成人样。
他们都是长眼睛的人,郑公昏迷不醒后,以后这宫里还不是由申夫人说了算,他们可不会为了胡桦而得罪申夫人。
姬玉看了一阵影石,好奇问:“这是妖界之物,还是仙界之物”
花妖道:“仙界的。我以前用影石录了很多东西,我给你看看啊”
闻瑶纤细的指头轻轻一点,玉狐洞之景、丹寰秘境之景、百鹤山之景一幕幕呈现在姬玉眼前。
姬玉聚精会神地看着,他想好好了解阿瑶,知道她从前过得如何,才刚要开口之际,影石中出现了一个男人。
“丹桦仙君”
姬玉在阿瑶的识海中看过他,因他与自己面容相似,所以记得很是深刻。
可为何阿瑶的影石会录着他
花妖见太子脸色疑惑,开口解释:“我这是为了学法术录的,那天仙君他代我师父给我们上课,可他教的法术太难学了,我只好将它录了下来。”
“原来如此。”姬玉手中蜷缩的手指微微放松,神色也轻松下来。
花妖又点了点影石,给他看仙界之景,待放到最后一幕时,却与之前的不同,而是姬玉在启华宫给牡丹花浇水之景。
姬玉心神一荡,轻声问:“阿瑶,你这偷偷用影石录我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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