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指被太子亲到的花妖
闻瑶将手从申夫人腕上一移开,轻轻颔首道:“夫人确实是中毒了。”
她摘下一根申夫人的白丝,侧身对太子姬玉道:“毒素都积攒在了夫人的发上。本花猜测,恐是有人在夫人的玉梳或是发膏、皂角、之潘动了手脚,那毒药沾到发丝,又慢慢渗入她的头皮后,申夫人这才昏迷不醒。”
姬玉便推门走出内殿,吩咐丹山宫大监赵庆去取来申夫人的发梳。
赵庆动作很是麻利,不到一刻钟,就将申夫人的所有梳子都找来了。
它们都被收拢在一个木匣中,花妖打开匣盒发现里头的梳子,里头金、银、铜木、脂玉等各式材质都有,有的梳子柄端还镶嵌着大红宝石,花妖真是开了眼界了,申夫人好有钱,不愧是国母。
姬玉拿出一只白玉梳递给花妖,“赵庆说这是外曾祖母最喜欢用的发梳。”
花妖接过那柄玉梳,与其他的梳子对比后,道:“就属它上面沾的毒素最多了,其他柄梳子上的毒药有多有少,那下毒之人,实在是太恶毒了。
她肯定是知道申夫人一日两餐,必由寺人验毒后才会入口,她要想在膳菜上动手脚很难,便用了最隐秘的方式下毒。”
寻常人有谁能想到在梳子上下毒啊
花忽然恍然反应过来,这梳子被姬玉摸过。
闻瑶迅速将玉梳放进匣中,一把抓过姬玉的手,心急如焚,“唉,你不应该伸手直接碰它的,梳子有毒啊你快把药吃了”
虽则毒没有可能渗得那么快,但花妖仍是从储物袋里,捞出一颗解毒丸,直接塞进了姬玉口中。
姬玉还没反应过来,他唇间就碰到了两只细指,他张唇将解毒丸咽入口中,舌尖轻轻扫到了闻瑶的手,花妖心口一颤,不知为何忽莫名想到了她做的那个梦。
梦中,是姬玉亲吻她的手指。
梦外,这虽然不算亲吧,但又莫名很像那个场景。
花迅速将手给缩了回去。
姬玉面色自若,仿佛那只是个意外,他望着闻瑶,说:“这些梳子都是赵庆收的,他碰到的毒肯定要比我多。”
闻瑶道:“那你把这些解毒丸都分给赵大监,还有丹山宫的宫人。”
花妖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申夫人,也就是花现在在着,还能保她一条性命,要换成别人,早就没命活了。
至于其他宫人,他们所中的毒绝对没有申夫人多,吃颗花妖自制的解毒丸,身体还会倍棒外,还能养颜,真真是因祸得福。
姬玉道:“好,我会安排下去。”
他留闻瑶在申夫人寝宫替她去毒,他则带上赵庆去盘查宫人。说来也巧,他们这边才刚开始排查,有一个叫碧萝的女子却在这时候失踪了。
碧罗常给申夫人梳发,她在这个档口消失,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做贼心虚了。
赵庆沉下脸,带人满宫去寻碧萝的下落,最后在明湖发现了碧萝的尸体。
内署庭的冯光从碧萝屋中搜出了一根遗简,还有一罐浸毒的发膏,碧萝在遗简上写,她是为报表姐当年被申夫人杖毙之仇,才一直潜伏在申夫人身边,一步步得到申夫人喜爱后,她才利用挽发之便,给她下毒。如今见申夫人病入膏肓,大限将至后,她知自己做的事情迟早会暴露,便先一步跳入明湖自尽了。
冯光去调过碧萝的户籍,她是河县人,堂姐王绛确实在三年前被申夫人杖毙而亡。
这一切确实与她遗简所写对得上,可这处处对上后却又透露着一丝异常。
寻常人报完仇,谁还会特意写个遗简将自己害人的动机写得明明白白,更何况她不过是个三等宫女,那等稀有的毒药她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赵庆不相信单凭碧萝就能害申夫人。
姬玉也同样不相信。
可如今所有的证据都只指向碧萝,碧萝偏偏又自溺而亡,冯光就此定案,不再往下查。
赵庆气得一把揪住冯光的衣领,瞪着眼睛问他:“老阴货,你是不是收人钱了,怎么这么快就草草定案了”
冯光摆手,乱叫道:“唉,大监,大监,别冲动,别冲动啊这碧萝都死了,你让我怎么往下查啊再说,那柄毒梳子,也确实是碧萝每日给夫人梳的啊”
“放你娘的狗屁毒梳是她弄的没错,可她后面,肯定是有人主使她这样做的啊,碧萝一个梳发小宫女,后面没人给她撑腰,她敢这样做”
冯光噎住,顿了片刻,道:“大监,那她后面的主子是谁,您知道吗”
赵庆:“我要知道,还来问你这个案子你们内署庭得重新好好查查”他拽住冯光的衣领,侧头对姬玉道,“殿下,你说是不是”
姬玉:“孤认为,赵大监此话说得有理。”
一阵嗤声从门外传来。
三人寻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楚大夫同春和君、中山君几位公子都到了内署庭来。
楚籍道:“太子殿下,这郑国之事,你这外人,恐是不方便插手吧”
赵庆松开冯光的衣领,站到姬玉身侧道:“太子殿下是申夫人的外曾孙儿,如何就成了外人了”
几个附庸楚大夫的朝臣就说姬玉是周人,他们都是郑人,这自然是外人无疑。
姬玉淡笑道,“吾记得楚大夫之前是楚人吧你们说我身上沾了周人的血是外人,那你身上沾的是楚人的血,那是不是也是外人了你们一口一个外人唤孤,需知周郑的祖宗都是一家,那都姓姬。外曾祖母嫁入姬氏后,那就是姬家人。我们姬家人的事,轮得着楚大夫多话。”
楚籍脸色涨红,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中山君一脸慈和地看着姬玉,“玉儿,吾知道你是关心你外曾祖母心切,所以才同赵庆闹到内署庭来。可这真相冯大人已经查出来了啊,事实上就是碧萝那个贱婢,想给她姐姐报仇,才给申夫人下毒。如今证据都确凿,这还有甚可查的”
春和君难得附和中山君一声,“是啊玉儿你们也就别为难冯光了。听堂外祖父的话,回丹山宫好好照顾你外曾祖母。”
赵庆越听越气,这些人在想什么,他如何不知。申夫人昏迷不醒,最高兴的就是他们了,具他所知,如今中山君、春和君都在拉拢朝臣,商议登位的大事了。
他跨步而去,激动地要冲过去时,姬玉迅速拽住了他的衣袖。
太子姬玉示意赵庆别冲动。
他朝春和君、中山君温声道:“二位堂外祖父说的有理,玉还要回丹山宫照顾外曾祖母,先行告退了”
赵庆仍是不服,姬玉使力拽了一次,将这倔如牛的人给拖走了。
回丹山宫的路上,赵庆忍不住问:“殿下,难道这个案子就这样草草定下吗”
姬玉坐在辇上,一手撑着额头说,“他们能定案,我们自然也能翻案,一切等外曾祖母醒来再说。”
赵庆虽冲动,但不是个蠢人。
周太子这一点拨,他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赵庆随姬玉带着一行人回到丹山宫后,夜色已深。
众人都知道闻医师在给人施针时,不喜宫人进来打扰,所以申夫人的寝室,除她外,就只有闻瑶。
姬玉轻轻敲了敲屋门,“闻医师”
被子精看到晕倒在申夫人面前的花妖,只好掐着嗓音,模仿闻瑶的声音,“殿下,请进”
殿下二字说的柔滴滴都,人听了都能掐出水来。
姬玉微微蹙眉,阿瑶何时这样柔情似水地唤过她了,这恐不是阿瑶的声音。
他心下怀疑,面色却不见任何异常。
太子姬玉对身后的宫人说,“先不用随孤进来,孤先单独听闻医师说说外曾祖母的病情。”
宫人齐声道是。
赵庆恭敬地守在殿外,没不长眼色地进去。
姬玉推开屋门,穿过屏风,一步步走到申夫人床前时,就见花妖倒在了他外曾祖母的床上昏迷不醒。
被子精急道:“殿下,你可算来了,我都快要装不下去了。”
他用的还是闻瑶的声音,脸却是自己的脸。姬玉蹙眉,“你别用她的声音和孤说话。”
被旭说了不听,还是用着花妖的声音:“太子殿下,你就是这样用了我,又冷情地抛下我吗”
姬玉:“闭嘴”
被旭委屈地看了他一眼。
他问:“阿瑶是何时昏迷过去的”
被子精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答,“我也不知道,等我飘到丹山宫过来看她时,就见她已经晕过去了。得亏是有我在,要不然郑宫宫人进来,这可如何是好”
姬玉:“嗯,谢谢你,被旭。”
被子精被人这么一夸,之前的不开心就霎时间烟消云散了。
他见姬玉弯下腰,轻轻晃了晃闻瑶的肩膀,轻声道:“阿瑶,阿瑶,你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
花妖却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她该不会是为申夫人祛毒,操劳过度了吧
姬玉正疑惑间,闻瑶却在一刹那间,由人形化成了一朵粉色牡丹花飘飘落下。
太子姬玉急忙伸手接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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