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借太子被子睡睡的花妖
宗人羽答:“不是,是申夫人醒了,想见您”
花妖没想到申夫人会醒的那么快,她以为申夫人还得再过一日才会醒来的。
姬玉同样也料想不到,不过申夫人能提前醒来,也算是好事一桩。他朝外道:“让寺人进来伺候孤更衣。宗人羽,你去东侧殿叫上闻医师,让她用完早膳,便随孤去丹山宫。”
这话自然是说给外人听到,毕竟闻瑶此刻就坐在他床上。花妖又不笨,当然能听懂。
她迅速吸溜一口太子身上的白气后,瞬间飘回到自己殿中。
姬玉伸出手,摸了摸闻瑶躺过的枕席,不知是不是他的总觉,明明阿瑶都走了,可他还是能嗅到一阵淡雅的牡丹花香。
侧殿。
宗人羽站在门外,轻轻叩了叩屋门,敲了一会儿,里头都并没有任何回应,宗人羽只好压低声音,轻唤道:“闻医师,闻医师,您醒了吗”
这人走得也太快了,花妖才吸完姬玉身上的白气,隐身回到东侧殿,就见这人一直在敲门。
不管谁人在侧殿,就宗人羽这个叫法,迟早也会被他给叫醒。
花妖立刻穿墙而过,坐在木床上,装作才睡醒的模样,朝外喊了一声,“别敲了,别敲了,吾已经醒了,宗大人你再敲下去,这门都要敲坏了。”
宗人羽手一顿。
这自然是闻瑶夸张的说法,宗人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觉得自己根本就没用多大力气,如果不是申夫人急召,他也不会过来打扰她。
宗人羽长话短说,“闻医师,申夫人刚醒了,太子殿下让我过来支会您一声,让您用完早膳后,随他去丹山宫。”
“知道了。”花妖朝外回话。
宗人羽:“闻医师,要吾找宫女过来伺候您更衣吗”
花妖:“不用,我不习惯。”她是妖,一个法术就能搞定的事,要人过来做什么
闻瑶知道姬玉必然十分挂念申夫人的身体,花只吃了两个薄饼,便随他去往丹山宫。
待一人一花到时,申夫人正靠躺在床头上,双颊苍白地由宫人喂她用粥。
她胃口不好,什么也吃不下,只让厨娘煮了碗米粥送过来,明明这粥中已经放了两勺焦糖,可申夫人就是尝不出甜味。
申夫人轻蹙眉,“再加勺糖。”
赵庆忍不住出声,“夫人,这可不能再加下去了。”
“外曾祖母”
一阵清悦的男声从不远处传来,申夫人看到姬玉,哪里还顾得上让宫人加糖的事。
她让姬玉坐到她床边,枯瘦的手指握住他问:“孩子,外曾祖母昏睡的这段时间,没人欺负你吧”
太子姬玉没想到申夫人醒来后,首要关心地会是这个问题。
姬玉已经有很多年没听到有人问他,有没有遭人欺负过了。
这话也就他小时候,郑后问过他。自姬玉没了母亲以后,就再也没有亲人问过他了。
他微微一怔后,答:“回外曾祖母,没有。”
申夫人道:“你可别为了哄吾开心,就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他们是什么狗德性,吾比你清楚。”
姬玉沉默未言。
申夫人只好转头问赵庆,“你来说,这宫里有没有欺负过玉儿,还有吾病后,是不是朝中要推选郑国新君的话语,又像风一样都刮去宫外了”
赵庆是申玉华的耳目,听她问起这些,他自然是把所有事情都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夫人所料不错,您一病后,中山君、春和君一派的臣子都在推选他们的主子为新君,韩丞相道嗣子姬恪还在洛邑为质,郑国就是要立新君也得先将公子恪接回来。这二位主气得牙痒,都快恨透了韩丞相了。”
“韩允倒也是找个个好理由。”申夫人神色淡淡,“那这儿之后呢”
“之后中山君、春和君便又在争摄政之权,拉拢各路臣子,嚣张得很呐”赵庆说到这儿,就特意停顿了一下,“闻医师查出您的玉梳沾了毒后,姬玉殿下顺藤摸瓜,便找到了碧萝。这碧萝就是下毒害您之人,可她一个小宫女,哪里有通天的手段弄到这等毒药。吾同周太子听到冯光草草结案后,就去内署庭找他要个说法,可楚大夫竟然说殿下是外人,道他不能插手郑国国事。中山君、春和君两人蛇鼠一窝,还都站在了冯光那边。”
“夫人,周太子是您的曾外孙儿,这如何算得上外人殿下明明一片孝心,可落到楚籍口中,反倒成了居心不良之人。春和君、中山君不让太子殿下翻案,难保不是在心虚呢奴认为,这些人全是在欺负周太子,现在您醒来,可算是能为太子殿下做主了。”
赵庆可太清楚,太子姬玉在申夫人心里是如何重要了,所以他三言两句都离不开太子姬玉。
花妖可不知这些事,听到赵庆说这些,花气得捏紧拳头,想着要不要趁夜黑风高,花给太子出出气。
申夫人听到楚籍说姬玉竟然是外人,眉色陡然一沉,“好个楚籍,狗彘鼠虫之辈,竟然敢欺负我的玉儿,他这大夫之位是做到头了”
赵庆没吱声,申夫人既说这句话,那他的乌纱帽就悬了。
现在申夫人醒了,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先养好身子,至于清算他人的事,他们可慢慢谋划。
“夫人,要不让闻医师再给您看看身子”
“可。”
申夫人伸出手来,让花妖诊脉,花探了探她的身子,仍然虚弱无比,她也就是靠强大的意志力才提前苏醒过来。
花妖将自己的花瓣掺到一些补药上去,甭管那人是得什么病,只要喝了,比人参还要大补。
安和县主喝了花的药都能捡回一条命来,至于申夫人那就更不用说了。
赵庆见闻瑶没让宫人寻银针过来,还奇怪问:“闻医师,今日您不用摒退宫人,给夫人施针了”
花妖哪里会用银针救人,她只会用针戳人。
牡丹精道:“申夫人既然已醒,那就不用吾再用银针了,再说她年纪也大了,还是少受银针之苦为好。夫人这段时日些只要按时服药,身体总会慢慢好转的。”
赵庆颔首:“闻医师所言有理。这段时间,那就多辛苦医师了”
花妖:“不辛苦”
申夫人给花的金子那么多,花怎么会觉得辛苦呢况且,她还是姬玉的外曾祖母,是这世上唯一关心他的亲人,于情于钱,花都会尽全力医治申夫人。
花见宫人给申玉华喂下她配的药后,便回万莱宫去了,姬玉则侍疾到深夜,看申夫人熟睡后才离开。
在回正殿的路上,姬玉状作不经意地扫了眼东侧殿,见里间灯火已熄,便问:“闻医师睡了”
宫女轻轻点头。
姬玉心头有些失落,他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回到寝殿,洗漱后换上件轻便的素白寝衣,慢慢走到床前,让寺人全都退下。
被角被掀开的一瞬,一朵牡丹花映入太子的眼眸。
“阿瑶”
姬玉内心雀喜,脸上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喜悦,疑惑问:“你、你怎么偷偷藏到我被子里来了”
花妖打了一个哈欠,道:“你这里暖和,花又困了,就借你被子睡睡。怎么,你很介意”
姬玉道:“不会。”
花妖满意了,她顶着花的原形和姬玉着实奇怪,便化出自己的人形,盘腿坐在了他的床上,“碧萝背后的主子,花帮你问出来了。”
姬玉惊讶:“问出来了,你怎么做到的”
花骄傲地挺起胸膛,“因为本花聪明啊此路不通,花就走另一条路。碧萝溺水死后,你们查不出来她是受谁指使,但鬼差可以啊人入轮回之前,阎殿都会命鬼差详查她的一生,若是她犯了十恶不赦之罪,就会被押往轮畜台投生。我托了弥罗大人为我调查碧萝,她已经在八阎殿自认是受中山君的指使,从一个叫银女的细作手里拿到毒药后,给申夫人悄悄下毒。少阎主见她罪孽深重,罚她下辈子投生为鸡。”
“银女我会告诉赵庆,让她去查此女。”姬玉温柔地看着花妖,“阿瑶,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花妖道:“区区小事,不足花挂齿。好了,花要说的,都说完了,本花该走了”
闻瑶掀开被子,挥挥衣袖,转瞬之间就离开了姬玉的寝宫。
留下姬玉怔怔看着花妖躺过的位置,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弥罗给闻瑶的消息确实无误,赵庆盘查银女时,果然查到她与中山君的关系非同寻常,碧萝就是受他指使给申夫人下毒。
申夫人出手狠辣,中山君妻女子孙不留一个活口,不止断了他继位的念头,还绝了他的命。
而这中山君刚去没多久,洛邑那边就传来消息,道嗣子姬恪病逝了。
春和君大喜,认为这真是老天都在助他,郑国国君之位他不继位,谁来继位
他知申夫人的软肋是何,便主动找到她谈判道,“夫人,只要你助我登上国君之位,我就以国君之名放姬玉回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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