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外水深火热,镜头内,薄光年和鹿溪毫无所觉。
鹿溪半个身子靠在薄光年身上,下巴仍然压在他的手掌里,脸颊悄悄鼓起来一点,眼睛明亮还带点儿水汽,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
竟然有点可爱。
薄光年眯起眼。
“好吧。”鹿溪跟他对峙几秒,叹息,“我知道了,回去之后,我会让大乔帮我报个班的。”
薄光年放开她“嗯。”
鹿溪下巴落空,脑子一瞬清醒不少。
她盯着面无表情专心致志的薄光年,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咽回去。
察觉到她欲言又止,薄光年主动道“拍完前两期,我要出趟差。”
鹿溪睁圆眼“嗯去哪”
“杭州。”薄光年说,“不出国。”
鹿溪“喔。”
可是不管出不出国,你都不会带我去啊。
她坐在旁边盯着电脑里的roi表发了会儿呆,拉拉薄光年的小拇指“你不高兴吗”
薄光年“没有。”
鹿溪“你每次不高兴,都这么说。”
薄光年冷笑一声推推眼镜“我高兴得很。”
鹿溪指出“你已经不想跟我待在一起了。”
、薄光年面不改色“上综艺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不会全程都在。”
他太忙了,现在很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硬抽时间出来,陪她上这个综艺。
就因为她没戴戒指。
那天在国贸三期遇见她,他知道她是约了同事,要去吃饭。
但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无名指,他脑子里闪过的念头竟然是
她的同事们,知道她结婚了吗
他不在国内的时候,她有事没事就在玩剧本杀。跟她同局的男生们,知道她已婚吗
知道她
是有先生的人吗。
鹿溪嘀咕“但你也没说过,这么快就要走。”
薄光年语气平静“我知道了,你舍不得我。”
鹿溪“我没有。”
薄光年“你有。为什么要反驳我,你心虚吗”
鹿溪“”
她洗完澡没有束头发,长发海藻般垂在肩头,整个人像漂亮娇气的洋娃娃。
说啥了说啥了,快快快哪个姐妹给我翻译一下
光神说他拍完前两期要出差一段时间,问鹿鹿想不想他
鹿鹿说特别想,一想到他要走,就愁得睡不着了,所以希望今天趁他在,两个人赶紧好好睡一下
卧槽卧槽那你们赶紧去睡觉啊,夜这么短,在书房里杵着干嘛呢等待爱情吗
鹿溪扯住他“你为什么一直怼我。”
“那你呢”薄光年微皱一下眉头,不懂她今天为什么一直动手动脚的。
不分的样子。
“你今天”他话没说完,眼风朝上一扫,终于看见了放在书柜旁边、摇头晃脑的摄像头。
他忽然了然“喔,难怪。”
难怪对他这么亲昵。
他反手挽住她,低声问“想不想睡觉”
鹿溪“”
她背对着摄像头,有点疑惑“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
薄光年笑笑“我不是一直这样吗,小笨蛋。”
鹿溪“”
薄光年关上电脑,与她十指相扣“走吧小鹿,我们去休息。”
啊,不是。
刚刚她都困成那样了,在他脸上连一点同情都没见到。
这怎么突然就要带她去休息。
难道他其实是有良心的
这念头只短暂地存在了三秒。
因为三秒之后,两个人就按灭房间里的灯,手牵手并肩走了出去。
一进卧室,薄光年立刻放开“房间里有摄像头。”
鹿溪有些迟钝“啊”
薄光年“现在这里没摄像头了,你可以再把你前男友加回来。”
鹿溪“”
还有完没完,鹿溪觉得要跟他解释解释“你很在意前任吗可是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什么都不懂,别说接吻上床,我们连手都很少牵。”
她记得,以前曾经跟一个同事聊过这个问题。
鹿溪年纪不大,但身边多的是年纪比她稍大的hr或高管,差旅的总监跟她关系很好,之前两人一起吃饭,对方就曾告诉她“我今天在网上看见一特有意思的问题,说,如果有一天我出轨了一个女孩子,你会生气吗,我问我老公,你猜他怎么说。”
鹿溪“嗯”
对方“我老公说,女孩子没关系,女孩子没法跟你上床。只要身体没有出轨,就不算出轨。”
鹿溪被搞蒙了“这,这样吗”
对方十分笃定“是的,男人都是这样想的,男人不在乎你喜欢谁。”
然而薄光年看她一眼,何止冷淡,脸上最后一点情绪都彻底没了“哦。”
哦,哦
不该是这个反应吧,鹿溪追问“我这么说,你不是应该高兴点”
薄光年冷淡地撩起眼皮“我为什么要高兴”
鹿溪“我跟景宴没有更进一步啊。”
薄光年提醒“你喜欢他。”
鹿溪纳闷,这不符合逻辑“我喜欢谁,不是不重要吗”
“确实。”薄光年面无表情地脱掉衣服,比刚才换衣服更暴躁,“我们只是结婚而已,本来就不该多管别的。”
鹿溪总觉得这话茬也不太对劲,可她还没想明白,就又听他冷声道“脱衣服。”
鹿溪“”
她小心地走过去,咽咽嗓子“你现在,是打算要惩罚我了吗”
薄光年“嗯”
“那,那你惩罚我的时候,会告诉我你不高兴的理由吗”鹿溪觉得按照走向,腰封应该是他来解才对,所以她谨慎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一副做作的楚楚可怜的样子,“我真挺好奇的,主要是你以前从没这样过啊,光光。”
薄光年“”
卧室里灯光温柔,男人身形高大,眉峰微聚着一点,用一种带点儿匪夷所思,好气又好笑的眼神看着她。
突然就生不起气来了。
见他半天不动弹,鹿溪思考一阵,抬起小脸,主动问“还不解吗那,我自己来”
薄光年“”
薄光年本来没往那个方向想的。
时间太晚了,两个人爬山折腾了大半天,她刚才就昏昏欲睡的,回卧室之后提到景宴反而精神了,他就很不爽。
本意只是想让她早点睡。
可是既然她主动提到了,他就又
又情难自禁。
木屋的床不算大,但是很软,好像陷在棉花里。
鹿溪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半,醒来时还感到身心俱疲,她揪着床单,非常肯定
薄光年昨天就是在生气。
这家伙好讨厌。
问他生什么气他又不说,有什么情绪就全都付之行动。
一觉醒来老公又不见了,她蜷在被窝里顾影自怜,打电话问阮知知“知知,你们现在在哪里呀”
阮知知惊喜“咦,小鹿姐你醒啦,我跟时域在马厩,正在挑马。光年哥上午跟我们在一起,半个小时前回去了,说你差不多该醒了,他掐时间掐得好准喔你们可真不愧是夫妻对了,他今天早上说你病了,要多休息一会儿,你现在感觉好一些了吗”
鹿溪“”
鹿溪温温柔柔“我好多啦,谢谢你。”
鹿鹿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跟光光睡一觉就病啦狗头
新婚夫妻真好,我现在看到指鹿为光这个名字都感觉浑身上下充满激情
鹿鹿快起来光光给你挑了一匹特别好看的小马
鹿鹿不起来也没事,多睡会儿吧我可怜的崽,我鹅子怎的如此不知节制,我这就去骂他qaq
鹿溪不用看都能猜到弹幕现在是什么反应。
她跟阮知知简单聊了几句,挂断电话,把这次的锅全都扣在薄光年身上。
说曹操曹操到,下一秒,薄光年敲门而入。
鹿溪缩在被窝里瞄他,男人身形高大,一双腿笔直修长,踏着一地午后落在地板上的浮光走进来。
他没看她,目不斜视地朝着衣柜走过去,显然早已识破了她的偷窥套路,嘴上云淡风轻地问“中午想吃点儿什么”
鹿溪耳朵一动“你做吗”
薄光年拿出她的衣服,摘下衣架,扔到她床头“穿衣服。”
鹿溪探头看了一眼,是休闲式的浅橘色长袖衬衣,和背带牛仔长裤。
真行。
又是长袖长裤。
这大夏天,生怕别人看不出什么似的。
鹿溪不满“我带了那么多衣服,你就不能挑几件稍微婉约点儿的”
薄光年头也不回“还有能露出锁骨吻痕的白t,能露出肩膀吻痕的吊带,能露出胸口吻痕的v领衬衫,要穿哪件我现在给你拿出来。”
鹿溪“”
屈辱的鹿溪“算了,就这个吧,这个真好,稍微委屈我一点也没事的,谢谢老公。”
薄光年“”
今天的午饭是薄光年做的。
鹿溪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学的做菜了,这人明明中学时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人已经开始疯狂夸赞他做饭好吃。
她尤其喜欢炸茄盒,夹起来咬一口,外焦里嫩“你真厉害。”
薄光年“嗯。”
鹿溪眨眨眼“我在夸你呢老公。”
薄光年“嗯。”
“”
哈哈哈哈光神吃就吃吧,哪那么多屁话
老公不想看你并向你扔了一条狗
救命,光光不是说他不会做饭吗这是什么,是老婆用爱解锁的技能吗
光光之前在采访里说过,在北城生活一段时间之后,再参加比赛时就吃不惯北欧的菜,于是才开始自己学着做的
我们光光真是十项全能小天才做饭就只做给老婆吃
鹿溪“你如果可以天天做饭就好了。”
薄光年放下筷子“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
鹿溪正襟危坐“因为太少见了,我们结婚两年,这是我第二次吃你做的菜。”
薄光年微顿,想不起来了“是吗”
“是啊。”鹿溪星星眼,“但我没忘记你的口味,一直记得你吃姜不吃葱,所以我每天都提醒家里的厨师,做饭不要放葱。”
这话太过刻意,很有夸大之嫌。
别说他平时压根儿不在家,就算是鹿溪自己,平时也都是在公司吃饭,不常动用家里的厨师。
薄光年冷笑“你提醒我了,私厨记性这么差,我回去就把他开了,换一个。”
鹿溪“”
结束这一餐温馨的午饭,薄光年将盘子和碗放进洗碗机,转身坐下来,又掏出电脑。
鹿溪好奇“我们不去骑马吗”
薄光年“骑什么马马,好好说话。”
鹿溪“”
我笑死了,光神老婆做什么我都觉得她是在卖萌,好苦恼喔
心里把老婆想得可可爱爱,嘴上还喊着不要不要,鹅子你不能这样,妈妈怎么教你的做人要诚实,快把她扑倒
骑大马骑大马鹿鹿跟光光骑一匹马吗
薄光年看一眼日头,又收回目光“现在太阳太毒了,等下午。”
刚刚折返的时候,他看到简竹真跟景宴在马场里。
两个人一个人牵着缰绳,一个人坐在马上,举止亲昵,互动频频。
他眯着眼,就忍不住想。
这太阳烈得都快烧起来了,两个傻子顶着烈日,也不知道是在演给谁看。
鹿溪点点头,抱着抱枕在他身边坐下“那我休息一会儿。”
小棉花糖缓缓靠近,停在薄光年身边。
她最近用的是玫瑰味的身体乳,一凑过来,整个人身上都有股清淡的香气,热乎乎的。
薄光年手指微顿。
鹿溪最近好像特别喜欢挨着他坐,也不知道是真的不讨厌他所以想靠近,还是只是为了营业。
他面不改色地揣着疑问,盯着电脑看了会儿,发现看不进脑子。
忍不住,还是低声“小鹿。”
“”
小鹿没反应。
他低头,发现她垫着抱枕,已经枕在他腿旁睡着了。
薄光年抿着唇,目光向下,一动不动。
这个角度格外讨巧,她皮肤好白,耳朵也可爱,卷翘的睫毛在眼下留出小小的阴影,像栖着两片蝉翼。
许久。
他伸出手,将她的脑袋和抱枕稍稍往上挪一挪。
挪到自己腿上。
简竹真从炎炎烈日下离开,好容易回到房间的时候,感觉自己又有些中暑。
她完全能猜到景宴在想什么。
不就是希望剪辑的时候,让两个人出现的时长都长一些。
但是
“营业好难。”回到卧室,简竹真摘掉麦克风,叹息,“我们需要这么努力吗”
景宴笑着拍拍她的手“我之前认识一个挺有人脉的投资人,托了几个人去问,你这事儿怎么解决。他拿乔,拖到现在才告诉我你想不想听”
简竹真扯扯他的衣摆“快说。”
景宴“他说他的前领导离职不久,才刚低调跳槽进universe,现在universe半数的影视业务都在他手上。如果不方便直接跟鹿溪开口,去求求这个人,或许也是有用的。”
简竹真“他名字叫什么”
景宴“我还没问到。”
互联网行业神奇极了,一大票人为了逃避竞业协议追责,从不在职场上留真名。
越是职级高的人就越神秘,很多人入职名字就是假的,一直到离职,同事们还傻呵呵地不知道人家身份证真名。
景宴“不过也正常,那位投资人跟我说,他前领导很忙,我们可能很难跟他本人见面。所以我现在在想,如果能联系上他助理,或许也是好的。”
简竹真知道他会把这件事处理好,却还是忍不住叹气“好麻烦。”
为什么universe的高层,偏偏是她男朋友的前女友呢。
如果鹿溪是个她不认识的人,她早就公开道歉了,哪里还有后面这些事。
不过想到鹿溪,简竹真忽然又想到另一个人。
她坐起来“阿宴,我们这个综艺,一期有多长啊”
景宴想了想“我们在这里拍的素材,剪出来应该能剪成两期。等到拍下一期的时候,估计会换地方怎么突然问这个”
简竹真犹豫一下“我们如果提前退组回家,是不是要交违约金”
景宴面色一下子有些冷淡“你不想参加这个综艺了那必然是要付违约金的。”
简竹真“不是不是,就是我我”
我看见薄光年的时候。
心里慌得很。
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想连夜扛着火车离开北城,再也不见他。
简竹真强笑“我太累了,随便想想。”
景宴点点头“那你歇一会儿吧。正好我再帮你问问,看看那位前领导,究竟叫什么名字。”
日头开始偏西时,薄光年挪开发麻的腿,捏捏鹿溪的脸“醒醒。”
鹿溪揉着眼睛坐起来“几点了啊,我睡了这么久,你怎么也不叫我”
昨晚就没怎么睡。
他想。
午觉多睡会儿,好像也没什么。
薄光年捡起掉在地上的抱枕,起身拿外衣“喷一下防晒,我们出门吧。”
两个人并肩出门,日头已经渐渐西斜,夏日白昼很长,距离天黑还有很久。
山庄里除了拍摄组,还住着别的游客。
薄光年清早起来就给她预选好了性格温顺的红色小马驹,他看上的那匹马,并没有被人牵走。
鹿溪立在马厩前,眼睛亮晶晶“这匹马好像你以前的那匹喔。”
十五岁的时候,薄光年生日,曾经收到过一匹来自母亲的小马驹。
那匹马一直被养在国外,薄光年很宝贝,只给鹿溪看过。
“喜欢吗”薄光年也觉得这马品相还行,“喜欢的话,可以买回家。”
他这次选的是匹小马,很适合女孩子骑。
鹿溪摸摸它的鬃毛,迟疑“但是我记得,你的马不太听话。”
薄光年“有吗”
鹿溪“有,它的脾气像你一样。”
薄光年“”
他那匹马,大概是从小就养在身边的缘故,小时候连蹄子清理都是薄光年亲手做,千娇万宠的,被惯得不成样子。
每一次给马套马嚼,都不是很顺遂。
他连哄带骗,它不情不愿。
鹿溪“你对马,比对我有耐心多了。”
薄光年“要不要买。”
停顿一下,好像是觉得语气太硬了,又补充“反正家里有场地,可以让它在后院跑。”
反正,家里有场地,可以跑好家伙我是不是被凡尔赛了
谢谢有闪到我,光神家里还缺宠物小马吗,不睡马厩不会跑,但很安静吃得少
鹿鹿太可爱了,光神对待你还是比对待马有耐心的,女鹅相信我
“看你吧,我都行。”鹿溪黏黏糊糊地替他戴好手套,温柔道,“我听你的,老公。”
薄光年面无表情,接住她的戏“行,老婆。”
他帮她把马牵出去,停住脚步“你还记得怎么骑马吗”
鹿溪“记得。”
她的骑马也是她教的。
她非常有信心。
薄光年点点头“那我就不跟你一起了。”
他将缰绳递给鹿溪,走到马厩另一头,牵出一匹白马“我骑这个。”
山庄的马场是一片广阔的草地,鹿溪其实很久没骑过马,但她踩着脚蹬骑上来,晚间凉风扑面,她忽然觉得血液里那些躁动的因子,又纷纷重活了过来。
鹿溪往前走了两步,高马尾尾端被风吹开,整个人英姿飒爽“我走前面好不好”
薄光年“好。”
他并未完全跟在她正后方,两个人稍稍错着一点点,仍然是并肩。
一红一白两道影子,不疾不徐地往夕阳落下的地方走去。
我死了,这叫什么,神仙伴侣
导演构图绝了,这背影好有浪迹天涯的感觉啊,指鹿为光不是演员,不能搭c演古装剧,将成为我一辈子的遗憾
他俩如果生在古代,一定是沉默寡言心机美强惨将军x身娇体软美艳小白花公主,先婚后爱彼此真香那种
卧槽有点带劲,前面的快开个文
鹿溪慢悠悠地走了一会儿,发现马场比她想象中大很多。
这会儿大家估计都玩儿累了,周遭也没什么人。
她心下一动“光光,我们比比谁跑得快好不好。”
薄光年眼神一紧,皱眉“不行,你想都不要想。”
鹿溪“你是觉得太危险了吗”
薄光年“知道还问,我不想英年丧妻。”
鹿溪“”
鹿溪负气,还是偷偷加了点速,跟他错开一匹马的距离。
她将马尾辫束高,马靴和长裤包裹出修长的双腿和腰身,从背面看去,整个人虽然小小的,但背脊挺直。
气质很好,气场也在。
薄光年忽而慢了她半步,天高草莽,夕光将眼前平阔的土地和她的身影合二为一,凝成一幅画卷。
他微微眯眼看着,突然想起来了。
他这种分不清稗子和稻子的人,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去学了做饭。
因为有一年,他外出参加比赛,鹿溪恰巧放暑假,拎着行李箱追在后面跟他一起去,遭遇了一个小小的意外。
出国之前,薄光年父亲和母亲大吵一架具体的原因他已经想不起来了,他的父母是真正没有感情,领证之前连面都没怎么见过,两个人三观不合,接受的教育不同,各方面理念也不太一样。
除了坐下来谈钱,其他事情,没有一件能谈到一起。
吵过架后,母亲就换掉了他身边的助理,给他安插了个新的。
新来这位脑子很灵光,独独记不住薄光年不吃冷餐,开赛前两个小时,端上来的仍然是冷盘。
薄光年看着带血丝的牛肉,面无表情“换掉。”
助理为难“现在重做,赛前也来不及了。”
薄光年冷淡地擦擦手指“你可以回国了,记得跟陈女士结一下工资。”
说完之后,不管助理瞬间苍白的面色,起身拉住鹿溪就走。
鹿溪乖乖的,被他拽着走出去一段路,走到酒店附近,才问“你想吃什么”
薄光年表情古怪“你不会觉得很奇怪”
鹿溪“什么”
薄光年“我因为一件小事,就把助理解雇了。”
鹿溪耸耸鼻子“这不是小事,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她停顿一下,又问了一遍“你想吃什么”
薄光年沉默一下“鸡肉。”
倒不是想吃。
主要是需要。
而且这东西,做起来比较省事。
后来过去很多年,薄光年都忘不了那个身在北欧的夏天。
鹿溪用蹩脚的英语跟酒店厨师长沟通,借他们的后厨,给他煎鸡胸肉。她穿一件浅褐色的背带裙,背上印着巨大的棕色小熊,整个人蓬松得像一只花栗鼠。
然后
薄光年就在赛前,吃到了,他这辈子吃过,最难吃的,鸡肉。
虽然教练说过很多次不准他空腹,但空腹从不会影响薄光年的赛中发挥。
所以本来,就赛前进食这事儿,他吃不吃都是无所谓的。
结果鹿溪说要做饭,他就忍不住期待了一下。
因为他没吃过别人亲手做的东西,他的父母并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为彼此亲手做羹汤,厨师们的菜谱一向冷酷,他吃不出亲人的感情。
然后,鹿溪亲手捏炸了他的期待泡泡。
她把那块鸡肉,煎得超级无敌难吃。
还一脸期待地问他“好吃吗”
薄光年“难吃死了。”
鹿溪非常失望“啊。”
十五岁的薄光年语气平静,实话实说“你以后不要再做饭了。”
鹿溪内心嘤嘤嘤“嗯。”
结果薄光年面不改色,下一句说“我来做。”
鹿溪微怔,脑袋上弹出一个问号。
薄光年冷静分析“我们同龄,厨艺水平半斤八两,但现阶段我做的鸡胸肉比你好吃,说明我入门比你早,或,我在这件事情上,比你更有天赋。”
“所以假如我们两个都投入同等的时间精力去学习做饭,理论上来说,我的提升速度会比你快。”
他得出结论“所以你不应该花费时间在这件事情上,这件事我来做。”
鹿溪完全被他绕了进去“这件事你做,那我做什么呢”
薄光年沉思一下,说“如果你未来学习金融,可以打理我们共同的财产;如果你未来学习计算机,可以做互联网创业;如果你未来跟我结婚,可以管理我。”
鹿溪眼睛一眯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会学金融或者互联网”
薄光年“除了刚需必要的教育医疗,未来十年,金融和互联网的红利只增不减,你只会在这两个里面做选择。”
鹿溪不信“我也不可能嫁给你的。”
薄光年云淡风轻“哦。那我们再聊聊地产和酒店吧,如果刚才那几个选项你都不喜欢,这方面的产业你也可以多做了解。”
反正我家就主营这个。
鹿溪想了想“也行。”
虽然十四岁的鹿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一步步带进了薄光年的怪圈。
但是,很多年之后,她迟迟想起
两个人好像的确是,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认真讨论过,婚后的事了d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告诉你一颗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余秀华我爱你
roi指投资回报率,指通过投资而应返回的价值。
竞业竞业禁止,是针对公司高级管理人员离职后而言的,一种公司对商业秘密进行保护的手段。
25字2分评有红包,前几天评论区卡了我还没发完,如果今天不卡我就今天发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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