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川龙之介是为港口黑手党这一庞大的组织工作的一名年轻男子。他小时候是在贫民窟生活的,出来以后也遭遇了太多的严酷的对待。
再加上对自己的残忍,这个男人早就养出了肺痨的毛病。
而此时,他正一边咳嗽一边往任务目的赶。
据传闻,有一个和港黑旗下组织有着许多交集的家族最近得到了某样可以让人延长寿命的“宝物”。在这个消息传出之后,那个家族的人就在一夜之间死光了。
芥川看过报告,这应该是发生在六年之前的事情。而组织如今开始翻旧账,估计是发现了一些什么。
也许。
芥川龙之介是不善于去思索问题的男人,因为他是个合格的执行者。
这样子一来就足够了。
上面总是会派发给他完整的任务。
黑色西装的金发女子,芥川的助手,樋口一叶哗哗哗地翻着刚刚打印给她的文件。
“上头让我们去找一个人。”樋口看了看气势汹汹简直就像野虎一样的顶头上司,不敢怠慢地说,“是个男高中生,就读于一个名字很奇怪的学校就读于私立鬼灭学院。”
樋口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个学校似乎是所谓的“贵族学校”都是道听途说而来的内容,“我们要找的人叫小早田童磨。”
芥川是个非常不爱和别人说话的人除了战斗的时候对敌人说出奚落之语来,所以就算是樋口在向他描述任务目标的时候,他也总是一句话不说。
因为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找到,杀死。
他是天生属于“恶”这一边的人。
童磨在看书。
星期三的下午是整个学校的公休时间,老师不用上班,学生不用上课,但是某些组织和社团则会挑选这段时间来进行一些会议和推送讨论。
作为恋爱社对外称极乐教研究社的副社长,他自然要被底下那一堆莺莺燕燕们抓住。
不过这一次不是他们社团单独的活动,而是所有社团的共同会议。虽说校园里面已经“失踪”了三个人,但是学校是不会为几千个人之中的三个人的消失而停止运转的。
童磨敛着他那双特殊的眼睛,他们一群人围在长桌的周围,这是因为学生会会长力求“公平”。
蝴蝶香奈惠看起来是刚刚从工作室回来。她的头发有些散乱,估计是在路上被风吹乱了还没有整理来着。
童磨扫视了一遍四周。
他看见了代替部长出席会议的剑道部部长继国缘一。
会议召开了约莫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已经压缩了很多了,所以会议结束之后大家都是一脸疲倦的模样。三个月后暑假到来之前,他们要举行一次社团集会。
这场会议就是为了讨论那件事情而召开的。
童磨打了个哈欠。
他们的部长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和女朋友贴贴了,所以只能童磨来参加。
每当童磨看见大家那兴高采烈的模样,他就无法理解这一点。
在会议结束之后,他跟着继国缘一的步伐走出了会议室。
不是一个班的同学看起来也没有什么既定的目标,最终晃晃悠悠走到了一汪池塘边上。池塘边上有柳树,而在海对面的那个国度里,“柳”同“留”,留下,留下人或者留下情。
大抵是这样。
缘一的双脚站在池塘边上湿软的土地上。
就算是童磨,也听见了从对方身体里所发出的简直像是身躯分崩离析的稀碎响声。
童磨非常容易被一些事情所感动。
诸如个人的出生和死亡。
诸如永垂不朽的爱情、至死不渝的爱情。
诸如反目成仇的亲情、生离死别的亲情。
诸如。
诸如。
这世界如露水般短暂。
而人类的感情甚至可以跨越时代。
然而。
然而。
息见子的脚有些被磨破了。她在过去不曾穿过这样的靴子,靴子也不是很合脚。顶着小脚趾的那片皮革压抑着脚趾的行动,息见子觉得她的趾头估计都要充血了。
但是她现在是个冷酷的男人,根本不会为了靴子的问题而感到难以忍受。
倒是太宰治似笑非笑地来了一句,怎么了
息见子想,还不是被你气出病来了。
几个人好说歹说终于来到了源家。
他们起初还不确定源睦月的家在哪里,但是在那个街道里刚刚把“源”这个姓氏说出口,这里的居民们便热情地指引息见子一伙人源家在哪里。
源是个代表着“有名”的姓氏。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是这样。
“屋子好大。”望着那一眼根本无法看到尽头的房屋,辻村深月有些哆嗦。她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住宅,所以第一次见的时候就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虽说高大的建筑物她也见过不少,但是不同风格的建筑带给他人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山中图书馆给人的感觉就是“恐惧”与“严肃”,而这所和式住宅则是给人以“静谧感”。
虽然知道源睦月的家庭条件很好,但这屋子也太大了些
“是几十年前就开始不停修筑并扩建的建筑物,”国木田独步来之前已经做过一些调查了,“其实政府早就想收购这块土地了,但是这片土地上的房屋拥有者一直很强硬着不同意这回事。”
“简直就像是在苟延残喘一样。”息见子的手指抚摸上那些看起来刷了无数次白漆的墙壁。门扉紧掩,敲击之后里面不曾有回音传来。
大门是锁着的。
“没有人在吗”国木田独步喃喃道。
“也许是不想见国木田你哦”
国木田独步脑门上暴出一根青筋来。
辻村深月问“要怎么办不能私闯民宅吧”她还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然而这话的余音都没有散去的时候,辻村就惊讶地发现名为太宰的青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铁丝。
对方炫耀似地当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做“现场开锁”。
“这是违法的”尚且还有着良知的辻村和国木田,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息见子并不在意。
她在过去也做过不少相关的事情。
比如放飞小高之类的违法事件。
以冷酷无情的侦探作为领路人,他们四个人脚步不算慢地走入庭院之中。
周围的路面上倒着一些反光的透明液体。
空气里有难闻的气味。
这里的花都要败了。
“充满了腐臭的气息。”金发侦探看着这附近败落的风景,他从皮袋里取出了烟管。
没多少时间后,烟管口就有一股白烟笔直地向上升去。
太宰治一下子就窜开了。
“我不想吸二手烟。”
息见子只是点着烟草,没有吸。
她不会抽烟。
“简直就是在浪费烟草。侦探,你要知道每一个人都不节省的话,世界上迟早会消失烟草这个词的。”
会用这个词来称呼绫辻行人的人有两个,辻村,以及太宰。
阴阳怪气的那个人是太宰治。
金发的侦探吹了口气,白烟被扭曲了片刻,变形后朝着远方吹去。
有个人正站在一颗光秃秃的树下面等他们。
她像是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天。
童磨觉得自己说不定会把继国缘一从河边推下去。
但是对不起,他是个好人,是不会去伤害别人的。
于是他伸出手,拉了一把和他同一个年龄的同学。
“再走过去就要掉进池塘里去了哦。”池塘水根本就不深,里面还爬行着一些细小的田螺和浮萍。
缘一嗯了一声。
在思考了许久之后,他询问着童磨,“这是你做的吗”
童磨的脸上依然挂着可以说作是天真无邪的笑容,“继国同学在说什么呢”
他想了一会儿之后又像是恍然大悟地说道“是因为我刚才偷偷抽走了山永的稿纸吗”
缘一没想到对方居然做了这个。
“不是”他的目光一开始是落在地面上,然后慢慢向上抬。他的眼光是几近透明的,几乎能够看透人心的那种透明感。
“我是在问,是你”
“是你引诱了白鸟樱子吗”
童磨突然之间哭了出来。
“所有人都在关心严胜同学和樱子同学,就没有人关心冬夏同学吗”或许是继国和白鸟都是兄弟姐妹,而春日井冬夏则是独生子。为了更好的称呼大家,童磨使用了相当亲密的称呼。
这个称呼非常让人的难受。明明是不怎么相熟的人,却被用这么亲昵的名称称呼了。
可是缘一是一个情感缺乏的人。
童磨也是一个天生缺少感情的孩子。
这两个与常人所不同的少年们相互对视着。
缘一说“春日井同学,并不是这个事件的受害者。”
童磨却答非所问,“我以为我们能够成为朋友。”
源睦月站在一棵树下。
那是一棵光秃秃的树,从表皮及长相来看的话,应该是梅花树。现在不是梅花开的季节,所以就连叶片什么的也没有。
相当貌美的年轻女性、少女柔柔弱弱地站在这里。
她的身上也充满了腐臭的气息。
只有将死之人的身上才会散发出这种气味来。
“欢迎”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有些听不清的程度。
源睦月有着一双黯淡的眼睛。
“看见这么悲伤的小姐,一想到待会儿我们要像恶人一样连忙追问些什么,我实在是有些于心不忍。”
太宰治虽然是这么说了。
但是他怎么可能会在意这种事情。
国木田独步悄悄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下今日的一个“变数”。
源睦月依然睁着那双不甚明亮的双眼,她的视线女性移到男性,最后定格在位于最中央的鸭舌帽男子身上。
“已经不用再问了,我全部都交代。”
明明大家什么都没说,源睦月却一脸“我是凶手”的表情。
在一般场景里面,这都是替罪羔羊的表现。
春雪息见子用那双金色的眼睛凝视着对方,她的眼睛里有一种能够看透人心的力量。而眼前的女孩丝毫没有什么要掩饰的目的。
辻村看了看源睦月,又看了看一直以来都是做主人的男人,“绫辻老师”
“辻村,学会自己思考。”
辻村深月先是呆住了,随后又愧疚般地低下了头。自从他们两个人一同经历了已经死亡的妖术师的诡计之后,辻村深月便有些越来越依靠这名侦探了。绫辻行人是富有智慧的男人,在这片土地上能与他比肩的人屈指可数。
就是因为这层原因,辻村才会不自觉地开始依赖对方。
源睦月的眼珠像滑轮般从眼眶里滑到一方。
“你们两个感情真好。“
这怎么能算是感情好呢
但在源睦月看来,这就是感情好的证明之一。
这位曾经的大家小姐像被警察用枪指住的罪犯一样伸出双手举在头顶,“我要承认,春日井同学、继国同学还有白鸟同学的失踪都是我做的。”
按理来说,既然犯人承认了自己的犯罪行为,那么案件就可以结下定论了。
不想再浪费时间的警方往往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这样的行为同样也代表着他们枉顾事件背后的真相。
源睦月说“来抓我吧,都是我做的。”她闭上了眼睛,好似在等最后的审判。
审判之轮卡在了天平中央。
“我不会接受你这拙劣的替罪者的。”
属于侦探的那双金色双眼里,如同火山一般往外冒着岩浆。
他她非常冷静,冷漠。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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