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原主兰妮儿这姑娘遇上张康宁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下场老惨了。
张康宁是京市来东北插队的知青,父母都是大学教授。
当然不是什么京大青大这种知名大学,很普通的师范专科学校,但就这,张康宁从小受父母影响,觉得他们家是清贵的书香世家,觉得高人一等。
他爷爷是小学老师,要这么说起来,他们家跟高干子弟好像并不沾边。但是呢,他堂爷爷,也就是他爷爷的哥哥是位高权重的军区司令。
虚荣心强的张康宁,不会特意去解释,他这个司令爷爷,其实是堂爷爷。
他本来是不愿意下乡插队的,但他从小爱慕的女神李子晴来东北当知青,他为了紧跟女神的步伐,才来夏家屯当知青。
当知青后他才明白,什么叫落难凤凰不如鸡注1,什么是风花雪月不能当饭吃。
娇弱的李子晴插队的地儿叫杨家堡,紧挨着夏家屯。要么说张康宁和李子晴是一丘之貉呢,他俩逃避劳动的做法堪称一模一样。
李子晴受不了繁重的劳动,故意设计嫁给了杨家堡大队长的儿子杨正军。杨正军是十里八村公认的好后生,从部队转业后进了县公安局,成了一名公安。
杨家人个顶个的能干,李子晴嫁过去后就再也没有下过地。明明是她算计嫁给了杨正军,从她嘴里说出来,那意思就是杨正军是地头蛇,她是被逼无奈不得不嫁的。当然这话除了张康宁,没人相信。
张康宁钓系手段玩的炉火纯青,原主这个傻姑娘,省吃俭用给他送鸡蛋、送钱送物送粮票。人家吃了用了还嫌弃她的东西一股子土腥味。
李子晴嫁给杨正军半年后,张康宁赌气娶了夏安兰。没有三媒六聘、没有一分钱彩礼,结婚用的东西全都是夏家准备的。
张康宁从开始就没打算跟夏安兰好好过日子,没有打结婚证,甚至连写信告诉他父母一声都没有。
夏安兰的两个哥哥一个在县社当厨师,一个在武装部工作。张康宁和夏安兰结婚后就住进了夏家,从此后过起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日子。
高考恢复的消息传来,张康宁说要复习参加高考,夏安兰又是给他搜寻资料,又是鞍前马后的侍候着。
结果他考是考上了,但人家拿着夏家省吃俭用给的钱,黄鹤一去不复返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夏安兰这傻姑娘才发现,结婚这么多年,她不知道张康宁家是京市哪里的,不知道他父母叫什么,杨正军家也上演着同样的戏码。
夏安兰在张康宁走后三个月发现自己怀孕了,这个倔强的姑娘,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却因为难产和胎里没养好,孩子生下来就没了气息。
心神俱惫的夏安兰去京市寻找张康宁,一路打听到了他学校,被他当众羞辱。
夏安兰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枕边人拥着别的女人,轻蔑的瞥了她一眼:“哪里来的疯婆子,竟然敢来冒充我的妻子
众人皆知,我的妻子是晴晴,我们自小相识,在插队下乡时相爱并结婚。你说是我的妻子,可有证据结婚是要办结婚证的,你有吗”
夏安兰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乡不久就病逝了,她死后夏家父母伤心欲绝,没几年也相继去世
夏安兰的愿望跟张康宁桥归桥、路归路,嫁一个可靠的丈夫,好好孝顺父母。
安兰入职炮灰逆袭部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努力完成主系统发布的任务,好容易熬到满级。
这丫的不想再努力了,就申请了养老,申请提交后,主系统反馈过来的回复是,等boss审批后她就能光荣退休养老了。结果刚松了一口气,就被扔到这疙瘩虐渣来了。
已经决定要养老的安兰肯定不干,当初咱入职的时候可是说好了满级就能养老,现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抗议、投诉的事儿她一样没落下,但俗话说的好,胳膊拧不过大腿,打工人怎么拗得过boss大老板抗议协商的结果是主系统补偿给她一个随身小空间,她“愉快”的接受任务,并努力完成。
原主不愿意再跟张康宁扯上任何关系,安兰乐的不用去理会渣男。
安兰背着竹筐进家门,看见在院子里劈柴的大哥笑嘻嘻的说:“大哥,我嫂子、小侄子呢”
夏安民指了指西屋:“小军路上睡着了,你嫂子刚把他抱屋里。”
安兰把竹筐从背上取下来:“哥,你们今天有口福了,我跟你说,我今天上山大丰收啊。”
夏安民就看着安兰从竹筐里先掏出几条一尺多长,活蹦乱跳的大白鱼,又掏啊掏,掏出一小堆鸡蛋。最后又拽出来一只捆的结结实实肥野鸡。
是彻底惊呆了:“奶不是说你去挖野菜了吗你哪来的野鸡、野鸡蛋和大白鱼”
安兰掰着手指头跟他解释:“我是跟安草姐上山挖野菜去了,路过林子的时候,听到有野鸡叫,就跑进去看能不能逮到。
嘿嘿,我运气好,逮到了两只鸡,这野鸡蛋是安草姐找到分给我的。大哥,我去烧水,这宰鸡杀鱼的活就交给你和二哥了。”
夏安强端着换的豆腐从大门外走进来:“哪整来的野鸡和大白鱼这么肥的野鸡可不赖,艾玛丫,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奶,咱今儿别炖豆腐了,炖肉吃吧。”
夏妈妈王月巧抱着柴火从后院走过来:“我看你是想屁吃,你看我像不像肉美得你,给你包饺子就不赖了,现在上哪给你弄肉去”
夏安强指了指地下的野鸡:“这不就是肉吗妈,你看这鸡这么肥,还是赶紧炖了吧,回头养几天饿瘦了,估计得少吃二两肉。”
王月巧把柴火放到厨房,一把揪住安兰的耳朵:“你是不是进深山了还是扒人家下的套子了”
安兰冷不防被她揪住耳朵,不敢使劲儿挣脱,只能哭唧唧的喊奶、喊哥求救:“哎呀,我没有,我怎么会做得出扒人家的套子那种缺德事儿哦,要是进深山咋地也不能只逮回来一只野鸡嘛,就我这体格,怎么着也得整一只野猪回来啊。
疼疼疼、耳朵掉啦,奶啊、哥啊,我的耳朵被我妈揪掉啦”
夏奶奶一听安兰的惨叫声,一溜小跑的从厨房出来:“松手、松手,你这没轻没重的,当心把我乖孙女的耳朵给伤着喽。”
王月巧讪笑:“娘,我有分寸,只是吓唬吓唬她。这孩子是个虎啦吧唧的,我这不是怕她一不留神跑深山里去了嘛。”
安兰赶紧摇头:“我才不虎,我跟安草姐就在山脚那边挖荠荠菜。这野鸡就是在林子里逮的。它们可傻了,来人了也不飞,估计是太肥了飞不动。我一扑就把它们逮住了。
鱼是我用二哥做的抄渔网在河里捞的,我去自留地割韭菜。割完韭菜看见一群鱼从那边游过,密集的很,就网了几下。
那些鱼估计是路过的,我本来想多捞几网子的,但它们很快就游没影了。”
王月巧嗔了她一眼:“你能赶上捞几网就已经是很不错了,这孩子咋还贪得无厌呢
行了,老二,你去杀鱼,老大,你把野鸡脖子抹了。翠啊,你去拿个碗,这血也别浪费了。
兰兰,你去厨房烧火,让你奶歇会儿。小红,你择韭菜。兰兰拿回来的有野鸡蛋,等会儿我煎几个,不包饺子了,泡点儿细粉,炸成菜角。你们带回去也能多放两天。”
真一家之主王月巧把儿子、儿媳妇全都指挥的团团转,为了早点吃上肉,每个人都干的热火朝天。安兰的两个嫂子,毛翠翠和李小红是最卖力的。
婆媳关系其实大多数都是远的香近的臭,她们俩因为没有跟公婆住在一起,十天半个月休息了才回老家一趟。婆婆虽然有点儿厉害,但是人讲道理。
公公是大队长,婆婆能干,每次都给改善伙食。走的时候连吃带拿,哪怕回老家要买礼物,还会被指挥的团团转干活,但是比起年龄相仿的小姐妹,她们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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