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方面是得注意点儿。不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好落脚的房子。”
其实林桃是不担心安全的,她又不是普通女子,若是那杀人犯遇见她,倒霉的可绝对不是她,而是那杀人犯。
当然这些话,就不用对顾宴他们说了。
“爸,你今天在县城有找到合适的房子吗”顾宴的注意力立马被林桃转移到房子上。
顾老爷子先是摇头再是点头,“有打听到一个房子,不过还没来得及看。我想着你们都来了,再一起去看。”
说完顾老爷子叹了口气。“咱们应该在大队里多停留几天的。好歹先在县城找好了房子再走。”
此时的顾老爷子有些后悔,小夫妻年轻兴许没考虑那么多的事情,他这个老头子都活了多少年了,竟然连这点小事都没考虑全乎。
实在是,顾老爷子都不知道怎么说自己才好。
“这不是怕也长梦多,拖久了事情有变。”先搬到县城再找房子这事儿顾宴也是同意了的。
现在再说什么早知道,没意思。
顾宴这话,林桃是十分赞同的,否则也不能直接让两人先到县城。
“爸,你别担心这个。要是在找不到合适的。咱们可以先找一个将就住着,然后在慢慢找。其实咱们也可以把范围放宽点。也不一定非要租房子,买房子也是可以的。”
顾家是真的不缺钱,林桃手上也有不少。
不过她手上的钱,大部分也是顾宴给她的。
她先前虽然是花用了许多,但架不住顾宴当初给得多的,剩下也有不少。
买房子那是绰绰有余。
顾宴住惯了大房子,从小生活条件都很好,当然是希望住房方面也能好些。
“爸,要不咱们还是买房子好了。咱们估摸着要在县城住好几年,房子买下来是自己的。租房子还要给每月给别人房租,其实并不划算。”
顾老爷子点头。“买房子当然是买房子好,不过那样会不会太张扬了。”
作为被下放的人,顾老爷子还是觉得低调点好。
“咱们现在已经离开姚家湾了,这县城也没人认识我们。不用那么拘谨,大不了到时候咱们买了房子对外说租的就是。只要咱们不说出去,谁又能知道。”
林桃觉得顾老爷子有点谨慎过头,不过她也知道小心使得万年船,也明白顾老爷子有此顾虑的缘由。
“而且,咱们还可以对外说是我买的房子的。”反正这些事情甩她身上就是了。
小夫妻刚结婚,顾宴也愿意空间大点儿,要不然做点什么事情,顾老爷子立马就能听见。
实在不方便。
因此,顾宴又站在了林桃这边。
“爸,我觉得阿桃的法子就挺好。咱们又不是买不起,而且这两年说不得就有孩子出生的,房子小了确实住不开。租大的院子,房租也高,还不如直接买呢。”
顾老爷子一听孩子,立马改变了立场。
“买买买,还要买大点儿的”
他们确实这几年都要住这儿,几年的时间,噶不好孙子孙女都有好几个了。
房子小了不单说大人不方便,就是小侄子玩耍都不方便。
顾老爷子一想到未来的孙子孙女,心都要化了。自然是儿子儿媳说什么是什么。
等有了小孙子小孙女,他在院子里带带孩子,享受天伦之乐,简直不要太美。
顾宴见他爸终于同意,可算是松了口气。
松气的又何止是顾宴,还有林桃。
筒子楼那种,没有卫生间,没有淋浴间的,还有没有厨房的,实在是太不方便。
还是有大院子的好。
想盖点什么就盖点什么,改造起来也便宜。
如此一来,一家子算是商定好了买房子的事情。
不过他们也并没有放弃顾老爷子今天打听到的那房子。
毕竟他们也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能买到房子。
搞不好还得租房子租一段时间。
所以,看还是要看的。
林桃这边一家子商量着以后的章程,派出所这边除了留下几个值班的,全部出动。
案发地点,一群公安四处搜寻有用的线索。
路边,草丛,山林,他们全部都不放过。
很快,他们就有了发现。
“傅队我们在小河沟里找到了一把带土的铁铲。”小吴大声喊道。
本来还在检查尸体的傅春安,立马起身。
“老郑,这儿就先交给你了,我先过去看看。”老郑是所里唯一的法医的,发生了命案老郑自然也跟着出来。
老郑拿着笔记本写写画画,根本没注意到傅春安说些什么。
对此,傅春安也不在意,直接去了小吴那边。
到了地方,果然看见里一把簇新的铁铲,铁铲上面带了很多泥。
泥土虽然有些半干,但可以确定十分新鲜。
“这是证物,保护好。说不得这铁铲解释凶手用来挖坑抛尸的。”
傅春安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下巴。
心想这铁铲这么新,一看就是刚买的。极有可能是凶手特意买的,抛尸之后顺手把铁铲扔到了这里。
转头又让手下的公安拿着铁铲到老郑那边。
老郑是极为丰富的仵作法医,经过对比,确定了铁铲上的泥土跟抛尸地方的泥土一样。
这把崭新的铁铲,确实是凶手用来挖坑的。
接下来的时间,公安们全力寻找现场遗留下来的线索。
因为有夜深动物的破坏,除了几枚残了的脚印,并没有找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直到夜幕即将降临,一群公安们才带着受害者尸体回了派出所。
回去的路上,小陆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小陆,你怎么这副表情。”傅春安无意间瞥见了小陆,觉得小陆的神色有点不对劲。
小陆一听队长叫自己,皱着眉说道,“傅队,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错了,我觉得受害者身上穿着的衣服有些眼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
小吴闻言立马凑了过来,“是啊是啊,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最近几天见过穿这衣服的人,就是不知道是路上遇见的,还是我们认识的。”
受害者尸体的已经面目全非。
身上也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物件,因此他们到此时也没有确定死者的身份。
“听你们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眼熟。”傅春安眉头紧皱。
要是没人说,他还没感觉,但小吴跟小陆这么一说,他莫名也觉得那身衣服有些眼熟。
“所以能让我们都觉得眼熟的,我们到底在哪里见过”三人皆陷入沉思中。
直到回了派出所,傅春安看见爬出所的大门,这才猛得一拍大腿喊道
“我知道在哪儿见过那衣服了”
在场所有的公安纷纷侧目。
先前他们也听说了傅队长几个觉得受害者身上的衣服眼熟的事儿,现在副队长这么说,一定是想起来了
“队长队长,你说”
“是啊队长,你的赶紧说”
“队长,你可别卖关子了,快说快说。”
在同事们的催促下,傅春安终于开口。
“我应该是在咱们派出所见到过受害者小吴小陆,你们也赶紧想一想。那人是谁我没想起来的。”
傅春安虽然想起了自己应该是在派出所见过男人,但却一直没松开眉头。
因为他没想起。
小吴跟小陆两个拧着眉使劲儿想。
偌大的办公室里寂静无声,他们生怕发出点什么动静把队长他们的思路打乱。
当然,他们也在脑海中回想,是不是见过这么一个人。
还别说,想起来的还真不是傅春安几个。
“我想起来了我们的的确确是见过受害者,不止我,你们很有可能都见过”
公安们震惊。
“你快说是怎么回事儿”立马有性急的公安催促。
“要是没错的话,受害者刚从我们派出所出去的,名字应该叫做方晓云。”
这人的话,成功让傅春安惊了惊。
他回想了方晓云这个人,对方昨天才从派出所出去。
而回姚家湾生产大队,确实也是那个方向。
顺着这个线索,傅春安带着公安们立马查了起来。
当然,那把崭新的铁铲也是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不过此时天赢黑透,供销社百货商店早已经关门,他们要去排查的话,得等明天对方上班了才行。
那么新的铁铲,一丝锈迹都没有,一看就是刚买的。
甚至极有可能是为了挖坑抛尸才买的。
这年头铁铲可不好买,价格贵不说,就是想买还得搭上工业券。
工业券也不是那么好弄的,单位里上班的还能弄到点,乡下农村一年也发了不了几张,甚至可能一张都没有。
可谓十分珍贵。
种种条件相加,倒是让他们破案的思路清晰起来。
又是一个夜晚,姚银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觉。
瞪大狗眼看屋顶的。
翻来覆去,跟烙饼似的,很快就吵醒了周春分。
家里家外一把抓忙活了一天,夜里睡觉还被人吵醒,周春分能高兴才怪。
“要死啦,你动来动去的,还让不让人睡觉”被吵醒的周春分语气很不好。
若是以往,周春分胆子没这么大的。
可在发现男人有可能在外头有姘头的时候,窝着火的周春分怎么可能心情好。
被吼了的姚银根本没说话,他怕他媳妇问他大半夜的为什么不睡觉。
反正就是没敢吱声。
而周春分见没了动静,不一会儿的功夫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姚银听着他媳妇呼吸声再次平稳,心中松了口气。
昨天他听见有人说话,整个人慌得不行,又怕自己拿着个铁铲被人发现索性直接把铁铲扔进了河沟里。
那河沟里长满了杂草,又无人经过。
想必暂时还是安全的。
先前他是想着把铁铲带回家继续用,毕竟农村买个的铁制品实在不用意。他又花了那许多钱。
可后来想想,又很不妥。
带回家来自家用,他婆娘肯定要问。
大队里上工用的都是大队里的农具,根本用不着自己花钱买。
而且他就是要花钱买,也得买个锄头,铁铲根本不适用。
再说了拿回家日日看着,岂不是天天提醒他当初杀了人。他恨不得闭上眼睛就忘掉,又怎么能把那东西带回家放着。
可就那么白白扔掉,他是舍不得的。
索性把那把铁铲洗干净转手卖出去,见个回头钱也行。
到时候也不怕人再找到些什么。
算是一举两得。
思量清楚后,姚银沉重的心情总算是轻了许多。
他想着,这一天过去了都没人发现,以后肯定也不会有人发现。
明儿个再在大队里再待一天看看情况,后天就去厂里看看,要是成的话,他就把粮食关系都转到那边去。
早转一天,就多领一天粮食。
血赚。
顺便把那要命的东西给处理了。
次日清晨。
派出所的公安们陆续上班。
因着发生了命案,大家早上开了个大会。
老郑昨天晚上就加班加点,直接出了验尸报告。
死者二十岁上下,死前有被性侵,且又挣扎剧烈,手指甲锋利有残余的人体组织。
遭受过重击,但死因是窒息而死。死亡时间是前天中午时分。
根据鼻腔与肺部表现,基本可以肯定死于活埋窒息。
这个死因让公安们都震惊了。
他们以为要么是凶手故意杀害,要么就是挣扎反抗中失手杀人。
万万没想到,人是活埋窒息死的。
傅春安沉着一张脸,“小吴,你带着人去查这几天买铁铲的,最好三个月之内的记录都要。小陆你带人去姚家湾走访死者的人际关系,还有昨天死者去过哪里,这些都要查清楚”
一道道命令吩咐下去,整个派出所都动了起来。
公安们速度很快,当天中午就查到了最近买铁铲的人。
铁制品尤其是铁铲这种类别的,买的人极少。
更被说那么买的时候神色仓皇不说,额头上还有伤口。
这人忍不住仔细瞅了对方一眼,然后发现对方脖子上也有伤口。
当时他没多嘴问,只以为对方是跟家里婆娘打架才成了那个模样。
公安们敏锐地发现,这人极有可能就是杀人凶手。
立马安排画手化了嫌疑犯的画像。
当天晚上,负责去姚家湾的小陆回来,不过算是一无所获。
因为当天死者方晓云根本没有回到姚家湾生产大队。
也就是说,方晓云还没等回大队,半道上就让人给害了。
根据走访姚家湾生产大队,尤其是知青点来,方晓云唯一有冲突矛盾的,也只有林桃。
可林桃是女的不说,人家还是报案人。
嫌疑立马排除。
而方晓云那边的行动轨迹则是很简单,出了派出所之后直接去了邮局,然后似乎是出了县城往姚家湾走。
由此,基本肯定断定方晓云就是在回家的路上遇害。
许是那人紧张之下挖的坑并不是很深,也没料到附近的野兽会把那坑给挖了啃食尸体。
而后被路过的林桃夫妻俩发现,最终暴露。
“明天在继续去姚家湾,主要查有没有人额头和脖子上有伤的。这件事情也要悄悄的来,以免打草惊蛇。算了,明天由我带队去。”
他觉得杀人凶手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极大。
第一时间必须排查姚家湾生产大队的人。
这方晓云刚来姚家湾没几个月按理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仇家才对。
不过傅春安立马想起方晓云是被先奸后杀,熟人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了。
汇总了所有消息线索之后,公安们把目光都放在了姚家湾。
公安们在谈论姚家湾。
姚家湾的人又何曾不是在谈论来的两个陌生人。
尤其是知青点的人跟大队长姚青山。
李丽红宿舍里,正在讨论方晓云。
“你们说方晓云是不是出事儿了要不然怎么忽然会有人来打听方晓云我看那两位同志的模样,不一般。”说话的是李丽红。
她本来打算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搬到林桃家去的。
可现在发生了这么一桩事情,让李丽红很是不安。
瞬间打消了搬到林桃家的想法。
至少不是合适的时机。
哪怕就是要搬走,她也得找个伴儿一起过去住。
绝对不能自己一个人住那偌大的院子。
陈寡妇的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一个人住,着实太危险。
不过她还没想要拉谁跟着一起住。
同屋的梅玉兰是不可能的,梅玉兰行为有些不检点,她不会跟这种人住一屋,平白坏了自己的名声。
她不会干这这种蠢事。
剩下的也就只有向季英和卢友芬。
向季英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家里还条件不好。
要是让她跟自己一起住,指不定要自己贴补对方。
所以,向季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至于方晓云
她直觉方晓云应该是出事了,再加上人一直没回来,更不会选择方晓云。
而且方晓云可能进过派出所的,她就是昏了头也不可能拉方晓云一起住。
除去向季英与方晓云,那么就剩卢友芬一个可能。
卢友芬家里条件不错,为人还算可以的,相比较起来,确实是一个好选择。
梅玉兰听了李丽红的话,翻了个白眼,“肯定又干了坏事呗,要不然谁有那功夫来查她哪儿去了。要我说,搞不好方晓云是特务内奸。”
李丽红“”
梅玉兰也太能扯了。
就方晓云那样子,哪能做得了特务。
人特务也是挑厉害的培养的,好不。
不过这些话,李丽红没开口。
倒是季向英来了句,“我瞧着问题很大的,方晓云很有可能出事了。而且是大事儿。”
这话李丽红挺赞同。
“我也这么觉得,就是不知道她有犯了什么事儿。”李丽红疑惑着,忽然觉得不对。
哪怕是方晓云又干了坏事,被公安抓了,也不可能是有人来专门询问。
李丽红又想起对方虽然穿了便衣,但那行走之间的气质
猛地李丽红想起自己前阵子在派出所见过的人。
其中一个,她在派出所见过
所以,那两个人是公安
不对,既然是公安,那一定跟上回不一样。
极有可能,这次方晓云遇到的事情比上次还大
意识到这个,李丽红吓得心脏砰砰直跳。
她张了张嘴,想要分享自己的重大发现,但却灭有发出声音。
最后李丽红想了想,公安们既然是便衣过来的,那就说明公安们比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她还是当不知道的好。
也幸好李丽红最后没说的,否则这消息一旦传出去,那姚银得了这个消息,铁定逃走。
这一夜,李丽红如何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不好说。
大队长那边心里也奇怪得很。
姚青山毕竟是大队的大队长,是以公安过来问话的时候,还是告诉了姚青山他们身份的。
当然,同时要求姚青山对整个时间保密。
公安都那么说了,事情绝对不一般。
因此姚青山虽有满腹的困惑与怀疑,但也没有跟旁人说起。
毕竟他可不想得一个妨碍公安办案的名头。
但同时姚青山也有些恐慌。
他害怕他们大队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儿。
可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方晓云一个女同志,能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公安来了,而且还是好几个公安。
姚青山有种不祥的预感。
带着这种不安,姚青山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直到天蒙蒙亮了,方才睡过去。
而罪魁祸首姚银
两天的安然无恙,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虽说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但好歹今天能闭上眼睛睡觉了。
睡觉之前他还想着,明儿个就去拿那把大铁铲。
又是一个清晨。
寻着了线索的公安们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得不行。
还没到上班的时间,就齐齐到了派出所。
去姚家湾的人除了傅春安,还有小陆并另外一个公安。
他们到了姚家湾根据画像,很快就把犯罪嫌疑人定在了姚银身上。
一来案发那天,姚银请假去县城。
二来姚银回来后确实脸上有伤,这点的大队里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其实姚银也不想上工来着,但是他媳妇非要他上工,外加大队长那边话里话外骂了他一通,他只好上工去。
三来根据画像,人的的确确就是姚银。
“傅队,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们已经得知姚银跟大队长请了假,说是去县城有事情要办。
他们算是扑了一个空。
“咱们算是在半路上给错过了的。不过咱们骑自行车的,速度快。现在追上去的,说不定还能把人截住。”
而且对方回姚家湾的话,就那一条路。
他们就是在路上拦截也是可以的。
于是傅春安直接兵分三路。
一人回县城带着一部分同事在县城找人。
一人这是带着公安在半道上等。
至于傅春安,则是留守在姚家湾生产大队。
彼时的姚银已经接近县城。
姚银心中有事,因此起了个大早就出发去县城。
连请假都是交给他媳妇周春分办的。
周春分本不想让男人再出门,毕竟男人是多次去了县城之后才有了那些苗头。
周春分怕她男人去县城是去鬼混。
但工作对他们这个家来说,实在是太重要。
因此,周春分只能点头让姚银去县城。
不过在出发之前,周春分旁敲侧击了许久,才勉强放心。
这时的她,哪里知道,她男人即将一去不回。
话说回姚银这边。
心里压着事儿的姚银,走路那叫一个飞快。
还不算热的清晨,走出了一脑门的汗。
然而等到了他抛尸埋尸的地方,他的心像是被放进了冰窖似的透心凉。
无他,埋尸的地方土壤全部都被扒开。
里头根本没有尸体
除此之外的,附近还有很多脚印,还有一些黏在土壤上的血迹。
姚银吓都要吓死了。
一颗心噗通噗通险些跳到嗓子眼。
他按住自己的心脏部位,强自镇定。
“不怕不怕,虽然尸体被人发现了,但这荒山野岭的,肯定怀疑不到我头上。我根本没必要害怕。”
然而姚银虽然嘴上这么告诉自己,可心里简直要怕死。
他赶紧又去藏铁铲的地方,果然那崭新的铁铲不翼而飞。
附近的草丛更是把人扒了个遍,可见不久之前或许是昨天也可能是前天的,这里就让人给发现了。
除此之外,对方那收走了他藏起来的铁铲。
现在的姚银哪里还顾得上心疼不心疼的。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自己有一天会被抓。
反应过来的姚银立马离开了案发地点。
生怕草丛里钻出个人来,一把把他按住。
在去县城的一路上,姚银浑浑噩噩脑子里就跟一团浆糊似的没了主意。
最后还是进了县城,人才紧绷起来。
他在内心告诉自己,甭管那尸体究竟到了哪里,一时之间应该还查不到他的头上来。
他暂时还是安全的。
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去打听一下县城里有没有发现大事儿。
于是姚银在县城乱转了一个多小时,却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
见状,姚银心中更是松了口气。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万一是路人碰见了呢
又或许
这个或许后面,姚银想都不敢想。
收敛好心情的姚银,又出发去即将要工作的厂子。
此时他心里已经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花了这么大价钱才买的工作,必须要落实。
哪怕是他不能去工作,至少他媳妇周春分可以去。
有了稳定工资收入,不论他后果如何,好歹能把孩子们拉扯大。
以后这份工作也可以交到儿子手上。
然而姚银的一切希望注定要落空。
他到了厂子那边,对方却说那入职书是假的。他们根本没有开过这证明不说,就是连姚银说的那个中人,也根本不存在。
虽说有那个姓氏的人,但相同也仅仅只有姓氏。
人根本不是那个人。
“你呀,指定是让人给骗了。我们这儿压根也没有退下去的工人。再说了,就是有卖工作的,卖给亲戚朋友赚一份人情多好,干嘛要卖给不相干的人。”
姚银只觉得一个晴天霹雳打在头顶,直接劈得他浑浑噩噩不知今夕何夕。
他甚至怀疑是自己连续好几天都没休息好,在做梦。
人儿眼前的场景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可能的,我花了那老多钱买的,怎么能说不是就不是。你们骗人的,一定是你们骗人。”
“你们心可真黑,一份工作想卖两个人你们肯定是看我农村来的好欺负,所以不把工作给我”
为了这份工作,他不仅把从女儿那儿拿回来的钱全部搭进去不说,还跟亲戚朋友借了不少。
现在告诉他,工作泡汤了,这让姚银如何能接受
他现在浑身都是怒火,恨不得就地燃烧
管事的人也觉得姚银可怜,他叹了一口气,说了更多的内幕。
“其实你不是第一个上我们厂子要工作的,昨儿个还来了几个,拿着跟你现在手上一模一样的东西的。你们呐,都是让人给骗了。”
“这件事情我已经报了案,想必公安那边你很快就会有结果,说不定你的钱也能追回来,你也别太担心。”
这话也就是安慰人的话,连他自己都不信。
昨儿个就报了案,听说派出所那边去找了,那些人住的地方早已经人去楼空,连有用的线索都没留下。
再说,类似这种事情以前就发生过,说是什么县长的小舅子,现在的侄子之类的。
都是假的,骗人的。
据说先前的案子,到现在都没破,钱也一直没有追回来。
那群被骗了的人,入境很是悲惨。
不过这些话,就不用对姚银说了。
姚银张了张嘴,想要反驳什么的,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
他敢去派出所了解案情的进展吗
不敢。
他敢大闹吗
不敢。
他只能一脚深一脚浅的离开,去那天交易的地方找人。
自然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那地方根本没有人住着,人早已经离开。
他跟街坊四邻打听了,也没有得到有用的消息。
接二连三受到重大的打击,尤其这打击还在同一天发生,前后相隔不了多少见。
姚银只觉得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吓得跟的姚银说话的路人立马按了姚银的人中。
路人手劲大,生怕人醒不过来,一次下手特别狠。
等姚银受疼悠悠转醒,只觉得自己人中处火辣辣的,似乎已经破了皮。
然而现在的姚银根本顾不上这些。
他醒来之后缓了会儿,才慢慢恢复神智。
跟救了他的人道了个谢,然后摇摇晃晃地离开。
路人摇了摇头,目送姚银离开。
心说,得了,又一个被骗的。
可真惨。
走在路上的姚银,只觉得县城如此之大,却没有他姚银的容身之处。
花了那么多钱买的工作也没了,姚银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家里的老婆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姚银都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来痛快。
可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好死不如赖活着的,他儿子还没长大,女儿也没出嫁,实在是舍不得死。
哪怕是东躲西藏的过日子,姚银也不愿意去死。
他已经打好注意,方晓云的尸体既然已经被人发现。
那么很快这件事情就会引起派出所的注意。
甭管怎么说,他那新买的铁铲被带走,绝对是一个要命的事儿。
他甚至可以肯定,这事情查到他身上,也仅仅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所以,家是不能待了,姚家湾也不能继续住着。
唯一的出路就是离开姚家湾,离开县城,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这太突然了,他不可能什么东西都不带就逃走。
穷家富路,没钱寸步难行。
家里还剩下十几块钱,再带上一点干粮跟衣物。
姚银确定了自己的逃跑计划。
然而,事不由人。
姚银刚到半路上,就让公安们逮了个正着。
“你们是谁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被按在地上的姚银使劲挣扎,心中却有了更加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姚银的预感就成了真。
“姚银同志,是吧”
这话成功让姚银打了个哆嗦,“不,不是,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姚银。”
公安们听了姚银的辩解反而露出一抹冷笑。
“姚银,我怀疑你跟一起命案有关系,现在是让你去一趟爬出所。”至于姚银的否认,谁都没在意。
他们长眼睛了。
他们的画手很厉害,来到姚银一出现,他们就差不多确定了姚银就是他们要抓的人。
除此此外,姚银额头上的伤,还有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痕,无一不说明着眼前之人,就是他们要抓的人
更别说他们接下来立马找到了姚银身上的入职书
此人就是嫌犯姚银无疑
“还敢咱们公安面前耍花招,哼,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其中一个公安忍不住骂了一句。
然后动作利索的拿出银手镯反手给姚银戴上。
此时此刻,姚银只觉得铺天盖地的绝望前仆后继地扑到他脸上,进入他的身体,毁坏他的心脏。
让他的四肢百骸如坠深渊,望不见前方的路。
而这人世间的悲喜离欢注定各不相同。
姚银这边是陷入了无边的绝望无法挣脱,可林桃那边却是截然不同有了好消息。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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