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依依不舍

    母女二人钻进被窝,顾氏却没一丝睡意,想了解女儿和准女婿的情况,又操心着明日她们要早起,只得退而求其次道“娘只问你一句就放你去睡觉。”

    苏韵笑了,“娘,您就问吧,能问两句。”

    “你和秋县令是做戏哄骗刺史大人还是来真的”

    苏韵想了想,依照眼下的情况,只要秋梦期扮男人一天,她就会是她唯一的妻子。

    但如果她不扮男人了呢

    思绪飘回那个夜晚,臀背上一片温热还印在腰间,苏韵知道,就算不做男人,她也还会是她的妻子。

    “您多虑了,这种事情哪里还能做得了假的。”

    顾氏得到这个答案笑得合不拢嘴,心满意足道“行了,娘不问了,夜深了,快睡吧。”

    第二天鸡叫第二趟,顾氏就把女儿叫醒。

    苏韵坐床上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去二爷房间叫秋梦期。

    这人睡得迷迷糊糊的,苏韵没办法只得拿着湿了水的毛巾蒙在她脸上,这才把人弄醒。

    来不及洗漱就又上马匆匆赶回封乐城,到的时候刚好城门开了,和领班说一声又赏了他几两银子进入内城,王小宝已经架着马车在内城等着了。

    王小宝见二人果然如期而至,笑嘻嘻道“大人,您回来可真早,其他官老爷那可都还没动静呢。”

    “那就行,先去春熙巷再回衙门。”

    苏韵听了道“先把你送去衙门,你好好洗个澡休整一番,今天担子可不轻,我那边不用你操心。”

    秋梦期虽然很想再表现一番,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能任性,只好拧着眉头不再跟她争辩。

    等回到衙门要下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生出依依不舍的心情来。

    苏韵这两日尤为有耐心,安抚道“正事要紧,等忙完了便由得你任性。”

    秋梦期这才一步三回头地从后门进了宅院,那边春桃见到主子回来,赶忙提水伺候她洗漱。

    秋梦期是练武的身体倒还好,就是昨晚喝酒喝太多给闹的,不过休整了一晚上恢复过来了,如今套上红色的官服,又是一副神采飞扬的俊俏模样。

    没过多久,其他的官员也陆陆续续赶到衙门。

    甘德寿昨晚没来得及摆臭脸,这一大早终于找到机会,板着一张脸下了马车,想着一会儿在堂审之上无论如何都要为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县令,让其知道谁才是沥州的老大。

    案子这边,虽然先前已经审过一遍,苏韵也和她又预演过好多次,涉及的方方面面问题能想的都想到了,但谁也不敢保证整个会审的现场不会出现什么差错,秋梦期对待这场堂审还是慎之又慎。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相关人员也已经到齐。

    就在准备宣布升堂会审之际,却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只见衙门外飞驰而来几匹骏马,来人就在衙门正门处潇洒落马。

    正当衙役出声

    呵斥的时候,其中一人冲着衙役晃了手中的腰牌,衙役脸色一变赶紧低头下跪。

    秋梦期定睛一看,走在中间正前头的不正是那日在石盘村看到的那位山羊胡将军吗

    甘德寿等人见到来人顿时面露惊讶之色,赶紧离座上前问候。

    只听他们喊道“参见节度使大人。”

    秋梦期吃了一惊,没料到山羊胡居然是岭南的节度使,她来不及细想,赶紧上前和其他官员一起躬身行礼。

    礼毕,作为东道主赶紧上前一步道“下官封乐县县令秋植,今日连同几位上官和同僚对连环杀人案进行会审,请节度使大人上座监审。”

    许牧通摆了摆手道“我今日来不是为了监审,而是作为苦主过来看看。”

    五名死者中,其中一位就是许牧通新纳的小妾,按理说不需要他现身,可今年他还是来了,实在令人不解。

    许牧通说着抬眼瞟了一下甘德寿身后的李泰,但很快又把目光收回来,“上次因事务繁忙没能亲临会审现场,没想到却来了个误判,今日刚好路过,过来看看,你们审你们的,我看我的,不用理会我。”

    话是这么说,但众人岂敢怠慢。

    虽然不是三堂会审,但刺史和郡守出席,算是州郡内最高的司法和执法部门联合会审,该有的规格还是要有。

    审案人是秋梦期,理应坐大堂正中间,再在两边设上两席位,右刺史左郡守,再依次向下是封平县令卢中和封乐县的另外两名朝廷命官。

    如今节度使来了,甘德寿赶紧请他坐自己的位置,自己则换去李泰那儿,如此一来,李泰就被赶下台和卢中平级了。

    许牧通却道“三位大人主审,无需变换位置,我作为苦主坐边上就好了。”

    见到众人还要互相推辞,“就这么说定了。”

    官吏们无奈,只好归位,开始审案。

    案先前已经过了一遍,一切都非常顺利,秋梦期的断案和审问方式虽略显生疏,但相关手法和技巧都非常新颖,总能让人眼前一亮。

    甘德寿碍于许牧通在,原本打算提出来的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也被他咽在肚子里,直到说到指纹定罪这一观点,终于没忍住道“秋大人,古往今来,还从未听说过用指纹来定罪这个说法,你这个办法过于草率,这世上那么多人那么多只手,总有人的指纹一致。”

    孔兴贤好不容易盼来了甘德寿,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不放,连连道“有这样的指印的人又不止我儿一个,怎能判定是我儿下的手。”

    指纹问题在现代已经是一个被验证的问题,秋梦期自然不会怂。

    “诸位或许不知道,据记载,早在秦皇时期甚至更远的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了指纹的相关记载,当时就有利用盗贼留下的手迹判断其身份,古人尚且能如此断案,我们为何不能,更何况目前并未证明这世上有一模一样的两个指纹,故而在签订契约时要按上手印确定身份,倘若有两个一样的指纹,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按手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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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很少利用指纹来断案,是因为指纹提取困难,但如今下官已经研究出了提取指纹的有效办法,待此案一结束,将即刻上述刑部,将新研究提上去,一旦通过,日后天下罪犯将无处遁形。”

    所有在场的人听到这话,都倒吸了一口气。

    还真别说,一旦指纹提取技术遍及天下,那必将会给缉捕查案带来历史性的变革,而研究出这种方法的秋植,不用说,必定是要留名千古了。

    封平县县令也忍不住巴结道“秋大人年纪轻轻就能有这么重大的发现,真乃我辈楷模啊。”

    秋梦期起身拱了拱道“方才我也说了,利用此法断案的并非秋某所创,而是前人已有先例,秋某不过是碰巧知道提取的更有效办法而已,算不上什么大功劳,不过还得刑部各位前辈认可才行。”

    甘德寿听着,心里发堵,道“既然还没得刑部认可,秋县令就直接将此法用来定案,恐怕不妥吧。”

    “除了指纹之外,刚才我们也提出了几点不可忽视的证据,包括孔征的作案目的,孔征早年身上的刀伤疤痕,同时通过现场血滴大小对凶手身高的判定,还有孔兴贤为帮助其遮掩罪名而胁迫他人为其顶罪行为等等,这么多的罪证全都指向孔征一人,已经足够证明凶手就是孔征本人,如此多的巧合之下,指纹更是又一有力的特征,不知道刺史大人认为孔征冤枉是出于哪一个环节或哪一个证据。”

    甘德寿张了张嘴,好半晌才道“孔兴贤就算是胁迫他人顶罪,或许是为了完成任务这才铤而走险,无法证明是为了孔征遮掩罪证。”

    秋梦期道“甘大人这么提醒,下官倒是认为孔兴贤如此着急着结案,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众人齐刷刷看向她。

    “这可能就是节度使大人过于严苛导致的,”秋梦期笑笑,顶着周边的压力道“因爱妾被杀,许大人明令甘大人两个月内找出凶手,否则将降罪于一干人等,甘大人不知为何没将案子交给李泰大人,却由孔兴贤来牵头调查,按理说四起凶杀案件,有一起发生在封平,也该由李大人来侦办才是,莫非中间有什么内情”

    李泰闻言,面色微窘,毕竟这事他也是也有不作为的责任在这里边。

    而甘德寿没想到这么一嘴却把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他怎么会承认自己担心李泰不能按时破案又不肯暗箱操作,到时候牵连到自己,这才选了最容易操控的孔兴贤,而且当时孔兴贤又特别积极想一竿子揽下来,自己哪知道他是为了遮掩儿子的罪行。

    “三起案子在封乐,自然该由封乐的官员的来调查,况且时候本官和郡守大人均已参加会审,并非完全当了甩手掌柜。”

    秋梦期笑道“下官还以为孔兴贤毛遂自荐被甘大人看中了,不然哪个官员没事会主动招揽办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案子。”

    甘德寿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对秋梦期的印象又更差了,正想开口要训斥她的态度,坐在边上一直保持沉默的许牧通却出声道“如今这么多证据这么多巧合,基本能证实作案人员乃孔征无疑,而且孔征本人已经交代作案动机及作案细节,诸位大人何必浪费时间在验证破案的方法上面,若真一个个方法地论证下去,这个案子审到明年都审不完。”

    甘德寿几人赶忙闭嘴,至此,孔征的连杀五名妓子的罪名成立,杀人数量之多手段之残忍,万死都不为过,秋梦期当堂宣布判其死刑。

    该案件行为恶劣影响极大,一州三级官吏同台会审,本可以执行斩立决,然涉及到误判,资料更是递到了上层,按照程序还需要立即上报大理寺几刑部复核。

    孔征一案结束,随即进入孔兴贤渎职及胁迫他人顶罪一案。

    因连环杀人犯的杀人罪名成立,娄曲被判无罪,孔兴贤的罪名直接一锤定音。

    因孔兴贤身为朝廷命官,秋梦期与他算是同一个系统的官员,需要向上级申请裁决办法。

    于是这一阶段审案人就换成了李泰。

    经商议,孔兴贤因犯下渎职、包庇、拘禁、故意栽赃陷害等罪行,判其对受冤者娄曲及乔二进行赔偿,剥夺官职,流放五千里。

    其他胁从犯根据犯罪情节严重程度一一判处。

    至此,连环杀人案算是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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