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他舌尖探入的那一刹那,奇异且柔软的触感令人振奋新奇。又由于太过刺激,颜婧儿紧张得都忘了呼吸,脊背也绷得紧紧的。
顾景尘舌尖在她口中游离,吻得霸道,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察觉到她僵硬的身子,他掌在她腰间的手,缓缓划过脊背,摸到清瘦小巧的蝴蝶骨,然后轻轻安抚。
渐渐的,颜婧儿平静下来,身子开始变软。
她神色逐渐迷离,最后耐不住他的攻势,而闭上眼睛。
仿佛一切都交给了他,任他予取予求。
顾景尘的眸子像蒙上了一层水雾,仔细看,里头似乎还汹涌翻腾着什么东西。
他辗转吮吸她红润的唇,与她勾缠,嘬吸她的芬芳,反复品尝。与她气息交融,口齿间全是她的味道。
男人对这种事皆无师自通,顾景尘这人聪明绝顶,更是能举一反三。
这一刻,他像个贪玩好奇的孩子似的,颜婧儿口中的每一个地方都令他觉得新鲜,仿佛怎么探索都不够。
凶猛,但又很有耐心。
感觉到颜婧儿的身子渐渐发软,几乎要站不住,他的手继续退回腰肢上。他的手掌宽大,确切的说,是颜婧儿的腰肢纤细,被他一只手就能握住。
他扶着那里,稍稍用力往上一提。
短暂嘤地一声,颜婧儿又站直了些,甚至还不得不垫着脚尖承受他越发急切的吻。
也不知是她站得累,还是背上抵着门有些硌得慌,她轻吟的声音从鼻中透出来,带着点媚,带着点娇。
传入顾景尘耳中,犹如天籁。
他是个欣赏音律的高手,更是个掌控音律的高手,知道这般天籁该如何去弹奏。
于是,由唇主导,到手上的动作,都格外协调。
颜婧儿其中最要命的一个地方就是腰,她敏感得很,被顾景尘这么箍着,拇指还缓缓摩挲腰窝,简直难以抵抗。
“大人”她呜呜地挣了下,勉强逃离他的舌尖,偷得些空隙说话。
顾景尘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的唇,捧着她脸颊,低喘问“怎么了”
颜婧儿仍是闭着眼,她已经软成一滩水,连掀开眼皮的力气都没了,就这么靠在顾景尘身上,也是气喘吁吁。
缓了下,才开口说道“我有些受不住了。”
顾景尘低笑起来,胸腔震动,用鼻尖摩挲她鼻尖,怜爱亲昵道“那你歇息片刻。”
“大人还想”
“想。”
“大人不去见青州知府了吗”
她们在这已经亲了好一会儿了,顾景尘跟要吃了她似的,某个时刻,她也差点以为自己连心都被他吸了进去。
顾景尘平复片刻,说道“那我先去见青州知府,婧儿就歇息会,等我回来,嗯”
他意思是回来还要接着亲么
她都有点招架不住了呢。
但这个时候,颜婧儿一边羞臊也一边担心有人进来,所以忙不迭点头,想着先打发他离去为好。
顾景尘又紧紧抱了下,而后缓缓放开她。临出门前,还瞥了眼被他亲得越发红润的唇,意有所指地丢下句“我去去就来”,而后掀袍出门。
颜婧儿靠在门上,感觉腿都是软的。回想适才的情况,若不是唇瓣还有些疼,她都觉得像做梦似的。
居然居然在这样的地方跟顾景尘亲热。
而且
她跟顾景尘亲吻了
他亲她了
虽然亲久了唇舌有些麻,但其中滋味不得不说,还挺销魂。
她缓缓抬手摸了摸唇瓣的地方,那里,被他吸过。他的唇瓣柔软,舌尖却极其有力,搅得她溃不成军。
好半晌,她才从门边走回灶孔旁,此时锅里的鸡汤开始飘出些香气。她往灶孔里添柴火,不一会儿,将整个灶孔添得满满当当,直到烟雾冒出来引得她一阵咳嗽,才回过神来。
香蓉这时跑进来“姑娘,柴添太多啦。”
颜婧儿脸红,不知道适才的事有没有被这丫头看去。
“我知道了。”她问“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奴婢去看着院门呢,没让人进来。”
“”
那就是知道她跟顾景尘在里头做什么。
算了,颜婧儿打算破罐子破摔,她让开位置,让香蓉来添火,自己则起身去看食谱,研究接下来要做哪个菜。
但之前想得好好的,被顾景尘这么一打岔,她脑子里一团乱,都有些捋不清该从何处下手了。
颜婧儿叹气。
都怪他
也不知顾景尘跟青州知府谈了什么,没多久就折回来,身影出现在门边时还吓了颜婧儿大跳。
这般快
“大、大人谈完了”她问。
顾景尘嗯了声,抬脚进门,不动声色地瞥了她唇瓣一眼,而后走到灶旁揭开锅盖。
炖汤原本该用鼎锅,用灶锅炖烫容易跑气,如此一来,就炖的就格外慢。
颜婧儿也苦恼,等这锅烫炖好,估计都要天黑了。而且最头疼的是,她原本想做点其他菜来着,但这会儿毫无头绪。
她眨巴了下眼睛,问道“大人饿了”
“并未,你慢慢做即可。”
虽是这样说,但是瞧了眼窗外天色,也差不多到开饭时辰了,颜婧儿怪不好意思的。
可自己下定决心要为他做一顿饭,也不能轻易言弃,于是又打起精神来,从之前选的几样菜式中,先挑了个最简单的清炒玉兰片。
冬笋是之前泡软了的,只需开水焯一遍,而后切片,放油盐和佐料炒即可。
是挺简单,难就难在切片上。
颜婧儿提着菜刀站在砧板前,面色有些为难,她没切过菜,也不知从何下手。
香蓉已经又跑了出去,这会儿是顾景尘坐在灶孔旁给她烧火,见她久久没有动静,便转头来问“又遇到难事了”
他语气带笑,还夹杂这点促狭的意思。
颜婧儿不想让他看扁了去,摇头道“没有,在想怎么把片切好看些。”
既然话都放出去了,不切好看点真说不过去。
颜婧儿撸起袖子,带上围裙,左手拿冬笋,右手拿刀,先是慢吞吞一小片一小片地切。
后来发现,其实也不难,顺手后,动作就快了些。
充满烟火味的时光总是趟得很慢,隔着锅里蒸腾的雾气,顾景尘静静地看她。
她侧颜娴静,手腕纤细白嫩,切菜时小心谨慎,红唇微微抿直,分明是十六岁的少女。然而单薄的身影却透着股居家贤惠出来,还有一种令人觉得踏实和温暖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极其迷人,他恨不得把她藏入怀中,一辈子保存。
顾景尘就这么懒懒地、惬意地看了会儿,直到娇俏的身影突然停下,哎呀一声。
他起身过去“怎么了”
颜婧儿苦着眉眼道“不小心切到手指了。”
其实也不严重,就切了块薄薄的皮,流了点血。疼也没多疼,但就是看着血冒出来,心尖一抽一抽的不得劲。
顾景尘也跟着蹙眉,从袖中拿出帕子帮她沾了血去,说道“先回去上药,晚饭不用做了。”
那怎么行
今日是他生辰,不能半途而废。
况且,颜婧儿瞧了眼,血流了一会儿,也停了,用不着上药。
她说道“不碍事的,我小心些就是。”
“还想继续”顾景尘无奈,看了眼砧板上切得大小不一、薄厚差距大的冬笋,有些错愕。
颜婧儿不大好意思,强行说道“这才刚练手,不算,我准备了许多冬笋来着。”
顾景尘幽幽地“都是准备来练手的”
“”
他自己也清楚这点伤不用上药便能愈合,索性就用帕子给她包扎了下。思忖片刻,说道“今晚就喝鸡汤也可。”
“就喝鸡汤吗”颜婧儿抿了抿唇,但随即又想到什么,说道“也行,我原本还想做长寿面的,干脆用鸡汤做汤底。”
顾景尘笑“好,就依你。”
既然不用做其他菜,事情就变得简单了,无非就是等鸡汤炖好了,再将长寿面下进去。长寿面此前已经由婆子准备好,接下来只等鸡汤炖好就行。
于是两人就这么的又坐回灶孔前,边添加柴火,边等待。
屋内安静,两人都无所事事,这么一闲下来,气氛莫名地又变得旖旎起来。
顾景尘握着她那只受伤的手缓缓揉捏,颜婧儿的手腕纤细,但掌心却是肉嘟嘟的很有手感。
顾景尘就这么揉着她掌心,像把玩美玉一般,一下一下的。
颜婧儿低着头,微微下压的弧度露出一截白皙滑嫩的脖颈,几缕碎发落在上头。
顾景尘眸色暗了暗,低声喊她“婧儿”
“嗯”颜婧儿鼻音轻柔。
“你”他诱哄般地问“还想不想继续”
渐渐的,肉眼可见的,颜婧儿耳朵泛红。
顾景尘莞尔,趁机提议道“反正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
“可门还敞着呢,多羞人。”颜婧儿忸怩。
适才两人是在门角,没人瞧见,可这会儿在灶孔旁,正对着的就是厨房门口。
顾景尘觉得这都不是事,他起身走过去,吱呀地将门关上,连外头的天光都阻隔了,屋内光线昏暗下来,瞬间那股旖旎的气息像涨潮似的扑面而来。
颜婧儿脸颊都红透了。
这人这人此举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别人他们在屋子里头做什么了吗。
她都要羞死了
顾景尘若无其事地坐回来,然后又拉起她的手,说道“现在没人瞧见了。”
“”
唇瓣相抵的那一刻,他的气息拂过颜婧儿的面庞,令她心跳加快。
比起之前,这一回,顾景尘耐心十足,像品尝世间美味似的,慢条斯理。
他先是含着她唇瓣舔了会儿,而后才缓慢地撬开贝齿,探进去。她口中芬芳多汁,不自觉地就溢了许多,甚至还流了些许出来都不曾发觉。但很快,流出来的又被他舌尖卷了去,吃入腹中。
顾景尘陶醉地嘬着,闭着眼睛,模样有些动情。
颜婧儿迷迷糊糊间,想起最初见到顾景尘的时候。彼时他一身绯色官袍,气势迫人地走入照厅,眉目清冷隽逸,像在风雪里走了一夜的人,隔着空气都令人觉得寒。
那时候,她挺怕他的,实在想象不到以后嫁给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样。
但她现在觉得,嫁给他是这世间最幸福、最快乐的事。
她喜欢跟他亲吻,在他轻柔且霸道的唇舌中,感受到被爱与珍惜。
突然,她的舌尖被轻咬了下,惹得她呜咽一声。
“不许分神。”他说。
然后舌尖大力勾缠,带着粗重的喘息,让她避无可避。
颜婧儿最后也闭上眼睛,感受他手掌缓缓摩挲腰肢,令她浑身无力,都快要坐不住了。
许是顾景尘也觉得她身子渐渐滑下,没有支撑点,索性将她调了个头,让她背对着他坐着,然后拥她入怀中。
他长腿分在两侧,几乎将她整个身子包裹住。一只手环在腰间,另一只手还迫她抬头,两人侧着脸亲吻对方。
颜婧儿得了支撑,真的是什么都不想管了,全身心交付他,任他在自己口中翻云弄雨。
“现在舒服点了吗”
他稍稍退开了些,见她香腮晕红,好看得像雨打的芙蓉,怜爱地又亲上去。
他的袍子是缎面的布料,极滑,也凉,颜婧儿靠在他身上忍不住瑟缩了下,那些羞人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出来。
惹得顾景尘兴致更高昂了几分。
静谧的屋内,灶孔里燃烧的柴火偶尔噼啪地响,还有锅里鸡汤咕噜地冒,以及窗外虫鸣从远处草丛中传来。
这些声音中夹杂着一股清晰且冗长的暧昧之声,像水从某处被挤压而出,又像吃什么东西一阵啧啧。
也不知过了多久。
颜婧儿觉得自己浑身无力,舌根发麻,带着哭音地喊疼,顾景尘才缓缓停下。
他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眼睛盯着她唇角不小心露出的一丝莹润,微微泛红。
“婧儿,我们明天就回京。”他说。
颜婧儿闭着眼,靠在他胸口,感受他急促且有力的心脏跳动,嗯了声。
他轻轻地为她拨开耳畔发丝,从上而下打量她精致小巧的五官。她睫毛微颤,鼻梁挺翘,红唇略肿,还泛着粉润色泽。
稚嫩的面庞上染了几分媚态,偏她还不知,软软绵绵地嗯了声,撩人得很。
顾景尘喉结有力滑动,努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总算清明了几分。
这一吻,漫长且磨人,最后的结果是,鸡汤都要干锅了。
颜婧儿懊恼不已,就着最后一点儿鸡汤又加了些水,煮沸后将长寿面下进去。
就这般,顾景尘二十六岁生辰,过得简陋却满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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