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里的顾葭和陆玉山一时相顾无言, 顾三少爷是很不解的, 之前来时口若悬河要批评自己一顿的陆老板忽然安静起来,便像是忽然多了点什么难以言喻的危险气息, 叫顾三少爷无法适应。
不过若是让自己和债主之间冷场, 那可不好,对于交际,顾三少爷做的不会比人任何人差,他先是故意好整以暇的用手撑着脸颊, 望着身边的陆玉山, 等对方先和自己说话。
陆老板果不其然说话了, 道“你看着我做什么”
“看你什么时候理我。”顾三少爷颦眉, 一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无辜样子, 调侃道,“陆老板怎地心情忽然不好了这是三月的天说变就变啊”
陆玉山瞧顾葭这无知无觉的模样, 很不愿与这人说话,但还是忍不住地说“我都说了你不要与其他人拉拉扯扯,结果白可行一来你就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这不是刻意与我作对是什么我说话既是没有意义,便不说了,免得徒惹一身气受。”
陆玉山这是借题发挥,他根本不仅仅是因为这样就气场低迷像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他分明是因为顾葭和白可行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 嫉妒的要死要活, 偏偏自己还要给自己找借口, 于是脱口而出上面的话。
顾三少爷也并非没有脾气,他双手一摊,笑意都冷了些,说“我到不知道陆老板哪些话我必须听从的如果是因为找你融资就必须成你的应声虫,那我干脆还你好了”
陆玉山根本没有说钱的事情“我没有要你还。”
“正好我也还不起。”顾葭扭头,比陆玉山还生气,对着前头开车的司机说,“这位小哥,就在这里停车,我想下去。”
“不许停”陆玉山对着司机张小桥吼了一句,然后捏着顾葭的手腕,说,“你做什么刚才不是好好的”
顾三少爷皱眉说“我受不了你这样阴阳怪气,有话好好说便是,你之前从不这样,怎么一撞了头就变了个人,就算是失忆也不至于性情大变吧”顾葭也没有要把关系闹僵的意思,好歹之前两个人配合的很好,在内务部总长那里像是一块儿扛过枪的战友,拿下了第一场战役的胜利,正是对人家很有好感,结果陆玉山却又有些阴阳怪气,他哄了一次不好,他便懒得哄第二次,陆玉山又不是顾无忌,他没有那么多耐心。
陆玉山在听见顾葭要走就心慌了一下,他心里知道这样不好,这样就像是被顾葭牵着鼻子的那些人一样,成为顾葭囊中之物了。
然而陆玉山完全没有办法改变这一现实,他更无法解释自己哪里变了,他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变,从一开始他就只是自己,只不过装成星期五的自己很克制,永远站在旁观者的角落审视顾葭,然后逐步接近,接近到床上去。而现在的自己正打着要试探顾葭的幌子继续接近他,还毫无自知之明的越来越理所当然的管制他。
陆老板的头脑一直很清醒,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一切的差别无非是他想不想让自己明白而已。
陆玉山深深叹了口气,平静地说“抱歉,我从没有要因为借你钱就自命是你的债主,对你颐指气使,我只是对你和白可行的亲密感到无法言说的难过,你让我难过,我便也想让你尝尝这种滋味,我的方法不对我承认我错了。”
顾三少爷无法理解陆玉山这种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的心态“算了我没想到你这种事情都很在意,你之前说要追求我的话不会是真的吧”
“那还能有假”陆老板诧异的看着顾葭。
顾葭笑着摇头“我就随便问问,你眼睛瞪那么大要吃人吗”
陆玉山偃旗息鼓,投降道“我再不与你吵架了,感觉自己少活了十年。”
“我也不想和你吵架,陆老板是个好人,又如此大方,我们得长久的好下去才好呀。”
陆玉山听罢,忍了忍,又说道“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什么话”
陆玉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不要太凶,不然这顾三少爷娇滴滴的立马又要跑,自己可没办法再拦第二回,他学着顾葭的语气和声音,说“我们得长久的好下去呀,这句话,你听听,是不是很让人误会你要与我搞断袖”
“我没想过,我一直这样说话的。”顾葭理直气壮,“好哇,你这是又捡起了之前的话题要教训我,不仅教训我的举动还要教训我的说话方式,我洗耳恭听吧。不过首先我必须知会陆老板一声,我这样说话没有问题,也不会改,人家都不会联想到什么,就你想法多,这只能说明陆老板自己心里龌龊,不能说明我水性杨花。”
陆玉山准备了一套大道理,顿时也懒得说出口了,你悄悄这人说的前提,根本就不打算改,那他还教训个屁
“算了,不说了,我输了。”陆老板叹了口气手掌从握住顾葭的手腕,改为和顾葭牵手,“不过既然顾三少爷认为这些都不算什么,那么就不能区别对待。”
顾葭垂眸,见自己和陆玉山手结结实实的握在一起,怎么着怎么有点奇怪,可又不知道怎么奇怪了,只感觉握着自己的手紧得要命,像是生怕自己抽开,不多时就蹭了他一手的汗。
顾三少爷本还有些紧张的心,立马就因为发现陆玉山比自己还要紧张,就释然了,他很新奇的看着陆玉山,他突然发现,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碰见喜欢自己的断袖呢
恩陈传家是不算的,和陈传家比起来,顾葭更愿意和陆玉山一块儿玩。
不是陈传家不好,实在是和陈传家太熟了,熟悉到一旦之前的印象被推翻,顾葭便很怕与其独处,再加上此前约翰森医生的话、星期五发现的监视,每一样发现都还未得到证实也没有得到否定,就这样如同悬空的剑悬于头顶,让顾葭窒息。
顾三少爷就像是看什么新奇动物一样看着陆玉山,把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在上海令人闻风丧胆的陆七爷看的浑身紧绷,心跳加速“你不要看我。”
“不要,只许你牵我手,不许我看你,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你再看我,我就要非礼你。”陆玉山发现顾葭对自己玩味的好奇心导致顾三少爷这个之前还很不好意思的家伙,忽然胆子越来越大,一点儿也不害羞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
顾葭大大方方的说“你可以非礼试试,反正我是不亏的。”顾葭料想这人也不能在车上像上回床上那样和自己做那事儿,那么除了那事儿,其余都不算什么,都是男人,没有谁亲了谁,谁占便宜一说。
好吧,顾三少爷或许还有点期待。
结果几乎是得了允许能够对顾葭为所欲为的陆老板却硬生生忍着不动,只是看了一眼顾葭,随后咬牙切齿般说“再骚一下,你可以试试看你到底亏不亏。”
顾三少爷被那一眼看的心惊不已,脸颊瞬间潮红不退,明显是想到了什么色色的东西,终于是不再撩拨人了,却隔了几秒,抱怨说“你说话太粗俗了,什么骚不骚的,我没有。”
陆玉山真的是心都要被这句话可爱到爆炸,无奈道“是是,我是个粗人,顾三少爷您可原谅我吧,下回不敢了。”
“我看你下回还敢”
车后座风起云涌稍不注意就要翻云覆雨,弄的坐在前座的张小桥和弥勒在大冬天出了一身汗,生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尤其是弥勒,他直接怀疑司机张小桥只会瞎几把胡说,长眼睛的都看看后面吧七爷哪里是在演戏这若是演戏,他当众表演胸口碎大石
张小桥也十分心虚,他这里可是能够通过后视镜,直接看见后座干了什么啊,他打从心里开始信耶稣,祈求上帝不要让他的宝贝车子沦为七爷欲丨望的摇床。
东张西望的张小桥正在避免自己看见七爷和三少爷腻歪,结果就意外发现后面似乎有一辆轿车一直跟着他们。
他头也不回的做了个手势,便听见后座传来陆七爷从三少爷那里脱离之后恢复沉着冷静的声音“不用管,继续,假装看不见。”
顾葭可不懂这主奴之间的暗语,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紧张的说“怎么了”
陆玉山勾着笑,说“那个手势意思是要不要在前座和后座加一个帘子,我说不用,让他们假装看不见我们在干什么就行了。”
顾葭不信“少来,你以为我很好骗吗”
陆玉山“可不就是很好骗像三少爷这样的人,经常被我骗去上海当压寨夫人。”
顾三少爷对着陆玉山的话抠字眼道“哦那看来你在上海有很多夫人了”
“惭愧惭愧,我回去立马把他们都休了,三少爷以为如何开心不开心”
顾葭知道这人是在开玩笑,笑道“随便你,关我屁事。”
“欸三少爷屁这个字粗俗的很呀,你真是跟我学坏了。”
“知道就好,闭嘴吧您。”
“不过你没有学到精髓,屁这个字,应该和另一个字组合在一起才足够粗俗,你应该说关你屁丨眼事”
顾三少爷真是从未想过陆玉山不要脸起来能够这样的毫无顾忌,他一边说够了,你这是恶俗,不是粗俗了,一边凑过去伸手捂对方的嘴,结果被人拦着腰,桎梏了双手,便压在车座上吻在了一起。
顾葭因为前面有人,所以挣扎了一下,喉咙呜咽着,却又很快被陆七爷席卷吞噬
渐渐地,渐渐地,顾葭双手被松开,便自觉的攀附到压着自己的陆玉山肩膀与脖颈上,紧紧抓着陆玉山的肩,不时抓着陆玉山的皮肤,划出一道暧昧的印记。顾三少爷被攻城略地了个彻底,偏生极爱这密不透风的压迫式快丨感,毫无抵抗力地本能的享受起来。
陆玉山轻笑了一声,抬眸看了一眼后面跟着的轿车,眸里漫不经心的透着算计的暗芒。
而紧随其后的车子里的白可行果真在看见前头车子里那个叫陆玉山的混账和顾葭搞作一团后脑袋一片混乱,眼睛瞪的老大,嘴里还似笑非笑地喃喃道“怪不得”
怪不得小葭那么快就同陆玉山好起来,原来是这么个好法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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