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尽管已经决定了对立,但布鲁斯还是有意识的将正面战斗往后拖。

    他说提姆没有准备好，可实际上，他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准备好。

    他真的能够,毫不留情的对超人下手吗

    布鲁斯看着自己做的氪石戒指，这枚戒指看上去与超人给他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因为布鲁斯就是仿照着那枚戒指制作的。

    只不过与那枚不一样的是,这枚布鲁斯自制的氪石戒指指环内部刻有一个蝙蝠图案。

    “克拉克”在被铅层包裹，仅有自己一人的蝙蝠洞中,布鲁斯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展示出自己对超人的在意。

    他怀念自己的挚友,怀念他们初见时那个莽撞的家伙,怀念与自己心有灵犀的最佳搭档,怀念那个当自己在墓碑上刻上他们二人名字时,用一种柔和如水的眼神注视着自己的灵魂伴侣。

    诚实地说，布鲁斯对这个世界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如果没有托马斯他们,这个世界对布鲁斯而言，与其他世界没有任何区别。

    可这个世界偏偏就有托马斯他们,所以布鲁斯怎么能够放任超人一错再错下去呢。

    那不是他的克拉克会做出的选择，他要将他的克拉克找回来。

    尽管布鲁斯有意识的拖延，但战争终究还是避无可避。

    这是世界最佳搭档,第一次在战场上，站在彼此的对立面。

    超人难对付吗

    对于过去的布鲁斯而言,超人一点也不难对付,因为他根本不需要对付超人，毕竟对方连杀死自己的利器都能交给布鲁斯。你难道还能指望那样的超人，会在布鲁斯面前表现得很难对付吗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的人,当你与他为友时，他会让你无坚不摧，可当他与你为敌时，却会让你无可奈何。

    不论是布鲁斯还是超人，现在都是这样一种感觉。

    “蝙蝠侠，你的决定就是带着这群人类来送死吗”面对一个没有氪石的蝙蝠侠，超人有无数种办法杀死对方，但是他却一种都做不到。

    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

    在超人看来，这个世界正在正义领主的带领下变得更好，所以他不明白，为什么布

    鲁斯要出尔反尔。

    为什么布鲁斯要放弃近在咫尺的荣耀，去选择一条艰难而又错误的道路。

    这场战争很难定义胜负，布鲁斯的反抗军解放了一座教育“特殊”孩子的学校，而超人则是战胜了布鲁斯。

    当热视线擦过布鲁斯的手臂，融化了蝙蝠战甲并给布鲁斯造成了伤害后，超人不仅立刻收回了热视线，甚至下意识向前一步，带着担忧与紧张注视着布鲁斯。

    此刻的超人，有那么一瞬间看起来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尽管那对蝙蝠侠而言，算不上是多么严重的伤，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伤是自己造成的，超人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谁给紧紧攥住了。

    他怎么会伤害布鲁斯呢

    趁着超人愣神的功夫，布鲁斯带着反抗军撤退了。

    超人是可以追上去的，但是他的脚下像是生了根一样，灵魂中似乎传来了属于克拉克的声音“你怎么能够伤害布鲁斯呢，你难道忘记自己的承诺了吗”

    超人没有忘记，当初在莱克斯卢瑟的设计下，他差一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挚友。事后他并不只是送给了布鲁斯一枚氪石戒指，他还暗自发誓，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情重演。

    可是现在，他在没有任何人控制的情况下，主动伤害了自己的挚友。

    超人几乎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孤独堡垒，然后找出了那枚曾经被他给予布鲁斯的氪石戒指。

    也许是这次的事情勾起了过去的记忆，克拉克似乎此刻在这具身体中复苏。

    他眼睛红红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戒指，这枚戒指还在，他们之间的友情也绝对不会结束，他要去找布鲁斯，去找他好好谈谈。这一次，他会好好去听布鲁斯的想法，哪怕那是荒谬的。

    他要让布鲁斯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哪怕为此做出一些妥协，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只要布鲁斯不触及底线，超人愿意满足对方的全部要求。

    人都是会有所偏爱的，超人爱着这个世界，但他也在意自己的挚友。很难说到底哪个对他更重要一些，但是超人很清楚，他不想要失去布鲁斯。

    那段友谊，从来不只是布鲁斯一人记得。

    真心，也从来不是只有布鲁

    斯一人付出了。

    蝙蝠洞中。

    在阿尔弗雷德帮布鲁斯处理伤口的时候，达米安气呼呼的走了进来。

    “为什么我们家里要有一堆外人”比他先来的迪克与杰森也就算了，那个提姆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也赖在这里不走了，德雷克家族是破产了吗。

    抱怨的话刚说完，达米安就注意到了布鲁斯的伤口，感谢刺客联盟的教育，达米安一眼就看出来那伤口是超人的热视线造成的。

    但蝙蝠侠与超人不是世界最佳搭档吗，难道他们是营业性搭档，塑料搭档情吗

    而且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你不是有氪石吗，为什么不用呢”

    布鲁斯拥有的那枚氪石戒指，并没有瞒着家里人，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他们放心。毕竟如果没有氪石还要去和超人磕，那不是将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在对方是否在意自己上吗。

    至于达米安问的问题，布鲁斯给出的解释则是“氪石戒指只有一枚，它不能作为常规武器，那应该用于最后决定胜负时的一击。”

    至于在决定胜负之前，不用氪石戒指的布鲁斯，会不会死在与超人的战斗中。说真的，布鲁斯从未担忧过这个。哪怕他们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布鲁斯的潜意识中，还是相信超人不会伤害自己的，就像他无法真正伤害超人一样。

    而他不用氪石戒指，到底是为了准备最后一击，还是不想要让超人难受，那可真是说不清楚。

    不过这些话，布鲁斯注定只会说给自己听。他看着达米安脸上超人的影子，眼神不由柔和了许多。

    “好好长大吧，达米安，未来有一天，你会成为伟大的传奇。”就像是你的另一位父亲那样。

    面对这样的布鲁斯，一向桀骜不驯的熊孩子，像是一只被掐住了后颈肉的猫，动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了。

    最后，在布鲁斯柔和的注视下，达米安不自在的小声嘟囔道“什么啊，我当然会成为伟大的传奇。”就像你那样。

    阿尔弗雷德看着难得相处却意外和谐的父子俩，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此刻，蝙蝠洞中温情脉脉，但在距离他们不远处，超人拿着放

    有氪石戒指的铅盒，一脸冰冷。

    就像超人没有解除布鲁斯在正义大厅、瞭望塔以及孤独堡垒中的权限一样，不知道是因为忘了还是其他原因，布鲁斯也没有解除超人在蝙蝠洞的权限。

    拥有超级速度的超人，想要躲开韦恩庄园中的其他人以及蝙蝠洞入口的警戒设备，还是挺容易的。

    可当他兴冲冲拿着氪石戒指来和解的时候，却听到布鲁斯还有一枚氪石戒指，对方准备用来做对付自己的最后一击，而且对方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了一个儿子。

    不是迪克、杰森那种收养、教徒弟性质的孩子，而是有这血缘关系的儿子。看看达米安那张脸吧，谁都不会否认他与布鲁斯之间的血缘关系。

    所以那个女人是谁，谁为布鲁斯生了一个孩子，这么大的孩子

    冰冷如神明的领主超人，被蝙蝠洞中接二连三的发现，打击的快要当场爆炸了。

    他真恨不得立刻就走过去，打断这份脉脉温情。凭什么在自己忐忑不安、甚至愿意退步的时候，布鲁斯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不但一脸平静的说着如何对付自己的计划，还有心情夸孩子。

    伟大的传奇，哼，布鲁斯都没有这样夸过他，难道被誉为人间之神的超人不配吗

    超人现在其实有些理不清楚，到底是布鲁斯有个孩子给自己的打击大，还是布鲁斯有别的氪石戒指给他的打击大。又或许，是布鲁斯到底准备怎么，将氪石戒指用于决胜时刻的最后一击呢

    他是想要杀了自己吗

    听到布鲁斯他们那边传来的欢声笑语，超人转身离开了蝙蝠洞，离开了韦恩庄园，也离开了哥谭。

    那枚他收回之后，迟迟未曾销毁的氪石戒指，在这一天，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就像他对布鲁斯的温情一样。

    既然布鲁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他又何必上赶着去被打脸呢

    等着看吧，布鲁斯，最后到底是你赢，还是我赢。

    你会知道，到底谁才是伟大的传奇，你也会知道，你错了，而我是对的。

    我没有因为自己的正确，而傲慢的对待你，你却如此轻贱我的在意。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一次，我真希望自

    己过去从未去过哥谭，从未遇到过你。这个世界不需要什么世界最佳搭档的佳话，我也并不是非你不可的。

    布鲁斯，你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的。

    怀着怒气匆匆离开的超人，没有发现达米安身上属于自己的痕迹。更不曾知晓，他本就是布鲁斯心中伟大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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