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但是，有的时候再多的准备都比不上一瞬间的运气。

    自从抽中排行第一的犯罪象巷之后，柯尔文就仿佛过上了和蝙蝠侠处于两个世界的日子。

    而造成这一切的多半是布鲁斯韦恩，那个在车上就变得奇怪的阔佬准是向蝙蝠侠告状了，不然一连好几天，他怎么可能连半根蝙蝠毛都没见到

    这直接导致他的任务进度一拖再拖，就连之前只是一纸合约的广告都开拍了还是没有着落。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记了密密麻麻笔记的剧本塞回包包里，柯尔文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确认自己今晚的行程。

    他之前整理出来的、和蝙蝠侠行动轨迹有关的清单已经被划掉大半，剩下的只有寥寥几行他都快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在超人和蝙蝠侠接头之前拦截下自己老父亲的商业机密了。

    就在匆匆走出摄影棚的时候，柯尔文撞见了一对搭伴走进来的女演员。

    他认识她们，因为他们正在搭伙拍摄同一部广告。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女士们看起来格外兴奋

    “你知道吗我昨天看到蝙蝠侠了，是真的蝙蝠侠哦”她们中较高的那一个兴致勃勃地对同伴开口，一想到昨天的场面，这位的脸上就染上了掩饰不住的娇羞和得意。

    “你是在哪里遇到他的”

    “是在哥谭的垃圾场。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种鬼地方，但是他救人的样子可帅了要不是在替我打跑酒鬼的时候我们距离太远，我绝对就一口亲上去了”

    提到让自己感到高兴的话题，女士讲起话来自然滔滔不绝。但是很快的，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同伴是一个讲话细声细气的女孩子，而刚刚出声的分明就是一个青年。

    她抬起眼睛，刚好看到柯尔文眼睛一亮，就连手中的小本子都被随手丟到一边。

    近日来笼罩在对方身上的低气压尽数被驱散，他从她们二人之间穿过，然后声音雀跃地朝她道了声谢。

    女士眨了眨眼睛，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直到同伴拉了拉她的袖子

    “真是奇怪了，副导演之前不是说这个青年是布鲁斯韦恩的情人，让我们多关照着点，不要触了哥谭首富的霉头吗”

    对啊，就是这个

    女士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瞪大双眼。布鲁斯韦恩的情人提到蝙蝠侠居然这么激动，这还能是因为什么

    没想到啊，没想到，风流多情、换情人如换衣服的哥谭王子居然还有被绿的一天

    集被绿和绿人为一体的布鲁斯韦恩正坐在蝙蝠车里边，伴随着哥谭居民大楼里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他就像是一团在地上晃过的阴影。

    蝙蝠车已经开启了自动模式，循着早已被规划好的系统直行、转弯，而布鲁斯韦恩则是在密切关注路况的同时时不时抬眼看一眼外头。

    “老爷，您这是在对我的工作表示不满意吗”在他第五次这么做的时候，老管家故作严厉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通过蝙蝠洞内的监控夜巡路上的情况，并且及时向蝙蝠侠本人预警一向是划给阿尔弗雷德的那部分，“而且，我需要慎重告诉您，在哥谭，很少有反派会乖乖站在有围栏的大楼天台上等您。”

    是啊，他们当然不会。

    那些地方实在是过于显眼，就像是在脑门上贴上“我在这里，快来抓我”的标签，而且那些围栏对见到蝙蝠侠之后的追逐戏码毫无帮助。

    在阿尔弗雷德的认知中，唯一敢这么做的，只有尚且顶着嫌疑犯头衔、还拿着从报纸上分析来的蝙蝠侠行踪的柯尔文，“柯尔文先生今晚并没有按照清单过来”

    “这也是我所希望的。”布鲁斯韦恩的声音很冷淡，但是依旧没有收回自己放在窗外建筑物上的视线，“入夜后的哥谭总是不安全。”

    当初听柯尔文说要找蝙蝠侠的时候，布鲁斯韦恩只将这个当做青少年随随便便做出的计划直到他不止一次在夜巡的时候看到了对方。

    可能是因为觉得站的越高，看到的东西就越多吧，柯尔文总是在相同的时间登上不同的楼顶。

    起先，对方还会在围栏旁像是狐獴一样站的笔直，时刻留意着会不会有一只大蝙蝠突然出现。

    那时候的布鲁斯韦恩会隔着极远的距离扫对方一、两眼，并确认一下附近会不会有什么突然出现的危险毕竟保护每一个哥谭公民都是他的职责。

    但是后来，柯尔文开始改站为趴，到最后甚至连剧本、软垫和小毯子都搬过来了，硬生生的将严肃至极的“监视”改成了露营。

    时间一到，那个青年就会盘着双腿坐在软垫上，为了防止膝盖着凉，还会将毯子搭在腿上，然后就会开始闭着眼睛深情背着剧本中的对白，时不时还会手舞足蹈的加一些动作。在这种情况下，就连蝙蝠车在他正下方停留个三、五分钟，他都未能察觉。

    确认今晚柯尔文不会在这附近出现后，布鲁斯韦恩准备调转车头，却意外收到了一则通讯。那来自于正义联盟内部的联线频道，而发起人正是超人

    “b，我现在人在哥谭的垃圾场。”

    听到那边传来的、纯正的堪萨斯口音，布鲁斯韦恩握着通讯器的手紧了紧，那力道近乎将脆弱的机械制品捏碎，声音阴沉得更是不像话，“我记得我跟你说过”

    “是的，我记得，你都跟我说过无数遍了。”想到自家搭档最常说的那句话，超人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即正色道，“但是现在的情况已经恶化到了很难被掌控的情况，还记得我之前给你的那张照片吗”

    “你说的那个出现了”

    那张带有水印的照片一直被布鲁斯韦恩保留在蝙蝠车上，这也是他这几天频频出现在哥谭垃圾场的原因。

    “是的，我刚刚追着他一路从大都会来到了哥谭。”

    布鲁斯韦恩沉默了片刻，随即从蝙蝠车中调出了这几天自己拍到的照片。每一张照片中的主体都是层层叠叠的垃圾，上边还被不均匀的浇上了一层古怪的荧黄色。

    他伸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其中的一张照片被无限放大在一片刺目的荧黄色之下竟然封着一张配色高级的包装纸，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kgsan。

    男人将蝙蝠车的自动驾驶系统关掉，直接将推进器的能源开到了最大，“五分钟。”

    对于蝙蝠侠而言，这样的话语几乎相当于是对超人行为的默许了。

    克拉克肯特关掉了通讯器，看向自己面前的景象，往日总是带着温暖笑意的唇角被拉平。

    被堆得高高的垃圾堆上三三两两的躺着几个被荧黄色网状物粘起来的人影。从身形上来看，他们都是孩子，最大的甚至没有超过十岁。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记者身份一直都在调查大都会的人口失踪案件，为的就是将作案者绳之以法。

    几天前，他在莱克斯卢瑟的大楼之中发现了线索，并且顺顺利利的在资料室堵住了那个存在，却还是一不小心让对方逃走了。但是这一次

    因为对方有着不止一个人质，克拉克肯特这一次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简单直白的进行攻击，而是为自己选择了一个掩体。

    这个掩体是一个巨型的废弃家电，即使是克拉克肯特，只要弯下腰也能被挡得完完全全。

    就在他查看那边动静的时候，家电的另一头突然传来了几乎微不可查的脚步声。

    那也是一个视觉死角，选择呆在那里的人水平肯定不低。根据刚刚打的那通电话，以及现在空空如也几乎看不到行人的街道，来的是谁几乎不言而喻。

    不过，这次b来的也太快了吧明明刚才说的五分钟，但是现在怎么算也只过去了一分钟啊。

    他往对面看了看，却并没有打开透视。他不清楚那个绑架犯的能力，自然也不会莽到在没必要使用能力的时候打草惊蛇。万一对方对透视眼有感应呢

    于是，克拉克肯特使用了布鲁斯韦恩特别喜欢用的摩斯电码，能轻易举起地球的手在废弃电器的外壳上有规律地敲了几下，然后静候对方的回答。

    那边显然理解了他敲出的那一句“是你”，在一阵短暂的停顿之后，同样敲了几下。

    是我。

    克拉克肯特仔细听了一会儿，又重新用摩斯电码回过去之前就在附近

    而对方的回应是不，找到这里非常容易，我来过这里。

    听着这样的语气和句式，即使是这样一个较为紧急的情况，笑容还是短暂的出现在了克拉克肯特的嘴角。

    这确实是b的风格。如果是对方的话，估计在拿到那张照片之后就将这里走访了个遍吧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23日下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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