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扬躺了半小时就躺不住了。
他臭不要脸地主动亲谢老师的画面在脑海里疯狂盘旋,那种打着帮助的幌子行苟且之事的既视感,让他良心受到了深深的谴责
而他这个真凶现在还毫无悔过之心地躺着受害者的腿,让人家给他按摩
简直是无耻至极
沈陆扬坚强地坐起来,想要自己去医务室,结果他走不动
最后还是让“可怜的受害者”谢危邯扶着去了医务室。
医务室的灯果然亮着,方易穿着白大褂,吊儿郎当地倚在门口,也不嫌冷,吹着冷风抽着烟。
他看见沈陆扬和谢危邯,震惊地呆了好几秒,才喊出声“卧槽,操废了”
沈陆扬脑袋还晕着,没听清他说什么,鼻息间转瞬即逝一缕红酒香,紧跟着方易像被蜜蜂蛰了一下似的,捂着脖子跳起老高。
但嘴紧紧闭着,看起来还挺滑稽的。
沈陆扬冲他非常友好亲切地笑了一下,摆了摆手打招呼。
方易捂着脖子,收起满嘴骚话,弯腰伸手,职业假笑“真是稀客啊稀客快请进草民何德何能在这月黑风高的好时候把你们两位给盼来了”
“方医生真幽默”擦肩而过的时候沈陆扬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方易嘴角抽了抽“你比我幽默。”
让谢危邯那个疯子用s级信息素威胁过,他脸色刷白。
谢危邯扶着沈陆扬到里面的诊室坐下,方易捂着口鼻进来,娇滴滴地往椅子上一坐。
“谢老师你先出去回避一下,我现在脆弱的不得了,看在我还有点儿用的份儿上你可饶了我吧”
谢危邯揉了揉沈陆扬的头发,微微俯身,靠近他,嗓音低沉温润“我在外面等你。”
沈陆扬现在状态迷迷瞪瞪的,但对谢危邯的话却听得清楚,他无意识地揉了揉耳朵,自我谴责地安慰他“我真没事,谢老师放心吧。”
谢危邯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按了按他发顶,转身离开。
听见一声清脆的“咔哒”声,方易才抻着屁股下的椅子凑近沈陆扬。
年轻的aha状态欠佳,副作用让他看不清晰眼前的东西,头痛无力,但他的眼睛依旧明亮,脸上时刻带着对世界的享受和愉快,嘴角弯着,冲他友好又没心没肺地一笑,衬得红肿充血的嘴唇都少了几分糜艳,更像个真诚的赤子。
方易伸手撑开他的眼皮,看了一眼,又说“啊”
沈陆扬听话地张嘴“啊”
眼睛有些充血,喉咙泛红但没有肿,舌头倒是肿了点儿
罪魁祸首大概对这次的猎物极为上心,就算游走在失控的边缘,也把对方照顾的极好。
“好了别啊了,”方易合上沈陆扬的嘴,拿起体温枪对着他脑门biu了一下,“378,有点儿高,但不碍事,你身体好。”
“我也觉得我身体好,”沈陆扬赞同,他想起什么,露出一个带了点坏的笑,用胳膊怼了怼方易,关系超好一样大大方方地说“方大夫,你上次给我的药我还想买十瓶。”
他答应帮谢危邯度过频繁易感期,虽然不想承认,但显然拉小手已经不好使了。
以现在这种耍流氓似的“接触”,他肯定还需要很多“s级aha信息素缓冲剂”,才能忍住下一次别耍大流氓
“多少”方易声音猛地提高了一个八度,听见什么奇闻的似地看着沈陆扬,“沈老师你再说一遍”
沈陆扬“呃”了声,直接抬手搂住了方易的肩膀,一脸的体贴,表情写满了我愿意为你让步“不好意思,刚才说错了,我们这么好的关系,八瓶,就八瓶”
方易使劲拉开沈陆扬的手居然没成功
一个普通aha,还t是s级aha信息素摧残后的aha,怎么这么大的劲儿
他瞪着这条胳膊“你扯什么,你知道那玩意儿多贵么”
沈陆扬一脸无辜“二十多啊。”
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压低声音凑近,神神秘秘地说“你如果想吃个回扣,我也可以一瓶给你加十块钱。”
方易“”
沈陆扬迟疑“十五”
想起某人的威逼利诱,方易咬咬牙,生吞了这口气,深呼吸。
“一百不能再少了”
这东西他调出来一瓶就要掉半条命。
果然是他眼拙了,什么玩意儿找什么玩意儿,两个人心一个比一个黑。
沈陆扬一脸肉疼地答应了。
方易再次拎出那个金属小箱子,直接拿了一个装满粉色液体的玻璃瓶,比上次卖给他的大了几倍,上面不是滴的出口,是喷剂。
“闭眼,张嘴。”方易举起喷剂对准沈陆扬。
沈陆扬照做。
随着喷雾的声音,一阵带着药香和酒香的奇特液体,飘散在他脸上和口腔。
比上次给他开的要浓郁很多,味道还是低度酒的味道。
香甜可口,但不醉人。
不过短短几秒,沈陆扬就感受到视力彻底恢复,一直萦绕的无力感和头痛也极大地缓解了。
方易只喷了一下就收回手,解释“这个浓度的不能多用,会上瘾。”
沈陆扬好奇地挑眉,不过看方易不准备多说的样子,他也没有多问。
比起普通校医,沈陆扬更倾向于方易是谢危邯放在学校的私人医生,时刻为s级aha可能出现的状况做准备。
“对了,”沈陆扬拿过方易手里的八个装满粉色液体的小瓶子,“方医生,你这里有没有可以消散信息素味道的药”
“信息素味道”方易看了他一眼,“你和谢危邯的”
再次被点破,沈陆扬没有了上次的慌张,仗着对方是谢老师的私人医生不会泄露谢老师的秘密,厚脸皮地点头“对。”
方易一边找一边说“除了我和你,还有谢危邯的家人,没人知道他的信息素具体是什么,融合之后就更闻不出来了,你掩饰它干什么。”
沈陆扬想了想“上次二年级的时老师和谢老师一起突发易感期,时老师也知道。”
“不可能,”方易不在意地摆摆手,“谢危邯肯定让他忘记了。”
催眠。
沈陆扬恍然。
把信息素遮盖喷雾递给沈陆扬,方易凝着他眼睛,神情忽然变得认真。
“沈老师,接下来,我作为谢危邯的观察者和私人医生,要问你几个问题。”
“希望你认真回答。”
沈陆扬脸上的笑收敛了些,正经地抬了抬手“您说。”
方易一双狐狸眼眼神锐利,像是能看穿人心,他慢慢道“你刚才醒来后,是否丧失了前几小时的记忆”
这话问的委婉,不像方易的风格,如果按他的,他会直接问“你还记得谢危邯刚才是怎么玩儿你的么”
但谢危邯在门口对他的威胁,让他现在还太阳穴阵阵尖锐的痛,他没敢说。
好在沈陆扬理解了,眼前一阵画面飘过,他略显尴尬地挠了挠脸侧“记得很清楚。”
方易眉梢一挑,居然记得
s级aha这种违背常理的存在,对abo都有致命的诱惑力,只要他们想,可以轻易地操纵对方陷入致命的发情期,或是对他们死心塌地主动献身
唯一的迹象就是对方醒来后,会忘记模糊过程。
至于反抗,是不可能的。
只需要一次“操纵”,弱势的一方就会对其产生极其强烈的渴求和依赖,甚至主动要求第二次,第三次
而对于青春期刚刚觉醒的s级aha,还无法完美地控制信息素,不经意地、毫无攻击性地外露信息素,对同样青春期的同学来说,更加致命。
贪婪又不自量力的孩子们,对身边这个s级aha产生了强烈的崇拜和爱慕,不惜一切代价博取对方的关注,渴求成为最特别的那个。
很可惜,谢危邯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没有“爱”这种情绪。
这些人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个小丑,他玩味地观赏这幅互相“争宠”到头破血流的戏剧。
毫无同情心。
方易收回思绪,看着沈陆扬想起什么似的,尴尬乱晃的眼睛,透着对未来的无知和天然的阳光。
谢危邯没有“操纵”沈陆扬,温柔的简直不像他。
但方易没有乐观地觉得谢危邯忽然变成“人”了。
他只可能有更深层次的亟待满足,才选择了这条看似温柔的路。
“好,第二个问题,”方易眼底微沉,托着下巴说,“你是主动帮助谢危邯度过频繁易感期的么”
沈陆扬没有犹豫“是。”
方易直视着他的眼睛“原因。”
沈陆扬想了想,认真剖析自己的心路历程“因为谢老师人很好,对我也很好,我们是好兄弟,他帮了我很多,他长得还特别好看,这么好看的人就不应该受委屈,我得帮他,不需要回报”
“行了,”方易看傻小子似的看了他一眼,“没事儿了,你可以走了,以后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找我。”
从沈陆扬帮助谢危邯的那一刻起,方易需要看护的人就多了一位。
沈陆扬拿着药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了。
他吸了吸鼻子,转头问方易“方医生,你的信息素是不是有什么药物作用闻着好舒服。”
方易背对着他整理药箱,懒洋洋地说“观察者的普遍特质,信息素出生起就对指定的s级或者顶级aha有安抚作用,不用羡慕,你比我有用多了。”
沈陆扬若有所思,再次感谢了方易,就要离开。
方易顿了顿,还是转过身,声音低沉地说“最后提醒你一次,小心不要对他产生任何正向需求的情感,他永远不可能给你相等的回馈。”
沈陆扬握住门把手的手停住。
“他就像个完美的梦,你可以沉睡很久,但你终究要醒过来,看看满目疮痍的现实。”
“你永远也无法从梦里带出来什么。”
沈陆扬安静几秒,转过身,露出个没心没肺的笑,尾音扬着“我不是带回来记忆了吗,我记得梦里的事。”
方易一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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