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65章

    掌心下是谢危邯平稳的心跳, 像被细密的血管连接,丝丝缕缕地缠绕住滚烫的指尖。

    莹润的指尖落在沈陆扬衬衫纽扣上,食指和中指轻轻捻动,纽扣悄无声息地解开。

    沈陆扬的心跳也随着变快, 呼吸绷得愈发紧促, 像个即将窒息的患者,努力忽视身体里滋生的异样。

    冷白色大理石的窗台旁, 暗红色的窗帘像在无风而动, 像古堡的界限, 又像一只红色的眼, 邪肆地凝视着皎洁纯净的月。

    月光颤巍巍地瑟缩进云层,没有灯光的卧室陷入更深的黑暗。

    沈陆扬终于恢复的视觉又丧失了一半,视野模糊着低头, 视线里苍白色的皮肤像地狱引路的蛇,挑开最后一粒纽扣, 手掌按在胸口,感受着鼓动的心跳。

    濡湿的皮肤在水的覆盖下, 严丝合缝地吸附着掌心,沈陆扬咬紧嘴唇,后背颤动, 弓起身体想要躲开。

    干涩的喉咙咽了咽,沈陆扬看向那双被眼睫遮住的漂亮眼睛, 刚要开口。

    被他压在身下的谢危邯收回手,撑在床上, 轻松地挣脱桎梏,坐直身体。

    沈陆扬从小腹滑坐到他腿上,弥漫的红酒香猛地凑近, 他呼吸一滞,随即更加强烈地喘了口气。

    谢危邯抬手按住他后颈,低垂的眼睫遮住半颗稠墨似的眼珠,神情虔诚的像祭祀的信徒,微偏着头,缓缓靠近。

    在沈陆扬吸气的一瞬间,吻上他的唇。

    空气中的红酒好像有了温度,灼热的蒸腾出大量的水汽,染红了沈陆扬的眼角。

    后颈的手指指尖戳按着腺体,一点点痛感像剧毒的药,让他痛得张嘴闷哼,却像是迎合一样在闭上的时候回吻。

    谢危邯的手臂环在他后背,冷白肌肤上的血管清晰可见,肌肉微微绷紧,掌心一下一下安抚地轻抚。

    空气中的热可可信息素散开,主动混入s级aha信息素,强烈的醉意被包裹在酒心巧克力的甜腻里,倾倒进酒杯,轻轻晃动。

    大量的信息素如沈陆扬所愿地,凝成微小液体散落在空气里,变成一点点殷红的小水滴,顺着额头,像汗一样向下流淌,留下浅红色的痕迹,像一道不合时宜的胭脂,落在眉心。

    交错的红扩散在微微发烫的空气里,信息素浓度过高,像天空下了一场淡红色的雨雾。

    沈陆扬感觉他要喘不上气了,用力推开谢危邯低头抵在他脖子上,手臂绷紧,在红酒的薄雾里咬紧嘴唇。

    信息素浓度过高,标记不需要撕咬后颈,只落在后颈腺体上,就可以完成。

    在液体渗透进后颈皮肤是一瞬间,沈陆扬瞳孔缩紧,aha本能想要排斥aha信息素,但等级差距过大,更像是螳臂当车。

    标记完成,信息素占领思维,他短暂地失去控制,最后沉沉地跌落在谢危邯的怀里,大口喘气。

    谢危邯半眯着眼,轮廓清晰的下颌线、被失控的狗狗咬出浅浅牙印的脖颈上,均覆了层的薄汗。

    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不那么容易地掩饰掉嗓音里的沙哑,轻吻沈陆扬的耳侧“好些了么”

    沈陆扬脑袋搭在他肩膀上,后背随着呼吸弧度很大地起伏,用力摇了摇头。

    他身体现在还在抖,指尖发颤地垂在身侧,被标记的过程后颈不痛,但是精神压迫太大。

    谢危邯语气轻缓的“嗯”了声,沈陆扬心刚放下,下一秒,一声熟悉的“咔哒”让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那次的记忆如潮水般席卷大脑,疼得哭爹喊娘叫爸爸谢危邯才收手,一直折腾到半夜才昏过去,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酒店

    连询问的想法都没有,仗着恢复了力气,沈陆扬趁谢危邯不注意,拖着弄得皱巴巴的西装迅速从他身上爬了下来,手脚并用地往门的方向爬不过去。

    脚踝被轻易地扣住,按在床上动弹不得,沈陆扬脸色发白地抽了两次都没成功,第一次这么恨他腿长那么长。

    “谢老师,”他声音都哆嗦了,回头看着冲他温柔笑着的男人,心尖直颤,“谢老师,我还没准备好我妈在外面等我,今天就到这儿吧我走了”

    谢危邯眸色幽暗地落在他不安滚动的喉结上,又淡淡收回,勾唇“害怕”

    沈陆扬疯狂点头,也顾不上什么男子气概了,抖着嗓子边说边试图抽回那只脚“怕,上次我都,都哭了,你还记得吧,我这么能忍的人,如果不是真的怕,不可能哭”

    那么精致漂亮的手,连接腕骨的地方都因为美而显得脆弱,却能轻而易举地控制住企图逃之夭夭的大狗狗,任凭他蹬来踹去也纹丝不动。

    沈陆扬挣扎半天无果,把自己废物出脾气了,开始和谢危邯横,不知道是壮胆还是真急了。

    “我们讲道理,这事儿不应该商量着来吗,我还没准备好呢你信不信我和你急哎哎”

    随着一声沉闷的低笑,他身体被拽着翻了个身,脚踝一紧,那条束缚过他眼睛的领带一端现在紧紧系在他脚踝,另一端,被谢危邯系在了他莹白的手腕上。

    小麦色和冷白色,脚踝和手腕,强烈的反差看得沈陆扬眼睛都红了。

    看清眼前的形势,沈陆扬咽了口口水,磕巴着把愤怒续上了“趁我,那个,还想和你讲道理,谢危邯,谢老师你最好看清现呃”

    沈陆扬难以置信地微抬起上半身,瞳孔紧缩。

    他就这么被拽回去了他一米八多顶天立地

    修长的手指抓住床单,嘴里说出威胁的话,他猛地蹬了下脚踝,又在对方轻飘飘的镇压下毫无反抗之力地摔回了床上。

    折腾两次,沈陆扬西装外套褶皱的没法拯救了,被扔在一旁,衬衫上汗水和信息素凝出一片片殷红。

    如果武力值真的可以换算,那他在谢危邯面前,大概就是幼儿园小朋友级别的,别说还手,他使出十八般武艺挣扎一通,也只算是抬抬腿。

    沈陆扬再看看谢危邯那张矜贵优雅到让他失神的脸,喉咙一滚,自暴自弃。

    或许这次就没事儿了

    谢危邯优雅从容地解开腕表,放到床头。

    眼神里的诱哄意味让沈陆扬失神,好听的嗓音像海妖的歌声,钻进耳朵。

    恍惚间像一位他爱慕的绅士,向他提出了一个有些冒犯但恰好可以满足的请求,诱着他答应。

    “扬扬,怕的话可以闭上眼睛。”他语气温柔。

    沈陆扬还没从美色的诱惑里挣扎出零星神志,就彻底陷进了一片茫然的漩涡。

    不知过了多久,沈陆扬终于可以躺下睡觉了,朦胧间好像听到了他手机在响,下意识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清醒,伸出痕迹斑驳的手臂胡乱摸着想要去取。

    却被一只手抢先,先一步拿走。

    在他还茫然着刚睁开眼睛的时候,按下了接听。

    沈陆扬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

    大半夜的,谁打电话

    宁婉姝温婉的声音响起,刚从晚宴上离开,却找不到沈陆扬了,发了消息,过了好久也没有回。

    “宝贝,还在和朋友聊天吗要不要和妈妈一起回去”

    沈陆扬还懵着,下意识要说“不回了,睡了”,嘴上就紧紧按住了一只手,捂住了他接下来的声音。

    眨了眨眼睛,他慢慢清醒。

    他想和谢危邯说,他不是要让他妈报警,他只是想打个招呼。

    但放在鼻尖上的手依旧捂得很认真。

    像是对某种扼住嗓音,只能睁大眼睛哀求的爱好。

    “宝贝”

    谢危邯指尖刮了刮沈陆扬鼻尖,嗓音低哑沉稳地同宁婉姝打招呼“您好,我是谢危邯,扬扬的同事,他喝醉了,刚刚睡着。”

    沈陆扬提起来的心放下去一点,伸手握住了谢危邯的手腕,抓了抓。

    s级aha信息素的大量吸收,让他极为疲倦和困顿,好像一闭上眼睛就能睡过去。

    但还是强撑着听听筒那头宁婉姝的话。

    “你好,麻烦你照顾他了,我去接他。”

    他妈要过来。

    哦。

    哦

    沈陆扬眼睛瞪直,他现在一步三晃嗓子冒烟的状态怎么见妈妈,找打吗。

    他疯狂摆了摆手。

    谢危邯压下眼底的笑意,“他睡着之前让我转告您,不用来接他,他在这里住一晚。”

    沈陆扬迷迷糊糊地听见他妈说那多麻烦呀,然后欣然同意了。

    妈,如果母子间真的有心灵感应,您帮我叫个120吧,我能活过今晚是老沈家的造化

    “您客气了,有时间一定会亲自去拜访。”

    屏幕熄灭,卧室的光也随着一同消失。

    沈陆扬脑海里只剩下他那该死的手机铃声。

    “say that you antevery day,that you antevery aythat you need ,ttrisuer sycho ove”

    晨光透过被刻意留下缝隙的窗帘,洒落在凌乱的床铺,身形修长的两个男人,一个蜷缩着侧卧,另一个在身后紧紧拥住他,像抱住自己的另一半灵魂。

    欧式古典装修风格的卧室,暗红色帘幕,深红与黑交错的被,以及青年右手手腕上松垮系着的暗蓝色领带,混在一起,像一幅色彩糜艳的油画。

    沈陆扬被阳光刺得不舒服,转头蹭了蹭枕头,无意识地想翻身。

    身后的人像是时刻都懂他的想法,腰间的手臂松了松,可惜沈陆扬还是没能转过去

    疼痛是一瞬间的事,睡了几个小时也没有反应,忽然动了一下,就突然窜了上来。

    他倒吸一口气,皱着眉,缓缓睁开酸涩肿胀的眼睛。

    入目是和他家卧室完全不同的场景,他愣了好一会儿,才让被刺激到麻木迟钝大脑稍微转动。

    他在谢危邯家。

    好渴,使用过度的喉咙要烧着了

    沈陆扬抬手捏了捏喉咙,不小心瞥见遍布红痕的手腕,和上面那条“战绩显赫”的领带。

    卧

    槽

    一瓶油浇在脑袋里,僵死的神经倏然转动,各色记忆你拥我挤地出现在脑海,还贴心地配上了声音和色彩。

    昨晚可真是异彩纷呈。

    后颈一湿,沈陆扬哆嗦着往后靠去,被谢危邯揽进怀里。

    刚刚睡醒的嗓音低哑慵懒,说不出的性感“喉咙不舒服”

    沈陆扬还沉浸在“我怎么能哭成那个样子我怎么能喊他爸爸我怎么能坚持不住”的巨大漩涡里,逃避地砸进枕头,没出声,只鸵鸟似的点点头。

    裸露的肩膀被亲了亲,身后的人撑着手臂坐起来,埋进枕头的沈陆扬完美错过看见谢危邯身材的机会,直到对方从容地穿好睡衣,也没抬起头。

    熟悉的陶瓷碰撞声响起,没几秒,一只温热的手抚过他耳侧,在他耸起肩膀的时候,承托住,轻易地把人捞了起来靠在怀里。

    沈陆扬无法接受这么虚弱的自己,咬牙硬撑着坐直,主动拿起陶瓷杯,咕嘟嘟地喝了一整杯,才觉得干涩到冒烟的嗓子舒服了点儿。

    男人敢作敢当,渴了就要喝水。

    耳朵被亲了一下,谢危邯温柔的和昨晚像两个人。

    “今天请假了,还要睡会儿么。”

    沈陆扬被亲的发痒,侧头,近距离撞进一双漆黑的眼。

    那张稠丽的脸重归优雅温润,克制像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让人忍不住想看他失控的模样。

    沈陆扬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嘴唇干涩。

    他看见了。

    他可真是个小天才。

    对视良久,沈陆扬一头栽进谢危邯颈侧,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充满红酒香的皮肤。

    一定会是他的,他百分之一万肯定。

    想到这里,沈陆扬瞬间精神了,密密实实地亲着他脖子,含糊地说“谢老师,我会对你负责的。”,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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