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
谢危邯眉目微敛, 从沈陆扬的角度看,男人肤色冷白五官稠丽俊美,刚才的热吻, 黑发被他胡乱碰得略有些凌乱, 此时安静抬眸, 眼神慵懒缱绻地望着他,似乎对这个答案颇为期待。
沈陆扬魂儿都被勾走了, 神志不清地点头“确定。”
谢危邯没有立刻同意, 体贴地给了沈陆扬足够的时间思考, 他这句话究竟代表了什么。
可惜沈陆扬现在一腔孤勇,兴冲冲地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感到兴奋。
谢危邯不紧不慢地摘下腕表,放到一旁的桌子上,唇角弯起弧度。
狗狗大概觉得终于可以让男朋友敞开心扉不再压抑了, 自己又干了一件值得邀功大事儿,喜不自胜呢。
遮住眼底的笑意,谢危邯轻声问“真的确定么,扬扬”
沈陆扬毫不犹豫地点头,亲着他嘴唇说“真的,我做好准备了, 快让我看看吧谢老师。”
谢危邯接受了这个缠绵的吻,握住他脖子的手移动到后颈, 手指带着力度一下下按压揉捏着,疼痛与酥麻间, 让腺体都透着一点红。
空气中热可可在蒸腾, 烘染着花朵都在微颤,似乎饥渴于温热甜腻的香气。
美丽诱人的花苞下,是露出獠牙的贪婪渴望。
沈陆扬沉溺地闭上眼睛, 张开嘴任由对方抢夺所剩无几的氧气。
唇是软的,香的,带着红酒的味道的,每次吮吸都像个酒鬼在舔舐瓶口,一滴酒液都不要剩下。
谢危邯苍白的手指勾住领带,扯动,单手解开,在沈陆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拢住他两条手臂背到身后,用右手握住腕骨凸出的手腕。
沈陆扬“唔”了声,下意识想回头,却被前方的吻引诱得不想分开,只能沉迷着张开嘴
等谢危邯的唇离开时,他的两只手已经被领带牢牢地绑在了身后,动弹不得。
领带上的结很漂亮。
如果沈陆扬可以看见,他会发现和那天谢危邯围裙上那个让他口干舌燥的结一模一样。
沈陆扬愣了几秒,试着挣脱了一下,领带纹丝不动。
意识到什么,沈陆扬喘着问“要这么做不太方便,我动不了”
记忆被掀翻回兔耳朵那次,沈陆扬咽了咽口水,其实也能动,就是不好操作。
腿疼。
手臂被迫反转,两只手腕紧贴,沈陆扬不得不挺直身体试图适应肩膀的不适,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基本无法反抗的状态。
谢危邯扶住他的腰,托着他站起来,调转方向,背对着重新坐在腿上。
沈陆扬的面前瞬间从谢危邯的脸,变成了一朵朵盛放的蔷薇。
颜色各异,妖娆地在刺里生长,享受着磨难给予的美丽,又或者是它催生了磨难的出现。
谢危邯左侧的长腿忽然放平,只剩下一条腿曲起,支撑着沈陆扬的身体不下滑到地上。
沈陆扬顿时像一个被绑缚住丢在了悬崖边的人,摇摇欲坠。
望着环绕着生长,近在咫尺尖锐异常的蔷薇刺,沈陆扬喉结微滚,像看见火焰的恐惧,下意识想躲开。
事发突然,沈陆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变成这个危险的姿势了,下意识用脚尖努力点着地面,身体往后仰,试图远离危险。
岌岌可危的时刻,后背忽然抚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温柔地顺着脊椎的弧度游移。
沈陆扬有种被冷血动物舔舐过的不安。
这个距离,如果他没坐稳摔到刺上,可能会把眼睛戳瞎,戳不到眼睛划到脸上也得破相。
太危险了,他直直地看着离他最近的那枚刺,整个人都紧张得绷直了。
危急关头,他下意识喊“谢老师”
那个对他有求必应的人,却没有及时给予回应。
缓慢游移的指尖滑落到后腰,整只手掌都覆盖上去,隔着薄薄的卫衣布料,甚至能感受到指节力度的变化,轻柔地揉弄抚过。
像爱抚一片脆弱的花瓣,怜惜又温柔。
沈陆扬脑海里的危险顿时酥软一片,腰后的手指一簇簇点燃身上的火,他口干舌燥,腰难耐地扭动,似躲似渴。
就算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他还是会被谢危邯轻易地撩到腿软,坚持不了多久就浑身发热,半点反抗之力没有。
拇指指腹扣在腰侧,顺着鲨鱼肌的纵深,在劲瘦的腰线上用力抚摸揉按,沈陆扬瞳孔紧缩,整个人一弹,呼吸猛地急促。
眼神涣散间,感觉自己那么努力健身,就是为了方便谢危邯随时抓住这些地方按疼他。
背在身后的手无意识地勾抓着谢危邯的衬衫,垂着头放纵地沉溺进对方给予的痛苦和愉悦里在他完全享受的那一瞬间。
腰忽然,被力道不重地推了一下。
像最残忍的刽子手,懂得在愉悦的极致实施刑法,才会让人陷入恐惧的巅峰。
沈陆扬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坐在谢危邯的右腿上,随着惯性上半身前移。
眼珠离刚才注视的那枚刺的距离缩短到厘米。
只要一个呼吸,就会撞上去。
刺破眼珠,流下鲜红。
他张了张嘴,惊恐让声音卡在喉咙里,甚至连求救都没能喊出来。
在继续下滑的那一刻,沈陆扬猛地闭上了眼睛,随后感觉到手腕间的领带被手指勾住。
半晌,他才敢睁开眼睛,只一眼,呼吸差点停止。
他悬在了离刺几厘米的位置。
沈陆扬张开嘴,呼吸都不稳了,胸口剧烈起伏,冷汗从额角落下。
心情从刚刚的旖旎一片,瞬间转移到惊悚恐怖,心跳在恐惧的刺激下凌乱剧烈,身体却诡异地敏感起来,经不起一丁点风吹草动。
他嗓音干涩,尾音发颤“谢老师,太危险了,你拽住我拽起来,快”
谢危邯一手勾住他腕间的领带,另一只手握住他下颌,从身后拥住他。
下巴轻轻硌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抬头,殷红的唇含住他因恐惧而泛红的耳垂,像在吃一块甜甜的糖。
沈陆扬下巴被手指强势地顶高,耳朵上湿热的触感带着别样的亲昵,他死死盯着面前的刺,却无法遏制身体因种种强刺激产生的感觉空气像泼洒了一整杯热可可,又甜又腻,苦涩彻底被取代。
呼吸喷洒的热气和滑腻的吮吸同时出现,沈陆扬难耐地皱起眉,干涩地咽着口水。
脚趾蜷缩,顶在地面的鞋尖没站稳地一滑,他整个人一颤,眼球距离蔷薇刺更近
“谢老师”锐利的尖端是最强势的压迫,沈陆扬尾音不明显地颤抖,“太近了好危险,往后挪一点儿,谢老师,挪一点点行不”
勾住领带的手指纠缠着他紧密的指缝,柔腻地触摸,微凉的指尖钻进缝隙,分开因紧张而攥紧的手指,十指相扣,用力到指关节泛白
疼痛藏匿住最原始的疯狂,卑鄙地用爱做甜美的掩饰,让人提不起反抗的心思。
每根手指都被极好地揉捏包裹,指甲刮蹭着指缝柔软脆弱的连接处,奇异的感觉从手臂攀升至脊椎,让沈陆扬下巴想要去蹭紧握住他下颌,握得发疼的手指。
耳垂的吻移动到耳后,对着那小块皮肤吮出草莓,又细细舔舐,呼出的热气烫熟了他。
眼前是随时血溅当场的危险,身上却是温柔到极致的爱抚,沈陆扬心跳越来越重,神志被架在火上炙烤,他却崩溃地发现自己只能感受到暖。
覆盖在后背的身体温热,散发着醉人的酒香。
眼前的刺忽然一阵模糊,焦距不知什么时候移动到了刺旁粉色的蔷薇上,被细致地喷过水珠,娇艳欲滴。
让人沉迷,也让人获得片刻清醒
沈陆扬踮了一下脚,身体终于如愿以偿地往上挪了一点,和眼前的刺的距离也变得安全些许。
被亲吻得湿润的耳朵终于被放开,谢危邯贴在他耳边,嗓音慵懒性感,带着不经意的喘“不喜欢蔷薇是我最喜欢的花,不想碰碰么”
“不我想用手碰,刺要戳眼睛了谢老师,我用手碰行不行”沈陆扬这会儿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脚尖用力地点着地,后背紧贴着谢危邯的胸口,希望离蔷薇花刺远一点。
肾上腺素狂飙,心脏狂跳,血液流动带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超负荷地运转着。
以前就算做的也挺刺激的,谢危邯也没让他真的陷入危险过,最多会疼“一点儿”。
沈陆扬现在才理解谢危邯说的话,以及他为什么要问那么多遍“你确定么”。
那些所谓的“撕咬伤害”,都是字面上的意思。
谢危邯想伤害他,想拴住他,想阻止他离开,想驯化他。
额角的薄汗在阴沉的天空下泛着微弱的光,急促的呼吸因为让人浑身发麻的认知开始放轻,生怕惊动了魔鬼的安静。
谢危邯慢条斯理地感受着他颈侧并不平静的心跳,眼眸微微眯起,轻声说“解开不就跑走了么”
沈陆扬真怕他拉不住,自己倒进蔷薇花丛里,口不择言“我不跑,你别用花刺,你要是想,用手用牙齿都可以。”
谢危邯鼻尖轻轻蹭着他耳朵,视线落在他眼前的那朵开得绮丽的蔷薇上,“我喜欢的东西,扬扬不喜欢么”
沈陆扬被蹭得痒,偏头躲了一下,这简直是送命题,但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太危险了,我往后挪一点儿吧,谢老师你抱着我往后。”
谢危邯的声音温柔到像一阵虚无缥缈的风,却锋锐割喉“想跑么”
“没有我”
“扬扬,我没办法离开你。”
突然的告白,沈陆扬耳根一热,傻傻道“我也是,我爱”
谢危邯在他颈侧落下一吻,而后从他后背移开,靠在椅背上。
在沈陆扬的身体开始下滑的一瞬间,重新用食指和中指勾住领带,虚虚实实地拽住他。
垂眸看着面前挣扎惶恐的人,神色淡了淡,眸底却愈发稠丽。
舌尖轻舔。
沈陆扬背对着,看不见谢危邯,全身的重量都在那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悬着,谢危邯反常的冷淡态度更是他不安的最大来源,因此恐慌加倍。
沈陆扬觉得他离那根刺只剩下不到两厘米的距离了,呼吸再也绷不住,乱的像跑了两千米,强烈的不安让他顾不上其他,用腿磕碰着谢危邯的腿。
恐惧在对方的冷淡下逐渐转化成恼怒,他以为他可以无条件地包容谢危邯,但他错了。
他已经被惯得有了脾气,吃不到糖的狗狗是会急的。
他用最后的理智说“谢老师,你松开我,那个刺要撞到我眼睛了你想玩儿,我们以后再玩儿吧,嗯”
在他要发脾气的时候,谢危邯终于出声,指尖暧昧地在他腰上画圈“扬扬,这是给不听话的狗狗的惩罚。”
“我哪儿不听话了”沈陆扬受不了他现在的语气,这不是他男朋友和他说话的语气,谢危邯对他从来都是亲昵的,愉悦的,就算生着气也会克制地不让他难受
现在的陌生感让他太难受了,他咬着牙忍耐,还是忍不住说“谢老师,我不是狗,我笑起来不像萨摩耶。”
不至于和一只狗狗吃醋吧沈陆扬
不至于当一只狗的替身吧倒霉蛋
沈陆扬想不明白。
谢危邯就算不压抑本能,不也应该是爱他的吗。
难道本能就是不理他,就是伤害他,就是像现在这样冷漠地看着他害怕
去他大爷的谢老师才舍不得呢
谢危邯一手勾着领带,另一只手落在他腰间,张开掌心虚虚圈住,而后顺着肌肉的纵深,突然用力掐弄。
诡异的疼伴随着难言的酸,沈陆扬差点飙泪,因为眼前的刺又一动不敢动,整个人绷紧得像一段快要失去弹性的弹簧。
腰腹摸起来硬邦邦的,捏起来又是软的。
中看不中用。
他嘴唇都开始抖,腰颤着,好像做了几百个俯卧撑,感受到领带上的力度越来越小,身体危险地倾斜,加上谢危邯又开始的沉默。
大狼狗终于在恐惧和愤怒中爆发。
“别闹了谢老师我腰疼,别掐了真的疼”
你他妈,你心疼啊
眼看着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离花梗越来越近,沈陆扬不敢置信地眼睁睁看着自己摔向那根该死的刺,喊的都不是声儿了“谢老师谢危邯别闹了我眼”
手指勾住领带,向旁边微微一动,带动着身体倾斜。
沈陆扬眼皮擦过边缘锋利的叶片,堪堪避过尖刺。
罪魁祸首语气漫不经心,仿佛什么也没有做,云淡风轻地问他“还要不要跑”
说话间指骨有力的手在他后背起伏的肌理滑动,沈陆扬身上触电了一样的感觉舒服,明明眼睛和刺刚刚差点撞到,可还是控制不住这个不争气的身体沉溺于对方的抚摸。
他扭着手臂剧烈挣扎,嘴唇吻上花瓣,美好和危险极致的反差。
“谢危邯你敢松开我就敢走,刚才你知道唔”
沈陆扬唇边的蔷薇被残忍地撕落,修长手指夹住浅粉色的残瓣,残忍地压到愤怒叫喊的嘴巴。
花瓣被按压在颜色浅淡的嘴唇上,碾碎出的汁液染红了唇瓣。
苦涩和香气同时绽放,沈陆扬的怒意被怼回嘴里,嘴唇被捂住,想要甩开破碎的花瓣,却让口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嘴角淌出一点点。
嘴巴被按住,又酸又涩。
羞耻心和谢危邯冷漠的强势让他委屈又愤怒,用力摇头挣扎,含混地喊出破碎的音节“我他妈走的远远唔”
身后的男人任他口不择言地开始骂人,指尖碾过湿润,从容地松开手。
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拎住领带的手也随之松开
沈陆扬像断了线的风筝,顺着对方推送的力道,摔向荆刺遍布的蔷薇丛
四周的画面忽然变慢,他好像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瞬间从快到慢的心跳,还有因为震惊而睁大的眼睛。
危险即将发生之时,还有时间想。
居然真的推了。
真的。
推了
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只往前挪了一寸,但强大的惯性让他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破相或者瞎了。
所以当谢危邯拦住他的腰,把他按进自己怀里的时候,沈陆扬整个放空,劫后余生。
茫然地张着嘴,靠在谢危邯肩膀上,眼神涣散。
脸颊有点凉,什么东西流到嘴里,咸的
他吓哭了。
不。
气哭的。
手脚都在微微颤抖,呼吸好半天都回不到正常的频率,身体肌肉一下下收缩,背在身后的手重新抓住谢危邯的衬衫,死死抓住。
他缓缓转过头,双眼通红地瞪着谢危邯神情寡淡的脸,脸上还残留着泪珠,要掉不掉地挂在鼻尖上,像个被欺负狠了,还要龇着牙哭的倔强狗狗。
让人心疼,也让人更像欺负。
沈陆扬嗓音嘶哑地喊他“谢危邯。”
寡淡像一场幻觉,转瞬被亲昵爱意取代。
谢危邯稠黑的眸底一片柔软,闻言掌心捧住他脑后,轻吻他嘴唇,体贴至极“害怕了”
心里一直紧绷的弦猛地松开,沈陆扬怔愣片刻,几乎是疯狂地,急切地掌握了主动权。
用力吮着他的唇,感受着终于出现的温柔,抖着嗓子急问“谢老师谢老师”
谢危邯抱着他,让他转过来,指腹不经意地扫过被绑缚的手腕,又漫不经心地移开,加深了这个渴求的吻。
含住沈陆扬的下唇,纹路清晰的眸底泛着熟悉的浅红,红酒香弥漫,细腻地包裹住紧张的热可可。
“嗯,我在,不喜欢那样”
一句话,沈陆扬眼泪就收不住了,委屈死了。
他挪动着肩膀,整张脸埋进谢危邯颈侧,吻着他锁骨,沙哑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哭腔“不喜欢,谢老师你别那样了,你亲我一下,亲我,说你喜欢我。”
谢危邯依言吻住他露出来的颈侧,温热的唇让人安心沉溺,低沉的嗓音徘徊在耳际“喜欢你,爱你。”
亲了亲下颌,谢危邯继续说“离不开你,想要你”
沈陆扬吸了吸鼻子,用泪水染湿的鼻尖蹭他脖子,身体泡在醉醺醺的红酒香里,极度的恐惧催生了疯狂滋长的欲望,他去咬谢危邯的喉结,喘着说“谢老师,你抱着我。”
谢危邯托住他腰后的手用力按了按,掌心是温热的。
沈陆扬享受着“真正的谢老师”的气息,松软地在他怀里拱蹭着“谢老师,我忍不住了,帮帮我刚才,吓死我了,你”得陪我精神损失,我要当boss。
谢危邯唇角的弧度加深,张嘴,咬住他红的滴血的耳朵,“害怕”
刺痛让沈陆扬一激灵,想动,却发现自己还被绑着,“什么当然害怕,我差点”
谢危邯搂在他腰间的手缓缓收紧,再轻抚,低笑着,毫不留情点破他的谎言“害怕的话,为什么会有感觉”
沈陆扬猛地僵住,缓缓抬头。
这不是他的谢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吸着氧气飙泪二合一大粗长以示歉意呜呜。
扬扬buff随意开启游戏。扬扬debuff每次都输。
扬扬不是那个萨摩的替身啊,谢老师不喜欢小动物,当初报复小屁孩只是因为对方弄死了他的东西,谢老师喜欢的喘气的活物只有扬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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