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你便连我的面都不愿见,是我做错了什么事,还是,你年岁小,变了心”
苏淼淼此刻都未觉有异,还只当是衡哥哥君子风度,即便这个时候仍不愿迁怒训斥她,听到最后一句质问,更是连忙摇头,迫不及待分辨“不,不是这样衡哥哥,你听我说”
箫予衡闻言,便也停下口耐心看着他,眸色温若春风。
在这样的目光下,苏淼淼更是满面羞窘,只觉自己实在太过,怎么能这般对待衡哥哥
她紧紧咬着下唇,半晌,方才看看周围,迟疑道“我只是因为听见、不,知道了一些事,我从未与旁人说过”
箫予衡微微凝眉,摆摆手,示意身旁服侍的下人下去。
话已至此,一味躲避也的确不是办法。
苏淼淼深吸一口气,正色抬头“衡哥哥,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
箫予衡面色猛然一变
[怎会]
但他的惊怒之色转瞬即去,只是瞬息,箫予衡面上便只剩了复杂的感慨“淼淼,我从不知你这样敏锐。”
[竟是为此因小失大]
伴着这样的心声,箫予衡也十分干脆的承认了她的质问“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苏姑娘秀色玉颜,的确令人倾心。”
苏淼淼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听到心上人亲口承认倾心旁人,她自然是满心的苦涩,又透着一股果然如此的酸楚。
她攥着手心,声音微微发涩“那我呢衡哥哥,我喜欢你这么多年,在你心里,又怎么看我”
箫予衡微微垂眸“淼淼,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苏姑娘再是一眼惊艳,可现如今,你才是我应该在意之人,我既与长公主求了亲,自会好好与你在一起。”
这一番话太过美好,好的简直叫人不可置信。
苏淼淼一面欢喜,一面又忍不住的疑惑不安,甚至有些怀疑般又下意识的凝神细听,想要看看对方是不是在谎言欺哄。
但并没有。
十几息的功夫过去了,箫予衡也并没有发出相反的心声,这发现叫苏淼淼回神之后,愈发惭愧。
是啊,衡哥哥若要欺瞒她,一开始直接不承认喜欢姐姐就是了,何必废两回力气
衡哥哥君子端方,干脆与她承认了的确倾心过旁人,可是人的喜恶又由不得自个,看见喜欢的人物,心存欣赏,这又什么错呢
姐姐已经成婚,衡哥哥也说了知道她才是眼前人,承诺了日后好好与她在一起,这还有什么不对
相较之下,反倒是她小人之心,为着这什么没缘由的怪异天音,又是误会衡哥哥害姐姐落水,又是连累他失了北伐主将之位,如今还诸多怀疑
衡哥哥说她使手段,竟是一点没错
苏淼淼手心一松,不安与痛苦褪去后,在心上人面前,熟悉的陶然与期盼又渐渐占据上风。
她迷醉一般看向箫予衡,满心歉意,软声致歉“对不起,衡哥哥,我不是故意不应婚事,也不是故意叫你失了北伐主将”
“罢了,过去的事,不必多提。”
不等苏淼淼说完,箫予衡便干脆摇头,制止了她的道歉。
苏淼淼愈发感动,连连点头“是,如今姐姐已经定亲,我们日后也做一对恩爱眷侣,自然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
她是满腔真心,却不知这一番话,落在长在行宫,自幼受人冷落的箫予衡耳中,却又听出了另一层意味。
“我自然知道你的心意。”
箫予衡声音温润,但苏淼淼耳畔却分明听到了两道声音,都是属于箫予衡熟悉的音色,只是一面冷怒懊恼,一面低沉认真,混杂在一处,怪异阴冷的叫人发寒[原以为苏淼淼旁处不及,总胜有一腔诚挚,却不想是我错了,以权相迫果真是瑞安的女儿]
苏淼淼猛地一窒
这,这是什么意思
她说这话的本意,只想着故事都已经改写,她与姐姐苏卿卿各自成家,往后自然便能各得其所,各自安乐,便不会再有变故。
难不成衡哥哥竟觉得,她这是威胁他只有与她恩爱,才不会再有类似换将之事吗
“衡衡哥哥”
苏淼淼的声音颤抖,满心都是不肯置信。
箫予衡微微低头,一双凤目温柔又深情“嗯,何事”
但之前叫她欢喜动容的动容的眼神,这一刻,却叫苏淼淼愈发的痛苦。
她捂着心口,还在试图解释“衡哥哥,我对你的情意是真,我”
说到一半,却又有些无力的停了下来,她是什么样的人,衡哥哥这么多年来难道看不出吗就因为这几日里她的错事,便要这样一次次的误会她吗
苏淼淼忽的扭头,死死的咬紧了牙关,她怕自己再一开口会忍不住哭出声,或是干脆挑明这一切,质问箫予衡怎能这样不分是非。
箫予衡见她停下,便也微微探身,伸手抽出帕子为她轻轻按着嫣红的眼角“我都清楚,淼淼,我当你我为何要请你过府就是为了让你看看这内宅,这也是你日后的住处,一草一木,山水景致,总要合你的心意。”
他的声音这样温润,简直像是三月的春风,动作这样轻柔,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
但在此之外,箫予衡情形又冷漠的心声仍旧清楚的响在苏淼淼耳畔
[这样的错处我不能再犯第二次,苏淼淼与她背后的公主府,若不能彻底为我掌控,便都是祸患。]
第19章 国师宅邸
“淼淼,你这是怎么了”
听到这最后一句要命的心声后,苏淼淼的脸色实在太差,以至于萧予衡都再顾不得旁的,只是连声询问担忧,吩咐着要为她寻太医,又起身靠近想要仔细查看她的情形。
他的担忧的确是真,甚至细论起来,吃了北伐换将得到教训后,这该是近五年来,他最关心苏淼淼的时候。
但苏淼淼却像是被针刺一般站起,浑身戒备,汗毛耸立,仿佛躲避什么危险的邪祟,躲过了萧予衡的靠近。
这时候,苏淼淼便十分庆幸自己一早在面上敷的脂粉,掩去了大半的变色与戒备,只是苍白憔悴了些。
也叫萧予衡只当她是小女儿情愫,不愿叫自己狼狈憔悴的模样露在心上人面前,这才执意要走。
这么想着,萧予衡便也没有坚持留客,只是一副温声叫来侍女为她送了蜜水,又派了侍从跟着,叮嘱一定要亲自送她回公主府中。
温热的瓷盅捧在手中,却带不来丝毫温度,苏淼淼指尖微微颤抖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告别了一副君子风度的萧予衡,一步步离开了皇子府。
直到坐进了公主府的马车,待在狭窄温暖的车厢,被自幼照料她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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