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朝苳晚没有下浴池,就跪在冰凉的瓷板上,她手指落在商西洲身上,揉捏商西洲的肩膀。
给她放松,力度揉捏的很适当。
商西洲身体很紧绷。
朝苳晚说“接下是母婴妈咪课程。”
她触碰时会稍稍犹豫,生手,边缘滑了一下,因为过软,确定主人没有动才慢慢的再度覆上。
之后她回忆起书里的手势,斜着轻轻地拢,再慢慢的推,最后开始疏通那可能会堵塞的地方。
商西洲崩得很紧。
从来没有这么被触碰过,她张嘴,“别乱碰。”
朝苳晚转至她的手臂,在到她的肩颈,又重复了一次,她问商西洲“舒服吗”
“你会对小宝宝这样”
朝苳晚纠正,“是对宝宝妈咪。”
“所以,是对林言祁这样。”商西洲语气很笃定,是霸总那种不容反驳的威压。
浴池的水清澈恒温,颜色却不一,她的指腹颜色偏浅不足够粉。
膝盖抵在地板,她跪在商西洲身后,头低下,挨着她的耳,语气直白,“你在吃醋。”
商西洲表情瞬间过冷,“韩苳晚。”
“你在试探什么”
朝苳晚笑,“没有试探,只是有这个错觉。”她很克制地说“我也就会这个,你要是想别的,我去学一学。”
商西洲回答的很慢,“不用学。”
“只是,我不知道做的好不好,你喜不喜欢”
朝苳晚又揉到了她的肩颈,家里有高级按摩椅,商西洲并不需要人按摩,累了躺躺就行了。但是人的手指和那些机器不同,她柔软,富有人类体温,也许还会有浅浅淡淡的香味,商西洲比谁都清楚机器没办法满足她。
所以当朝苳晚手指再重复那个动作时,她微眯了眸,朝苳晚微微俯身,手指不停,附在她耳边说“所以喜欢吗”
商西洲缓过去,平稳才回,“不讨厌。”
不直接回答,她也觉得差些什么,“很变态。”
“离我皮肤远点。”
“上面还是下面”
商西洲没答,她松手,“上面。”
朝苳晚轻声笑,唇离开她的耳朵,在她耳边说“我去涂点沐浴露。”
沐浴露涂到她能触碰的地方,朝苳晚又拿来了洗发乳,把她的秀发拢在手心揉搓,又到前面轻轻揉她的头皮和后颈穴位,商西洲眯了眯眼睛。
商西洲洗得比较久,身体习惯了时刻的紧绷,突然被朝苳晚按摩开,一时间对舒服的状态不太满意。
商西洲穿好浴衣,情绪无所波澜的从朝苳晚身边过,朝苳晚洗干净手上的泡沫,没忍住抬起手掌,嗅了嗅上面味道,跟她用的沐浴露不一样。
“要吹头发。”
朝苳晚跟着出来,商西洲靠着床头顺手拿起她那本童话书翻,朝苳晚拿毛巾擦她头发再给她吹吹。商西
洲翻书的动作微顿,有话想说,只是她这人本就寡言,偶尔也能猜到朝苳晚会怎么回,就选择了缄默。
朝苳晚能猜到她想说什么,洗头手法专业那她没感觉错,朝苳晚不仅会洗头,她还会烫头染发呢,她刚成年那会,找不到什么工作贴补家用,就去找了个理发店帮人洗头,顺便当学徒帮人剪剪头发。
她本想问商大宝要不要体验剪头。
再想想。
主动脱光展示自己去勾人,不管多尤物都会折扣三分,要钓,也是得让对方忍不住先全身赤裸。
朝苳晚手指轻勾商西洲的轮廓线,指腹擦着边抚摸。
“你可以走了,棉花糖留下。”
“嗯,晚上别吃糖。”朝苳晚从床上下去把东西归位,帮她关门,商西洲抬头看她,视线落在她的膝盖上,朝苳晚裤子湿透了,朝苳晚说“晚安,商西洲。”
轻轻掩上了门。
门合上,月色悄然入侵。
商西洲看向棉花糖,抬起手臂,她嗅着腕处的味道,全是朝苳晚弄上去的香气。
朝苳晚掩上门回到房间,时间不早了,她今天也累坏了,朝苳晚躺在床上翻着手机看信息。
先把热热的回了,前几分钟林言祁发来了信息谢谢苳晚,收到棉花糖了,很开心。
朝苳晚长按准备删除,又选择回复是小可想送给你的。
林言祁我知道,但是因为有你帮忙,我才能收到小可送的棉花糖。
朝苳晚回了个笑脸不早了,好好休息。
朝苳晚回完,扒了扒聊天记录,随便点进了白知秋的聊天界面,她把白知秋屏蔽了。
最早白知秋爱面子看她不回就不发了,后面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有事没事儿来她这里发疯。
白知秋看这个钻石大不大戴不上吧。餐厅,人均3,吃不起吧
白知秋韩奕,你为什么给自己改名叫朝苳晚,还是你以前叫韩奕是假名还是你就是跟韩奕长得一模一样的女骗子
朝苳晚看到后面的信息微微顿,手指抬起又落下往上扒拉,看到红包就收,看到转账就点,虽然她不爱搭理白知秋这人,但是白知秋有个毛病她挺喜欢,就是脾气大特别喜欢用金钱测试她看不看信息,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打钱。
她收完。
白知秋秒回艹,韩奕,你就跟死了一样给钱你收,让你说句话,屁都不放,艹
我是冤大头吗啊
朝苳晚退出账号合眸休息,搁在枕头上的手指微微抖,触感有些难以掌控,商西洲那自己无法掌控的颤抖就是这种感觉吗,软软、痒痒。
生出一种奇怪的渴望。
会回味,也会期待下一次。
早上起来,朝苳晚先去给商西洲做早餐,她每天会用足够的耐心给商西洲整花样。
比如昨天念三只小猪,今天就给她做三只小猪猪的奶
包,再给她煮一碗南瓜粥。
水晶虾仁饺也蒸几个,再煎一个鸡蛋。
当保姆没那么累,朝苳晚生活开始稳定,每天给商西洲做早餐,她也会吃,然后去上班,去学习,中午去商西洲公司送餐,晚上不忙,或者商西洲在外面工作,她不着急回去做晚餐就去接商西洲。商西洲不喜欢在外面吃东西,基本回来吃她做的,朝苳晚做的东西几乎没有不合她口味的。
朝苳晚厨师学的快,摸清做菜原理、技巧、火候,小一个月时间她就能厨师,只是她太穷了,有些食材根本没见过,她窝在后厨跟着见那些珍惜食材,见见世面。
周堇羡私下找她谈过,因为几个有权有势的客人想让她出餐,很喜欢她做菜,朝苳晚很委婉地说“其实食物谁做都一样,他们并不是喜欢我的手艺,而是在享受秀色可餐,那样才会垂涎欲滴。”
周堇羡听出来她看得透,抿唇一笑,“你跟白知秋说的不同啊。”
来前她咨询朋友意见,白知秋说得非常简单和自信,只要给她钱让她怎么着都可以,她都会同意。
实际朝苳晚是穷,但是她有骨气,这点周堇羡很欣赏。
“行吧,那你学习吧,只是,你不会学会怎么做菜就直接跳槽吧”
“我有那么不道德吗,放心吧,我现在干得也不是厨师这一行,只是雇主给的实在太多了,签了保密协议。”朝苳晚说,“谢谢周老板栽培。”
周堇羡看着她,轻轻叹了声儿,觉得遗憾补了一句,“在我这里当厨子也不错吧”
“我考虑考虑”朝苳晚笑,没一棒子打死。
周堇羡从休息室出去时回头看了一眼,朝苳晚歪了歪脖子,手指敲了敲肩膀,察觉到她的目光,对着她笑了笑,周堇羡也回了个很适当的笑。
周堇羡从走廊出去看看手机信息,白知秋一直在问她成没成功,是不是easy。
周堇羡你对她太不了解了,她拒绝了。
白知秋什么不可能,她在装要你给更好的价格
周堇羡我开的资薪待遇已经很高了,两万呢,出餐高给提成,差不多一个月三万她都没同意。而且我也问了,并没有谁挖她当厨师。
白知秋感觉自己又被侮辱了,她不信邪给朝苳晚发了个红包,朝苳晚接了,这不依然很爱财吗
她思来想去一天还是想不通,第二天中午开着超跑去找商西洲,商西洲正好在吃午餐,她跑过来往沙发上一坐,问“你最近跟韩奕还有联系吗”
商西洲没回,白知秋猜测以她的性子应该没有,疑惑地问“最近那个韩奕又在搞什么鬼”
“居然开始不那么看重钱了,周堇羡给她开价让她当主厨,她都不出餐做菜,只学习。”
商西洲淡淡地说“不了解。”
反问“你很好奇她”
白知秋又骂了一句,声儿挺大,说朝苳晚羞辱她她要报仇,一墙之隔休息室里
的朝苳晚听得一清二楚。
商西洲没理会她,继续细嚼慢咽的享受美食,白知秋盯着她的菜,“好吃吗”她看到有一双多的筷子想去拿。
商西洲皱眉,你知道我不爱和别人一起用餐。”
“是是是,你洁癖。”
白知秋待了很久,最后商西洲把人赶走了,商西洲握着休息室的门轻轻一拉,朝苳晚坐在椅子上看书,书封压在桌子上看不太清楚名字,只知道厚厚一本。
商西洲把门关上,“愣着做什么。”
朝苳晚当她保姆十多天了,很多事养成习惯了,她放下书过去伸手抱住商西洲,再松开商西洲去床上躺着,朝苳晚侧躺着手指搭在她腰上。
“商西洲。”
“刚刚我躲在这里,就好像我是你养着,见不得光的小情人一样。”
商西洲没回她话,白知秋方才耽误她的时间太多,朝苳晚轻轻拍她,她就犯困。
“别想太多,你只是保姆。”
“地下见不光的保姆吗”朝苳晚问她,商西洲快睡着了,朝苳晚说了什么她也不清楚。
只知道,隔着衣服拍她,很不舒服,脱光就好了。
回去要洗澡。
出去的时候天下雨,朝苳晚撑起一把伞,走进雨幕里。
她最初来港城,无法适应这里的天气,就是三天两头的下雨,她不太喜欢多花钱买伞。
也可能是她穷酸的劲太过头,商西洲总觉得那伞破着洞,但是朝苳晚把伞往后压露出一个微笑,商西洲嗯,那是她家里的伞。
下午没事,商西洲拿出手机看。
朝苳晚穿着中式的制服依旧在做甜品,旁边坐着个白知秋,她居然跑过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拍摄的问题。
每一张都是朝苳晚在认真工作,白知秋的视线落在朝苳晚身上,甚至白知秋还点了服务,朝苳晚甜品做完给她,对她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笑了一下
朋友群来了信息。
白知秋图片我怀疑这个女人只赚我的钱还是那种给钱让干嘛就干嘛
商西洲看着上面的字。
只赚我的钱
很得意吗。
雨落了一下午,傍晚依旧没停,商西洲回去比较早,朝苳晚还没有回来。
她阴沉的坐在沙发上,森特都怕她要发脾气。
片刻,朝苳晚撑着雨伞小跑回来,提了甜品放在她面前,温声问“今天下班这么早吗”
“你作为保姆难道没有应对这种突发状况的行动力吗”商西洲反问。
朝苳晚感觉有点莫名其妙,因为商西洲要提前下班跟她说一声啊,也没必要回来了再让森特打电话。
商西洲起身“我要洗澡。”
朝苳晚把蛋糕放在桌子上,跟着她过去。
今天浴池旁边多一件睡裙,朝苳晚有睡衣,但是很不合身,且
泛黄,松紧都坏掉了,本来一件短袖穿起来跟漏肩抹胸似的。
朝苳晚伸手摸光滑的布料,很舒服,她也读懂暗示了,轻轻站在商西洲身边伸手去抱她,声音在她耳边,“我开始了。”
商西洲并不是每天都让她伺候洗澡,自从上次后,中间隔了五天才开始下一次下下次。而且昨天来了一次,今天有点频繁呢。
朝苳晚伺候完霸总,也到了要做饭的时间,她下楼,森特正在跟一个人说话。
森特介绍着说是裁缝要给她量体裁衣。
朝苳晚问“费用从哪里扣”
森特说“雇主出,是你的工作制服。”
裁缝量好,森特就把尺寸拍下来给商西洲,身高和以前无差,只是体重偏轻,看来是认认真真的在吃苦。
以前和现在对比,明明是一样的脸,怎么性格如分水岭划的那么清晰,同样的眉眼和唇,以前就是刻薄、娇纵,现在温柔、噙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慵懒挑逗,像是肆意平和的上位者。
商西洲捏着照片,手指压在那张没有涂抹口脂的唇上,薄薄的颜色,清素的脸,瞬间从曾经的娇纵,细柳细腰的贵女,成了随意可以折断,只剩下一身骨气的落魄穷酸。
但是,毋庸置疑。
她没有变丑,多出了以前从未有过的吸引力。
朝苳晚准备好晚餐又出去了一趟,因为是着急忙慌回来还没去后厨学习,她到聚羡楼刚把伞放下来,森特给她发信息还说有事儿找她。
朝苳晚让他等自己忙完,晚上九点朝苳晚赶回去,森特就跟朝苳晚提,“这一个月你能拿到两万的奖金,下个月你继续保持,奖金也会有,但是你知道我们大小姐比较挑剔,你只有做的很好,她才会心满意足,不然她会立马换人”
“好的,谢谢。”朝苳晚听到钱很快乐,来回折腾也不觉得累,“马上要到春节了吧,你们置办年货吗。”
家里现在买菜选品都是朝苳晚在管,森特点头,“可以给你拨款。”
“这里过年怎么过”
“和平时一样。”
朝苳晚抽了一天空,买了些年货回来,还捯饬了几对对联,让森特到时候喊其他家佣贴上。把上上下下都细致收拾好了。
森特把上次说的奖金给她,朝苳晚在她这里也快干满了一个月。
鼓鼓的一个信封,朝苳晚接过来塞兜里,说“我准备回家了。”
“啊”
“我要回湖市了。”朝苳晚重复。
森特愣住了,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要回去,为什么要回去”
朝苳晚再次重复一遍,回去过年,回家啊。
森特沉默许久,还是不可置信,“那你还来吗。”
朝苳晚答非所问,没有直接答案说“学了一身本领回去饿不死。”也正好把欠得债还了。
森特实在不理解,说了最后一个问题,“那小姐怎么办”
一个月足够商西洲习惯她了,她这要走
朝苳晚勾唇,轻轻一笑,“没事呀,大小姐对我也不是特别满意,可以换一个新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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