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人靠近时,太宰着实怔了怔,毕竟以前在afia真没人敢这么对他,森鸥外虽然嗜好奇怪,但其实对距离感拿捏很准,至于中原中也,除了任务中两人满身是伤、跌跌撞撞扒拉着彼此往据点走之外,其实也没什么肢体接触。
太宰治屈起膝盖,不着痕迹拉开距离,才笑眯眯地说“檀香味道”
五条悟这人在各种意义上都是个游戏bug,他想,按照战略上最优解,眼下当个好学生就是捷径,而且一时半会他也没有挑战五条悟打算,特别是让五条悟知道他和诅咒师那方沾了点关系。
所以回到高专前,他特意做了收尾工作,凭借过去与军警打交道经验,他可以百分百确定自己没有疏漏,就算凶杀现场毫无遮掩地扔在那里,他也不具有任何嫌疑。
更别提留下气味这种明显线索。
虽说他在afia也因为不知道底细异能力吃过亏,但五条悟太宰治手肘搭在膝盖上,食指指尖轻轻敲了敲自己额头,若有所思。
人无法认知超出自己维度东西,就像二维生物永远无法想象三维世界一样,所以我和他之间差异,大概就是人和狗之间区别吧。
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也许中也能和他产生共鸣,回去让蛞蝓也嗅一嗅任务现场好了。
虽然被发现了疏漏,但太宰治丝毫没有被抓住马脚慌乱,甚至还在内心兴致勃勃地规划了些乐子,他面色不改,气定神闲地“大概是猫身上气味。”
说着,他冲着布偶猫招了招手“过来。”
五条悟“诶”
这次是真话没错,但他还真没见过几只咒灵身上能有檀香气息,说是檀香,其实更像是在香火里腌久了,他握着猫前爪和它对视,目光不住在布偶猫身上打量。
夏油杰被五条悟六眼盯浑身发毛,一阵窒息。
“这猫眼睛好小啊。”五条悟忽然说“还没有我眼睛大,咒灵一般都多长几排眼睛,你怎么反着来”
你礼貌吗夏油杰一脸安详,但他知道这事就算过去了,五条悟这人性格就很像猫,一旦得知真相就会迅速丧失兴趣,果不其然,他兴致缺缺地松开手,注意力又快速移到另一个地方。
好乱。
太宰治房间和他上次来完全不同,所有东西都被翻出来摆在面上,吃得只剩底蟹肉罐头扔在床头。
倒不是太宰生活习惯差,而是主人好像没有任何把东西重归原位意识。
哇哦,五条悟暗中惊叹了一瞬,不过他也理解这是怎么养出来习惯听七海猜测,太宰治家道中落前,进出都有仆人服侍,从小住在华族宽阔宅子里,没准太宰治还是家中受宠幼子。
这么一想,对太宰来说,木板床确实太简陋了些,当年他入学高专前,五条家人把他宿舍重新装修了一遍,以至于夏油杰第一次走错房间时差点把眼睛睁得和他一样大。
难怪这小鬼整天一点精神都没有。
想着想着,他做了个决定“治,明天带你出去玩吧。”
五条悟想一出就是一出,眨眼功夫他连旅游行程都安排好了“去冲浪怎么样我去和夜蛾校长汇报有工作要做,一会让伊地知给我找一个去神奈川祓除咒灵任务。”
太宰治眨了眨眼,又很微妙地扯了下嘴角。
神奈川
咒术界最强已经闲到当老师都不够,还陪学生出门游玩
顷刻间他将这段时间做事都在脑海里快速回放一遍,却依然找不出问题,但这些天他越来越清楚五条悟不能以常理来猜测,没准又像这次檀香气息一样。
所以是神奈川那边发生了可能和他相关事件但又没什么证据,需要将他带过去观察他反应,再通过各种手段挖掘出口供
这套手段他在港口afia拷问室玩得炉火纯青,不同花样都开发了无数种,即便是他也没想到,竟然有一天,这套操作能轮到他自己头上
但神奈川距离东京太远,情报受限,眼下他也不知道五条悟发现了什么。
“只有我们两个人”他轻柔地问。
“对啊。”五条悟将眼罩拉了回去,蒙住眼睛“治还想叫其他人吗”
太宰治意味不明地摇摇头“不用。”
一般人被五条悟定为怀疑对象,正常反应都是立刻收拾包裹逃跑,就算能好一点,也不可避免地会陷入惶恐,但太宰治只品尝到一种从未体验过新奇感,甚至连无聊过头生活都多了些色彩。
要是中原中也知道了,估计会露出匪夷所思表情啊不是吧真有人会在这方面去刺激那条青花鱼
根据他和太宰治打交道经验,想不被这人列为重点关注对象,最好办法就是在第一眼让他觉得无聊,厌恶烦躁都不行,他不止一次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多踢了太宰治一脚,早知道他就像gss组织那群废物一样,假装哆嗦两下,再颤颤巍巍地喊一声太宰先生。
五条悟高高挑起眉毛。
六眼视野下,太宰治身体机能变化都表现出他对逃学出去旅游很感兴趣,但他又能察觉到,那种感兴趣中间夹杂了不少抗拒,最后焦灼在一种非常矛盾状态。
以五条悟思维方式,他自始至终都不会考虑自己会被讨厌这种可能,只会觉得自己学生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求,又不好意思提。
自信就对了。
他刚想问两句,却听见太宰又用那种特有腔调明明是疑问句,却无论怎么听都十分笃定声音说“五条老师,你能看见我身上束缚,对吗。”
白发咒术师蒙着眼罩,半张脸都遮住了大半,不说话时候居然显得很安静。
太宰治顿了顿,准备继续阐述自己理由,他习惯于弯弯绕绕、一层一层说话方式,但五条悟显然又一次超出了他预料。
五条悟直白地点头“当然。”
“你也知道”五条悟语气充满惊讶“你不是最近才逐渐能看到咒灵,为此我还特意翻了翻古籍,按理说你不应该发现这些束缚吧”
太宰治
能看见咒灵是因为世界融合程度加深了,他莫名地一阵烦躁,索性也不解释来龙去脉,也直来直往地问“你能帮我解除这些束缚吗”
五条悟支着下巴,像jk一样苦恼着回答“可以是可以,但是非常麻烦,而且没有必要。”
对他来说,咒术相关问题,就像太宰治于人心和布局把握,处理起来不存在任何难度,但他们也如出一辙地能偷懒就偷懒。
完美结局从来都不是天上掉下来,必须人为推动,一旦把自己牵扯进去,不想工作也得工作。
见到太宰脸色,五条悟试图给他科普些常识“你身上是极其少见单方面束缚。”
“极其少见。”他特意又强调了一遍。
“契约和束缚一样,都是必须自愿产物,不能通过胁迫完成,我只在那些快散架古书里见过单方面束缚例子,据说施加束缚人需要付出一定代价。”五条悟做了个引号手势,吐槽道“代价一定很严重。”
“单方面束缚通常无法解除,因为它本质更像是祝福,只不过以诅咒形式实现。”他用手指绕了绕脸侧发丝,感兴趣地说“被束缚者基本不受限制,也可以理解成毫无危害诅咒。”
太宰治
他又一次深刻地认为咒术师都是神经病。
五条悟看见他神情,笑了笑“虽然我也无法理解就是了,所以治身上束缚,其实不是你认为绝对禁止自杀诅咒,而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祝福准确来说,对你施加诅咒人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太宰治一言难尽地皱了下眉,像是被五条悟描述场面恶心到了。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认识这种人五条悟在说什么不希望他受到伤害之类鬼话
故意恶心他、强迫他活着、旁观他半死不活地找死,他之前猜测了一打诸如此类理由,但是这个世界上要是存在一个不惜伤害自己也要祝福太宰治人
太荒谬了。
荒谬到能让中原中也嘲笑他整整一年。
“我没有说谎哦。”五条悟耐心地给他解释“你身上束缚只有一个核心,其他都是无关紧要附加条件,比如说需要一定爱意才能活下去,以你长相,只要去外面走一走,路人情绪波动就能满足这个条件了。”
他想了想“我认为这条束缚目,只是为了禁止你长时间独自一人生活。”
“我之前也受过伤,这样说不通吧,五条老师。”
太宰治半垂下眼睛,又略微低下头,半张脸都笼罩在阴影里,鸢色瞳孔充斥着冰冷之意,嘴角弧度更是令人不寒而栗,他停顿了好几秒,才重新仰起脸,冲着五条悟露出一个毫无感情微笑。
“啊。”五条悟左手握拳,恍然大悟似往右手掌心一锤“我没有说吗单方面束缚是成长型诅咒,每次你受到重伤,束缚都会增强一点,你也越不容易受到伤害。”
“如果你再受几次致命伤”
白发咒术师漫不经心地说“恐怕只有我能杀掉你了吧。”,,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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