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日,东京。
七海建人站在洗手台镜子前,台面上丢着一圈绷带,他又检查了一下自已身上的伤口,都不是什么严重问题,也不妨碍正常生活,只是那个名为真人的怪异咒灵
叮叮叮叮叮咚
七海建人皱了下眉,他家里安装的门铃是出厂装置,他并没有换上所谓的个性铃声,但眼下显然有人正在猛按他的门铃,如果是推销人员这种行为未免太过分了些。
他整了整领带,仔仔细细地将台面的垃圾丢进垃圾桶,又确定自已身上没有血迹,不会吓到别人。才拉开门“谢谢,但我什么都不需要买”
“呀,娜娜米。”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轻柔地打了声招呼。
七海建人脸上掠过一丝意外,他显然认出了太宰治,直到他看见楼梯上跟着五条悟慢慢往上走的夏油杰时,即便是他也愣了一会“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太宰是受到什么咒具的影响了么”
五条悟“蹭饭”
七海建人
他权衡了一下被高层发现自已家有一个特级诅咒师的后果,但五条悟也在,也就意味着天塌下来也有五条悟先顶着,他让开身体“请进”他又一把揪住试图往客厅溜去的太宰治的衣领“先换上拖鞋。”
太宰治老老实实地脱掉了那双黑色皮鞋,再套上柔软的布料棉拖,那双鞋是新的,一次都没使用过,但七海建人以防太宰治哪天心血来潮过来找他,还是买了下来,花纹是对方曾经说过好几次的鼠灰色细条纹。
“要去洗手。”他说“脱下来的外套不要乱丢。”
“唔。”
“围巾也给我吧,这种天气戴围巾不觉得热吗”
太宰治取下围巾交给七海建人,拉长声音“嗨嗨,好的好的。”
不同于五条悟和夏油杰,七海建人对太宰治的态度一如既往,他似乎对这个成年体也许和他一般年龄一般大的太宰治一点陌生感都没有,也许因为太宰治本身就是个很不显年龄的人,笑起来眉眼风流,和那些一进入社会就老了十岁的人完全不同。
七海建人等所有人都换完了鞋,环抱着双臂,视线从所有人眼前扫过“来别人家拜访需要提前一天告知。”
他顿了顿,一字一顿,无比严厉地教育“这是社会规定”
“嘶”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
“真是的,只会给人惹麻烦。”七海建人转过身,一边说,一边坐到围炉旁的蒲团上,盘起腿,看向太宰治“所以,这次又出了什么事”
太宰治从果盘里捡了一只鲜艳欲滴的苹果,侧着脸咬下去,笑着说“好过分啊。”
“呀,真的没什么事,估计是什么特殊的能力让未来的太宰治。”他指了指自已“出现在这个时代等等,墙角的箱子”
太宰治嗓音轻柔,冲着七海建人笑了笑“是给我的”
“给过去的你。”七海建人说“是给你的,也没错。”
一听是给自已的礼物,太宰治便开始拆起包裹,他在身上摸了摸,摸出一把匕首,再用到刀尖慢慢戳破胶带,他的动作很轻,裂痕非常平整,纸箱都没被他划上伤痕。
包裹里面的东西不多,几只蟹肉罐头,和一只抽成真空的大螃蟹,旁边是两瓶松叶蟹酒。
五条悟当时就往后缩了缩,敬畏地“蟹酒”
蟹酒是将生螃蟹酿成酒的产物,虽然是有名的特产,但他品尝过一次,就决定敬而远之,太宰治的眼睛却一下自亮了起来,爱不释手地抱着那两瓶酒,他又撬开一只蟹肉罐头,没被绷带裹住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我饿了。”
七海建人叹了口气“我去准备食材。”
上班族的习惯就是一次性买够两周的食材,两天前他刚刚补充过一次冰箱,屋子里这么多人估计也只有他一个人会做饭。
夏油杰的教祖当得风生水起,吃饭都有信徒恨不得喂到他嘴里,五条悟自然不用说,而太宰治以前的表现,一度让他以为这人能靠蟹肉罐头活着,他对食物很挑剔,要是吃不着,那就去开蟹肉罐头。
太宰治的视线随着七海建人而移动,见到对方拉开冰箱,他顿时发出惊叹的声音。
冰箱里面琳琅满目,调料一应俱全,七海建人的兴趣就是自炊,久而久之,厨艺几乎可以和专业人士媲美。
太宰治老神在在地坐在木地板上,舒舒服服,活像昭和时代没用的丈夫,偏偏要求又很多。
“我要吃神户牛肉。”
“没有。”
“清汤松露。”
“没有。”
“我要吃蓝鳍金枪鱼蓝色龙虾珍珠鲟鱼鱼子酱贝隆生蚝”
“都没有。”
“娜娜米”
七海建人对太宰治的无理取闹,完全无动于衷“我只是个普通上班族,靠工资收入。”
他又瞥了太宰治一眼“看来你以后的生活过得相当富足。”
我总算不用担心他像那些落魄的华族少爷一样,为生计发愁了。
太宰治垂着眼睛,满脸阴沉,被拒绝以后,阴暗的气息顿时萦绕在他周身,五条悟这时突然凑到他眼前,漂亮的苍蓝色瞳孔与他离得极近,太宰治顿了顿,用手指将白发男人鼻梁上的墨镜推了上去,遮住那双眼睛。
“你很不对劲诶。”五条悟说。
即使是这个年龄的太宰治,用那种娇气而又胡搅蛮缠的语气说话也毫不违和,其他人只以为他是佯装成不高兴,但五条悟却知道对方身上的壳子在一瞬间终于裂开了一点,他顷刻间捕捉到的那点情绪,全是杀意。
说杀意也不太对,更像是一直懒洋洋打瞌睡的狮子一瞬间露出尖牙,居高临下地望着那个胆敢挑衅他的家伙,那种杀意也不针对于谁,仅仅是权威受到挑战后的无差别压迫。
太宰治歪了下头,似乎很是困惑“你说什么”
不管多少次,我真的、真的、真的非常讨厌这双眼睛。
六眼这种东西简直是作弊器,敏锐过头真是非常麻烦,好在这一切很快就结束了,无论怎样,被这双眼睛凝视着还是很不舒服。
“张嘴。”
五条悟还没反应过来,嘴里已经被太宰治塞进一瓣橘子,极酸,酸得他忍不住皱起了脸,指尖从唇上划过,温温热热。
太宰治又在他头上揉了揉,神情透着亲昵,手指穿插进轻盈柔软的雪白发丝,懒洋洋地笑了起来。
太迟钝了嘛。
白发咒术师整个人一僵,呼吸顿时乱了套,之前那个躺在女性裙摆下的太宰治特别正经、斩钉截铁地说他们是情侣的模样又从角落里冒了出来。
不是吧
他怎么都觉得自已不可能对自已的学生下手,加上他对爱情没那么不庄重,至少他不能接受现在年轻人的开放型性关系,但看这个成年体太宰治一看就是一只不能摸不能碰的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六眼无差别接受信息,就导致五条悟很难始终对一件事集中注意力,他之所以形成这种漠然而又冷静,却同时自我得过分的性格也和这双眼睛有关。
白毛猫猫低着头坐在地上,整个人纠结得像根麻绳,原本想问的问题被这样一打岔,全都抛之脑后。
他看了看太宰治,收回目光,过了一会,又看了几眼。
太宰治简直开发了五条悟新世界的大门。
咒术界的最强天花板在被太宰拐到床上前,从未产生过恋爱的想法,他从出生就有数不尽的责任和要求压在身上,首先是没空,其次是不能。
总监部的烂橘子从他这里无处着手,只能将突破口放到他的学生身上,要是他有了恋人,肯定是烂橘子的头号目标,除非他把自已的恋人随身绑定着,否则那人就要时刻承受被杀死的风险。
所以别看五条悟一天天看起来和谁都认识,笑嘻嘻得没有半点距离感,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个热情的人,没准还有点情感障碍,和他成为熟人很容易,但要再进一步,简直比在海中捞月亮还难。
五条悟活到28岁,他唯一的朋友,仍然是16岁就叛逃、后面被他亲手杀死的夏油杰。
其他人要么被他贴上标签,类似于学生同学,要么被他粗暴地归成一类熟人,他身上这个特质稍微相处久一点就能察觉到,对他有好感的人,最后都会因为投入与收获差距太大,就此作罢。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高专一年级学生叫他五条老师,二年级学生则用昵称悟来称呼他,轮到三年级学生直接是五条悟。
但现在五条悟没注意,他所纠结的都是“我不可能和一个作风浪荡的家伙谈恋爱”、“我未来的恋人不应该是我的学生”、“未来的我是被六眼烧坏脑袋了吗”
诸如此类。
而不是我不可能和太宰治成为情侣。
太宰治朝五条悟的方向扫了一眼,哼笑了一声,又冲着他摆了摆手,过来,他说,五条悟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现在太宰治故技重施,他顿时有种被揪了猫尾巴后的不爽。
他索性不想了,蹭到太宰治正对面,像只黏人的大猫一样往对方身上一趴,下巴支在瘦得嶙峋的肩膀上,哼哼唧唧地“干什么呀”
太宰治从衣兜里摸了颗糖出来,手指灵巧地撬开白发男人的唇瓣,将那颗糖块塞了进去。
“别生气了。”
作者有话要说刀不是吧,四舍五入一下我就是甜文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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