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吐了半天,感觉快要把胃一起吐出去,吐完以后他只有一个想法。
去他妈的五条悟,这人还是去死吧。
“感觉怎么样”
“”
“你不是一直把我当成六眼吗天天好奇六眼的视野是什么样,六眼是什么东西,瞎还是不瞎还是薛定谔的瞎,但我说了你也不会明白,直接体验不是更清楚,现在感觉怎么样”
“”
“说话。”
“去他妈的说话”太宰治侧过脸,声音一下提高了几个台阶,但一看那双眼睛他又想吐了“你不是让我闭嘴吗”
五条悟好脾气地点了点头,从一旁小桌子上拿过奶茶,用术式从无限中抓了一些热量将奶茶加热,走到太宰治身前把奶茶递给他“给你。”
太宰治伸手接过奶茶,伸出的手都还在颤个不停,他抖抖索索地把吸管插进饮料口,忽然一抬手照着对方那张漂亮的脸就把杯子砸了过去哗啦杯中的液体被无下限术式尽数挡住,然后反过来泼了他自己一身。
五条悟正往鼻梁上架黑色的小圆墨镜,突然发生这么一遭,他差点笑出声“你好生气噢。”
太宰治重新闭上眼睛,慢慢呼吸了两口,本来他应该继续从这人身上撬点情报出来,狱门疆两个世界时间空间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他简直要被无法理解的问题塞满了,而且五条悟应该会告诉他,就算不告诉,他也能通过吃点苦头换点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但是
去他妈的有什么可问的
床单被子也泼湿了,他除了能嗅到之前海洋软体动物特有的腥味,再就是这个加糖饮料又甜又腻的香精味,顿时他胃里又翻江倒海起来,但他再也不想当着五条悟的面吐第二次。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发疯的时候到底干了什么,但看对方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最好还是别好奇了
太宰治一言不发地倒回床上,翻过身背对着对方,又扯过被子将脑袋蒙得严严实实,身上脏兮兮的饮料也不管,就那么钻了进去,他躺了一会听见外面也没声了,一点声音都没有,淋着一身加糖饮料闷在被子里又难受得要命,可之前他才在箱子里闷了半天闷了一会实在忍不住,就又扯下被子边缘露出半张脸。
这时候他听见五条悟那个神经病在外面若有所思地说“你在委屈什么啊”
太宰治“”
五条悟竖着食指支住下巴“要委屈也是我更委屈吧,你那句话是怎么说的黑手党是个讲究报应的组织,所以算起来是你先开始的,你先招惹我的吧,是不是,港口黑手党历代最年轻的干部”
他扯了把椅子坐在床边,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叠在一起“装箱子不也是你想用到我身上的想法只是我先试验了一次,就把你委屈成这样了”
“谁委屈了”
“诶原来你好得很,那我理解错了,对了,之前我的六只眼睛就给你看了一只,你要不要再看看别的”
太宰治猛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你对着我发什么疯”
五条悟笑眯眯地摊开手,后背靠上椅子“我们什么关系啊你就胡乱指责别人发疯上次在八原就不说了,那时候我因为一些原因的确不太清醒,不过这次不一样,你也太不礼貌了吧太宰治”
太宰治没什么情绪地扯了下唇角。
他盯着眼前这个有点陌生也没那么陌生的五条悟,对方雪白雪白的发丝在落地窗的阳光显得柔软极了,也漂亮极了,嘴唇上照例涂了一层薄薄的唇膏,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现在的感官都被成指数倍放大,敏感得不得了,但这样一来他就能闻到对方的唇膏是山茶花味的,他妈的这只唇膏还是昨天刷了他的卡
别看太宰治还能和五条悟吵架,即便差点脑袋被撑坏思维断裂也能保持清醒。
但要说他委屈吗
他委屈死了。
他可真是太委屈了,所有人都说太宰治不是什么好东西,是的,他自己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玩意,对人对己一定是两套不同标准,双标的不得了,像五条悟问他的那些问题他真的不知道答案怎么可能,除了其中一个问题,其他的问题他心里清楚得很,只是装模作样而已。
装着他什么都不知道,装着他不懂,这些东西他装得可好了,愣是把不公平的关系也套一层平等公正的外壳,但要说他真的不懂
开玩笑,这可是太宰治,他怎么可能不懂。
那他委屈什么
可是在陷入无量空处前,那个五条悟还是可以被他摁着锤的白色长毛猫,是他养了三年的猫,先不说他养的好不好,至少他养了他养了他养了他妈的整整三年,又是游戏机又是甜食,他妈的现在他兜里还有几颗糖,就算把猫以一种身心意义上都非常惨烈的方式送回去
就算他不止一次想过把五条悟变成傻子装在行李箱里面提着走。
可这些是猫咬他的理由吗是吗
他妈的都是五条悟的错,太宰治想,你他妈把我的猫还来,现在这是个什么玩意
他现在一身都是糖精饮料,身上的伤哦他身上现在没有伤了,但走几步都觉得脚底下踩着什么圆润会爆开的大眼珠子,他今晚睡觉一定会做噩梦,还有什么狱门疆,那么一坨恶心玩意比恐怖片的怪物还丑,他已经这样了这个神经病还在他面前说些什么呢六只眼睛只看了一只,要不要看第二只
去你妈的。
他只要说话就觉得舌头疼,他的舌头一定是肿了,舌尖还有被咬破的伤口,还是个牙印的形状,所以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听这人逼逼叨叨些怪物才懂的东西,他是个人,有异能力者的人,和六眼和咒术师那种怪物不一样,子弹穿脑死了就死了,他可脆弱了,他的命还要再留上四年把横滨收拾好,现在死在法国算什么
去他妈的五条悟,去他妈的六眼。
“你说得对。”太宰治伸手擦了擦脸上的饮料,说话的功夫他脸上的液体都快干了,一摸黏黏糊糊的,不过他本来全身上下就糊满了狱门疆触手上的粘液,再脏一点也无所谓“我们没什么关系,之后我还有事,所以我要回去了。”
五条悟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手指敲着自己的额头“回哪”
“和你有什么关系”这声音牵动嘶哑的声带,几乎要破音了。
“是和我没关系”五条悟好整以暇地歪了一下头,眼底满是笑意,语气带笑“但你没发现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对劲你确定你要在这种情况下回横滨,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大人”
太宰治大睁着眼睛瞪着面前这个人,心底的情绪泛滥着泛滥着就快要爆炸,不对劲他哪里不对劲
他好得很
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好,平日里盘旋在脑袋里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东西,现在全都轻得恍若鸽子的羽毛,想一想他怎么会为那些东西苦恼呢整个人轻轻飘飘的,就像浸泡在什么柔软轻飘的东西里面,居然有点有趣,棉花糖软糖云彩他可太好了,好到他现在扯下五条悟的墨镜再啃一口那颗眼睛都行。
于是他这样做了。
太宰治忽然伸手摘掉了五条悟的墨镜,然后直直地望进那双苍蓝色的眼瞳,一览无余。
美丽而又剔透,虹膜上有些浅淡的血丝,白晃晃的光泽像倒影在对方的眼珠里面,一晃一晃的,像是在近距离接触着两颗活着的会动的星球,里面那点漆黑的瞳孔又深又黑,旁边好像行星带行星带行星带一样的环圈
太宰治猛地向前栽倒,昂贵的小圆墨镜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趴在五条悟的臂弯里面,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对方的衣服,把那些布料攥得全是皱褶,一边撕心裂肺地呕吐着,差点把胆汁一起吐出来。
五条悟体贴地拍了拍太宰治的后背,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想笑,但又憋着不能笑,以至于脸上的神情最后维持在一种很是微妙的状态,他是真的没想到太宰治会忽然摘他的墨镜,倒也不是抓不住那只手,只是没必要不是吗
太宰治再抬起脸的时候,因为生理反应那双眼睛浸满泪水,又红又湿,他想也不想地一把抓住五条悟的那头白毛,用眼前这人教给他的体术技巧,用力把他按倒在地上,俯下身照着对方的喉结,重重地一口咬了下去。
五条悟怔愣了半天,才抬手遮住眼睛,闷闷地笑了起来。
天啊。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五条老师是前面一起跳海的那个,他身上的时间线是跳海之后,是最年长的那个。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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