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宝宝在保温箱里, 一直由护士喂她奶粉,母乳就空置了。
宿淼的身体在怀孕时调养得不错,产后第二天就开奶了。
但宝宝没喝,奶水就会越来越少。
她担心女儿从保温箱里出来没有母乳喝, 慌不迭地咨询了医生。
别看宿淼私下很乐意配合韩勒玩点新鲜花样, 但咨询这般私密的事时, 她却脸色胀红, 臊得一直低着头, 没好意思看医生的脸。
孰料医生见多识广,眉毛都没抬一下, 直言让她增加对吸吮的次数。
宿淼
这下脖子都变成了粉色。
还是有点难为情就是了。
一番思想斗争后, 为了保住闺女的口粮,宿淼只能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闺女她爸。
韩勒闻言, 眉目含笑。
别有意味地觑向一手难以掌握的小山峦“没问题, 一切交给我, 我保证让小乖不断粮。”
小乖是宝宝的小名。
两口子想了好几天,孩子的名字也没能定下来。
不过宿淼觉得,这全都赖韩勒。
她提一个, 韩勒就否一个,还振振有词地说他觉得啥样的名字都配不上他闺女, 一会儿太俗,一会儿不够接地气太折福,总之她取什么他都有意见。
次数多了, 宿淼懒得费劲了,让他自己折腾去。
她懒得理会傻爸爸,又不能一直喊宝宝,宝宝, 万一遇到别的孕妇,大家都喊自己的孩子宝宝,谁知道在喊谁啊,索性顺着韩勒喊小乖、乖乖。
本来也没想张扬,她觉得宝宝的小名就自己和韩勒喊一喊得了,正式通知亲朋好友时还是得说一个响亮又好听的大名。
结果她低估了新手爸爸对女儿盲目的爱。
什么小乖今天多喝了一点奶;
小乖今天又长白了一点;
小乖又长大了一点;小乖瞪着眼睛冲他笑了
这种话韩勒每天能说一百遍。
跟唐僧念经似的。
在他一通狂轰滥炸下,亲戚朋友全都知道他们家闺女叫小乖了。
宿淼
叹气
母女俩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都还未正式见上面。
差不多刀口愈合得差不多后,宿淼在医生的建议下裹上了收腹带,由韩勒抱着去看了闺女。
小家伙那身红皮子已经褪了,雪白雪白的一团,小小的,特别可爱,看得人心里软乎乎的,只觉得看着她就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她四肢展开,露出微微鼓起的小肚皮,睁着又圆又大的眼睛,慢慢露出一个无齿笑容。
宿淼激动得揪着韩勒的衣服“小乖在看我,她还朝我笑了。”
“我没骗你吧,咱们闺女可聪明了,见着我就乐呵,第一天见妈妈也笑得这么可爱,就看一眼,心都要融化了。”
韩勒的桃花眼笑眯眯的,表情自恋得不得了“不愧是继承了咱们的优秀基因。”
“对,哎呀,快看,咱们家宝贝好厉害。”
对韩勒的自吹自擂,宿淼表示十分赞同,他们两口子就是这么优秀。
旁边的小护士听得嘴角直抽搐。
那是笑吗
那明明是单纯的面部反应,和见到爹妈感到开心的“微笑内涵”没有任何关系呢。
还有,这两口子到底是来看娃的,还是来秀恩爱虐狗的
没想到接下来几天,这两口子每天都在固定时间下来看娃。
小护士从一开始抱着近距离欣赏俊男美女的心态,到最后忍不住频频翻白眼,不断在心里默念快让这小家伙长到五斤吧。
她真的再也不想看这两口子自恋的样子了。
一直到第十二天,玉雪玲珑的小团子终于从保温箱出来了。
确定孩子能转移到病房和妈妈呆在一块后,当天宿淼的病房里就挤满了人。
除了宿家一家老小,连外婆外公都来了。
宝宝裹在天蓝色的薄毯子里,由韩勒抱着。
她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宿淼坐在病床上,向韩勒招了招手“快,让我抱抱她。”
伍木兰也想抱抱曾外孙女,想到外孙媳妇这回遭了大罪,忍住了截胡的冲动,只眼巴巴地看着小宝宝。
她瞅了一会儿,说“小乖这模样长得好,鼻子嘴巴都像淼淼,只有眼睛,我看比较像长寿。”
柳玉绣乐呵呵地。
她比伍校长矮了一辈儿,看出覃老和伍校长对女儿是真心喜爱,便也打心底里拿二老当长辈,听到这话赞同地点点头“看着瘦条瘦条的,不过手脚长着呢,以后肯定像爸妈,又是个大高个儿。”
说到这儿,柳玉绣还觉得好笑呢。
她和老宿都不矮,两个儿子长得高,淼淼也比一般姑娘高大半个头,兄妹仨走出去绝不会有人说他们不是一家人。
反倒是安安,身高勉强摸到一米六的边,更像车家人,但那张脸跟她像了八、九成。
也不知这身高到底跟遗传有没有关系。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见宿淼已经把孩子抱在怀里,笨手笨脚的调整姿势,上半身直挺挺的,怀里好像抱了个炸弹,哆嗦着声音嚷嚷“快,她软趴趴的,我好像抱不住她”
柳玉绣见状,不由得感慨,当初那么丁点大的人儿如今也做妈妈了啊。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她都当外婆了。
宿淼是真的心慌慌。
宝宝太小了,浑身好像没骨头,她从韩勒手里接过时,她的小脑袋突然往旁边一歪,吓得她三魂不见了七魄,真怕那小脖子就这么折断了。
大家看了她那怂样,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
伍校长也抱了抱孩子,看着跟外孙相似的眉眼,她眼里满是温柔,问“想好大名了吗”
宿淼摇头“没呢,取名太难了。”
伍校长沉吟了一会,说“靖钰怎么样平安坚韧,正适合咱们家小乖。”
宿淼没什么意见。
就连韩勒吹毛求疵的脾气也没发作,他倒是想了一堆美玉、光耀的词儿,但想来也俗气,倒不如简单的平安喜乐。
“靖钰,韩靖钰”
他念叨了几遍,又觉得不对劲,心说会不会坚硬过头了“这名字,真的不会太像臭小子的名吗”
宿淼一开始没觉得,但多听几遍就变成了“金鱼”。
眼前浮现出身子圆鼓鼓,活泼可爱的小金鱼。
她又是个跳跃的性子,登时笑道“挺好的啊,巾帼不让须眉嘛。小乖身子骨儿瘦小,就该取个强硬点的名字,可别搞那些附庸风雅的,听久了人都变弱气了。我宁愿她当个威风凛凛的小霸王,也不要养得柔柔弱弱的软包子。”
嘴上嚷嚷着要把女儿教成大家闺秀,心里却觉得宝宝像爹才好。
如此,才没人敢欺负到她头上呢。
韩勒“好吧,就叫韩靖钰。”
自此,韩家的金疙瘩终于有了大名,虽然这个大名很长时间都没派上用场。
坐月子的日子是难熬的。
尤其在这三伏天里,宿淼恨不得立马出院回家好好擦个澡。
母女俩一直在医院捱了将近二十天,确认局部没有再出现肿胀、出血等现象,一家人总算回家了。
回到家里,宿淼登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最让她开心的是,她家小金鱼一点也不像宿安家的小胖妞。
那小胖妞特别能闹腾,开心也嚎,不开心也嚎,嗓子里像装了个唢呐似的,时不时就得来一段。
宿安被她折磨得够呛。
他们家小金鱼呢,就文文静静的特别像她,只有饿了,尿了才会嘤嘤哭几声。
平时特别好带。
一逗她就笑,半夜也很少折腾人。
加上韩勒安排得很周到。
她还在医院时他就已经找好了保姆,她现在除了躺在屋里坐月子,到点了给孩子喂奶,还真没怎么忙活。
另一边,韩勒刚逗完闺女的好心情在接了一通电话后,瞬间消失了。
那个害她媳妇早产的女人竟然被放出来了
韩勒眸底酿起阴云,舌尖抵在后槽牙上。半晌后,他直接来到派出所门口。
派出所的人一见到他,立马把他迎进办公室。
韩勒拉开椅子坐下,姿态闲适得很,但表露出来的态度却强势不改“人怎么没通知一声就放了”
农立人闻言,苦笑一声。
给韩勒到了一杯茶,说道“这事说来也是一桩意外,那姓冯的姑娘主观上没有故意,而弟妹呢,母女平安。这事只能协商赔偿,不到坐牢的程度。咱们也不能知法犯法,你说是吧”
韩勒面无表情,只眼神冷冷的。
他没吭声。
修长的食指曲起,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击着“谁把人领走的”
“嗐,还是你们那大院的,洪政委,洪岢。”
韩勒“哦什么关系”
他尾音上扬,弥漫着讥讽的意味儿。
农立人“据说,是她亲妹子养在乡下的侄女,跟他家那个天生有心脏病的姑娘长得挺像的。但是那姑娘脑子好像有问题,声称自己是信国公的女儿,嘴里嚷嚷着啥啥妙害了她,她那口音也不知养在哪个乡下,连起来能听懂,单说名字就弄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说着,农立人哈哈大笑“估计是做了啥皇帝梦吧,还说要砍了哥几个的脑袋呢。这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皇帝都没了,还什么信国公,你说她是不是这里有毛病”
他指了指太阳穴,笑了几声后发现韩勒脸上依然没啥表情,气氛陡然凝滞起来。
农立人赶紧喝了一口水掩饰脸上的尴尬。
“你瞧,这姑娘就是一神经病,洪家又三番两次让我们联系你协商赔偿,你这边不让步,我给她关上几天已经算很严厉了,但也不能做得太过,对不对”
韩勒把玩着茶碗盖儿,皱眉思考了一会儿,突然出声“信国公她说自己叫什么”
农立人不解,还是回答了“冯,冯什么来着,哦冯云之还是冯韵致,不过,洪岢那边说她叫冯翠翠。”
“你不会当真吧”
韩勒瞥他一眼,冷嗤一声“你放心,违法犯罪的事我不做,不过我觉得呢,你们这么草率就让洪岢把人领走了是不是不负责任啊洪岢从头到尾也没主动联系我,这不像是要解决问题的态度吧”
农立人“不是洪岢领走的,是洪岢的妹妹,那冯云之见了洪岢的妹妹没再胡言乱语,我们总不能把人继续扣着吧。”
韩勒摆摆手“行了,我自己到他们家说理去。”
说完,他两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出去了。
农立人一口把茶水喝完,拿起桌上的大盖帽,也从办公室出来了。
他一出来,上次去拷人的其中一个民警蹭了过来,指着韩勒的背影,小声问“没闹起来”
农立人睨了下属一眼“闹什么大家都是文明人,又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你当派出所是菜市场啊,那位好歹也是伍校长教出来的,能明目张胆干不合规矩的事”
“真的解决了,不会私下又闹起来吧”
农立人看下属的眼神那叫一个失望“你管他私下闹不闹,反正明面上不闹到咱头上不就行了。学学窦文,你小子机灵点啊。”
“噢。”
韩勒说上洪家找人算账,那就不是随口说说的。
出了派出所他就直奔洪岢家里而去。
一则出口气,二则探探那个冯云之的底。
看看到底是神经病呢,还是跟宿淼来自同一个地方。如果是同一个地方来的,那他就要想办法让这人从安南消失了。
韩勒在梧桐街大院的名声响得很。
洪家人一听他上门,齐齐变了脸。
想避而不见,又怕韩勒出不了气,会朝家里孩子下黑手。
毕竟,这厮是有过前科的。
谁惹到他头上,他逮着人就能揍个半死不活。
洪婶子立马恶狠狠地瞪了洪红梅一眼,一双吊梢眉刻薄得很“当家的,你侄女惹的祸,别想我跟着丢人现眼,这么有种换我儿子,还好意思上门,呸”
洪岢脸沉下来“说好的,这事不提了不是吗”
洪婶子拍桌而起,指着洪红梅,唾液横飞“我是答应你不提了,但这贱人成天到我眼前晃,还有你妈,我辛辛苦苦经由她半辈子,她就是这样对我的为了让她女儿在婆家过得好,一声不吭把咱们儿子换到她手里,还塞过来一个病秧子,你算算,这些年花了家里多少钱啊洪红梅你咋脸皮那么厚,还敢上门呢现在你另一个女儿惹到韩勒老婆身上,又找我们家擦屁股,我要是你,我立马跳河死了干净”
洪红梅脸色难看极了,只是她心虚理亏,不敢还口。
洪婶子骂完人,回屋躺着了。
冯云之坐在旁边,低着头不说话,两只手捏在一起扭成麻花了。
她,堂堂信国公最宠爱的女儿,居然沦落到被一个粗俗婆子嫌弃的地步她居然想把她交出去,让她再下一次大狱,她怎敢
冯云之面上狰狞,暗恨在心,思忖着也不知此处有无那些用得着的秘药。
若有,她定要好好招待这婆子。
洪岢“红梅,你去开门。”
洪红梅搓了搓手“大哥,我”对上洪岢平静的眼神,洪红梅缩了缩脖子,“行,我去。”
转过身她立刻撇嘴。
还是亲兄妹呢,不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吗,又不是大事,他干啥拿死人脸看自己
哎,谁让她有事求人呢。
韩勒敲了几声都没人开门,他正打算踹门之际,一个胖胖的妇人出来了。
洪红梅抬头一看,赫
难怪她那个说话不饶人的大嫂怕了,这年轻人看着是真的凶,一瞧就不是好惹的。
她下意识咧嘴,想要替女儿解释几句,就见韩勒目不斜视,掠过她直接往屋里走去。
洪红梅
看着韩勒的背影,她不甘心的啐了一口
一点也不尊老爱幼的臭痞子。
韩勒走进屋,双目直视洪岢。
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洪叔,你侄女把我媳妇推伤了,你的协商道歉就是等债主主动上门吗我这心里不太高兴,不过谁让我是小辈呢,对不”
他嘴里喊着“叔”,说话的语气却是“爷”。
洪岢当场心梗。
就差来几颗速效救心丸了。
他想倚老卖老,训斥韩勒几句,可不知怎地,他对韩军长家这个不走正道专走偏门的儿子确实有些忌惮。
他下颚抽搐了两下,才将不悦按捺住“韩勒,那事确实是翠翠的错,这丫头脑子不太灵光,所以一直养在亲戚家里,她妈见她年纪到了,心疼她才把她带到大院里,哪晓得就那么巧,她发病时刚好撞上你媳妇了,你看这事给弄得,你说说,你想怎么解决,叔绝不推托”
韩勒觉得洪岢挺有意思。
他随便喊喊,他还真敢应。
“既然脑子有问题,为了避免她再无缘无故伤人,不如送到专门的疗养院,洪叔,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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