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小说:婢女上位记 作者:屋里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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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韵盯着眼前的男人,一时之间不知他这话究竟是何意。

    她些许迟疑和彷徨,最后只咬唇呐声道

    “奴婢知错。”

    她眸子泛着湿意的红,姜韵连忙低垂下头,有些无措不安地急急和付煜解释,她说“奴婢不是委屈”

    付煜一言不发,只平静地看着她。

    姜韵的话堵在口中,不由自主地攥上付煜的衣袖,她话音顿住,半晌才红着眸子摇头

    “奴婢也不知道”

    女子模样无措,情绪低落却又不知为甚,只顾着不安地和他解释,连自己的情绪都理不出来。

    付煜不知为甚,忽地有些看不下去她这副模样,拧起眉心

    “那你认什么错”

    姜韵脱口而出“奴婢怕殿下生气。”

    付煜哑声,这她倒知道了

    姜韵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心翼翼地问“殿下生气了吗”

    付煜不想理她。

    她那日情绪不对劲,后来往定州的一路上皆颇有些沉默寡言。

    她虽然竭力表现出和往日没甚区别的模样,可那隐隐的低落,付煜却看得出来。

    但是

    付煜敛下眸中情绪。

    他说“歇着吧。”

    姜韵愣住。

    这还是认识以来,她第一次不知付煜在想些什么。

    可付煜说完,就径直上了床榻,姜韵捏着手帕,不着痕迹地轻拧起眉心。

    哪里出了差错

    姜韵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看向付煜。

    烛火未熄,轻轻摇晃。

    半晌,姜韵才堪堪一句“殿下不用晚膳吗”

    似没话找话。

    床榻上,付煜顿了半晌,才回了句

    “用过了。”

    他初来定州,定州官员自要接待他,此番是用罢晚膳才回来的,只忘记和她说了。

    一层床幔隔着,姜韵看不见付煜其实是睁着眼的。

    他静静地看着姜韵动静,见她愣了下,遂后绞紧手帕,朝他望了眼,迟疑着转身退了出去。

    付煜顿时沉下脸。

    房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

    付煜烦躁地翻了个身,心中冷呵了一声。

    终究是养在身边久了,胆子大了不少。

    搁以往,但凡能有机会待在他身边,姜韵哪舍得离开

    也罢,反正他也不想留她。

    付煜板着脸,闭上眼睛,不消须臾,前两日姜韵一路安静的模样又浮上脑海。

    稍顿,他眉眼的情绪倏地寡淡了些。

    往日姜韵在宫中,离得远,他只记得她一心欢喜他。

    如今她在他身边,他反而有些看不清她想要什么了。

    明明和往日一样,近乎满眼满心皆是他,可付煜却总觉得有些不对。

    可他说不上来。

    楹窗未关严,一缕冷风透过缝隙吹进来,烛火应景而灭,房间中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付煜却在黑暗中睁开眼,眸子中的情绪一时间晦涩难辨。

    在定州这段时间,不仅付煜忙,姜韵也很忙。

    不过,姜韵倒没有像在府中时那般说的,紧紧跟着付煜。

    付煜将她留在城主府中。

    如同在长安城时一般,只在付煜早出晚归时,方才可以看得到他。

    城主府中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就自然交到了姜韵手中。

    其余尚好,只这安侍妾一人,就让姜韵有些恼。

    先前看着颇为安静的一人,近日不知怎么回事,总要闹出些动静来。

    这日,姜韵正在和刘福说着话,忽地听西厢房又传来些许动静。

    她心情顿时有些不好。

    刘福和她对视一眼,也有些不胜其烦,扯了扯唇角“安主子近日倒活跃得多。”

    换句话说,就是事多。

    姜韵没说话,不管怎么说,安侍妾都是主子。

    她打眼看去,安侍妾领着芳芸正往这边走,一身粉白色的春裙,跟朵将要绽放的花似得内敛好看。

    姜韵不动声色地轻挑眉梢。

    殿下不在城主府中,安侍妾穿的这身是要作甚

    安侍妾快走近时,姜韵和刘福才上前见礼,姜韵抿唇问

    “安主子这是要去哪儿”

    城主府中种着梧桐树,梧桐花浅淡,飘着股清香,甚是好看。

    安侍妾今日的这一身颇为应景,她浅着眸,似不好意思地看向姜韵和刘福

    “我在院子中待得无聊,想出去走走。”

    姜韵和刘福对视一眼,轻拧眉。

    虽说她们一行人入住了城主府,可城主府中却不止她们。

    城主家中内眷可皆在府中,不过和这边离得甚远。

    只是瞧安侍妾这模样,必然要去后花园之类的地方走动,难免会和城主府的人撞上。

    姜韵有心让她安分些,可她又不是被关了禁闭,是以,姜韵只能温和道

    “那奴婢让人陪着安主子一起。”

    安侍妾仿若就在等着她这句话,话音甫落,安侍妾就弯眸道

    “哪用得着旁人,姜姑娘日日待在院子中,也甚是无聊,不如就你和我一起吧。”

    她问得轻松,却不似给姜韵选择的机会。

    姜韵沉默了下,抬眸静静看向她。

    安侍妾脸上的笑稍顿,看向姜韵“姜姑娘不愿意”

    姜韵推辞了一句

    “院子中的事离不得奴婢。”

    安侍妾嘴角一僵。

    离不得她

    她倒是看得起自己。

    安侍妾朝刘福看了眼,笑呵呵地“这不是还有刘公公吗”

    刘福本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仿若没听见姜韵和安侍妾之间的对话,谁知晓,安侍妾直接一句话把他牵扯了进去。

    他心中叹了声晦气。

    怪不得安侍妾进府这么久,依旧不讨殿下欢心。

    瞧这事做的

    刘福皮笑肉不笑地“安主子,殿下交代了院中的事皆交给姜姐姐,奴才可当不得事。”

    他当得,这时也不想当。

    拿他当筏子

    甭说他眼界高,他还真的瞧不上安侍妾。

    想叫他顺着话说得,您先让殿下见您一面。

    连番被两人驳了面子,安侍妾的脸沉了下来,她倒不敢对刘福怎么样,只冷眉看向姜韵

    “我不配叫姜姑娘陪我走一遭”

    姜韵闻言,有些好笑。

    她和刘福同是殿下近身的人,安侍妾不敢得罪刘福,却只顾为难她。

    真不知安侍妾是如何想的。

    可姜韵却不想惯着她,不卑不亢道

    “恕难从命。”

    似没想到姜韵会这么直接拒绝她,安侍妾脸色刹那间十分难堪。

    就是这时,院门处传来些许动静。

    “你们在干什么”

    付煜一进来,就见安侍妾和姜韵对峙的模样,他抬手打断身后卫旬的话,冷声发问。

    安侍妾一惊,匆匆回头,忙服下身子,她有些委屈地拧了拧帕子,挤出一抹笑

    “妾身在院子待久了,便想请姜姑娘陪妾身走走。”

    她想,她总归是个主子,请个奴才陪她逛个花园,总不会过分的吧

    姜韵也颇有些讶然。

    往日殿下总在将夜时才回来,今日回来得倒是早,也颇有些巧。

    听着安侍妾的话,姜韵却没打断她,只安静地冲付煜行礼。

    付煜眯了眯眸子,仿若听错了般,他又问了句

    “你说什么”

    怕外间疫情染到她,他每日出府前,都要吩咐一句让她待在院中。

    安侍妾倒好,还总想叫她往外跑

    在付煜眼中,姜韵即使是个奴才,那也只是他一个人的奴才。

    连贵妃如今驱使姜韵,他都有些不乐意,更何况是安侍妾

    安侍妾不知他为何这般反应,还在呐呐地说“妾身、想请姜姑娘陪妾身走走”

    话音未尽,就见眼前的殿下沉下了眸

    “不若本王将张盛叫来陪你走走”

    安侍妾吓得脸色煞白,砰得一声跪在了地上。

    她脑子终于清醒。

    她只当她是主子,姜韵是个奴才,却选择性地忽视了姜韵是谁的奴才。

    安侍妾紧张道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

    她进府多年,自然知晓张盛是殿下身边的第一人,连王妃都不会轻易得罪张盛。

    特意让张盛陪她逛花园,她还没那个脸。

    可她想不明白,姜韵怎就能和张盛相提并论

    付煜懒得听她再说。

    往日挺安分的一人,怎来了定州后,做事这么没有分寸

    他冷眉不耐地说了句

    “没事待在院子中不要出来。”

    这句话,相当于给安侍妾关了禁闭。

    安侍妾惊得眸子瞪大,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只不过想让姜韵陪她走走,怎么就惹殿下这般不高兴了

    甚至给她下了禁闭

    那她冒着风险前来定州,所为是何

    她忙摇头,想去拉付煜的衣摆“妾身知错了,殿下息怒”

    安侍妾哭声响起的时候,付煜脸色顿时难堪。

    一直未说话的姜韵终于有了动静,打断安侍妾的动静,扫向一旁婢女“愣着作甚还不将安主子扶起来,送回房间”

    经此一事,旁的婢女自然不敢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

    两个婢女忙忙连拖带拽地将安侍妾扶起来,送回院子。

    待东厢房安静下来,姜韵觑了眼付煜的脸色,心中对安侍妾颇觉得有些无语。

    这是定州城主府。

    不是长安城岐王府。

    安侍妾在这里大哭大闹,若是传了出去,旁人如何看待殿下

    姜韵服下身子,有些愧疚道

    “是奴婢办事不妥,殿下息怒。”

    这些日子,付煜几乎没怎么和姜韵说过话。

    姜韵不是感觉不到付煜的冷淡,但她不知是为何,只得假装不知,若无其事地和往日一般对他。

    付煜冷下眉

    “办事不妥你还真想陪她出去不成”

    姜韵有些讶然地抬眸,似不解他为何会这般想一样,堪声道

    “奴婢是觉得未能在殿下回来前将安侍妾劝回去,办事不力。”

    付煜顿了下,才似平静道

    “让她不要乱跑。”

    忽地转移了话题,将话头扯到安侍妾身上,颇有些无厘头。

    但在场的人也不敢再重提,姜韵偷看了他一眼,没搞懂他是何想法。

    只有卫旬在付煜身后,轻抬手抵了抵鼻尖,压下眸子中的那抹笑意。

    付煜说完,就和卫旬进了书房。

    趁姜韵还未进来伺候时,卫旬失笑摇头道

    “属下倒是头一次见殿下这般护食。”

    付煜动作一顿,眯起眸子看向他,冷声斥道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胡说八道吗

    卫旬眉梢微动,并未反驳。

    他自幼就是付煜的伴读,对付煜自是较旁人多些了解。

    殿下将姜韵看成了自己的所有物,旁人碰不得、说不得。

    所以,他才用了“护食”一词。

    可卫旬心中也有些隐隐约约的不安。

    卫旬至今还记得,他不过瞧见了一次姜韵脸红,就被殿下冷声斥退的情景。

    他虽不懂男女之情,但依旧觉得殿下待姜韵姑娘的占有欲似乎有些强烈了。

    付煜垂下眸,翻看手中的卷宗。

    可翻了两页后,付煜就停了下来,遂顿,他抬起头,冷眸看向卫旬

    “今日是她越矩。”

    姜韵是前院的人,连王妃都不会直接越过他吩咐姜韵作甚。

    她一个小小侍妾,倒是不知规矩。

    没有指名道姓,卫旬也知晓这个她是指安侍妾。

    卫旬有些哭笑不得。

    殿下若不解释这一句,他尚可相信殿下的说辞。

    毕竟殿下往日也不是儿女情长的人,可偏生这一句解释,倒叫卫旬忽地有些了然。

    谁叫殿下对姜韵姑娘过于在意了些。

    但有些东西,由他人说破了未免是好事。

    姜韵推门进来时,就察觉房间中气氛有些不对劲,可卫旬一脸自然地对她点头,姜韵抿唇低了低头,只当那抹不对劲是自己的错觉。

    奉茶后,姜韵不敢打扰二人谈正事,将要退出去时,就听见卫旬和付煜说

    “属下明日要去一趟莫府,恐不能陪殿下去城南了。”

    姜韵顿时失神,后面的话她皆未听清,只记得卫旬说的那句“他明日要去莫府”。

    刘福等在外面,察觉姜韵脸色似有不对,他接过姜韵手中的托盘,有些不解

    “姜姐姐这是怎么了”

    姜韵立即回神,她对着刘福抿唇笑了笑“没事。”

    刘福有些不放心

    “姜姐姐若是身子不舒服,就先回房休息吧,这里还有奴才呢。”

    若是往日,姜韵必然会拒绝他,可如今她脑海中甚乱,她顿了顿,终是没有推辞,她垂眸抿出一抹笑,低声说“那麻烦你了。”

    将托盘交给刘福后,姜韵和往日一般回了房间,只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她的脚步似比起往日有些凌乱。

    等到付煜和卫旬谈完话出来时,没看见姜韵,付煜扫向刘福

    “她呢”

    刘福了然,立即回答“姜姐姐说她身子不舒服,先回房间了。”

    “身子不舒服”

    付煜倏地拧起眉心,他想起方才看见的姜韵,脸色红润自然,不似身子不适的模样。

    可姜韵不是无的放矢的性子。

    卫旬觑了他一眼,还说不在乎

    他打断了付煜“殿下,定洲城的官员还在等您呢。”

    付煜话音稍顿,颇有些不耐地抬眸,凉凉扫了他一眼。

    卫旬若无其事地和他对视。

    最终,付煜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让刘福看着些,就领着卫旬出府。

    毕竟,如今定州一事方才是要紧。

    东厢房,一间偏房中,只简单的一个衣柜、一张梳妆他和一张床,比不得王府中的精致自在,可姜韵却没甚不满。

    毕竟跟来的人中,除了殿下和安侍妾外,只有她得独自一间房。

    此时,姜韵坐在炕上,她怕自己胡思乱想,将许久未动的绣帕拿了出来,只心不在焉的,刚穿线,就扎到了手指。

    一滴殷红顿时溢出来。

    姜韵面无表情地按住那处伤口,两指之间顿时溢红,丝毫没有往日中在付煜前的那抹娇气怯生的模样。

    指尖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疼,让姜韵有些陷入怔愣中。

    她似恍惚间,打了个冷颤。

    “贱蹄子,还当你是什么千金小姐呢来了这里,就给老娘乖乖听话,否则老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头顶簪着金钗的妇人脸上透着凶狠,唾骂了几句,手上的小鞭子就要顺着打下来。

    一旁的中年男人似有些于心不忍,想要拦下她。

    却被妇人一巴掌打在脸上,啪得一声响,中年男人顿时消了声,可妇人却没放过他

    “你还想替她求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地上的女子恐才岁的模样,她抱着头躺在地上,穿的衣裳单薄,被鞭子抽得破破烂烂裹在身上,任由女子的鞭子挥下来,也一句不发,若非她疼得浑身皆打着颤,恐是妇人都要以为她死了。

    妇人不屑道

    “和她娘那贱人一样,小小年龄就会勾引男人”

    说着,她拧住中年男人的耳朵,一边拽着他往外走,一边骂道“给我收起你那些花花肠子”

    女孩渐渐听不清妇人的声音,她才放下抱着头的手,她透过拆房的窗户,将视线落在奄奄一息的月色上。

    她浑身皆被辫子抽出伤来,只有脸上没有伤,许是她总护着脸,又或是妇人心中有所顾忌。

    可她瘦得干瘪,看不出什么好颜色,只一双眸子亮得惊人,叫人轻易看得出她是个美人胚子。

    就如同她娘一般。

    月色很浅,和她娘消失的那夜一样。

    女孩拼尽全力,想要爬起来,可却只是徒劳。

    她躺在冰冷冷的地上,直到半夜,柴房的门被推开,女孩模糊地看见一个人弯腰走进来,她打了个颤,似比刚刚被妇人抽鞭子时还要恐惧。

    那人说了话,似透着心疼

    “那死婆娘,当真下得了狠手”

    他的手摸在了女孩的脸上,让女孩生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恶心感,似一条爬虫在她脸上抚来抚去。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发出动静,可中年男人却捂住了她的嘴,咬牙切齿道

    “别不知好歹,主府中可不会接你回去了,你不想再像今日被关在柴房中,就乖乖讨好我”

    他顿了下,才软下语气说

    “总比你如今要好过得多。”

    月色落在女孩子脸上,任谁都可看出她眸子中的空洞无神。

    就在男人的手要碰到她时,外间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白日里的妇人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她的那条鞭子,气得失去理智

    “你个王八羔子”

    中年男人被打得到处乱窜,不断求饶,些许鞭子落在女孩身上,传来刺骨的疼。

    可即使如此,女孩却是扯出一抹笑。

    妇人似乎看见了她的笑,手上动作顿住,她有些不自然,骂骂咧咧道

    “被打傻了不成”

    可她却不敢再下手,拉住中年男人心虚地朝外走。

    她敢对女孩动手,可若真让女孩死了,到时可不好跟主家那边交代。

    旧伤添新伤,女孩却是疼得生了几分力气,她爬起来,一点一点朝窗户处爬,和以往多个夜晚一般,她一动不动地盯着窗外。

    “你想什么呢”

    一室的恍凉被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打破。

    姜韵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实和往昔,恍惚地回答“想出去。”

    付煜倏地拧了眉心。

    姜韵话落后,终于回神,她掐紧手心连忙站起来“殿下什么时候来的”

    她朝外看了眼,眉梢顿时闪过一抹讶然。

    外间夜色竟然都浓郁了起来。

    付煜来了一会儿了,他推门进来后,就见女子在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连他进来了都没发现。

    他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女子会给出这个回答。

    “这里待得无聊”

    姜韵怔愣了下,意识到付煜是因她先前的回答,才会有这一问。

    稍顿,姜韵堪堪点头。

    若不然,她不知该如何圆她的话。

    翌日,姜韵起身伺候完付煜洗漱,付煜才走出房门,忽地转身,掀起眼皮子看向姜韵

    “跟上。”

    姜韵错愕。

    往日付煜皆是让她不要乱跑,今日怎么会带上她

    姜韵忽地想起昨日她和付煜的对话,那时付煜没说话,她还以为事情过去了,今日早上却是要带她出府。

    见她愣在原地,付煜拧起眉心,似颇有些不耐

    “不是说想出去吗”

    姜韵倏地垂下头,遮住眸子刹那间的红。

    许久,她堪堪抬眸,看向不耐的付煜,她笑得弯起眸眼,小跑到他跟前,拉住他的衣袖,软软糯糯地说

    “谢谢殿下。”

    付煜讶然地垂眸看向她。

    女子素来内敛,很少有些情绪外泄的时候。

    像如今当着众人面,这般软糯撒娇的模样,几乎是没有过。

    付煜近段时间心中闷着的一股情绪,在看见女子灼亮的眸子时,忽然消失殆尽。

    她自进宫时,就一直围着他转。

    他一句话,就让她这般高兴,他竟还怀疑,她会有所图谋。

    付煜心中摇头。

    顶着女子浅浅的笑,付煜眸色软了些,似若无其事地任由女子拉住他,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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