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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下,牛可是了不得的牲口,谁家有头牛,那肯定生活不会太差,至于有马的,那基本属于大户了。之前张扬帆那个人渣跟江白宁成亲的时候骑的就是马,那马还是借的呢。张家在华平村就算富裕人家,连他家都没有马,可想而知马有多金贵。
不过张家有头牛。
罗非只要一想起江白宁那个得意样就很不爽。不就一头牛吗
他也要买牛买比张家更好的牛他不是那种非要盖所有人一头的人,但是他必须盖敌人一头那个张扬帆和江白宁害得他经常被人指指点点,他说什么也要给自己出口气
罗非站在席家门口“席宴清,在没在”
席宴清说“在呢,门没锁,你自己进来吧”
罗非一推门,门果然开着,只不过席家这门略重,所以他推第一次的时候没推开。
天黑,席宴清这会儿点着油灯。罗非进去的时候看到他对着灯光拿着一枚特别细小的针,笨拙着对着衣料抓耳挠腮。
“有事”席宴清抬头。
“你干嘛呢”罗非随便坐下来,“缝衣服”
“嗯,白天干活的时候刮破了,不缝上好像不行。”破的是膝盖那处,平时还好了,可要一蹲一起,那口子肯定是要越开越大。
“唉我问你,买头牛多少钱你知道吗”罗非说完看着席宴清又跟衣料较劲。
“五两银子左右吧,一般的公牛。”
“五两”这么便不对是这么贵他们家一家六口一年顶多花五两,要是没啥事的时候省吃俭用的三两银子就够了。五两那不是得两年不吃不喝
“牛犊的话可能会便宜一些,好点的四两银子左右,次点的三两银子左右。不过如果是母的那就更贵点,种牛也贵。你问这做什么”
“我想买牛啊。唉你知道么就那个江白宁,撬了我原身墙角那个,我刚才去韩家借牛车的时候遇上他了,他家里有头牛。这把他牛逼的,简直让人看不过去”顿了顿,“不过五两可真是太贵了。”把他卖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值五两银子,这简直就是一部恐怖片一头牛居然这么贵,怪不得不是家家户户都买得起。
“赚了钱自然就能买。咱们还年轻,可以慢慢规划。好歹脑子里比古人多装了点东西,总有能发挥的地方。”
“你倒是行,我这往哪发挥啊”他也知道赚钱要紧,可是怎么赚这里又不能接广告或者拍戏。
罗非想了半天想到的也不过是去开山地,增加家里的粮食产量。可就他这小细胳膊小细腿的,估计开到明年也开不出一亩地,那也太苦逼了。
人家穿越都能点亮点儿赚钱技能,怎么到他这儿就啥啥没有啦这不合理啊
席宴清看罗非在那苦思冥想,笑笑“就那么想要一头牛”
“啊。”罗非歪头看着席宴清,“你不想啊要是真干起活来,有牛拉着肯定是好些。而且没有牛,牛干的活那不是都得我们人来干想想都觉得腰酸背疼”他现在这身体虽然是小哥,不算壮劳力,但该帮忙的时候也得帮忙,不可能真的等着天上掉馅饼。所以还是要有牛才行。
“你会做饭么”席宴清想了想说,“你要是会做饭,以后地里的活可以我干。”
“会煮方便面算么”罗非问。
“你看这里像有卖方便面的样子么”席宴清长长地叹口气,“看来短时间内是不要指望吃上什么好吃的了。”
“去,说得跟有食材做好吃的似的。这一天天,不是粥就是馒头,要么就是大饼子,糊涂粥,嘴里都快淡出鸟儿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顿肉。”罗非舔了舔唇,回想着过去吃过的美味,只感觉嘴里流了好多口水。他当时在学校打了饭还经常吃不完呢,想想,真特么浪费。
“其实我们算赶上好时候了。这年月一旦闹了灾,只怕饿死的大有人在,至少我们目前还不至于太饿肚子。”席宴清说着说着突然不太痛快地把裤子往旁边一放,不缝了。特么的眼睛都快瞎了也没缝好本来以为缝好了的,结果铺开一看居然把裤腿前后布片料缝到了一块儿这下连腿都伸不进去了
“啧啧啧,就这还农大高材生呢,你那录取通知书是买的吧”罗非晃着两条腿,“用不用小爷帮你瞅瞅”
“你会针线活”
“必须的。我姥可是有名的民间艺术家,绣花技术上造诣很高。她一直想让我妈学,但是我妈对这些不来电,倒是我小时候对各种针法什么的很感兴趣。先前我还想学设计,就是受了我姥的影响。”罗非伸手,“裤子拿来。”
席宴清听罗非说话的样子不像在吹牛,就把裤子给他了。罗非看了一眼就把他缝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给拆了,拆完之后很熟练地重新穿了线,打了结,开始认认真真地缝了起来。他的手法很快,也很熟练,修长白嫩的手指拿着针,熟练地把针线穿过布料,不一会儿就把裤子缝补好,而且不同于席宴清缝得乱七八糟,他缝的是平整又结实。虽然也还是能看出缝过的痕迹,但一点也不算明显。
“厉害啊。”席宴清接过裤子,颇觉意外地说。
“那是,也不想想我是谁的外孙。真不是跟你吹,我在学校那会儿我们班同学买了衣服裤子,没毛病都喜欢让在上头给改动改卧槽对啊对啊我会绣花啊”罗非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他略有些兴奋地看着席宴清,控制不住地在地上走来走去,“我可以绣荷包卖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你在这破地方卖给谁”席宴清小声嘀咕。
“你说啥”
“没什么。挺好的。”先让你高兴一会儿吧。
“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好好想想,绣什么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买到牛”罗非说着人就已经出去了,兴奋得脚步都变得轻快不少。
“等我一下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席宴清关好门,快速跟上罗非,罗非也没抗义。
说来也巧,罗非刚到家的时候,屋里的母亲跟妹妹也在那儿干针线活。准确地说是罗茹干,李月花在那指点着。但是罗茹干着干着就烦了。
“哎呀娘,我缝不好不缝了行不行”
“当然不行”李月花斩钉截铁地说,“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针线活还不如你哥,说出去叫人笑话给我多练练,多练练就好了。要不你想想你以后出嫁的时候穿的衣裳跟叫花子那外袿似的,你好意思啊”
“我也不想啊,可我就是缝不平整,这有啥法肯定是您生我二哥的时候把这巧劲都传给他了,到我这儿就一点儿也没留下”罗茹撇撇嘴巴,听见来人声,一看是罗非,赶紧撒娇说“二哥二哥,你回来得正好,快帮帮我呗。”
“成”罗非心情好,别说帮忙缝点东西了,就是让他现裁件衣裳他只怕都要同意。
“成什么成嫁衣就得自个儿缝才吉利二宝你不许帮三宝。”李月花严厉地看着女儿,“今儿个你啥时候把这只袖子缝完啥时候睡,知道没”
“知道了娘。”罗茹把嘴撅得都能挂酱油瓶了。她可怜巴巴看着罗非。
“这样吧三宝,等你把衣裳缝完,二哥答应你给你绣最好看的花样你想要啥给你绣啥”
“真的假的啊二哥先前你还说没功夫呢。”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你放心,二哥答应的事一定做到。”
“成那我快点缝”罗茹低头,再次跟嫁衣卯上劲了。
李月花朝埋头苦干的女儿看了一眼,随即对席宴清招招手“席煜,来,我和你伯伯正给你们看日子呢。我今儿个白天又求来几个,加上先前打听的,把这三个月里的好日子都问到了,你看看哪个合适。”
罗非闻言立马给席宴清使眼色不许挑太近的
席宴清看到了,只好对李月花说“伯母,依我的意思是,不如天暖和些的时候吧。二宝告诉我他的嫁衣不厚,最近成亲穿着太冷了。我哪舍得让他受冻,所以您看”
罗非一瞅,行啊席宴清,这回脑子转得够快
于是他很放心地回了自己屋里去翻针线包,打算先看看能不能做出点什么小东西。
却不知他一进去,席宴清就长长叹了口气,并压低声音很无奈的样子说“伯父,伯母,我是想选个最近的日子的。您二位也知道,我一个人在外面这么多年,一直念着二宝。可是他不同意,他非让我拖久一点,你们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这有啥不能”李月花十分痛快地说,“包在我身上了”
“放心,实在不行我再打一顿他就消停了。”罗天说,“个小兔崽子,生在福中不知福,就是欠揍”
“别别别,您要是打了我可真心疼。另外明儿个我想去趟镇上看点东西,让吉哥帮我掌掌眼,他在吗我问问他能不能去。”
“在是在。不过你要买啥东西不成就让你伯伯跟你一起去好了。”李月花说。
“不用不用,让吉哥跟我去就行。主要是也想看看镇上的店子里卖的家具都啥样,回头给二宝弄点好看的。”
“你这孩子,真是有心。”李月花十分高兴,小声说“放心吧,咱就挑那个最近的日子”
席宴清给李月花作揖,随后去掀开帘子看罗非在那儿干嘛呢。
罗非拿出针线包,一看那个线的成色跟里头不足三块的旧布料,只觉特别特别糟心。这特么简直无从下手啊这
席宴清轻咳一声“二宝,我先走了啊。”
罗非头都没抬“走吧走吧。”过了一会儿,抬头捏捏脖子,一看席宴清还没走“你干嘛还有事”
席宴清似是随口问“你说是黄牛好看还是花牛好看”
罗非琢磨了一会儿说“黄牛吧”
席宴清点点头“嗯,我也觉得。”
说完,放下帘子就走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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