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莲房很想知道,当祁怀旭死后,下了地府,面对那些被他凌虐至死的孩子们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是依然嚣张跋扈满不在乎呢,还是毛骨悚然屁滚尿流的跪下来求饶呢只是想想,都叫人很是期待呀
贺莲房叹了口气,只可惜她没机会亲自看着祁怀旭咽气。不过,就在对方做着有朝一日还能出去,重新做他的逍遥世子的美梦时死掉,比他绝望且自怨自艾好多了。
贺莲房再也没有去管祁怀旭的尸首,任其粉身碎骨,尸骨无存。从此后,世上再无祁怀旭这个人,那些死在他手中的稚童的亡灵,贺莲房但愿他们能够得到平静,从此之后,入土为安。
除了齐王,没有人会为祁怀旭的死感到伤心,就连祁玉河都松了口气。因为祁怀旭死了,世上唯一一个侵犯过他的人也就消失了,只要日后他修身养性,改过自新,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鲁王的身子日益变差,常常咳出血来,看起来已是时日无多了。因此皇上特地许了鲁王一个恩典,除了勒令祁玉河从此以后,不得入朝为官外,便解除了对祁玉河的圈禁。
在鲁王有意识的渲染下,世人渐渐地忘了祁玉河曾经做过的丑事,反倒是将其也当做了一个受害者祁怀旭连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都害了,对那些无辜的孩子,自然是不会手下留情祁玉河从犯人一跃变成了受害者,他也聪明,做出一副受了欺辱的样子,无辜的要命。若非贺莲房知道他的真面目,便当真也要给他骗过去了。
鲁王命人在京城散播这件事,皇帝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兄弟没多久日子好活了,他不希望对方在临终前,还要面对一个劣迹斑斑的儿子。
鲁王只是个普通的父亲,他只是想在自己临死前,为儿子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帮他洗掉身上的屈辱与罪孽,换他新生。
祁玉河原本真的是打算就此改过的,可当他得到贺莲房与青王定下婚约的消息后,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非常非常难看,难看的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贺莲房,那是曾经属于他跟祁怀旭的猎物。即便祁怀旭已经死了,祁玉河也仍然牢记贺莲房是他猎物这一点。虽然他不会再动手,但这不代表他能容忍,曾经的猎物摇身一变,不仅身份高贵,还要成为他未来的皇婶
祁玉河的心思,又开始慢慢涌动起来。
就好像水滴石穿,每天一点点,慢慢地累积,量变引起质变,罪恶的心思又重新露头。随着贺莲房的消息越来越多,祁玉河也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
被贺莲房拒绝的聂芒,自小心高气傲,是信阳候府的骄傲,曾几何时,这世上有女子敢拒绝于他他感到了深深的愤怒,倘若当时贺莲房满口谦让,说她配不上他,兴许聂芒心里还会好受些,可对方连考虑都没有,就义无反顾的表示了拒绝,聂芒一点都不高兴。他觉得自己被轻视和忽略了,而这恰恰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即使在燕凉这段日子没有实权,他也依然深受燕凉众多名门千金的青睐,她们有很多人甚至为了能见上他一面,会特意坐自家的马车出门,然后装作马车坏掉或是什么招数,只求他能为她们短暂停留。
聂芒虽然不喜欢燕凉柔柔弱弱的千金小姐,但不代表他不享受这种追捧与爱慕。这世上不仅女子虚荣心重,男子亦然。贺莲房的冷淡强烈地打击到了聂芒的自信心,当然,他不会觉得是自己魅力不够,反倒认为是贺莲房不识好歹。他一名年轻有为的将军,主动开口向她求亲,即便她不答应,心里也应该是狂喜和得意的,怎么能是那天那样平淡无波的表情呢
越是回想那日发生的事情,聂芒就越是膈应,总觉得心里头有些什么东西在堵塞着,叫他难受的要命。
聂娉婷自然看穿了自家兄长的不对劲儿,她先是温柔的询问“大哥,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我瞧你心情似乎不大好呀”
聂芒被妹妹这么一问,如何舍得叫她伤心,忙笑道“没事,只是偶尔失神罢了。”
“是因为那日在公主府,平原公主惹得大哥不高兴了吗”聂娉婷眨巴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聂芒,看得他的心温软一片,恨不得能把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好好安慰一番。“大哥不要生气了,公主不帮我,也是人之常情,毕竟晨哥哥是她的亲表哥呀,靖国公府与我们信阳候府又是世代交恶,这也是难免的。”
对于聂娉婷的逆来顺受,聂芒皱起眉头。他们聂家的女儿,比公主还要珍贵,贺莲房一只假凤凰,有什么资格在他们面前大放厥词只是这相反聂芒并没有在聂娉婷面前说出来,他柔声安慰道“她帮不帮忙都无所谓,本来咱们也不需要她来帮忙。她愿意出手,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她不愿意,难道咱们还能强求吗”
聂娉婷点点头,眼底有泪光闪烁“那大哥,我们该怎么办呢我根本都进不去靖国公府的,他们都不愿意见我的。”说着,越来越觉得委屈,眼眶一酸,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聂芒看得心如刀绞,聂家的男人们将这个最小的女娃娃疼到了骨子里,他们愿意为她做尽一切荒唐事“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若是喜欢那个蓝晨,大哥帮你把他绑来也就是了”从此以后就都锁在小妹的屋子里头,再也不让他回靖国公府去,这样的话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聂娉婷没想到聂芒会说出这样的话,这可跟她的目的不符“不不不,大哥,你不要伤害他晨哥哥是想要做大事的人,你若是将他绑来了,他的报负要怎么实现呢”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聂芒的耐心都要被磨光了。好在聂娉婷很懂得见好就收,她最终仍然选择了暂时委屈自己,便轻轻吸了吸鼻子说“大哥,你就不要担心我跟晨哥哥的事情了,你尽管忙你自己的就是了,我的事情,我可以自己解决的。”
聂芒才不相信呢,他这个妹妹,虽然聪明过人,但其实单纯的很,骨子里更是如水般的纯净天真,他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解决这繁琐的事。“好了,你尽管安安稳稳做你的大小姐,你想要什么,大哥都会为你做到的。”说完,摸了摸聂娉婷的脑袋,对着她微微一笑。他是个不苟言笑的冷漠男人,如今乍一露出笑容,真是说不出的俊美动人。
便连身为他亲妹妹的聂娉婷,都忍不住晃了晃神。
聂芒心中自有打算,既然好言相劝,贺莲房不愿意帮忙,那么当她的小命被攥在他手上的时候,她总会乖乖低头了吧聂芒不会要贺莲房的命,毕竟她此刻身份尊贵,又深得太后宠爱。若是贺莲房出了个三长两短怕是太后要跟人拼命的。信阳候府再如何强大,也终究是祁氏皇族的臣子,他们根本就没有资本与皇家对抗。所以,对于算是半个皇家人的贺莲房,聂芒可以恐吓,可以威胁,却不能杀了她。
所说他和聂仓到底还是有某些相似之处的,就好像曾经的聂仓也选择在某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悄悄地潜入平原公主府,想毁了贺莲房的清白。聂芒的想法与当初的聂仓是一样的,贺莲房再怎么冷静,再怎么冰雪聪明,也不过是个刚刚及笄的少女,又与青王定下婚约不久,这个时候的她,最害怕发生的事情是什么呢那便是名节被毁
聂芒甚至不需要做什么,他只需要在平原公主府内待上一夜,然后第二日一早,大摇大摆的从正门离开,就能给贺莲房泼不少脏水了可聂芒本身也极其爱惜他自己的羽毛。毁了贺莲房行,但不能殃及他自己多么自私自利的男人呀
所以他和聂仓一样,选择了潜入贺莲房的卧房,再怎么独特的少女,当她的身子被其他男人占了的时候,也只能逆来顺受了吧
想要拿捏住贺莲房是其一,其中因为贺莲房的美貌,聂芒有着某种无法言喻的心动也是事实。就算不吃荤,但是看到上好的肥肉时,也是忍不住要去尝一尝的,更何况是一个对男子来说充满了诱惑性的美人儿呢
夜幕降临,整个夜晚安静的可怕,平原公主府内,侍卫刚刚交班。一道凌厉的身影迅速穿过走廊,踏过屋顶后,根据丫鬟的行踪,准确地判断出了贺莲房卧房的位置,然后悄悄地潜了过去。
贺莲房的闺房内仍然灯火通明,整个院子十分平静。聂芒安静且极富耐心地躲在外头,静静地等候可以出手的时机。
他悄悄地点破了一点窗纸,透过那小小的缝隙朝里头看去。
俗话说灯下看美人,贺莲房的容貌本就极其出色,如今在夜晚烛光的映照下,更是衬得她整个人肤若凝脂,整个人如同羊脂白玉雕成的一般,美艳不可方物。聂芒在外头看着看着险些失神,贺莲房端坐在桌边看着书,神色宁静,眼神专注,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所无的微笑。
跟聂芒看见过的不一样。虽然每次贺莲房都是温柔的微笑,可那些笑容都是极其有礼也极其疏远的,好像不管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都不在意。可这个晚上她的笑容却大不相同,充满了温情、真诚,似乎那些书都比人来得有情味儿。
大概等了有一个时辰,贺莲房终于准备就寝了。那个武功极高的婢女不在,不知道去了哪里,聂芒提高了戒备心,然后死死地盯着房内的贺莲房。一个模样娇俏的丫鬟走到她身边伺候她更衣,可惜聂芒没能看到太多,只脱了外衫后,贺莲房便转到屏风后头去了。待她再出来,身上已经换上了雪白的寝衣,纤细的身子,窈窕的曲线,都被掩藏在厚重的寝衣中。聂芒不由觉得有些扼腕,但转念一想,反正马上他都要得到她了,到时候想怎么看,想看哪里,不都是自己一句话的事儿么
洗漱过后,琴诗便伺候着贺莲房就寝,然后自己到小隔间里守夜。屋里明亮的油灯吹灭了几盏,只剩下床头的一根蜡烛在缓缓地燃烧,偶尔发出噼啪一声响。
聂芒抽出腰间匕首,将门闩挑开,然后身形一闪,进入房间,如入无人之境般朝贺莲房的卧床摸了过去。
就着淡淡的月色和烛光,聂芒看到床上微微隆起一个纤细的人影,他的心顿时跳得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渴望的想要冲出他的胸腔,喷薄欲出。半晌,他伸出有些颤抖的手,将锦被慢慢挑开身着白色寝衣的佳人面朝里睡得正沉,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莲花香气,聂芒以前从未闻过这种香味,乍一闻,竟不由得有些失神,再望着贺莲房已经初见长成的身子,竟有种莫名的陶醉感,觉得浑身发软,骨头似乎都酥了,整个人简直想要软倒下来糟糕事情不大对
就在聂芒惊觉的一刹那,屋内瞬间光线大放,亮如白昼
床上之人迅速起身,软剑已经贴住了聂芒的脖子,低声咒骂道“你这不知羞耻的淫贼,竟还不知悔改,敢打我家公主的主意你”话没说完,堵在嘴里,再也说不出了。
这时贺莲房清冷的声音传来“天璇,可抓住他了”
便听闻一阵花香,一名衣着打扮整齐的美人转了进来,见到地上的黑衣人,顿时嫣然一笑。可当她看清楚黑衣人是谁的时候,却愣住了“这”这不是她要抓的人哪
贺莲房很惊讶地看着聂芒,没想明白对方来公主府做什么,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你夜闯公主府”
天璇脸色一变“公主,此人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贺莲房绕着聂芒走了两圈,啼笑皆非“没抓住那人,却抓住了信阳候府的大公子,我们也不算枉自布置了一场。”说着,她微微笑起来,看着面露愤怒之色的聂芒问道“聂将军,这迷魂香的滋味儿可还好用这可不是一般的迷魂香,而是平原公主府特有的,今儿个还是第一次用呢,没想到让聂将军给赶上了。”
聂芒顿时明白自己为何会有那么迷醉的感受了,闹了半天,都是这所谓的迷魂香害的“你快放开我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贺莲房“聂将军,您还是看清楚现在的形势吧,重点是要你求我,而不是我求你呀”连示弱都这样嚣张,贺莲房觉得,还是别把此人放出去比较好,这次抓住他,纯粹是碰巧,若是下一次此人再来公主府该如何是好她倒是无所谓,就怕聂芒会把目的改到回儿或是潜儿身上。而贺莲房决不容许有一点悲剧的可能性发生于弟妹身边所以,聂芒不能放
但其实她是不想留下他的,因为如果扣留了聂芒,势必会加快信阳候回京的时间。可事到如今,贺莲房也不得不这么做了。聂芒半夜闯入公主府,不可能是来讨杯茶水喝的吧两家关系又不怎么好,可以想见,对方绝对是别有用心。那么,不管聂芒有什么心思,贺莲房都不能再放他走了。
正在这时,突然听得一声细细的哨声,那是玄衣卫的信号,说明府里又来客人了
怎么,今儿个是什么大日子么怎么人人都朝她这小小的公主府跑贺莲房连忙命大家各就各位,由于聂芒无处可放,她便示意天璇将人嘴巴封住,然后丢到床上,天璇飞身一跃到房梁之上静静等候,贺莲房则迅速脱掉绣鞋与外衣上了床。
聂芒浑身无力,否则他早挟持了贺莲房逃走了。此刻他被塞在充满少女馨香的被窝中,心头的愤恨与厌恶不知怎地似乎发生了某种微妙的变化他呼吸着属于贺莲房的味道,心头更是迷醉。不知道她身上的味道,是不是也这么好闻。和被子比起来,她身上的香味儿是浓一些还是淡一些呢聂芒不由得想,难道这被子里也有那所谓的迷魂香否则他怎么会想这么奇怪的东西呢
他太自负了,以至于中了这么简单的招,可此刻他的怒火竟已奇迹般的烟消云散,满脑子都是这股动人的香味。
因为房里灯火通明,所以这时候再熄灯已经晚了。先前由天璇扮作贺莲房的样子,那是因为屋内光线昏暗,看不仔细,可如今这光,怕是天璇一躺上去就能看出和贺莲房不同了。她比贺莲房高一个头,也稍微丰满些,体型完全不符。所以只能委屈贺莲房这回亲自当一次诱饵了。
天璇未免有些担心,但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门闩再一次被挑开,贺莲房随手抓过床头一本书翻开,佯作看到一半睡着的假象。
来人步履极轻,脚步踩在地上毫无声息,他也如聂芒一般穿着一身夜行衣,只是比起聂芒,此人要谨慎的多,面罩将脸捂得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都没能露出来。
他迅速靠近床边,见贺莲房倚着床头合着眼睛似乎睡着了,面罩下的嘴角顿时勾起一抹邪恶的弧度。他弯下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摩挲了下贺莲房光洁如玉的脸蛋,沙哑着声音道“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但我心中可是一直都想着你呀”从第一次看到她,到现在,他没有一刻忘记过她
不管玩过怎样的尤物,不管身上曾经雌伏过多少漂亮的孩子,祁玉河最想要的,仍然是贺家三姐弟。只可惜贺莲房将贺茉回与贺兰潜看得太紧,他跟祁怀旭根本无从下手。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猎物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身份比他还要尊贵的平原公主,甚至还和名震天下的青王叔定下了婚约祁玉河感到愤怒,这怎么能行呢他不允许至少,也得在他玩完后,才能放过贺莲房
虽然他早早地就想着要洁身自好,改过自新,可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若是改过能那么轻而易举,世上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惨事发生呢
被窝里的聂芒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句话,他本就耳力极好,祁玉河的话根本逃不过他的耳朵。他心里头有种说不出的愤怒,大概就是那种自己看上的玩具,突然有个人打斜里冲出来,跟他叫嚣说这是他看上的东西,威胁他不能抢。开玩笑有他聂芒不能抢的东西若不是四肢无力动弹不得,聂芒一定会好好教训祁玉河一顿,也教他知道,什么样的人,他不能觊觎
可此刻他只能蜷缩在被窝之中,无能为力。别说是教训祁玉河了,就连自己想逃命都难
就在祁玉河准备伸手解开贺莲房衣襟的那一刻,天璇从天而降将其扑倒,紧紧用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便彻底制服了对方,当然,其中迷魂香也起到了很大一部分作用。
祁玉河被扎扎实实地捆成了粽子。
贺莲房其实还挺喜欢这样的情景的,男性过于自大,过于瞧不起女性,所以每每对她出手,她基本上都不需要花费太大的力气就能把他们给解决掉。说到底,这还得谢谢他们呢
得多自信,才会孤身一人前来公主府找她麻烦呀,真当公主府的侍卫一个个都是吃干饭的了
她抓起外衣披上,也不管被子里的那个,看着被天璇一掌拍在地上的祁玉河,惊讶不已地问道“这不是鲁王世子么怎地这么晚了,世子会出现在本宫府中难道是迷路了不成”
当然不可能是迷路,祁玉河咬牙,心头立刻悔恨起来,他应该再谨慎一点的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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