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冰雪莲花,聂靖再现

小说:重生之嫡女传记 作者:哀蓝
    这大庭广众之下,慕林毕竟也是大元国的公主,若是只会大吼大叫或是对贺莲房恶言相向,未免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她不顾自己此刻正在跳舞,在往后退的时候,裙摆挡住双脚,整个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明显摔得不轻,贺莲房看见慕林的眼底迅速流出两行眼泪,但她仍然咬牙强忍着,像是不敢声张,又像是在忌讳着什么。

    慕林是大元国人,贺莲房却是大颂国人,两人本就站在对立面上,对于大元国的人来说,即便这不是贺莲房的错,他们也会认为是贺莲房动了什么手脚他们大元国的女子,素来个个光明正大,不像是大颂的女子,阴险狡诈,看似温婉,实则最是心思歹毒所以当他们一看到慕林公主倒在地上,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正望着面前的贺莲房,而贺莲房却神情平淡,嘴角的那抹笑容也十分玩味。大元国的臣子们愤怒了他们觉得贺莲房这是故意在给他们下马威

    这女子何等的嚣张如今踩在他们大元的土地上,竟然还敢对他们的公主下毒手

    慕林吸了吸鼻子,一张俏脸因为脚踝处的痛苦变得苍白如纸“好痛”嘴上呢喃着好痛,眼睛却是看着青王的,似乎在等待他说点什么。

    贺莲房也算是涨了见识。她微微扬起眉,平时都是她算计旁人,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也有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来算计她。

    她向来面相和善,喜怒不形于色,不了解她的人,当真就以为她是个善良的无可救药的人,是以多年下来,竟无人知晓她的手段,嫁了青王之后更是被照料的无微不至。在大颂,她已经登上了顶峰,根本没人敢在她面前耍什么心眼子,任何障碍和麻烦,都在靠近她之前就被青王解决掉了。自打聂家倒台后,她过了很长一段舒心安稳的日子,没想到如今竟有人欺到她头上来当真是不知死活,莫不成还以为她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不成

    “慕林”敏敏公主见慕林公主倒地,瞬间发出一声惊呼,整个人都从台阶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到慕林身边,将她给扶了起来。慕林面上仍然戴着柔和的面具,心里却把这个坏她好事的妹妹给臭骂了一通,她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来扶她

    所有人都认为是贺莲房将慕林公主绊倒的。毕竟慕林公主心仪青王,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情,而贺莲房作为青王妃,必然不乐意,慕林公主的裙摆那样长,刚好就卡在她与青王之间,这不是青王妃干的,还能是谁

    然而贺莲房却丝毫没有关怀或是道歉的意思,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这嚣张的态度让大元的臣子们群情沸腾不管怎么说,现在是在他们大元的境内,这青王妃如此跋扈,哪里是来议和的样子怕是他们大颂,根本就没有这议和的心吧

    于是有人率先发难“青王妃,慕林公主虽然只是个孩子,却跳得一曲好舞,如今因为您崴了脚,难道青王妃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言下之意,是已经将慕林崴脚的罪魁祸首当做是贺莲房了。

    没待贺莲房回话,青王便冷漠地看了过去“学艺不精,何必献丑。”

    这八个字可说的一点都不客气,贺莲房心想,果然,他们家王爷,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呀

    “你”那名臣子明显怒了,可他不敢针对青王,只好将矛头对准看起来很好欺负的贺莲房,“青王妃,这就是你们大颂人的礼数吗慕林公主不过是心仪青王爷,有心求爱而已,青王妃若是看不过去,只大声说出来也就是了,何必在这暗下绊子害人,哪里有泱泱大国的风范”

    上升到了大颂的声誉,贺莲房自然不能再作壁上观。她抬眼望向那名义愤填膺的大臣,不卑不亢道“大颂女子,讲究的是一个三从四德,即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本宫更是自小便被教导要宽容大度,方有持家主母的样子。若是王爷喜欢,本宫自会为他选择喜爱的女子开枝散叶,又何来阁下所说暗中害人之举呢此等龌龊之事,本宫不屑于做。”她慢慢地看向慕林,笑容显得格外意味深长,“也是本宫的过错,没看得出这献舞之人竟是大元的公主,本宫在这里给公主赔不是了。”

    在场的大元人表情顿时都变了,是呀,他们堂堂大国的公主,竟然在宴会上对着邻国王爷献媚勾引,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不觉得什么,可当贺莲房将话挑开之后,大元人终于都感到了羞耻看看人家大颂国侍女,都比他们国家的公主来的端庄

    慕林也没想到贺莲房竟不是个好拿捏的,原本她见贺莲房年纪小,容貌又生得脱俗,青王更是对她无微不至的照料,所以便将她当做了自己那些好算计的妹妹,却没想到这青王妃竟是个带刺儿的好在她也能识时务,见这招是不管用了,也就不再坚持,而是笑道“多谢王妃关怀,的确是我不小心,这才丢了丑,还望王爷和王妃莫要笑话我呀”

    她噘着粉嘟嘟的小嘴儿,因为羞赧显得面若桃花,娇羞的模样能令男子痴迷。青王却只是看了她一眼,道“你知道就好。”

    慕林顿时气结,这人竟毫无一丝爱慕她的意思到底是年纪小,心底不快,面上也是掩不住的,好在敏敏公主及时打了圆场“好了好了,慕林你还是赶紧起来让大夫给你看看吧,瞧你这脚,都肿了”说着,命侍女过来,将慕林搀了下去,而后不好意思地对贺莲房笑笑“王妃娘娘,你可别见怪呀,我这位姐姐,素来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有得罪之处,我在这里替她赔礼了。”

    贺莲房微笑“公主言重了,慕林公主做的事,怎么能怪敏敏公主呢”

    敏敏公主笑了一下,跟贺莲房打了招呼,就又迅速回到祭国师的身边了。隔得不远的距离,贺莲房看见她天真活泼地与祭国师攀谈,然而祭国师似乎并没有多大热忱。两人的相处情况,就像是十六皇子与贺茉回当然,是反过来的那种。

    不明白祭国师这种看上去阴沉沉很难亲近的人有什么好的,能让开朗可爱的敏敏公主那样喜欢。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吧,像她,喜欢的不也是冷着张脸就能把人冻死的青王么而她很庆幸,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人看见他冷漠面具下,能够溺死人的温柔。

    青王也注意到了贺莲房正在看自己,他投去询问的目光,她却只笑,并不说话。

    这场洗尘宴持续了很久,最后贺莲房都已经昏昏欲睡了才结束。大元的礼节和习俗跟大颂都大不相同,如果不是在紧要关头,贺莲房觉得,能在这里住上一年半载,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回到驿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贺莲房困得眼皮子都撑不开了。她是个作息非常规律的人,如今这个点距她就寝的时间太长了,所以还在马车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好在青王也不嫌累,全程抱着她,并且放慢了速度,让她即使在马车上也睡得很安稳。就连睡前的洗漱,都是由青王完成的。

    热布巾擦过脸后,贺莲房稍微清醒了一点。她努力想要睁大迷蒙的睡眼,奈何触目所及一片昏黄,床幔被放了下来,只隐约看到外头有个人影在走动。“夙郎”

    青王何等耳力,听见贺莲房在唤他,便草草解决完了自己的洗漱,脱掉鞋袜钻进了帐子里。刚一躺下,佳人便轻车熟路地拱进他怀中,并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贺莲房乌黑的长发,见她明明已经很疲乏却还是强撑着的模样,觉得十分讨人疼,便低头亲了一口。

    有些时候,青王的确是将贺莲房当做一个小辈看的只是这个小辈让他除了欣赏和喜爱之外,还多了疼惜和欲望。平日里她表现的那么睿智独立,往往让青王忽略了她比自己小了十几岁的事实。惟独在这种时候,抛却一切伪装,真实的她,可爱的犹如一个孩子。方才宴会之上,那名大元的臣子说那什么慕林公主是个孩子,可他怀里的小妻子比那慕林公主,恐怕也大不到哪里去呀

    “苦了你了。”做我的妻子,要承受那么多压力。

    模糊间,贺莲房似乎听见了青王跟自己说了什么,奈何她实在是太困,所以没怎么听清。只是身体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一双强健的手充满保护欲的揽在自己腰间,这让贺莲房无比安心。她从没有这么安心过,做鬼的时候,日夜被愧疚和仇恨煎熬,重活一世,又经常没日没夜的做噩梦,惟独在青王身边,才能得到片刻安宁。

    她真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要过去。即使不知道能够陪他多久,不知道自己这条命会不会有被收走的一天,贺莲房都不希望有任何的遗憾出现。好在如今回儿已经寻得了好归宿,潜儿也有了出息,他们都能自保了,即便她最后不得已离去,一颗心也可以放下,不必再绷得那么紧了。

    只是仍然会舍不得的呀

    舍不得离开抱着她的这个男人,舍不得忘掉一切,舍不得把共同经历的过的时间都抛之脑后。这段时间里,贺莲房越来越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的生命就快要走到尽头了一般。就像是这样的困意以前即便再困,她也不会睡成这个样子的,竟连自控都难以做到。

    她忍不住害怕,会不会有一天,就这样睡了过去,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也是她为何坚持要与青王一同出使大元的原因,她真怕等不到他回去,所以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同他分开。

    假设有一天,这条被上天眷顾的命走到了尽头,现在,就在她还拥有他,在他们还没分离的现在,让她沉溺于这幸福中,不要失去。

    青王突然觉得胸口有几分湿濡,他用手指抹了一下,发现贺莲房竟然哭了。他的小妻子脾气最是倔强,甚少掉泪,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她在睡梦中都要流泪呢

    温柔地拭去贺莲房眼角泪痕,青王端详着她熟睡的脸,只见那纤长的睫毛不住地颤抖着,每抖一下,便有一滴泪流出。她到底怎么了“阿房,阿房”

    唤了几声,贺莲房却没有回应。

    青王犹豫了片刻,到底没舍得将她吵醒。

    第二日一早,青王早已醒了,贺莲房却仍是沉睡。青王沉吟地望着怀里的妻子,暗忖这些日子,她是不是有些过于贪睡了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总是天刚亮便起床,然后读书抚琴,十分刻苦,可现在,她总是犯困。

    莫非是有了身孕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青王便有些兴奋。他连忙召了随行带的太医给贺莲房诊断,可得到的结果却令他有些失望贺莲房并没有怀孕,她只是精神不好,用太医的话来说,就是从气候温暖的燕凉突到寒冷的大都,突如其来的改变,让她有些水土不服。

    得知贺莲房没有怀孕的同时,青王除了失落,还有一丝丝的窃喜。祁氏皇族大多老来得子,那么,阿房没有怀孕,是不是就证明他还不是那么的老

    贺莲房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惊觉自己又睡了这么久,太阳穴上的青筋都突突的跳,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强烈了。

    青王走进来,见她醒了,露出一抹笑容来“可是腹中饥饿”

    贺莲房摸了摸肚子,点了下头。

    用早膳的时候,青王特意叮嘱她要好好休息,说太医诊断她水土不服,所以才会多多睡觉。贺莲房被这个解释小小的安慰了一下,若这是真的,她也就无需来担忧越睡越久的问题了。

    早膳还没用完,天璇便一脸严肃的出现在夫妻二人面前。

    天璇性子沉稳,主子们用膳的时候,她是决计不会打扰的。现在她却突然出现,必然是有什么事发生。

    “何事”青王问。

    天璇呈上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那木盒上雕刻精致,散发出阵阵幽香,最神奇的是,那盒子上竟没有缝,也没有可以打开的口

    贺莲房惊得站了起来,“这东西哪里来的”

    “方才奴婢出府,一个小孩送来的。奴婢问过了,他说是一位穿白衣服,长得很好看,一笑起来跟神仙似的大哥哥请他帮的忙,还给了他十两银子跟一串糖葫芦。”天璇的表情很严肃。“王妃,是聂靖”

    嗜穿白衣,生得好看,笑而使人忘俗,至少在贺莲房的记忆里,只有聂靖一人配得上。她示意天璇将木盒拿过来,盯着看了片刻,道,“打开吧。”

    天璇抽出软剑,将盒子劈成了数瓣,却小心地没有伤到里面的东西。

    那里面是一朵十分洁白美丽的莲花。此刻,正热烈怒放,吐露芬芳,一看便是极其名贵的品种。

    聂靖在以这种方式跟贺莲房打招呼,就好像是在说你来啦,我已经等你很久啦。

    贺莲房的脸色很难看,她一看到这莲花,便想起先前聂楚派人送来的礼物,虽然没有证据表明的确是聂楚经的手,但除了他之外,再也不会有旁人知道上官氏与她之间的矛盾了。“这样看来,聂靖早就与聂三聂五取得了联系,并且聂三聂五都很听他的话。”那人的说服力有多强,贺莲房虽然没亲身感受过,却也知道的差不多。连信阳候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聂家其他两人呢怕是被聂靖玩弄于鼓掌之间,都不知道为什么吧

    “并且,他们此刻都在大都。”青王的沉声道。“阿房,从此刻起,你不许离开我一步。”但凡有聂靖那个疯子在的地方,小妻子的危险都特别大。尽管没见过那个鬼才聂靖,但青王从不小看敌人。

    一听青王的口气,贺莲房就知道他是认真的,她即使抗议,他也不会改主意的那种认真。这时候跟青王争是没用的,所以她很乖的点了点头。青王见她这样听话,微微一笑,对天璇道,“命人去查,从呼浩身上着手。”

    天璇领命而去。青王回头看见贺莲房没有笑容的小脸,心疼地把她拉到怀里,安慰道“有我在,别担心。”

    “我在想,这次议和,不会是场鸿门宴吧”

    “即便是鸿门宴,我也有把握全身而退。”他亲了她的红唇一口,“怎么说我也比那聂靖痴长几岁,难道你觉得他比我厉害”

    贺莲房莞尔“他自是不能与你相提并论。”

    “那便是了。咱们快些解决完议和的问题,随后,便回去大颂,将身上的差使都给卸了,然后游山玩水去。”

    贺莲房闻言,面上露出向往之色,此番出使大元,虽然也算是出门,但毕竟身边有那么多人跟着,做什么都被人看在眼里,所以她一直想有一次只有他们两人的出门,其他任何多余的人都不要。“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你”

    贺莲房顿时露出笑容来。

    那边,呼浩也就是信阳候府的第三子聂楚,正愤怒地对着一个坐在主位之上,身着白袍的俊美男子咆哮“你可是疯魔了如今是什么时候,你竟也要与那贺莲房接触咱们聂家满门尽皆毁在他们夫妻手上,你不寻思着报仇,反倒还对贺莲房抱有非分之想”他怒不可遏地低吼。“你可真是没救了他日九泉之下,我倒要看你有何脸面去见父亲二哥还有聘婷”

    神仙般的男子只是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端起茶盏啜饮一口“我做事自有分寸,不劳你费心。”

    聂楚气得只差没咬掉对方一块肉了,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靖儿,你是不是疯了那贺莲房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费心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明哲保身韬光养晦才在最重要的,你还想不想报仇了”

    报仇

    他可从来没想过。

    为那些根本不在乎的人报仇,有什么意义呢对他来说,能讨贺莲房欢颜一笑,比什么都重要呀“自然是想。”

    “那你就给我振作一些,有骨气些,不要与贺莲房接触”聂楚仍旧止不住的吼,完全没把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弟弟看在眼里。对于为何父亲跟妹妹没能逃脱,聂靖却能逃脱的原因聂楚认为,不过是聂靖运气好些罢了。“今日你送莲花给她,她必定知道你就在大都,若是青王奏请汗王,全程搜查,我看你怎么办”

    聂靖悠然一笑“没人比我更了解她,她不会这么做。”有唐清欢的事情在前,他那莲儿决不会轻易放过他,她会亲自找到他,然后将他绳之以法,令他付出代价只可惜,他是个天生凉薄的人,对于唐清欢的事情,可真是半点愧疚也没有呢

    聂楚被聂靖这态度给气得头顶冒烟,他瞪着弟弟良久,见他仍旧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泄气道“无论如何,你都给我注意一点,千万不可坏了国师大人的事”

    国师大人聂靖想起那个总是戴着一副金色面具,眼神阴鸷的男人,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有青王在,他可不认为国师的计谋能顺利施展。这世上每个人都有弱点,国师自然也不例外。只要他身边那个叫蛾姑的婢女不死,他就永远无法成事。拘泥于儿女情长,又想要江山社稷,这鱼与熊掌,是决计不可能兼得的。“如今国师大人是我们聂家的主子,我怎么会坏主子的事呢”

    聂楚怀疑地盯着聂靖看了好一会儿,也无法确定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半晌,悻悻然道“不管怎么样,青王跟贺莲房在的这段日子里,你都给我收敛一点,不要与他们过于接近,若是让国师大人扑了空,我看你如何交代”

    聂靖依旧懒洋洋地望着兄长,意味深长地问道“三哥,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你救走,又是谁给你今天这个身份地位的”

    是他,而不是那位被聂楚口口声声叫着的“国师大人”。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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