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青山派5

    虽然名义上是补课,一对一单独教学，但在陆宜修默背出天上地下唯我道法自然无上篇后半段后，在场人数不断增加,形成了小型讨论的规模。

    一堆陆宜修不认识的白胡子老头,在那逐字逐句争论，对照教科书原文进行跨越时空的心灵贴贴之旅，试图从宝贵的早期文献资料中挖掘出道祖扬对大道的思索和理解。

    这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

    不仅仅是偶像的激励效应,也是因为修仙者对大道永恒不懈的探索欲。

    “如果对大道没有足够专注的渴望,那永远无法成为一名真正的修道者，”道轩给陆宜修倒了杯风露水,旁观热闹的争论现场“道祖作为大道的,他对大道的理解,对我们来说，具有非凡的价值。”

    陆宜修喝了口风露水,不太凝实的元神顿时稳定了几分，至于口感陆宜修什么都没尝出来，毕竟他眼下只是个元神。

    陆宜修无法对此产生共鸣，所以没接茬，只是一口口喝着手上的饮料,感受元神逐渐稳固的过程。

    道轩也没想从他那得到什么回应,他挤不进去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堆,只能焦躁的在一旁旁观，忍不住想说些什么来打发这股焦躁的情绪。

    不过这显然没什么用，因为道轩伸长脖子看了半天，最后还是奋力挤进了前辈群中，对某个词的讨论结果,发出不赞同的声音。

    这下就剩陆宜修一个人孤零零被遗忘在角落了。

    陆宜修反复刷了几遍天上地下唯我道法自然无上篇，争论声突然安静了。

    陆宜修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人群，校长摸着胡子，在寂静的氛围中，做最后总结“这么说，大家都同意这个结论”

    众人点头。

    陆宜修有种不祥的预感“什么结论”

    校长“我们粗略的过了一遍，目前来看，道祖之所以在后期大篇幅的推翻初始的感悟，主要是因为这篇感悟建立在道祖所拥有的惊人天赋上，对于其他人来说，要求太高。所以在后期道祖修改了大部分内容，以便普通资质的修道者也能学会。”

    陆宜修听懂了，不是清虚子失手了，而是年轻的清虚子没有认识到世界上的人大部分都是蠢货，以自己为样本，写了个只有他能学会的大道传承

    后来，终于正确认识到了世界本质的清虚子，只好无奈推翻原来的成稿，降低标准来适应普通人。

    陆宜修瞄了眼清虚子的自传，确认过眼神，这是清虚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陆宜修大概知道为什么其他人表情沉重了，论谁被这么一通打击，都很难高兴的起来。

    不过陆宜修转念一想，发现了华点“这么说的话，如果真有人能学会它的话，那就能跟道祖一样轻轻松松成仙”

    校长想了想，没否认这一点“降低了资质要求的大道感悟虽然容易学，但修行进度确实只能说是稳扎稳打。没有降低资质要求的这个版本，虽然难学，但如果学会的话，修行进度或能一日千里。”

    陆宜修眼睛一亮，正想说什么，又听见道轩在一旁补充道“不过那是在洪荒初期。对我们而言，成仙只是基础，成仙之后的修行之路才是正题。”

    “在洪荒初期，成仙就是最终目标。据我们所知，道祖也没留下成仙之后的修行体系。

    时至今日，我们已经完善了这套修行体系，架构出八十一条修行路径，通往九个大圆满境界，神、佛、仙、道皆在其中。”

    能在洪荒纪元开拓大道无疑是壮举，洪荒初期遍地神、佛的情况更是恢弘的神话，但在漫长的时光后，人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走到了最初的修道者未曾想过的远方。

    陆宜修被道轩描述的场景震撼，意识到对校长他们来说，天上地下唯我道法自然无上篇的主要意义在于历史考据的重要文献资料而非如何修炼这一点上毕竟道祖宣讲大道的原文就印刷在教科书上

    这么想着，陆宜修忍不住把那本书翻到标题页，只见修道基础这四个字赫然映入眼眶，一旁还标注着一行小字“建议尚未修成初阶仙体的学生使用”大概跟小学课本一个概念。

    陆宜修合拢修道基础“我想学这个。”

    校长看了眼他手上的教科书，又看了眼漂浮在空中的天上地下唯我道法自然无上篇原文，摸了摸胡子，客观道“你天赋不够，比较适合学修道基础。”

    “这才能称得上挑战，”陆宜修理直气壮“不是还有你们吗”

    他诚恳道“有你们在，我相信天赋不是什么大问题。”

    校长跟其他人交换视线，考虑到他们后续还要继续分析宝贵的文献资料，当然更重要的是，初阶仙体之前只能算基础，就算出了什么岔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重新掰回来就是。

    于是他们迅速取得了一致，从参详文献资料中抽出那么一小块时间来进行现场教学。

    这实在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陆宜修在痛苦的学习过程中深切理解了清虚子为什么要推翻重写因为对普通人来说，确实太难了。

    陆宜修一秒重回高数课堂，耳边不住回荡着“懂了吗”“因为ab，所以bc，这么简单的过程就不需要细说了吧”诸如此类让人怀疑智商的话

    道轩是百忙之中抽空来履行监护人的职责的毕竟非法越境管理处也挺忙的。

    结果万万没想到，才隔了几天没见，陆宜修已经被摧残得不成人样了。

    他一边给陆宜修递风露水，一边看了眼还在争论不休的白胡子们，压低声音问陆宜修“不是说学习吗你怎么”

    他打量了下轻飘飘的元神，那些外在的憔悴就不说了，重点是陆宜修黑洞洞的目光瞅谁谁都得心里发慌。

    这怎么跟要去报复社会似的

    “我错了，”陆宜修捧着饮料，道“这玩意就不是人学的”

    考虑到他是从洪荒纪元来的，没体验过正规的教学模式，一时接受不了现在的教学模式也很正常，道轩安慰道“没事，大家都是这么过来了，而且还有这么多高阶修道者给你上课”

    陆宜修觉得他压根没理解他的意思，正想细说，一旁传来了声音。

    “长生，你休息好了没刚才那段话咱们再来一遍”

    陆宜修放下饮料，用“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目光看了眼道轩，重新步入人群中。

    道轩很好奇陆宜修到底遭遇了什么才会露出这副模样，他特地留下来旁听了一会。

    结果发现几天过去了，他们居然还在教开头那段话

    等听着一个字一个字反复解释，连成句子掰开来讲这几个字到底是什么含义的时候，道轩终于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一言以蔽之，这玩意实在太难了。

    道轩早就到中阶仙体高段的修为了，只差最关键的一步就能迈入高阶仙体。

    筑基到成仙这个过程在他眼里一目了然，讲述如何成仙的修道感悟对他而言都简单的跟十位数以内的加减法一样。

    但即使如此，他去理解天上地下唯我道法自然无上篇依旧有些许晦涩，更别提压根还没成仙的陆宜修了。

    等陆宜修毫无精气神的飘回来时，道轩十分同情的再度给他递了杯风露水，提出建议“其实你现在去学修道基础也没什么，这个初始版本本来就不适合普通人”

    说道这里，道轩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感叹道“能在那个时代开创出这样的道法，道祖真是太厉害了”

    被好一通的陆宜修有气无力的瞥了眼道轩。

    道轩“要想跟上道祖的脚步，那自然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你得有思想准备。”

    在陆宜修伤口上撒完盐，道轩又去忙了，留下陆宜修独自面对多对一的精英教学。

    更不幸的是，因为都是高阶修士，他们甚至不需要睡觉

    陆宜修理解为什么对这群人来说，一百年太过短暂了，就他们这不吃不睡不休息的钻研精神，光阴如梭，时光荏苒，时间唰的一下就过去了。

    以至于陆宜修也被迫跟着不吃不睡不休息，一头扎进了无边无际的学海中，逐字逐句的钻研天上地下唯我道法自然无上篇，强行用精英教学来填补资质上的差距。

    山中不知岁月，在天上地下唯我道法自然无上篇被填鸭式教完后，陆宜修最先感受到的，不是学有所得的恍然大悟，而是世界微微一震。

    眼前的一切被无缝切换成了另一幅场景，斗大的墨字迎面而来，穿过几乎溃散的元神，没跟之前那样，把元神撞个趔趄，而是融于元神中。

    这就像某种征兆般，陆宜修恍惚间好似听到那些斗大的墨字发出了欢呼声，它们排着长队一个接一个的撞到了元神上，接连与元神融为一体。

    黯淡、虚化的元神在一个个墨字的补充下，逐渐明亮凝实，等最后的墨字消失后，小小的元神赫然大了一圈。

    无需任何人告知，陆宜修已经从天地相连的特殊感应中，知晓自己迈入了一条崭新道路。

    玄而又玄的“气”随着他的意念而动，举手投足间，恍若能感应天地的呼吸，那是一种无比特殊的感觉，就像是

    恭喜玩家获得人物特性大道投来一瞥你的变化引起了它的注意，玩家根骨发生了某种变化。

    恭喜玩家人物特性发生变更根骨平平变更为大道洗髓大道投来的一瞥对你造成了永久性的变化。大道洗髓，你的根骨无人能及清虚子除外。

    恭喜玩家获得人物特性道法自然该特性属于天上地下唯我道法自然无上篇附带属性。一举一动蕴含大道，躺着也能成仙，是谓道法自然。

    恭喜玩家人物特性发生变更一无所有的青山派变更为初具规模的青山派门派内建筑达到三个，弟子人数达到十个。在开宗立派的宏伟目标前，你已经迈出了一步，虽然迈出的这一步仍然不值一提。

    被一连串的系统通知糊了一脸，陆宜修睁开眼，盯着山洞看了两秒。

    蛇蚁虫鼠各自占据了一片区域，四足鼎立，间或伴随着杀戮

    陆宜修淡定的摘掉自己身上的蛛网，顺手把手掌大的蜘蛛放生。

    他之前对这些东西敬谢不敏，见之宛若杀父仇人，非得分个你死我活不成，拖鞋和杀虫剂齐上，非得见着尸体才能松一口气。

    但眼下再看到这些小生灵，他的心境截然不同，虽然巴掌大的蜘蛛面目丑陋，但他不以貌取蛛，反而从它身上感受到了小生灵艰难求生的顽强意志。

    他没动杀生的念头，还有些欣赏对方身上展现出来的生命之美。

    黑色蜘蛛的八字脚齐齐晃动了下，落到青石板上却没急着逃生，就像压根没看到体型庞大的“天敌”般，十分随遇而安的继续织网

    不愧是洪荒纪元的蜘蛛，这份淡定从容的气魄跟后世那些小家子气的蜘蛛简直天壤之别。

    陆宜修对这只大蜘蛛刮目相看，站起身准备观察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大道投来一瞥什么的也就算了，青山派怎么初具规模了

    三个建筑、十个弟子又是打哪来的

    陆宜修也没认真去找山洞的出口，那种玄妙的天人合一的感觉笼罩着他，他信步而行，毫不怀疑道路尽头就是出口。

    不过信步而行了一段路后，陆宜修发现了一个小小的问题这一山洞的蛇蚁虫鼠胆子未免太大了。

    他在这边走，它们自顾自在角落里游走、战斗、捕食、交配安详的恍若完全忽视了陆宜修一般。

    陆宜修翻看了下方才的系统通知，冒出了个念头，脚下一转，偏离了原本的路线，走到山洞一角，跟趴在石头上的黑背蛇对上了视线。

    黑背蛇吐着信子，尖尖的脑袋动了动，挪了几寸，越过遮挡视线的障碍物。

    它的反应坚定了陆宜修的猜测，陆宜修试探着朝它伸出了手。

    黑背蛇没搭理他，他的手一直递到了对方脑袋前，它才终于产生了些许好奇，懒洋洋的一动，爬到了陆宜修手上。

    换了个休息地的黑背蛇一路爬到了胳膊上，又不动了，趴下来休息了。

    这就是道法自然

    其他动物把他当成了一棵树、一块石头，陆宜修在他们眼里与自然浑然一体。

    谁会攻击一块石头呢

    当然与之相对的，这些世界上的万物在陆宜修眼里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毕竟那些丑陋的、可怕的生物，也属于自然的一部分。

    陆宜修将黑背蛇放回石头上，若有所思的继续朝出口走去。

    清虚子确实有点牛逼啊。

    洞穴出口没有有形的障碍物，但设置了无形的障碍物。

    洞口流转的灵力所构成的特殊图案映入陆宜修的视野，无需细思，他伸手一点某处，这个特殊图案先是运转不良般的停下了灵力流转，继而在陆宜修手下全面崩溃，伴随着灵石开裂的动静，洞口的灵力散落回天地间。

    陆宜修这下明白为什么清虚子在自传里对其他人的评价通篇全是“不过尔尔”“全是蠢货”，如果他眼里的世界是这个模样的话，那连灵力流转的痕迹都看不到的其余人在他眼里可不就是蠢货吗

    陆宜修迈步走出山洞，眺望远方，看到了下方的朵朵白云陆宜修条件反射的意识到他似乎、好像又是在天上

    “长生你闭关结束了”

    陆宜修扭头一看，陆以虚踩着飞剑从天而降，带着满腔抱怨喋喋不休“你怎么闭关闭了这么久知道错过了多少热闹吗要不是有我在，青山派早没了，对了，你闭关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我怎么感觉你跟之前不太一样了你是不是学会那个什么什么自然了”

    细微的陌生感在陆以虚的一惊一乍中，迅速消融。

    虽然时间流逝，但似乎没改变任何东西。

    陆以虚仍然跟最初毫无区别，而青山派

    陆宜修环顾光秃秃的山头，不得不面对残酷事实虽然被系统评价为初具规模，但青山派实质上没出现陆宜修想的那种变化。

    仙山倒是有了，正踩在他脚底下呢，光秃秃的山上草长的很茂盛，至于仙气飘飘、恢弘大气的建筑

    陆宜修使劲眺望远方，依稀从茂盛的草丛里看到了几个摇摇欲坠的小黑点。

    看起来既不仙气飘飘，也不恢弘大气，甚至可以说是危房

    熟悉的粗犷画风瞬间将陆宜修拽回了真正的洪荒纪元。

    陆宜修“我闭关了多久”

    陆以虚算了一下时间，嘟囔道“都快五十年了。”

    听到连一百年都不到，陆宜修松了口气“那我错过什么热闹了”

    陆宜修这稀松平常的反应让陆以虚怀疑对方没听清，他张开五个手指向陆宜修示意“那可是整整五十年，我都担心你直接老死在里头了。”

    陆以虚的态度让陆宜修有些疑惑“不是才五十年吗”

    陆以虚跟陆宜修面面相觑，觉得双方似乎对这个时间概念产生了一些小小的误差。

    陆以虚率先开口“要不是我们之前运气好，找到了那么多大道传承和灵石，再加上我天赋过人，侥幸突破限制，有了金丹修为，不然我现在得拄着拐杖跟你打招呼。”

    说道这里，他狐疑的看了眼陆宜修“没听说过谁闭关闭那么久的，要是没突破境界的话，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垂垂老矣，那多惨啊”

    陆宜修若有所思，虽然道轩他们对时间的认知动辄就是几百年、几千年，但仍在探索大道的那批修仙者还尚未走到能漠视时间的地步。

    突破境界的幸运儿或许能活的更久，也仅仅只是多了百年寿命而已，一旦在某个境界上停滞不前，死亡就会猝不及防的到来。

    想通这其中的微妙区别后，陆宜修淡定的给自己找补“这不是天上地下唯我道法自然无上篇太高深了吗只花了五十年就能参透，比我想的快多了。”

    这五十年的时光似乎确实没给陆以虚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闻言就被轻易转移了注意力“你参悟了赶紧把它整理出来，咱们青山派这下又要扬名立万了”

    陆宜修沉吟两秒，决定从头问起“我还没问你，这五十年来青山派怎么样了”

    “那可是我一手发展起来的，还用问”陆以虚得意洋洋的竖起大拇指“咱们青山派现在可是数一数二的大门派”

    陆宜修往回拉了下系统通知，确定那上面写的是初具规模，解锁了三个建筑、十个弟子数一数二的大门派

    洪荒初期的修仙门派这么拉跨

    陆以虚不知晓陆宜修的心理波动，得意洋洋的炫耀自己辉煌的战绩“你看，咱们青山派有这么大一个门派驻地”

    他指了指脚下的仙山“还是飘在天上的，这方圆百里之内哪有像我们这么牛逼的”

    “你再看”

    陆以虚豪情万丈的一挥手，指向那几个摇摇欲坠的小黑点“咱们青山派还有这么大的三个建筑，一个是门派主殿，一个是修炼房，还有一个是炼药房，这方圆百里哪有比我们规模更大的门派”

    “而且，咱们青山派最牛逼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陆宜修看着陆以虚得意洋洋的表情，摇了摇头。

    “青山派有十个人”陆以虚摇头晃脑，骄傲之情溢于言表“其他门派在我们面前那就是个渣渣。”

    陆宜修欲言又止，没法对陆以虚的骄傲之处感同身受，他斟酌了下话，委婉的问道“其他门派连十个人都没有”

    “当然了，谁乐意加入其他门派啊要不是咱们有这么大的一座仙山，还有那么多大道感悟，在加上入门就送法宝和灵药”陆以虚扒拉了下手指“也没法在这五十年里招到足足八个人。”

    合着这十个人里还包括了陆宜修和陆以虚

    这菜鸡互啄的水平让陆宜修瞬间降低了对扬名立万的期待值，转而关注起了另一点；“那这五十年里我错过了什么热闹”

    “那可太多了。

    咱们青山派庇佑的村落已经有足足十五个了还打退过好几波野兽野兽的肉还挺好吃的，就是有毒，不能多吃。

    对了，清虚子几十年前来找过你，不过你在闭关，所以他在山洞门口看了眼就走了。

    说起清虚子，他最近可有名了，据说差一步就能修成正果，所以眼下正到处寻找修成正果的机遇呢。前段时间跟那些大门派打了好几架，百战百胜，据说有人上赶着要去给他当徒弟呢，咱们青山派什么时候也能有这个牌面就好了”

    在这一通信息量十足的话里，陆宜修艰难的抓住重点“清虚子来找过我他找我干嘛”

    陆以虚挠头“他没说。不过他当时在山洞门口站了一会，叹了口气，让我准备给你收尸来着。”

    陆以虚突然想起来了“哦，对了，我还听见他自言自语的说了什么这个修炼方法不行，得改改。”

    陆宜修突然生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猜测所以，清虚子之所以全面推翻了他最初版本的大道感悟，是因为他亲眼看到了“资质普通”的凡人学习这玩意的下场

    陆资质普通等着收尸宜修微微一笑，杀心顿起“清虚子眼下在哪”

    陆以虚有问必答“好像在长管山脉一带，听说那里的兽潮近些年来有些凶猛，清虚子不是在找修成正果的机缘嘛就跑那去了。”

    他回答完了，才后知后觉的问道“你要去找清虚子”

    陆宜修出关之后的修为，陆以虚没有准确判断，总觉得他似乎好像比自己的境界高那么一丢丢，但总不可能突然飙升到化神期吧

    所以他苦口婆心的劝了一句“我觉得你最好别去，那边太危险了，兽潮乌泱泱的一大片，杀都杀不光”

    “虚以子，不好了，大师兄传讯说南面清水村，有两只野兽跑进村子里去了”

    陆以虚豁然起身“什么快叫人，赶紧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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