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万大周将士分别排成一个一个阵势, 整齐厚重。人如龙,马如虎,气势如虹,一派肃杀之气。
李敛驻马于军前, 目光所到之处,军士唰的一声立正,人人昂首挺胸。
牛继宗、李明珠、冉封、林寒等将领骑马立于李敛身后, 太上皇、皇上和文武百官等人则站在不远处的高台上。
李敛扫视众将士。四十五万兵将列成的阵势,那是何等的惊人, 波澜壮阔
大周的龙旗迎风激荡,天策府的灭字大旗更是飒飒作响。
「诸位将士手足」李敛的声音突然响起, 透过内力发出来的声音, 清清楚楚地钻进每一个兵士的耳中, 使得原本有点喧嚣的城外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李敛站在他们的最前面,一身戎甲,傲然而立, 如独挺山巅, 俯视苍穹。
「我等此次出征,为的是抗击匈奴、突厥、鲜卑和柔然的四族联军。匈奴、突厥、鲜卑和柔然四族合聚越百万之兵,来势汹汹, 就要挥军南下,攻打大周。」
「相信大家都知道这些外族的狼子野心他们不事生产,每年冬季都会犯疆,劫掠边境, 大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如果他们所掠到的吃食不足以过冬,他们甚至会把我们大周边境之民制作成人肉腊肉,用以过冬」
「哗」李敛这话一出,底下的那四十五万兵士一片哗然。
他们深知李敛此言不虚。京城离边境路程不算远,两地很容易互通有无,买卖毛皮、粮食等物,京中百姓甚至有不少亲戚都在边境。而且经历三十多年前同样是匈奴、鲜卑、突厥、柔然四族联军南下旧事的老一辈还未死,年轻一辈正值壮年,他们对于这群外族的恶行可算得上是记忆犹新。全家死在边境,自己为了报仇而背负刻骨仇恨投军的更是不在少数。
「大家应该还记得三十年前,匈奴、突厥、鲜卑和柔然的四族联军攻破了安西都护府、北庭都护府,烧杀抢掠,无恶不在,使得家无全家,人无完妇。两府内的百姓撤退不及,伤亡高达两万八千多人,金银财物损失更以数十万计」
忆起三十年前的惨事,有不少家人死在那时候的将士无不潸然泪下,其余的同袍有见及此都忍不住悲中从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看着眼前的一片愁云惨雾,李敛没有丝毫的动容,反而更加朗声道「三十年前,四族联军只有十五万人但是现在三十年后的四族联军足有一百一十万人」
「三十年前只有十五万人的联军就能够攻陷我们大周的两个府地,惨死的百姓无数三十年后的联军比三十年前的联军人数更多兵器更厉害实力更加雄厚」
「我们应该怎样做是像一个懦夫一样亲手把我们的家园让给他们居住吗」
「不不不」
「那么是要像一个懦夫一样亲手把我们的妻子拱手相让吗」
「不不不」
「那么是要像一个懦夫一样亲手把我们的孩儿制成肉干供他们吃食吗」
李敛大肆咆哮,质问着。
「不不不」
底下的四十五万名带甲将士齐声怒吼,一个个激动得青筋暴露,眦裂发指。
四十五万人的怒吼,那是何等的威势,声浪直上云霄,把天空的浮云都撕裂了,把不远处的太上皇和皇帝等人都震住了。
「这次不是一次普通的战争这次关乎我大周朝上下的生死存亡之际,是一场灭族的战争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你们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杀杀杀」
将士们声嘶力竭的大喊,犹如山崩海啸一般,声震天地。
此时此刻,就算是要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只会毫不犹豫地执行。一旦与四族联军大战,届时定必人人奋勇,个个争先。
「出发」李敛大手一挥,身后的牛继宗和冉封早已手执偌大的鼓槌,狠狠地擂在了战鼓鼓面上。
「咚咚咚」
在一声声惊天的战鼓声中,周军高吼着战歌,向北开去。
「批铁甲兮,挎长刀。
与子征战兮,路漫长。
同敌忾兮,共死生。
与子征战兮,心不怠。
踏燕然兮,逐胡儿。
与子征战兮,歌无畏。」
四十五万的嘶吼回荡在九重天,如同雷鸣,响彻九霄,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随着战歌的吼唱,大周兵士之间团结友爱,同仇敌忾,偕作并行,不破外族誓不归的心也越发的坚定。
他们的目标是外族百万的外族
他们不是希望抗击外族,而是要击破外族甚至把他们灭族
朔风怒吼,大周军旗帜飘扬,精神抖擞,如同钢铁洪流一般,滚滚北上。
骑在奔宵身上,李敛看着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天策府将士杀气腾腾,却又肃然有序地前进。
白马银枪,铁甲红袍。蹄声飒踏,红缨飞扬。
现在系统能够的天策府套装图纸,李敛大部分都拿齐了,并让兵部按照图纸打造盔甲,供应给天策府的将士们。
新进天策府的新人们皆能得到大周普通盔甲一份,天策府领牌一个;
而艰苦训练,傲血战意或铁牢律修习至第一层后,可获天策曜武套一套;
初入沙场,斩杀五人,升任伍长后,可获天策唐棣套一套;
斩杀十人,伍长升任什长后,可获天策雁虞套一套;
修习羽林枪法小成后,从什长升任队率后,可获天策蚩灵套一套;
傲血战意铁牢律修习至第二层,从队率升任屯长后,可获天策南皇套一套;
傲血战意铁牢律修习至第三层,及修习奔雷枪术虎牙令奔雷枪术游龙骑法小成后,从屯长升任军侯后,可获天策烛天套;
傲血战意铁牢律修习至第三层,从军侯升任军司马后,可获天策破军套;
傲血战意铁牢律修习至第四层,及修习某一枪术或骑法大成,从军司马升任骑都尉后,可获天策定国套;
傲血战意铁牢律修习至第五层,及立下大功,从骑都尉升任校尉後,可获天策破虏套;
而天策府的四大校尉,即牛继宗、冉封、李明珠、林寒四人持有天策秦风套;
最后,李敛自己则身穿天策朔雪套。
等级分明之余,把战功、内功修为、外功程度加起来,成了一套天策府独特的制度。
故此,所有熟悉天策府制度的人都可以一眼分辨得出各天策将士的身份,就连自家天策府的同袍都免去分辨的时间,尤其在战时,这是十分之有用的。
说句真话,李敛很喜欢系统所发一系列天策府套装的图纸。
可以看得出,天策府套装的设计是由青涩变得成熟的。
单从盔甲上的设计仿佛就能看得到一个初入兵营的热血少年,在经历真正的战火与厮杀的洗礼后,不改初心,锋芒毕露,宝剑出鞘,又在经历一场场生死存亡的危机后,磨炼得越发坚强而成熟的样子。
这种细致的、凝结在一件件铠甲里的成长,非时光积淀所不能得。
李敛想,在大唐时候的天策府究竟有多么的强大和锦绣瑰丽呢
李敛一眼就看到自家爱子身穿天策雁虞套,红袍银甲,将军年少的潇洒形象。
他不由得点点头,肯定爱子十分有自己当年少年将军鲜衣怒马的风采,不愧是他儿子
过了一会儿,静下来的李敛不自觉地在心里回想刚才发生的那件事。
皇爷斥责了李天瑾和李天瑛一顿,李敛表示自己没有把李天瑛那番说话放在心里,然而
真的没有放在心里吗
连贺齐这些局外人都察觉得到皇上的态度有异,李敛自然也感受得到。
皇上近日待他仿佛更加热切,但较往日却是多了三分的小心翼翼、两分的试探和一分的虚假。
他垂下眼帘。
功高盖主、兔死狗烹。
「在想什么」一把清冽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李敛安抚的笑道「没事。」却看不到自己的笑容尽是满满的疲惫。
冯子芝嘴唇一动,但见李敛不想说都就把话吞回肚子里,怜惜地按了他手心一下。
感受到手上传来熟悉微凉的温度,李敛好像整个人都放松了似的。
只见他笑吟吟的看着冯子芝,道「对了小芝,你不是告诉我你会留在京城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糟糕
冯子芝身子不自然地一僵。
自投罗网了有木有他懊恼的想。
冯子芝正经地瞧着前面的将士们,脑海里飞快地构思着解释,缓缓地道「事发突然我来做监军一事都是太上皇刚提出不久的事你知道的,我手底下掌管着东厂在草原的情报网,太上皇觉得我在边境能够更快、更有效地把准确的情报给你,所以就让我充作监军随你一同北上。」一推二五六,有本事现在调头跑回京城问太上皇
不愧是大周朝史上最年轻貌美聪明干练的厂花,这话说得李敛都差点儿信了。
此战事关重大,随行的人员早就由太上皇、皇上、李敛、贺齐四人商议好了,而当中太上皇都曾经提及冯子芝随同北上一事,但被李敛拒绝了,太上皇自然也不会硬把人塞进来。怕是冯子芝自己主动请缨,太上皇一来受不住糖衣炮弹的侵蚀,二来都想替李敛加个保险,就临时加上监军一位。
「咳咳虽然时间仓猝,但我也吩咐下人把貂裘、白狐皮大氅、药和蜂蜜都带上了。」冯子芝一本正经的道。
李敛瞧着他眼巴巴看着前方的小模样,心里好笑,也不揭穿他,只点点头,当是相信了他太上皇決定的说法。
冯子芝淡定地点头,事实本来就是这样,他没有故意讨好戴权,让戴权从旁帮忙说好话,更加没有专门学了一套按摩技巧,哄得太上皇公爹高高兴兴,好不容易才让太上皇首肯他随军出征事实根本就是太上皇自己的决定,他是皇帝,难道他冯子芝一个小小的太监还能影响他的决定吗
看着他冷淡脸容下得意的小模样,李敛的嘴角忍不住越扬越高,不得不侧头掩嘴狠狠地无声笑了一番后,才放下手,重复内敛成熟的天策统领本色。
他动静这么大,想让冯子芝当作看不到也不能,只得眯起狭长的眼睛,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后,就淡淡地收回视线。
愚蠢的哈士奇
自从接了漪玉三天两日不时过府后,冯子芝耳濡目染之下学懂了很多新的词汇和句子。
什么哈士奇、「十个军爷九个渣,剩下一个欠仇杀」、「长枪独守大周魂,一筐马草就嫁人」之类的
冯子芝仔细研究了一番之后,发现十分朗朗上口之余,还颇有道理。
要是小敛不是从小就被他「圈养」,就凭他毫不把钱当钱,挥金如土的模样,恐怕一筐马草就嫁人这个结果是绝对有可能。
很难得看到爱人的笑话的李敛心情一下子由郁郁变得欢悦起来。
放松下来的他没有再执着于李天瑛刚才的那番话,反而唤上贺齐、牛继宗等人继续开大会起来。
感觉到爱郎总算变得正常起来,冯子芝不禁轻呼了一口气。
见爱郎全心专注地跟贺齐等人商讨事项,没有留意自己,冯子芝微微侧头示意身边的番子上前。
漂亮的黑眸之中闪过一丝深沉的戾气和阴冷,他吩咐道「传话回京,十二个时辰在忠靖亲王府和忠顺亲王府门外盯梢,咱家要知道他们与什么人有往来。还有,悄悄地派人与王府内的番子联络,莫要泄露了他们的身份。」
顿了一顿,又道「让宫里的番子都动起来,去秘密打听温贵太妃、慧太妃可有异动。」
突然,冯子芝好像想到什么趣事似的,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听说,诚毅亲王的墓地近日受贼人骚扰,不少东西遭破坏,加之日久失修,只恐风水被破。你派人传消息给慧太妃知道吧」唇角的笑意沁着透骨的冷意。
「是,厂公。」番子不明所以,但依旧称是。
李敛刚才的讲话可不只是普通誓师,激发士气那么简单。
正如他刚才所说,这一次不是一次普通的战争
双方出动上百万兵将,哪一方输了,恐怕不是俯首称臣那么简单。
大家之间积怨已久,新仇旧恨简直数不胜数。
草原虽然占地辽阔,但匈奴、突厥、鲜卑和柔然四族的势力已经占了草原的八成的疆域,而剩下来的那一点儿不是靠近大周边境,就是被其他细小的部族所占领。
依照他们接下来的发展,能够发展的空间远远不及他们发展的速度。
诚然,匈奴在四族之中实力最为雄厚,但李敛敢肯定只要呼韩邪下令攻打其余三族任何一族的领地,唇亡齿寒之下,三族都誓必会同盟起来一道抗衡匈奴。就算匈奴实力多强大,都定不足以一次过解决三族的同盟,因此,呼韩邪想到唯一的出路就是增加发展的空间。
而发展的空间不用多说,往西是丝绸之路,经济繁荣,但大大小小的国家、部族林立,实在不是呼韩邪的首选。他的首选自然是南下,占领拥有肥沃土地、珍贵的丝绸、瓷器的大周朝了。
领土问题没有谈判,只有战争。
这场战争要是输了,即使四族联军受到痛击,一时间未能大举入侵大周,但大周朝怕是无力再北上把四族联军赶出大周领土。这次北上的军士全是大周精锐中的精锐,如果连他们都败了,不用指望东边那些老爷兵和南边的水师能够有大用。西边的军队要是彻出云南等地,夷人和周人再有冲突,只怕都会镇压不住。
接下来,只要四族联军的后续军队动作够快,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京城、长安、洛阳等要地后,就可以打拖延战,一边继续剿灭周人军队,一边休养生息。
而被占领家园的周人可以怎样
叫作为农耕社会传承千百年的他们到草原放牧呸放屁
那就只能亡国灭种,如同元朝蒙古人统治时期一般,做那亡国的三等奴隶,供匈奴人和其他外族蛮子呼呼喝喝。
所以,此战,自许胜不许败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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