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干脆拖了个椅子过来,坐在他的对面,表情很不高兴“到最后你就想出了这种理由来敷衍我吗”
“因为总觉得悟的态度也很敷衍”
或者说面前的这个人性格散漫惯了,很难想象他是不是一时半会突发奇想。
是通关了什么奇怪的r18游戏吧,之后要好好检查一下他的电脑里是不是装了什么风格奇特的gaga的场灼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一副很头痛的表情。
“所以说”
对方却不依不饶,硬是强行按着他的肩膀坐在了面前“为什么这么关键的时刻,却在这么想啊”
“毕竟你从什么角度来考虑,都不像是和恋爱沾边的人。”
的场灼伸出一根食指,回忆着他们曾经一起看电影的场面“爱在黎明破晓时,当时选了这部电影的时候,你看到一半就睡着了吧”
后来考虑到所有人的爱好,大家就自然而然地跳过了爱情电影这个范畴。
“因为那两个主人公啰啰嗦嗦的很烦嘛”
五条悟回答道“有他们说话的时间,找家店去吃点心不是更好。”
“所以就是说你这一点啊”
“难道你觉得这部电影很好看吗”
五条悟质问他“当时你不是也睡着了吗”
“至少比你要晚一些,我坚持的更久。”
五条悟露出愤愤不平的表情,两人对峙了几秒钟,的场灼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
当时的场面记忆犹新,在悟因为电影剧情而昏昏欲睡之后,他没过多久也开始犯困,等醒来之后剧情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反倒是夏油杰和硝子更喜欢这样的电影,只不过迁就着他们两个的口味,放爆米花商业片的频率更高。
再后来,等任务日渐忙碌以后,他们就很少有机会能够再凑到一起去看电影。
“所以你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五条悟一撇嘴“你的情况和我不遑多让。”
“才不对,完全不一样。”
的场灼摇摇头“悟是五条家的当主,某种意义上讲,对整个世界的平衡和稳定都会起到关键的作用”
“你就只会讲这些吗”
五条悟拔高了嗓音。
的场灼看着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怒目而视。两人沉默着对视了几秒钟,他终于率先败下阵来“好吧,是我的问题,但你应该知道的我的问题。”
没有人可以隐瞒五条悟。
“我会忘记东西,甚至就连父母的记忆都已经不记得。因为术式的缘故,想要获取力量就必须要支付代价,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办法和其他人建立亲密关系的。”
的场灼继续说道“而且考虑到之后的工作,也不可能彻底避免这种术式的运用”
“那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打断了他“那和我问你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你很讨厌我吗不然为什么从来不肯正面回答问题”
“当然不。”
实际上,没有人能够真的讨厌五条悟。
好吧,庵歌姬或许可以。咒术界的许多术师说不定也如此这么一想,难道他才是不正常的这一个
看着对方露出若有所思,乃至有些怀疑自我的表情,五条悟终于失去了耐心。他伸手揪住了对方的衣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凑了过去。
牙齿避开牙齿,呼吸紧贴着呼吸。
就像他拥有无下限一样,对方也持有着最方便的,能够拒绝一切诅咒的手段。幻想当中的火焰并没有烧到他的身上,隔着衣服的布料传递而来的是适宜的指温。
只要想的话,的场灼随时有办法形成和他对等的制约,任何诅咒都不可能加注在这个人的身上,但他没有这么做。
这是默许。
“到此为止。”
短暂的喘息过后,的场灼伸出一根手指,竖在了五条悟的面前“就算是作为记忆的补充,这也太过火了。”
但被拒绝的家伙却显得心情不错。
“哈,我就知道。”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毕竟我很强而且又不是第一次和你认识。”
他很清楚自己用什么样的表情最让人无法拒绝,立即就打蛇缠棍上地贴在了对方背后,像是一团过于庞大的背部挂件。这种亲近的动作在高专一年级的时候就时有发生,的场灼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很习惯,但带着热度的身体快快乐乐地凑过来,像是咒力连成了一片一样,仿佛让他自己也跟着烧了起来。
“仅限在不会被发现的时候。”
的场灼强调“不然的话,之前的辛苦筹谋就全白费了。”
这绝对不是什么健康的恋爱关系,甚至在大多数咒术师的眼里,他们拥有着对立的立场,虽不至于杀之而后快,但肯定也融洽不到哪里去。而倘若这种情报泄露出去,咒术界当然也不会乐以见得五条悟的势力范围再度扩张。
“这种程度的演技我还是有的。”
白发的家伙一耸肩,突然又兴致勃勃地问“这样就算是碇真嗣和渚薰在一起了吧”
“你想扮演其中的哪一个”
“从发色上看很明显了吧。”
“但性格上完全相反呢。”
“嘁。”
“而且真嗣的性格也总之很难有思想共鸣,不过有个混蛋老爹这点倒是让人深有感触。”
两人沉默了一下,一同发出喟叹“是啊。”
拯救世界这种任务交给初中生也太沉重了,虽然某种程度上能感受到导演庵野秀明的意志,但
“果然还是应该让更专业的人去做吧,比如解决使徒之类,听起来感觉和祓除咒灵也没多大区别与其交给会躲起来偷偷哭的小鬼,还不如让我来一口气把他们全干掉。”
五条悟评价道。
“那到时候我们就是零号机和初号机”
的场灼忍不住笑起来“悟不用咒具,那弓箭就可以看作是朗基努斯之枪了。”
“什么太便宜你了我要是愿意的话,五条家也是有咒具可以用的”
他们又闹成一团。
之后没过多久就是卒业式,高专没什么特别适合拍照的地方,于是三个人都站在鸟居下面,拍摄不伦不类的合影。的场灼是从京都紧急赶过来,五条悟也刚刚完成一个任务,身上都还留着尚未平息的咒力残秽。
硝子更夸张一些,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
“反转术式没办法治疗这个吗”
五条悟弯下腰,凑过去ky“看起来好夸张哦”
“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每天睡四个小时就能精神百倍。”
硝子翻了个白眼“的场你也说点什么。”
“哈哈,找谁来帮忙拍照好呢。”
的场灼打圆场,这一茬一年级的新生他都不太认识,反倒是立志成为教师的五条悟和他们都混得很熟,二年级的伊地知一溜小跑地过来,很主动地揽下了拍照的职责。
“那么,请各位前辈靠得再近一些”
伊地知举着相机,将三个人都框进镜头里“家入前辈和的场前辈不笑一下吗”
不然大家的表情很不统一
“快点拍完吧,之后还有手术。”
硝子催促道“的场之后也还有任务,车已经等在校门口了。”
“哎好的”
伊地知连忙点头,按下了快门。
史上最强的一届,就这样平平淡地,毫无悬念地宣告终结。
临走的时候,五条悟停顿了一下,伸手揪下的场灼衣领上权当装饰聊胜于无的那颗纽扣“这个我就收下啦”
“这又是什么”
对方跟在他身后,神色诧异地看着五条悟把那枚纽扣塞进裤兜“如果是留下头发倒是能想到一些诅咒手段,但这个的话,和本人的联系也太微弱了。”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五条悟睁大眼睛,似乎是在常识领域胜过对方让他觉得很高兴“就和一些学校里的学生画的相合伞类似的东西啦,说是要拿走校服上的第二颗纽扣但你的衣服上只有一枚,所以这一枚就交给我。”
“相合伞不是会生出诅咒的吗那次还蛮麻烦的吧,疏散了一个学校的学生。”
的场灼回忆起当时出任务的场面。
“反正咒术师又不会诞生诅咒。”
“但作为咒术师的我也很难被别人诅咒呢。”
“你真的好烦。”
五条悟看着他,一脸谴责“这种小事都要斤斤计较,我就是想要纽扣而已。”
“哈我是说,这种事情应该是相互的。”
的场灼笑了一下,向着对方伸出手“来交换吧。”
虽然这没有任何咒术层面的意义,无法形成束缚,更不可能建立誓约。
螺旋纹样的纽扣落在手心里,他们在鸟居的红色立柱背后短暂地接吻,开往不同方向的车等在高专的门口,等辅助监督接到人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地跨进不同的车里,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毕业的第一年里,五条悟在咒术界的声已经如雷贯耳。他原本就已经足够出名,现在在褪去了学生身份以后,更是被拔高到了无人能及的程度咒术师论坛里的战斗力分析日常更新五条悟如今抵达的程度,甚至不用跟对方真的通话,就能够从各种角度获得最新消息。
比如,他和冥冥前辈做过测试,靠无下限抵挡住了对方黑鸟操术的舍命一击。
又比如,他以一己之力在一天当中连续干掉了数只特级咒灵,甚至咒术界都还没来得及为这些咒灵做确认和编号。
这些信息从无数人那里传递到的场灼的耳朵中,他们或多或少都带着点希冀没问题吗你的箭还能射中那家伙吗
代价会比较大,如果有得选,我不是很想和那个人交手呢。”
场灼一边往嘴里送拉面,一边对着自己的临时搭档说道“走吧,今年冬天特别冷,已经记录到两只雪女和三只蓑白了。”
对方是个大家族出身,却看不见咒灵的辅助监督,鼻梁上架着咒具眼镜,勉强做些策应和传话之类的工作,闻言,囫囵点了点头。
这一年里,智能手机像是雨后春笋一样占据市场,大多数人,包括的场灼在内都陆陆续续地更换了手机。业界都说这是一个奇迹的时代,是技术领域的新突破,将大幅度改变人们的生活。
看着巨幅电子海报,顺手干掉漂浮在东京空气当中的咒灵,的场灼呼出一口冷气,对这种“技术层面的变革”感触并不深刻。
他的工作效率很高,迅速积累起了初步的人望和声名,但缺乏更进一步的渠道。咒术界的年功序列比寻常企业更加严重,很难攫取到合适的机会去贴近这个业界的核心。
就在这个时候,他收到了一个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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