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职场当中,有个广为流传,以至于全世界都很有名的说法,叫作年功序列。
甚至这种风气都还波及到了政坛,如果有个年轻人得到了特别擢升的话,和他同年龄却职位比自己低的人,很有可能被安排到一个空闲的职位去,也就是那种俗称为“税金小偷”的位置上,以防止职场上谁见谁尴尬的局面。
这种风气,在恪守传统的咒术界有过之而无不及。
的场灼转过身,看向自己身后的几个人,抬起眉毛“各位前辈,这么着急吗”
已经决定要扎心的话,干脆就扎得狠一些。
“事到如今你还敢说这些话”
开口的那个人蒙着脸“你杀死上层的消息已经败露了现在立刻,就将对你执行死刑”
噗嗤,一直站在旁边的菜菜子没憋住,笑了一下。
乙骨忧太则是很有风度地绷着脸,至于站在最边缘的加茂宪纪,他皱着眉头,在来人的人群当中扫视了一圈,疑惑地吐出词汇“叔父”
被他点出名字的人显得格外恼火“就连你也加入到这种反叛的队伍当中了吗”
“如果叔父只是想要趁乱找个机会杀我让另一个嫡子出头的话,大可不必找这么多借口。”
加茂宪纪摇了摇头,也握紧手中的弓箭。他的弓道术传承很杂,的场灼教过一点,也学过一些家里的技巧,但胜在好用,实战效果惊人“而且这种时候都不肯亲自来,而是让您来代为出手”
他说完,叹了口气。
另一边果然更加恼火,毫不犹豫地就动了手。
涉谷站,正面战场上,“夏油杰”抬起手,无数咒灵从体内蜂拥而出。
这一次没有五条悟作为牵制,同样又没有的场灼像是京都那样的精湛准备,即便众人有心拦截,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量的咒灵逃逸在夜色当中。
从魑魅魍魉横行的平安到如今的平成,跨越了千年之久的时间,最终,他乘在一只咒灵的身上,将狱门疆收拢进袖管,当着所有人的面即将大摇大摆地溜走。
的场静司抬起弓,又补上一箭,弓箭上绑着符篆在半空当中拐弯,却只是堪堪擦到对方手臂的边缘,就被横生而出的咒灵击落。
“简易领域都不行吗”
七海建人看了过来,脸上带着震惊。
“如果是那种空间能力的咒灵,确实没什么办法。”
的场静司收回箭“静火我是说,阿灼的这招这么好用,本身也有他自己咒力特性的绿故,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做到那样的。”
七海点点头,将自己那点疑惑压在了心里。他们最初一起进入地铁站的时候,这个男人似乎做了很多他没有看懂的准备,但那些准备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用上周围有禅院家的人,而且附近还到处都是不知道立场哪一边的辅助监督,他实在是不好问出口。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涉谷站的帐此时已经彻底升起,持续的信号中断也已经恢复,只不过这留下的烂摊子,就不知道应该交给谁来接手了。
总结一下就是,除了五条悟以外,居然没造成什么术师一方的严重损失。
伏黑惠和野蔷薇都及时得到了治疗,后者身上留了伤疤,但这姑娘本人并没有显得很介意,已经开始中气十足地说想吃披萨外卖。
伊地知临时捱的那一刀被顺平救下,不少辅助监督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其中有一个脊柱都严重损伤,被硝子治疗过之后开始休长假,没一两个月看样子别想恢复。
己方阵营里新增了胀相这个死活要当虎杖大哥的角色,后者拼命否定但毫无办法,胀相的去留暂时没有定论。
七海建人轻伤但格外狼狈,禅院直毗人断了一条手臂,同样得到了紧急处理。
除此之外,所有的特级咒灵悉数被剿灭,在没有五条悟出手的情况下,战况竟然意外地还不错。
当然,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五条悟被封印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不啻于是天打雷劈级别的灾难,很难称得上是不错。
高层建筑物的顶端,硝子吐出一口烟圈。
“在干什么啊,那家伙。”
“你是在担心吗”
夜蛾正道站在她的身后,整个城市被咒灵群所覆盖,虽然主谋已经撤离,但如果不进行及时处理的话,这里将很快成为一片鬼域。
“现在根本没人能拦得住那家伙,有什么可担心的。”
硝子看着高楼下的灯火“反倒是您才应该担心一些。”
“在我来到涉谷之前,接到了他的电话。”
夜蛾正道突然开口“具体来说,应该是电话录音,是设定好了时间特意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他说之后如果有人要针对咒骸操术的话,就去之前留下来的、熊本县乡下的一处森林里。那边树林里有不少性格还算善良有趣的妖怪,可以把小武他们转移到那里而且那座森林有名为斑的大妖怪镇守着,寻常的咒术师和除妖人都不敢进入,可以将咒骸伪装成森林当中的妖怪,避开他人耳目生活。”
“哇,那家伙是把一生的智慧都用在这一天里了吗。”
硝子干巴巴地称赞“所以,你这么安排他们了吗”
“他连车都叫好了,我去联络小武的时候,的场家的司机就在不远处停车等着。”
夜蛾正道说到这里,也有点无语“我什么都没干,就看看那群孩子欢呼雀跃地上了车。”
也太好骗了,如果真的遇到骗子的话。
硝子“”
她一摊手“五条听说这个以后要发火的吧。”
“谁知道呢”
夜蛾感叹道“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五条悟的封印,所引发的一切后续还在继续。首先,他被定性为叛徒,和诅咒师夏油杰一并算作一路,如果有人想有让他封印解除的行为,将被视为同罪,执行死刑。
同时,虎杖悠仁,夜蛾正道等术师也因为各种理由要求被执行死刑。
最后,涉谷站向外蔓延开来的咒灵浪潮,由术师的场灼前往清理,任务完成之后,将考虑重新擢升其特级咒术师的位置。
等消息传到他这里的时候,的场灼简直要笑出声。
他的周围七零八落地倒着好几具尸体,剩下的则是保持着安全距离远远站着的咒术师。在咒力彻底得到解放的情况下,只需要一个响指的功夫,他就能够将随便什么东西从头到脚燃烧殆尽,无论使用怎样的术式来抵抗,又或者采用式神来攻击,局面都只是压倒性的结果。
亮红色的火焰环绕在周遭,就连空气都因为加热而密度不均,光线发生折射,明明是深夜,却仿佛是战栗着的阳炎。
“你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意识到他并不介意杀几个人来让他们闭嘴以后,这些咒术师们终于也重新体会到了恐惧的感觉“这是违背规则的你”
“所以呢这种规则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
的场灼声音平静,脸上甚至带着快意的笑容“你们大可以继续派人来杀我,当初阿杰还活着的时候,他说的话我能听进去;悟被封印之前,他的武力镇压总有效果现在你们想派谁来杀我”
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在这个瞬间,他们似乎发现,确实没有人能够对面前这个家伙产生什么有效的威慑九十九由基或许可以,但他们根本找不到那人,从解决掉一匹特级咒灵之后,那个女人就似乎又从战场上消失了。
那不是夏油杰,出现在战场上的“那个东西”,在场有很多的咒术是能够证明,那是披着夏油杰皮囊的某种异常;五条悟也未必就真的背叛了咒术界,毕竟等大部队赶到的时候,现场就只剩下了一方狱门疆,没有什么口供能够坐实他的叛变。
但这不重要,因为“有人”需要这个结果需要五条悟已经叛变的事实,需要他的让开那条十几年来一直被挡住的路,需要趁着这个机会清除他的党羽、扫尽面前的障碍、抓紧擢升的机会,或者干脆一点,让自己一切看不惯的东西消失。
一直是这样,总是这样,如果不做出什么改变的话,将来也会是这样。
“那么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
有人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开始服软。
“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得到的。”
他状似慢悠悠地思考着,“我会想办法把涉谷的情况解决掉,那个主谋算是的场家的仇人,所以就算你们不说,我也会试图去杀他。至于悟你们不希望有人来解除他的封印吧”
他眨了眨眼睛“那就不解除,对我来说,保持着这种没有束缚的状态反而还要自由一些。”
“”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逼真,再加上惊人的演技,没人敢断定他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
夏油杰希望保护所有的非术师,五条悟想要重建咒术界的新秩序,这听上去都是很艰难,但也还算不错的愿望。
的场灼说道“而我没有那种愿望。真要说的话,我希望所有给我造成麻烦的人死掉。”
这群人当中,应该有人有即时通讯的手段吧。
一通狠话放出去,的场灼打量着他们的举动已经有人想要撤退,还有人露出犹豫的神色,在他们以为把五条悟关键笼子里就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才是最大的麻烦横空出世的那一刻。
很多年,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显得很守规矩,很听话,每天清晨早起练箭,迄今为止没有中断过几次,而那些循规蹈矩所积累起来的力量,如今成为了一往无前,开辟道路的燃料。
“总监部不会放任你这么做的”
“但你们还需要我去解决涉谷的问题,不然干脆我从现在开始退休,东京变成什么样子的无所谓。”
的场灼侃侃而谈。
看得见有形的敌人总比无形的敌人好解决,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的攻击,总比既定的攻击难躲避。
对于一部分特级,比如乙骨忧太,可以通过威胁他的同学进而控制他,但面前这个人疯得彻底,又六亲不认,他没有学生,同期里只剩下了一个动不得的家入硝子,老师被判了死刑,后辈死得年轻,而且说不定他下一箭下去,所谓“重要的人”的记忆就彻底烟消云散。
只要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只要没有软肋,就不会被别人戳着软肋威胁。
“那么,难道你不在乎的场家吗”
看到他转身欲走,又有人忍不住喊出声“你不在乎他们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吗”
的场灼叹了口气。
他今天总是叹气,明明是清算一切的日子,说不定后半生回忆起今天都会值得高兴,但却叹了很多次气。
“我是的场家第二十八代当主,因为名字很恶心,所以随便叫我什么都可以。”
他说“就算我现在宣布,的场家就此解散,那又如何呢”
“”
一片寂静。
直到他带着浩浩荡荡的那一群人加茂宪纪,菜菜子和美美子,以及乙骨忧太转身离去,众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彻底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后,乙骨才小声说道“前辈您说得有点过分了吧听上去像是反派才有的发言”
“我还担心没有彻底把他们唬住呢。”
的场灼笑了笑“走吧,我已经有点想见悟了希望他在封印解除的一段时间内,也能装作自己不存在的样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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