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羽家休整了一天,大秀的筹备工作下星期才开始进行,这几天她还有一些个人时间。
林颂也从外地出差归来,下班后来接她吃饭,算是迟到的接风洗尘。
追了明笙一年,这么个投资圈大忙人,诚意满满,每月几乎都要腾出时间飞欧洲一回。
半年前明笙因为一个普通流感倒下,肺部感染严重到进了icu,林颂陪伴在侧半个月,鞍前马后地照顾。
出院后明笙考虑了好几天,终于答应交往。
这次回国,林颂有意让明笙见一下他的家人,虽然没有直接提出来,但是想安定下来的意愿已经很明显。
汽车正行驶在绿意盎然的景区。
林颂说圈内一位同行的太太是美食家,这两年开了一家位置隐蔽的私房菜,他去尝过一次,确实非常精致独特,料想她会喜欢。
“没有去接机,生气吗”
对一个正当年且极富魅力的男人来说,四年时间只会令他更迷人沉稳。
特别是林颂这样的投资精英,岁月只是在他本就英俊的五官上增添了一点点代表魅力的浅淡褶皱。
“当然了。”
明笙在日光下笑得很好看,红唇微翘,“待会要是传说中的私房菜不好吃,你可就惨了。”
“虽然我敢保证待会你的味蕾一定会满意。”
林颂戴着墨镜,噙笑道,“不过还真的挺好奇我会怎么个惨法。”
明笙笑笑,不接茬了。
在欧洲待了四年,也吃过数家米其林三星级别的高级餐厅,但对明笙来说,始终是家乡的味道最让人魂牵梦绕。
她这一餐吃得无比满足,差点要掉泪。
相比起来林颂吃得不多,他在吃上素来要求不高,吃饱就行。
更多时间是为明笙夹这个夹那个,噙着笑,看她像只小松鼠一样,腮帮子鼓鼓地享受美食。
“过几天有个投资人晚宴,方不方便陪我出席”
明笙神情微愕“什么身份”
林颂看她模样呆傻,工作多年偶尔还是流露出小鹿一般的单纯,笑容更深,“比如,家属”
“啊,可是我”
明笙有点为难,这样和男友出双入对的场合,她还没有经历过,会惯性怯场。
“可是你已经不是那个社恐的明笙了。”
林颂温温润润截断她的话,不给她拒绝机会,“我单身多年,现在圈内已经传开我和某位男同事的基情段子了,要不要仗义一回,把你男朋友从那些风言风语里拯救出来”
这话说得委屈又好笑。
明笙放下筷子,啼笑皆非“什么基情段子我都想围观一眼了。”
“能给我看看吗保证不出去乱说你的绯闻。”
“这种段子,可能比较适合回家看。”
林颂敛笑,捏着一张餐纸,探身过来为她擦去嘴角边的油渍。
擦完,
,
他目光深幽地拂了一把她长长一些的齐肩短发“有段时间没见,头发有些长了,是不是该剪剪了”
明笙的神情和脊背只是僵了一瞬,很快松弛下来,浅笑盈盈地问“比起从前已经短了不少,你还想我更短”
内心升起莫名其妙的烦躁。
怎么什么男人都爱管一管女人的头发
女人还不配“头发自由”吗
林颂尤其敏锐,捕捉到她眉眼间一掠而过的不悦,慢悠悠解释“没什么,只是觉得欧洲的审美太前卫,当然还是国内tony的审美更适合你。”
虽然这话不错,不过他刻意的忽略了一个重点。
明笙的头发,理应由她自己做主。
对他多余的好心,明笙反应平淡,一笑而过。
两人在餐厅待到八点,林颂颇有绅士风度地为明笙披上她刚才脱下的轻薄外套,成功博得美人一笑,他牵她离开座位。
餐厅一楼,一双金丝边眼睛后的清亮眼眸定格在楼下那对情意绵绵的壁人。
眼睛的主人面目深沉,一言不发。
“哎,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他对面滔滔不绝自己留学经历的女孩面露不满,出声唤他。
李京尔抱歉地展颜一笑“当然有,还从你的谈话中得到了一点灵感,有项几年没有机会推动的工作可能会有进展。”
“失陪几分钟,我去打个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便接通,那头的男人懒懒散散“喂”了一声。
声线里带着一股被沙砾碾蹭过的低沉,天生的漫不经心。
李京尔沉默着,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打搅那人平静的夜。
晚一天知道,也许周边的人,也会多一天的宁静。
“不是在相亲吗”
那头传来不知真相的低笑声,“得了相亲tsd,来我这发牢骚”
“西洲。”
李京尔喉间发紧,最终还是下了决心,“我在这家餐厅见到明笙了。”
话音刚落,原本轻松的气氛消失。
电话那头更是死气沉沉,过了几秒才不痛不痒说“见了就见了,一个过去的女人而已,值得你打这么个电话专门通知我”
李京尔静默片刻“她跟林颂,应该是在一起了。”
月色清幽,林颂的奔驰载着明笙在景区兜了一圈。
后来导航出错,路线变化,等明笙意识到不对时,车子已经行驶在一条她无比熟悉的道路上。
明笙的背贴着座椅,柔美却紧绷的侧脸藏在昏暗的光影之中,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傅家大宅就在前面不远,她僵硬的脖颈还是控制不住地转过去。
夜幕中的傅家主楼,印象里巍峨庞大,但此刻作为过路人,也只见夜色里模糊的黑影。
驶近,那扇紧闭的雕花大门突然打开,一辆造型流畅的银色跑车露出前车身。
明笙心跳砰砰,下意识地将视线转过来,惶惶然地目视前方。
心脏差点跳出胸腔。
“这里景色如何”
林颂察觉到她微小的动作,扭过脸,出言打破宁静。
明笙面无表情“天黑了哪都一样。”
“怎么会一样。”林颂意味深长地嘴角微扬,“本市身家前十的富豪,这一片住了四位。”
明笙淡漠地一声“是嘛”,便再不接腔。
富豪住在哪里,跟她一个普通打工人有什么关系
后方那辆银色跑车动力十足,嚣张疾驰而过,流线车身很快消失在视线之中。
明笙垂下眼皮,划开手机,将注意力转移,看看有没有未查收的邮件。
身后的傅家主楼愈来愈远,也愈来愈渺小。
这无形中带着某种暗示。
她终究是远远离开了那所房子带给她的阴影,开始了崭新的生活。
自己的工作还要过几日才展开,因此明笙倒是有时间陪林颂应酬。
就比如那个一年一度的重磅投资人晚宴。
听说来赴宴的都是国内水平一流的投资人。
行外人只看个热闹,殊不知正是这些人点燃了国内许许多多新兴行业,资本的力量有时摧枯拉朽,可以最最直接地改变普通人的生活方式,从而改变世界。
林颂的秘书还是徐晴,两人也是老熟人了。
徐晴不愧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职场人,对如今明笙身份的转换并没有在面上露出丝毫惊讶,而是公事公办地联系她,告知造型师、发型师的预约时间。
对于这种陌生场合,明笙从来没兴趣艳光四射,多次拒绝了造型师激进的方案,选择了低调服帖的妆容。
就是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没有太多点缀。
她这样优越的骨相皮相,其实也不需要那么多繁复的修饰。
挑了一条裁剪简洁、v字领口的及膝黑裙,裙身紧致,勾勒她曼妙身体曲线,领口衬托莹白天鹅颈,恰到好处的低调优雅。
比起天价晚礼服,女人的原装脸才是最贵,她天生就有低调的资本。
林颂戴一副银框眼镜,穿昂贵手工西装,西装裤廓描摹长腿,同样清俊得刚刚好。
因是晚高峰最拥堵的周五,两人迟到一会儿。
晚宴设在一家高级会所,入门门槛颇高,人人西装革履,带家属的不在少数。
明笙今天纯粹是来做工具人的,端着一杯香槟,翩然挽着男友林颂的手臂,他笑她也跟着笑。
社交礼仪完全没有出错,甚至十分出色。
这群投资人本质都是工作狂,这种场合开口闭口都是听不懂的专业术语,一堆,后来林颂也加入其中。
明笙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一心要进入投资圈的小助理,听得双眼发直,感叹做壁花不适合她。
“我去补个妆。”
她对林颂小声低语,溜
去洗手间摸鱼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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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进来补妆。
顺带聊天八卦。
“姗姗来迟的那个帅哥是不是就是
o的傅西洲怎么回事,游戏新贵也转行做投资人了”
明笙描唇的手一滞,镜中的冷美人茫然迷惘。
“
o账户里趴着的现金实在是多得发慌,暴走系列那么赚钱,全球玩家爱到天天氪金,我看他们三个创始合伙人现在最大的烦恼就是怎么花钱。”
“好羡慕啊,三个富一代创造了一个绝无仅有的奇迹,连带着我们玩投资的都黯然神伤。”
“最伤的还是诺蓝的老总,当年明明投了钱入股的,被傅景淮一插手,居然撤了投资,错过这一生可能最激情澎湃的一笔投资。”
“确实传奇,傅西洲只用了四年时间,身家就超过了他老子。听说他们发迹前,团队差点崩掉”
“几年前的事,
o只剩下傅西洲单打独斗,他去纽约把正在留学的李京尔叫了回来。”
两位投行女高管热络地聊着,没有注意到边上正在补妆的大美女悄然离开,擦肩而过是,鼻尖飘过一缕清新香风。
明笙翩翩然回到场内。
虽然低调到浑身上下只有一副钻石耳钉缀在耳边,但她身高相貌气质无一不出挑,就算这张过分美丽的脸很陌生,从没有在任何媒体上见过,还是吸引了众多男人的视线。
温婉笑意挂在她那张白玉无瑕的脸上。
她重新挽上林颂的手臂,敷衍地冲他笑了笑,林颂拍了拍她的手背“那边有个熟人,我想,你应该不太想见。”
明笙感谢他没有勉强“我有点累了,可以回去了吗”
这当然只是个逃避的说辞,但聪明如林颂,当然懂她的为难。
两人正要离开,不想,诺蓝投资的老总突然在边上闹哄哄地叫他“林总等等。”
“带了女朋友也给大家伙介绍一下嘛。”
诺蓝的老总是个聒噪油腻的中年男人,嗓门很大,“今年你都在圈里神隐了,老有人瞧见你飞欧洲,怎么异地恋呢”
明笙和林颂一下子成为场内的焦点。
她随着林颂无奈转身。
没有防备地撞上一双深幽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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